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关扑
“竞拍开始。”
王可道的话一說完,有人接着报价:“一百贯。”
“一百贯?开什么玩笑?我出五百贯。”
“上一方红梅砚已是九百贯,這方不可能比红梅砚低,一千贯。”
周礼傻眼了,他就带了一千贯,本来感觉差不多的,现在他還沒出价呢,一千贯就不够了?
仅仅经過三次竞价就达到了一千贯。
众人集体失语。
一千贯不是小数目,除非有大户人家不在乎钱多钱少,才会舍得用一千贯买一方砚台。
“一千一百贯。”
白展仁小声說道:“這是恒昌当铺东家。”
张唐卿点了点头,能开当铺的人,不是一般人,除了有关系外,還要有敏锐的眼光,估计恒昌当铺的东家发现了商机,确切的說,是发现了张唐卿的前景。
只要张唐卿的名声越来越大,和青松砚搭配的青松诗词写的好,将来這方砚台的价格不可限量,因为一說青松诗词,必定会带着青松砚。
一個女人的声音:“一千二百贯。”
张唐卿觉得声音很熟悉,再仔细看看,竟然是王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婵儿,只不過婵儿是一身男装打扮。
张唐卿看了看王益的表情,只见王益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一千三百贯。”
“這是翠华楼的幕后之人,听說根子在开封。”
白展仁简直就是包打听,啥人都认识。
“一千四百贯。”
白展仁還沒說這是谁,周宝仁喊道:“一千五百贯。”
“哄……”
众人集体石化,如果是别人喊一千五百贯,大家的反应還不强烈,但周宝仁喊這么高的价格,這是为啥呢?
周礼一看,就想继续加价,被赵贤迎拉住了。
随即,周礼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周尔训。
正好周尔训也转头,朝周礼点了点头,又伸出两根手指头,意思很明显,两千贯以下,老子给你兜底。
周礼想都不想,加了一百贯。
当周礼加到两千贯时,周宝仁犹豫了。
周礼得意的对周宝仁說道:“加啊,加啊,你不是能耐嗎?加啊,哈哈,临淄周家,不如益都周家。哈哈。”
周宝仁感觉脑袋充血,耳朵裡嗡嗡的响,满脑子都是临淄周家不如益都周家的话。
“两千一百贯。”
“哄……”
周尔训再次转過头,对周礼摇了摇头,示意不准再加钱了。
周礼脸色通红,他刚說了临淄周家不如益都周家,现在這不是反過来了嗎?益都周家不如临淄周家了?
但是,从现实情况来說,益都周家确实不如临淄周家,一個是益都县的粮商大户,一個是全国性的瓷器巨头之一,不可同日而语。
一個背后靠山强大,一個只有普通官员照应着,差距就更大了。
潘田摇着头說道:“两千多贯,比老夫一年的俸禄都高了。”
“对商贾之家来說,不過是几场花酒的消费罢了。”
周宝仁喊出這句话后,就有点后悔了,随即大声說道:“张唐卿竟然自称大宋文豪,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连诗仙李太白都不敢称文豪,张唐卿凭什么?如果青松诗词做的不和我胃口,我必定不会给钱。”
這是赤裸裸的耍赖了,诗词不好就不给钱?你說不好就不好?你說不合你胃口就不合你胃口?
最生气的是王益,因为是他說,张唐卿乃大宋文豪。
临淄周家算是上了王益的黑名单。
就在众人义愤填膺的时候,张唐卿从二楼上下来,站在青松砚旁边,盯着周宝仁說道:“诗仙就一定做的比我好?”
“哄……”
张唐卿竟然在质疑诗仙?他怎么敢?哪怕你写出了十几首脍炙人口的诗词,也照着诗仙差远了好吧。
“周宝仁,你认为哪首诗词最能代表诗仙的最高水平?”
周宝仁眼珠子一转,大声說道:“自然是《惜罇空》和《月下独酌》之花间一壶酒。”
张唐卿就知道周宝仁会選擇《惜罇空》,随即笑道:“《惜罇空》并非是完美无瑕的,其实李白可以写的更好。”m.⑧柒七zω.℃oM
“哄……”
张唐卿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诗仙可以写的更好?
周宝仁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张唐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說什么?诗仙可以写得更好?”
“沒错。”
“哈哈,這是我听過最搞笑的事情,你的意思是說,你写《惜罇空》比诗仙的還要好?”
“不是比他好,而是比他好很多。”
周宝仁哈哈大笑了一会,“好,张唐卿,今日,我要与你关扑。”
关扑就是赌博。
“怎么說?”
“你写出你的《惜罇空》,让我們看看到底是你写的好,還是诗仙写的好。”
张唐卿的眼珠子一转,說道:“我再写一個《惜罇空》,不好评判谁好谁坏,那我就改一下李太白的《惜罇空》可好?”
“哈哈哈”,這次不止是周宝仁笑,很多人都笑了,笑张唐卿不自量力。
“好,要是你改的不如诗仙好,你的青松砚和诗词免費送给我。”
“要是我改的更好呢?”
“改一字一百贯。”
张唐卿笑着說道:“我以为是一字千金呢。”
周宝仁差点吐血,张唐卿,要点脸好不好,一字千金是一個字一千两黄金的意思嗎?是一千金,也就是一贯钱,现在一字一百贯還不知足?
“好吧好吧,一百贯就一百贯吧,請诸位做個见证哈,省的有人输了不认账。”
“好,不過,好坏不能你說了算。”
“那谁說了算?”
周宝仁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說道:“請潘大人和王子容王师做评判。”
潘田說道:“本官同意了。”
“老夫也同意了。”
张唐卿說道:“周宝仁,你先把《惜罇空》写下来吧。”
王可道立刻安排人拿来了屏风,并在屏风上挂上了白纸。
不得不說,周宝仁的字不错,一手行书写的有几分神韵。
周宝仁写完后,就站在屏风旁边,双手抱到胸前,等着看张唐卿的笑话。
张唐卿让王可道取来一坛酒,边倒酒边說道:“李太白觉得沒酒了,可惜了,但今日我未曾饮酒,所以我就先从题目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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