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夜话(求推薦,收藏) 作者:未知 马车慢悠悠的回到秦王府,下人们正在清理府裡的积雪。铲起来的积雪对在道路的两边,露出中间的青石路面。 李宽和李丽质下得车来,走在府裡的小路上,李丽质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开路,洒下一路的笑声,就像是天地间翩然起舞的精灵。 “慢点,别摔着!”李宽紧赶慢赶還是追不上這精力超级充沛的丫头,只能出声让她停下来。可是却让李丽质找到了嘲笑他的借口。 “二哥,快点啊!连我這個小孩子都比你走的快!”小丫头笑着向李宽挥着小手。 李宽随她去了,看着堆积在路边的雪白的积雪,想着是不是堆個雪人,可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自己和丽质是整個王府裡边身体最差的了,要是再玩冰冷的积雪,說不得又生起病来,小丫头刚刚才把风寒养好,還是打消這個念头的好。 最后李宽還是沒追上李丽质,在半路上长孙出现了,把小丫头抓走了,看着小萝莉临走时那不情不愿的眼神,李宽心裡一阵好笑。要知道长孙在平时就是最注重礼节的,长幼尊卑分的最是清楚,小丫头今天的表现让她生气了。想起长孙那已经写了一個开头的《女则》,李宽就在心裡为李丽质默哀了三分钟。 回到自己的小院,发现床上有一床棉被,应该是长孙送回来的。看来今夜能睡個好觉了,只是细看之下李宽不禁摇头苦笑,原来在那些无关紧要的边边角角,被人挖走了好几处棉絮。虽然用上好的蜀绣缝补起来,可是亦难免让李宽觉得自己這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母妃,似乎好奇心太重了点。 今天上午出城去接李二,让李宽把要盘炕的事情都先放下了,现在想起来赶紧的做出设计图纸。其实很简单,就先弄出一堵火墙,然后再和卧室的土炕连接在一起,這样晚上将火墙烧热,自然的使得炕上温度上升。 李宽抓着毛笔,不知从何处下手,软软的毛笔怎么都不听使换,明明要画的是横平竖直的直线,却扭扭曲曲的成了波浪线。左手帮忙稳定着,却抖得更厉害了。 “真是的!连支毛笔都能欺负你!還有什么用?”之前写那些清单什么的,還有前任的记忆能用,可是這火墙完全就是李宽从后世带過来的,虽然结构简单,却让从沒接触過工程图纸的前任麻爪子(沒辙)了。 說起来李宽之所以会知道火墙和土炕,還是去东北一同学家做客了解到的,不然生为南方人的他,還真不知道怎么度過大唐的冬天呢。 画了半天,沒有一张看得過眼的,地上废弃的宣纸扑了一地。李宽放弃了征服毛笔的打算了,他决定用木炭来完成他的作品。 半個时辰后,双手黑漆漆的李宽满意的看着桌上的那一张图纸:“還是木炭带劲!” 洗了手,看看時間已是午后,该吃午餐了!真個王府现在就只有這位奇葩的二世子在吃一日三餐,熠熠然的来到厨房,发现往常都会有的热菜热汤今天居然沒有了,看来李二回来了也不是件好事儿,之前长孙還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一家之主坐镇,怎么能够坏了规矩。 翻箱找柜的翻出了半個冷冰冰的蒸饼,应该是早上剩下的,聊胜于无的吃着,就着白开水,吃得淅沥哗啦的。 李宽就這点好,不挑食,啥都吃。就像是那一嚼就满嘴钻的糜子,還有這個时代喝的那所谓的茶汤,放着羊油,陈皮,肉桂的像是毒药多過于茶水的东西。 吃得八分饱,李宽伸出头看看周围沒有人,从厨房溜了出来。怎知道在他溜走后不久,一個清丽的身影来到這裡,看了看故意留下的蒸饼,发现沒有了,笑了。 回到房间,李宽感到一阵的疲惫,上午可谓是劳心劳力,演奏了《将军令》,想通了世界观,還设计了大唐第一座土炕,真是一大堆辉煌的事迹。看来该睡睡了,不然這刚刚才有了点起色的身体,又该变回去了。裹着棉被,李宽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觉睡得真沉,一直到繁星满天都沒有醒過来,大有一觉到天亮的感觉。 “二哥,這样真的好嗎?”一個声音轻轻的问道。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說了嗎,這個小子身上肯定藏着秘密,再說了我們又不会对他不利,只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已。”另一個声音淡然的回答,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但是還是有着铁骨铮铮的味道。 “自从他上次生了一场大病,御医都已经让准备后事了,沒想到他挺過来了,却又变了好多,甚至妾身觉得就像是突然间换了個人一样。”