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培养对手 作者:未知 来主动归藩蒋之梁就是蒋二郎,這名字也是许东来给他起的,梁,国之栋梁。仲,二也,权嘛,都岛主兼国王了,哪儿能沒权。犹太人都跟着宸娘走了,济州岛上重新建立了新政权,蒋二郎成了第一任岛主兼国王,国家虽小,也称得上栋梁。 听說他要归藩,许东来和苏轼就和吃了蜜蜂屎一样,争着要帮他写国书,還争着给他起名立字,结果還是许东来中标,他和蒋二郎十多年的老朋友,吃苦受累享福都经历過,感情不一般。 他俩为啥這么热情,就和洪涛說的一样,打心眼裡觉得大宋强大了,周边沒什么威胁了,算不算四海升平先放一边,有個万邦来朝必须特别提气。大部分宋人也都和他们俩差不多,让外族压制了百十年,胸中憋着一口气,有点缝隙就得往外呲呲冒,堵不住。 别问,這主意又是洪涛出的,济州岛的将来就是辽东和朝鲜半岛的主人,早归顺比晚归顺强。趁着年轻皇帝心气高,再给他添把火,济州岛能得到的回报肯定比几年后多。 啥回报呢?军事和外交支援。遏制住了金国的南侵势头,国内的新政改革也步入正轨,济州岛就可以对高丽人下手了。 为了這一天,蒋二郎他们筹备了六七年,老不让人家动也不合适。但只要他们一动,高丽朝廷势必要向大宋、向金国告状求援,如果不先和大宋建立关系,到时候会很被动。 为什么在两国盟约上特意标注让金国和高丽朝廷废除一切约定,就是在给蒋二郎打埋伏呢。先断了高丽朝廷和金国媾和的可能,金国敢帮忙就是违反盟约,大宋出兵理所当然。 现在再把济州岛赐封为藩属,小弟在外面和人打架了,当大哥的必然不能向着外人,就算不出兵拉偏手,私下裡卖点武器装备,派点军事观察员啥的也是必须。 高丽朝廷,真不值得心疼,当王八蛋当了几百年,谁有利就跟着谁瞎搅合趁机捞好处,想来大宋人也不会觉得大宋是仗势欺人,就算有点非议,咱不是還有报纸呢嘛,接着忽悠呗。 谁掌握舆论,谁就掌握了主动权,這個概念不光儿童团能活学活用了,也逐渐被一部分乐于接受新事物的宋人认可。各地都有报纸出现,尤其是几個特区。 但洪涛不想让大家觉得济州岛和自己有啥特殊关系,即便蒋二郎往朝堂裡一站,赵佣分分钟能把他认出来,保不齐朝臣裡也有认识他的,但有些事能做不能說,表面上必须避嫌。 “下官明白、明白,摄政王为国操劳,還要保重身体,下官告辞!” 于县令只听了一句,立刻眉开眼笑。這叫啥,這就叫基调!摄政王說是好事儿,不管自己上报给谁,就都不会是错。有沒有功劳再說,当官第一條就是先不犯错。 “弄虚作假!”于县令一溜小跑走了,王小丫正好要去上课,路過府门的时候看着远去的几匹马,极度不屑的扔下一句话。她是過了叛逆期,可是比叛逆期的孩子還叛逆,对老爹的做法就沒几個能看上眼的。 “小丫,听你娘說有個姓秦的小子来過府上几次,哪天带回来给爹爹看看呗。” 王小丫怎么发牢骚洪涛也沒脾气,谁让她摊上自己這么個爹呢,嘴皮子好使算遗传基因无误,要是和王十八那样整天憋不出一個屁来,才真要发愁是不是让隔壁老王得逞了呢。 倒是這孩子的婚事确实挺让自己這個当父亲的挠头,让她像儿童团裡的孩子那样自己去踅摸吧,肯定不成。她受的是礼法教育,婚姻大事必须得家长帮着操办。 但要說她一点沒受自己的影响也不对,在有些問題上和宋人的想法也有区别。比如說她很讲究卫生,尤其是個人卫生,有王十八在府裡待着,估计在生理卫生方面也不陌生,造成她对很对宋人的生活习惯极度抵触。 结果就是很多青年才俊在她眼裡都成了脏鬼,别說谈婚论嫁,坐近了都别扭。长公主……不对,现在侄子登基当了皇帝,赵浅予水涨船高,或封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這两年沒少给她介绍人家,非富即贵,甚至把赵倜都算上了,结果王小丫一個沒看上,弄得她這個当娘的都不好意思张嘴了,张罗一個得罪一家。 另外還有一些人家根本不愿意招惹這位摄政王的大女儿,他们觉得和王家联姻比较丢人,還有趋炎附势的嫌疑。结果王小丫的婚事就见不到一点进展,连让洪涛操心的机会都不给。 但這次回来,洪涛听到了一個好消息,终于有适龄男青年跟着王小丫一起出现在摄政王府了。這种事以前从未出现過,而且长公主說两個人相处不错,每次来就在后苑裡一起作画、赏花、聊天,经常有笑声。 出了這么大事儿,大长公主立马动用了所有手段,甚至连王十都给惊动了,把人家的底细查了個底儿掉。 說起来此人還算是摄政王府的邻居,世居高邮,名叫秦湛,字处度,比小丫大九岁。秦家在当地不算大户,說是书香门第沒错,說叫官宦世家也成,不能算特别门当户对,但也不算辱沒。 秦湛本人沒什么大成就,前几年甚至举人都沒考上,目前正在长江学院裡跟着苏轼学习。但他有個比较牛的爹叫秦观,就是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那個秦观。 秦观是太学博士,還有馆阁职,但說起来還是個比较纯粹的知识分子,基本不太参与政事,也不掺和新党旧党之争。如果王小丫真喜歡他儿子,洪涛沒意见。 “处度是随老师来府上拜访的,与女儿无关……”王小丫矢口否认。 “有关无关的不重要,和苏老头說,哪天带這個秦处度来让爹爹看看。” 王小丫要是大大方方承认了,洪涛還不太确定自己女儿和秦湛有什么私情。在一個老骗子面前撒谎,所需的技术是很高明的,王小丫显然還沒這么高造诣,也沒继承她爹的脸皮厚度。 “……爹爹在家时,处度不会来……”這下王小丫沒借口了,既然是跟着苏轼来的,那她還有什么权利說让来不让来呢。 “哦,他不会是那個什么研学会的吧?呵呵呵呵……沒关系,爹爹不让你为难,他不来看我,我抽工夫去学院裡看看他。另外年轻人有自己的信念也是好事儿,不用因为政见不同就弄得和敌人一样。所以该来還可以来,只要别进爹爹和钟楼的院子,爹爹就装看不见好了。摄政王府是爹爹的家,也是你的家,家裡人谁都有权利带朋友来,哪怕你交了金国皇子的朋友,同样可以来。” 一看王小丫脸上的表情,洪涛就明白了,女儿有难言之隐。她们俩都在学院裡任教上课,秦家又不是自己的政敌,能有什么原因让秦湛不能随便来府裡见自己呢?答案只有一個,研学会。 這個研学会是苏轼的一群学生组织的社团,除了研究学问之外,還有一個宗旨,就是对抗长江学院這样的新学,把经史子集发扬光大。 连带着也把摄政王当成了抗争对象,甚至比长江学院還甚,谁让這個学院连同新学全是他主持的呢,還自称校长,這個锅背的一点都不冤。 洪涛也沒觉得自己冤,這個研学会成立第二天,王十的小报告就打上来了,建议把几個带头的学生开除,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可以帮着制造理由,保证特别给力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