第四十八章 赵栩回府 作者:莱格利斯 整整一個下午,秦浪窝在书房裡哪儿都沒去,一向要面子的他居然当着一帮女子和下人出糗,這叫秦老爷情何以堪呐。 正在郁闷,砰砰的敲门声传来,秦浪不爽地吼道:“谁啊?” “秦兄,是我。” 一听這声儿就知道是赵栩来了,秦浪還沒答话,赵栩就毫不客气的推门走了进来,嬉皮笑脸地道:“秦兄,听說今日你在蹴鞠场上表演了一招头球破门好生厉害,我這一路過来尽听人在议论此事。” 秦浪大手一挥,不耐烦地道:“滚滚滚,少跟這儿挖苦哥们儿,我算是瞧出来了,你丫的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存心看老子笑话是不是?” “那哪儿能啊!”赵栩搓着手来到了秦浪跟前,贼笑道:“你看如今我這身份已然曝光,再躲躲藏藏的也沒啥意思,现在時間還早,要不你带我去外边儿玩去吧。” “一边儿自個儿凉快去,哥们儿沒心情。” “正因为心情不好,那更要出去散散心了;走走走,咱俩上外边儿找個赌场大杀四方去。”赵栩用力拽了一下秦浪的胳膊。 秦浪在书房裡窝了一個下午心裡也正不爽呢,一听赵栩說出去赌钱,于是点头道:“行,找地儿玩几把。” “這就对了嘛。”赵栩哈哈大笑,和秦浪勾肩搭背的出了书房。 眼看快要走到防御使官邸的门口了,忽然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军从街角处列队跑了過来,为首两人一人穿戴钢盔铁甲,手拿一柄寒光宝剑,看样子像是一名将军;另一人则是小眼睛尖下巴,面无白须,穿着一身蓝袍,那模样跟個狗头军师差不多。 只见那狗头军师往防御使官邸门口一站,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道:“大胆秦浪,竟敢冒充济王殿下之名为非作歹,還不速速出来受缚,若再迟疑,必叫你今日粉身碎骨。” “我靠!這他妈谁啊?”秦浪正在纳闷,就听赵栩道:“白修。” 秦浪看了赵栩一眼,指着外面那群官军问道:“那這些人是……?” “我府上的府兵。”赵栩淡淡的砸巴了一下嘴,拍着秦浪的肩膀道:“等着啊!哥们儿出去收拾丫的。” “秦浪,快给杂家滚出来!再不出来休怪杂家拆了你這破衙门。”白修還在大喊大叫,就看见一個穿着锦衣的小胖子溜溜达达的走了出来,嘴裡喝道:“大热天儿的跟這儿叫唤個鸟!白修,你丫的吃了雄心豹子胆啦?” 府兵和那将军立刻俯首于地给赵栩施礼,白修也是面色一惊,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心裡直犯嘀咕;這是济王殿下嗎?怎么数日不见說话的味儿全变了。 白修還在纳闷,赵栩就蹭蹭几步跑到了他跟前,然后二话不說,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肩膀上,当场把白修踢了個四脚朝天。 “麻痹的,本王在秦兄府上做客,你丫的居然還敢带着府兵跟這儿大呼小叫的;怎么着?成心跟本王叫板是不是?” 赵栩现在說话完全就是秦浪的语气,正宗的京片子,有些词儿听得白修是云裡雾裡的;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济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白修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赵栩的一只大腿声泪俱下地哭道:“殿下!殿下饶命啊!老奴是听說有人在大名府城中口出狂言,說他可以在济王府横着走,老奴替殿下气不過,這才领着府兵前来,老奴实在是不知道殿下也在此地啊!” “嘿!孙子,還跟狡辩;本王告诉你,那话是本王說的,怎么着?你他妈有意见?” “啊!”白修闻言如遭雷击,整個人都懵住了;赵栩可管不了那么多,当场挽起衣袖,照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打得白修是哭爹喊娘、叫苦连天;身后那将军和府兵们更是吓得一個個跪在地上浑身打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到這一幕,秦浪也是暗暗心惊,寻思着自個儿以后還是对赵栩礼貌点儿算了,真要惹毛了這位,估计自個儿比此刻的白修也好不到哪儿去,這年头族长都不能不拿来当干部看,何况人家這位真资格的王爷呢;可转念又一想,還是算了,自個儿经常把他骂得体无完肤摇摇欲坠也沒见他怎么着,相反感觉丫的還挺乐呵,兴许這死胖子天生就喜歡犯贱,就爱被人骂呢;再說了,哥们儿也不是那溜须拍马的主儿呀! 秦浪還在胡思乱想,白修已经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了,赵栩還不解气,冲過去又砰砰补了两脚,這才骂骂咧咧的让府兵把白修给抬走了。 一回头,赵栩牛皮哄哄的对秦浪笑道:“如何?哥们儿收拾丫的過不過瘾?” 秦浪竖起一根大拇指,笑道:“殿下武艺超群,冠绝古今,下官佩服之至。” “别介,你可千万别夸我。” “为何夸不得?” “不知道,反正听你夸我心裡就瘆得慌。” 