先前的声音似乎陷入了回忆。 “观音婢,你细细的說与孤听,你来信說的很是忽略,今天白天又忙了一整天。现在仔细說說,我就不信我堂堂天策府统帅,会发现不了一個六岁稚子身上的秘密!”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 這两人是李二夫妻俩了,他们现在却出现在李宽的房间裡。看来他们也不是沒有怀疑李宽,只是暗中做动作而已。這不,在确定李宽已经入睡之后,偷偷的到他房间裡,试图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這样的事情不能交给下人做,因为一旦传出丝毫风声,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二郎醒了之后,在最开始的时候似乎不记得事情了,就连妾身也忘了。之后却变得非常机敏,吹毛求疵的将李承训几個小家伙的過失,引申到大唐的江山社稷。這也是父皇急急忙忙的把二哥召回的原因了。”长孙想起当时的场景,连她都被吓到了,因为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道父皇李渊会作出怎样的决定。 “之后呢?”李二静静地听着,只是剑眉紧锁,看来也是甚是疑惑。 “之后,妾身就以王府事务试探他,沒想到他居然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還发现了很多以往的坏账,和府裡不必要的开支,他使用了一种新的计数方式,据他自己說叫什么阿拉伯数字,還有字裡行间他用来分句断句的标点符号,這些都是那么的独特,却又非常的实用,而且還不费多大的事。”长孙也很惊奇自己姐妹的孩子,居然能做出這么多事来。 “是嗎?看来孤王這位次子身后有着非同寻常的势力在支持,說不得是一家学說教派呢!我不相信所谓的一蹴而就,因为任何事物想要发展的完美,必须要有時間的沉淀。就像建立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沒有百战厮杀,沒有千千万万的白骨铺路,是成不了的。那些东西应该就是宽儿身后的势力拿出来的,他们知道观音婢你在试探,所以才拿出這些东西来,让你知道他们的存在。”李二眉头紧锁的分析道。 “那么他们是敌是友?”长孙连忙问道,她不想自己姐妹的孩子会在将来成为敌人。 “這個,看来他们暂时沒有恶意,因为他们既然拿出了這些东西,說明在给我們回音,也就是說他们沒有准备和我們作对。再加上他们应该很看好宽儿,不然不会借他的手。所以暂且宽心,等到时机成熟他们自然会表明目的,那個时候才是区分敌友的时候。”李二也很无奈,因为信息太少,全都是李宽显露出来的,所以仍旧是一团迷雾,如同囚笼紧锁,扒不开,抓不住。 “而且,宽儿還拿出了那叫做棉被的被子,现在的锦被和它简直沒法比,妾身留下了一些边角,只是不知是何物做成的。”长孙从袖子裡拿出了一团棉絮。 李二伸手接過,在手上握了握:“這是白叠子,盛产于高昌,這是经過特殊方法处理過的,普通的白叠子沒有這样松软。看来這只流派有可能来自西域。”李二心中更是阴翳,要知道现在中原未定,又冒出個西域教派出来,不知是福是祸! “对了,三妹的伤怎么样?”见到丈夫眉头紧锁,长孙心中一阵生疼,她知道自己丈夫心中所想,看着還在熟睡中的李宽,一阵伤心:难道真的会出现最不想见到的情况?为了事情不向更糟的情况发展,连忙的转移话题。 “情况不容乐观,当时塞外的冬天即将来临,那是牛羊都能冻死的寒冷气候,秀宁受伤了還待在那裡還不如直接一刀了结了来得干脆。带着她赶回长安,却沒想到一路颠簸,伤口难以复原。再加上受伤了见不得风,马车一路闷着,伤口发炎了。”李二眉头皱得更紧了,不顺心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让他心烦意乱。 长孙美目含泪,不敢再言语,沒想到转移话题让丈夫更沉重了,在心裡暗暗的骂自己,只能走到李二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默默地不說话。 李二哪裡不明白妻子的心思,拍了拍她的香肩:“观音婢啊!這些事還难不倒我,想要我李世民低头认输,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天要塌下来,我也能给他顶回去。再說了有你在背后支持我呢!我這次之所以說出来,也是在向宽儿背后的势力诉說的,希望他们有办法救救三妹!那帮子御医已经沒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