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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睡不着觉的三叔

作者:破剑式
,宽窄不平的道路两旁林立着低矮不同的字画店、药铺、酒楼、布匹店,以及街道两旁相互挨挤的摊位,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青石道上不时地跑過一辆拉粮的驴车,来来往往的平民,商人络绎不绝。酒楼上的儒衫士子借着酒劲豪情万丈的指点江山,不时的从嘴裡冒出两句诗词,旁边的士子轰然叫好。大有诗词我有,天下在手的感觉。

  看到不断向自己抛眉眼的浓妆艳抹女子,杨凡心裡就有种想吐的感觉,本来刚才的那個所谓的士子就够“惊艳”了的了,這又来了一個,還让人活不活了,不過钱塘县的繁华的确令人惊奇,這還只是一個县城,如果换成杭州府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繁华?

  据父亲說三叔住在北城,那裡大部分都是一些脚店,居民也多以平民百姓,商贾居多。由于钱塘县战乱较少,所以相对的戒备也比较松懈。

  偶尔会有几個无精打采的士兵松松垮垮的从身边走過,身上不是一身酒味就是脂粉味。

  “爹,等儿子有钱了,以后把你和娘接到县城裡来住,”還是城裡好,卖啥好吃的都有。”瞅着小摊上热气腾腾的大包子,杨凡随口說了一句。

  杨父瞬间有些失神,随后摇了摇头,欣慰的摸着杨凡的头說道“古话說的好,金窝银窝再好,也不如自己的草窝好,爹和你娘样這辈子哪也不去,就留在小田村终老。年纪大了,终究要讲究個落叶归根。”

  呵呵,李兄你瞧楼下那两個发呆的父子,不如让我作诗一首如何?白衫男子摇着一把梅花扇子得意的对着旁边的士子說道。

  哦?愿闻高兄大才,李姓士子及时的把马屁送到。

  咳咳,白衫男子故意大声的念道。

  此人长得可真行,远看像個守门丁。

  今夜钱塘驴不多,眼睛和嘴全透明。

  說完便得意的与高姓士子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自己和父亲被這酸丁给讽刺了,杨凡哪還能忍着,立马张嘴說道“路遇酸狗一两只,张嘴呲牙摇扇子。若问酸狗哪两個,互相吹捧便得知。

  围观的群众听闻如此犀利的反击,便大声的叫起了好,别看穿的不怎么样,這文采真是厉害。

  白衫士子瞬间涨红了脸拿着扇子指着杨凡哆嗦着嘴...半天才說了一句,真是有辱斯文。便匆匆掩面而去。

  杨凡撇了一下嘴,毫不在意的随父亲离去

  李小二是东升客栈的伙计,由于钱塘县做买卖的居多,平时的生意還算不错,可是自从前些日子這條街上新开了一家叫做悦来楼的大客栈,自家的生意便一落千丈。每天的客人也不是很多,看着外面毒辣的日头,怕是不会有客人上门了,李小二有些昏昏欲睡的靠在柱子上打着哈欠。突然感觉有人进来了,便睁开眼迎了上去,微微拱了拱手,便麻利的问道“两位可是住店?小店的房间既宽敞又便宜,不知道二位要几间房?李小二打量着這两位一看就是泥腿子的客官。不過出于职业素养還是客气的问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們不住店,我們是来找杨仁智掌柜的,杨父不好意思的回道。

  “哦,我們掌柜啊,他忙着呢,”一听不是住店,便以为是来要债的,便随便敷衍了一句,由于生意经营不善,为了维持运转,掌柜的已经欠下了五十贯钱,這不,急的的已经生病了,由于要债的多了也就不愁了,這些天来要债的一律告诉他“对不起掌柜的不在”好在欠得都是一些小钱,你五百文,他一贯的,所以也就這么一直拖着。今天来的這两位八成也是来要钱的,唉。。。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個头哦。李小二有些发愁的想到。

  杨父一看店小二的态度急忙的上前說道“這位小哥,我是你们掌柜的二哥,麻烦你去通报一下。”

  噗呲......李小二沒忍住笑了出来,朝着杨父拱了拱手,有些无奈的說道“前天来要债的還自称是掌柜失散多年的表哥呢,得嘞,我知道您是来要账的,可是我們掌柜的真不在,您留下姓名,等掌柜的回来我好告诉他一声。您看成不?”

  杨父有些着急,杨凡一看伙计的态度就什么都明白了,朝着店伙计拱了拱手,抱歉的說道,“這位小哥真是聪明,一眼就发现了不妥之处,杨掌柜有你這样的伙计真是好福气,不過你猜错了,我們不是来要债的,而是来還债的,年前得掌柜的恩惠,借了我两百文,這不有了闲钱便打算找掌柜的把钱還了,好拿回借條。

  啊!李小二狐疑的看了一眼杨凡又看了看杨父有些无奈的說道“那好吧,你们稍等,我去請示掌柜的。”

  杨父有些茫然的问杨凡为什么要這么說?自己明明就是老三的大哥呀,怎么還弄出借條来了?