秦浪轻轻一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决定了,往后对這死胖子该咋咋地,丫的果然是個贱皮子。 這时那将军走了過来,朝赵栩拱手道:“殿下已离开王府多日,官家和皇后娘娘多次派人前来询问;殿下,是不是這就随末将回府?” 赵栩摆手道:“本王不回去,成天窝在王府裡念那些沒用的之乎者也,本王烦都烦死了,還是這地儿舒坦。” 那将军看了赵栩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秦浪,走上前来自我介绍道:“末将是济王府卫兵官韩泰,敢问阁下可是秦浪秦大人?” 秦浪朝他拱了拱手,道:“正是秦某。” 韩泰急忙凑到秦浪跟前低声道:“秦大人,你就帮末将劝劝殿下吧,你是不知道,自打殿下偷偷跑出来以后,整個王府都快急得开了锅,官家和皇后娘娘也很是生气,严令我等务必找到殿下将他安全带回府中,现在大名府又有逆贼造反,兵荒马乱的,万一殿下有個闪失你我都吃罪不起啊!” “行,本官替你劝劝殿下。”秦浪点了点头,转身来到了赵栩跟前,沒想到還沒开口,赵栩就把手朝他一指,道:“劝我回去的话你可甭說了,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嘿!你丫的居然還讹上我了。”秦浪瞪了瞪眼,道:“我跟你說,现在大名府有逆贼造反,哥们儿身为防御使兼统兵官,随时都有可能被派往前线镇压逆贼,我可沒工夫照顾你。”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你想想,上次剿灭马贼我不也跟你在一块儿嘛,這次讨逆咱们哥儿俩一起上阵,杀他個人仰马翻,岂不快哉?” “我快哉你妹呀!”秦浪猛一瞪眼,故作凶状道:“死胖子,你走不走?不走哥们儿抽你丫的。” “抽就抽,反正不走。”赵栩說完居然一屁股坐到了防御使官邸的门坎上,歪着個脖子两眼朝天,活脱脱的一副无赖样儿。 秦浪见状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于是他走過去蹲在了赵栩面前,呵呵笑道:“那啥……這样成不成?等我這次讨逆完毕,立马就去济王府找你,到时候咱们哥儿俩一块儿出去游山玩水,在外面晃荡到你舒坦了为止,如何?” “我不信。”赵栩气呼呼的翻了個白眼。 “真的,哥们儿的为人你還信不過嗎?要不這样,我把你输给我的這块玉佩放你那儿押着,到时候若有食言這玉佩就算是我输给你了,這总可以了吧。” 接過秦浪递来的玉佩,赵栩拿在手裡把玩了几下,点头道:“行,有东西押着我就放心了,就你那爱财如命的性子,绝对舍不得這等好宝贝。” “還是你了解哥们儿。”秦浪指着赵栩呵呵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行了,天儿不早了,赶紧走吧。” “别急,我還有事儿。”赵栩一把拉住了秦浪的手腕,道:“万一這次回去我父皇和母后又逼着我娶亲咋办?你得给我拿個主意才是。” 秦浪想了想,道:“這好办,到时候你就說最近刚刚在祖宗灵前发過毒誓,如今逆贼作乱,无心儿女情长,什么时候逆贼给灭了你才答应娶亲;如此一来這事儿就算拖過去了,還显得你這王爷心系社稷,一举两得。” “嘿!這主意真绝了!”赵栩一拍手掌,猛地点头道:“就這么着了。” 站起身来,赵栩伸出双手拉着秦浪的两只胳膊,依依不舍地道:“秦兄,刀剑无眼,上了战场自個儿多注意点儿,等仗打完了立刻去王府找我。” “行,哥们儿知道了;你自個儿也多多保重,沒事儿多运动运动,别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瞧瞧你丫的這肚子,大得都跟庙裡的弥勒佛了。” “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嗯,路上注意安全。” 赵栩一步两回头的上了马车,在韩泰和府兵的簇拥下渐行渐远,秦浪背着双手站在防御使官邸的门口久久的望着赵栩离开的方向,心裡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儿;平时觉着這死胖子挺招人烦的,可他這一走心裡又感觉空落落的,哥们儿什么时候這么多愁善感了,沒道理呀! 忽然之间,一只白如莲藕的玉臂伸了過来,罗梦依面带微笑,将一张粉色的丝绸手绢递到了秦浪的面前。 “老爷,擦擦眼泪吧。” 秦浪吸了一下鼻子,强打笑颜道:“谁說老爷我哭了?刚刚是沙子吹眼裡去了。” 罗梦依依旧甜美的笑着,恍若一阵微风吹皱了秦浪心裡那一池春水;她什么也沒說,只是继续把手绢朝秦浪跟前递了递;秦浪犹豫再三,最终還是把手绢接了過去。 下一刻,就看见秦浪拿着手绢直接放到了鼻头上,噗的一声過后,一大团粘糊糊的鼻涕就喷在了上面。 “麻痹的,怎么感冒了?”秦浪又吸了一下鼻子,将那粘着鼻涕的手绢径直塞回了罗梦依手裡,淡淡的說了一句谢谢,然后跟個沒事儿人一般的扭头回府去了。 秦老爷的不解风情气得罗梦依是银牙紧咬,粉拳捏得咔咔作响,嘴裡更是娇哼连连,正在极度郁闷,就看见秦浪又从大门裡走了出来,嘴上說道:“闲来无事,走,陪老爷我逛街去。” “好嘞!”罗梦依转怒为喜,美滋滋的跟在秦浪屁股后面往街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