  杨凡便把這裡边的道道跟杨父說了一遍,在伙计的心中只欢迎两种人一种是客人,再不就是来還钱的了,最讨厌的就是债主了,其他的說辞在伙计心中都是债主的說辞。所以一說来還钱的,伙计果然痛快的去了后院找掌柜的了。這年头有不喜歡人的,难道還有不喜歡钱的嗎?

  听了杨凡的解释,杨父欣慰的点了点头并夸奖杨凡說读了书的就是不一样歪心眼真多。

  果然不大一会穿着一身灰色布袍有些病怏怏的杨仁智便随着伙计走了出来。

  杨仁智有些纳闷?自己何时借给别人钱了?自己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家裡的那個败家的婆娘借出去的?岂有此理,等收完钱了再回去收拾她。杨仁智恶狠狠的想着,自己可是从不外往外借钱,虽然街坊四邻都称呼自己为铁公鸡,但好歹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不是。“掌柜的,就是他们。”李小二介绍道。

  听到伙计的提示,還在生闷气的杨仁智抬起头准备看看是谁能从自己手中借了钱去,结果一抬头傻眼了。

  啊!二......二哥你怎么来了,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两個人,杨仁智有些傻眼,這都好多年不联系了怎么突然就来了,难道是来借钱的?脸上刚露出的惊喜瞬间变成了惊吓。

  三弟!杨父有些激动的看着這個好些年不曾见面的弟弟,心裡有些激动连带着嘴都不利索了。“三弟,听說你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带着凡儿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两只野兔好补养一下身体。凡儿!這是你三叔,快见礼,”杨父表达了来意便对着杨凡說道。

  杨凡恭恭敬敬的行礼道“三叔好,一直不曾见面家父和娘亲一直对三叔甚是想念,所以我和父亲来看看您”

  一听說不是来借钱的,杨仁智心裡松了口气,脸上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哎呀呀,這都是干什么,凡儿都长這么大了,当初我走的时候,還抱過你呢,一转眼都這么大了,摸了摸杨凡的头,杨仁智感慨了一下,還沒感慨完,小眼睛便看见杨父手上的两只野兔,脸上的笑容也就更加的亲切了,“你看看這是干什么,怎么還带东西来,”說着便把野兔拿到手裡,扔给伙计,便拉着杨氏父子进了屋子。

  三叔家算是個大宅子,在客栈后边,进了院子,东侧一口打水井,边上有棵大樟树,天气潮热的时候正好乘凉。房子是青石砖瓦房,布局类似于四合院,正北的一间房子是三叔和三婶住的,东侧的是堂弟杨平住的。西侧为客房。

  进了客厅后,待杨氏父子落座后,杨仁智便吼了一嗓子,让三婶出来看看谁来了。

  哎!来了,一声尖细的声音从卧房裡传来,一身崭新的蓝布夹袄和裙子,一双丹凤眼,本来笑眯眯走出来的李氏,待看见是从村子来的二哥后,脸上的笑脸便淡了几分。

  “呦!来的真是稀客呀,”神色略带不屑的朝了杨仁义行了一礼,轻飘飘的說了一句,便去煮茶去了,至始至终都沒看一眼坐在旁边的杨凡。

  杨仁智有些尴尬的的說道,“对不住了二哥,小琴她就是這么個人,不是故意的,别见怪,小琴就是三婶。

  “沒事的,二哥就是来看看你,听說你身体不好,到底生了什么病?杨父不介意的问道。”

  “唉,最近总是晚上睡不着觉,百草堂的王大夫說是内火上升,心中焦虑导致的,给开了两付泻火的药就走了,到现在也沒有好点。”杨仁智被失眠折磨的有些身心疲惫,

  杨凡知道,這是心裡有事才导致的失眠,如果长期发展下去,可能会导致忧郁症,便问了一下三叔是不是心裡有事?

  瞥了一眼這個壮实的侄儿,杨仁智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還能是怎么回事,本来生意好好的,结果不久前,街上又开了一家叫做悦来楼的客栈,不好好经营,偏要弄什么,住一晚上免費送茶水,住两晚上免費供两菜一饭,长住七日以上的,房钱反還两层。這是做生意么!真是岂有此理。”越說越生气,直接拿起一碗稍凉些的茶水便一饮而进。

  杨凡瞬间有头晕的感觉,沒想到宋朝就出现了促销手段,虽然非常低级,但是会的人却不多,虽然自己会更高级的促销手段,但是沒法跟三叔說,說了也是白费,三叔還沒到最后崩溃的边缘,自己的话他是听不进去的。還要在等等时机。至于三叔的病在忍几天吧,病根不解决沒法好。杨凡有些龌蹉的想到。

  吃過晚饭杨氏父子便被安排进了西厢房,至于一整天沒露面的杨平,据說跟几位至交好友出去研讨学问了,准备明年的县试。清风拂柳,月照高头,听着知了的叫声,走了一天路的杨氏父子疲惫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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