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长孙小狐狸 作者:未知 弘文馆的课业是全天制的,中午就在馆裡用餐,只有晚边才能离馆。 弘文馆裡多是皇子公主,托他们的福。 這裡的膳食都是出自御厨手笔。 在上辈子杜荷也算是尝遍世间美味,但跟這唐朝御厨的手艺相比却逊色好几個档次。 不仅是手艺問題,還存在食物的差距。 就拿白菜来說,唐朝的白菜吃起来竟能跟吃肉一样有滋有味,沒有任何化学成分,那是纯天然的味道。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辣椒,沒有辣味。 杜荷美美的吃了三大碗,才让房遗爱带自己参观弘文馆,了解這裡的环境。 濒临上课时,两人回到学堂裡。 长乐公主与李雪雁已经坐在位子上低声聊天。 见杜荷到来,长乐公主沒有任何表示。 李雪雁却笑着摆了摆手,打了一個招呼。 杜荷也招了招手,說了句下午好。 靠坐在房遗爱的桌子上,杜荷眼睛瞟向了在他右手旁斜上方隔着三個座位的一個少年一眼,低声道:“他是谁?” “哪個?” “右上方,那個穿青色儒服,正在摇头晃脑读书的那一個。”杜荷从他的口音听出了他是谁。 房遗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他叫萧贺,宋公萧瑀的长孙,在学堂裡无人不知這家伙中意李雪雁。怎么,他找大哥麻烦了?” “沒有,不過快了!”杜荷若有所指的一笑。 宋公萧瑀! 杜荷知道此人,作为一個研究隋唐史的学者,对于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沒有不了解的。 萧瑀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位列第九,是隋炀帝的皇后萧氏的弟弟,以外戚身份为隋炀帝重臣,归唐后很受李渊宠信。李世民即位后,曾一度担任尚书左仆射成为一国之相。 只是李世民信赖的是他的左膀右臂房玄龄和杜如晦,萧瑀为此深感不快,常与二人为难,以致得罪了李世民离开了权力的中心。 据說萧瑀跟长孙无忌走的很近,在朝堂上长孙无忌与房杜二人面和心不和,在学堂裡长孙冲又联合萧贺与自己同房遗爱为难,看来這彼此间的争锋是不可避免的了。 杜荷眼睛眯了起来,阴阴的笑着,他并不排斥這种尔虞我诈的比斗,反而有些乐在其中。 時間流逝,下课钟声响起。 “青莲兄,一月未见,让柴某好生挂念。为兄手痒难耐,一起玩上两把如何?”一個奶油小生走了過来,他衣着华丽,身上有着脂粉味儿,像极了酒吧裡的鸭子,手坐做掷骰子的姿态。 房遗爱一听有的赌,立刻如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喜道:“去哪儿?富贵赌坊,還是百万赌坊?” 杜荷拉了房遗爱一把,不着边际的小退了一步,稍微离开了奶油小生一点距离道:“你是谁啊!”。 “为兄是柴令武啊,青莲兄不会连为兄也忘记了吧!”奶油小生一脸的失落。 “呃……”杜荷有些尴尬。 平阳公主英姿飒爽实为女中豪杰,柴绍也算是一個英雄人物,他们两人怎么生出這么一個种来? “原来是柴兄!”杜荷微笑着回礼,余光见长孙冲不闻不问,在一旁做着自己的事情,略感好奇,但随即却恍然明悟:這小子跟他老爹一样都是背后伤人的狐狸,将他人当做枪使,自己却独善其身,一副虚伪的好人模样。 “你不出来,小爷逼你出来,想在一旁看戏,沒门!” 杜荷摇头拒绝:“不了!先生罚我抄的校规,我一字未动。为了不挨板子,我看今天就算了吧。” 柴令武笑道:“我当是什么缘故,随便找一個穷书生,给他几钱,让他代笔不就是了?” 杜荷眼珠微动,喜道:“這法子不错!不過……還是不行,我已经答应我爹今曰要早些回去。不能耽误太久,所以玩不了了,抱歉。” 他故作意动,一脸遗憾,眼神却偷偷的往长孙冲看去。 果然见自己百般拒绝,這长孙小滑头也有些急了,以眼神示意萧贺。 萧贺大大咧咧的走了過来,讥笑道:“我看不是玩不了,而是沒带种吧!” 這种程度的激将或许对原来的杜荷管用,但对于如今的杜荷却沒有任何的效果。 不過他還是做激愤状,低喝道:“你他娘的才沒带种,去不了就是去不了,我也沒有法子,下次吧。” 杜荷整理东西欲走。 萧贺、柴令武虽急,但也无可奈何。 长孙冲這时走了上来,正义言辞道:“令武,我见你今曰带骰子来学堂,在课堂上偷偷戏耍。此乃对先生的大不敬也。念你初犯,我不计较。下次再犯,可别怪为兄无情了。” 柴令武愕然了看了长孙冲一眼,大悟道:“对了,我有骰子,就地玩上两把如何?” “对对对!”萧贺大喜,暗中给了长孙冲一個大拇指。 杜荷再度拒绝不屑道:“才几人,无趣的很,我不来。” 杜荷话中透露了一個意思,不是不玩,只是人少玩起来不過意。 萧贺道:“你我加上房兄、柴兄,四人足以。” 柴令武也高声劝說。 他们已经设下陷阱,只等杜荷、房遗爱钻进去,可杜荷如今滴水不进,为了不前功尽弃,只能一個劲的劝說。 杜荷见学堂裡的人几乎都走了,只有他们四人加上长孙冲与李雪雁、长乐公主這七人而已。 杜荷笑道:“這样吧,你们再找一人来。凑足五人,我們就玩上两把。” 柴令武环顾学堂,见只有长孙冲一個男人的,犹豫再三,以询问的眼光望着他。 长孙冲瞟了长乐公主一眼。 杜荷暗笑:這要当狐狸還真不容易,即想给自己为难,又不愿给长乐公主留下坏印象,实在可怜。 杜荷也不想错過這次教训這长孙小狐狸的机会,想着如何赶二女离开。 正想着,长乐公主竟拉着李雪雁离开了学堂。 长乐公主這一离开,长孙冲立刻原形毕露,笑道:“既然你们少了一人,那在下愿意舍命相陪。加我一個,正好五人。” “好!”杜荷笑了起来,沉声道:“规矩怎么定?” 萧贺迫不急待的叫道:“既然杜兄玩不了几把,干脆来個刺激点的。一把定输赢,赌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他的目光望向了杜荷腰间的一方白璧无瑕的玉佩。 杜荷暗怒心道:“原来他们打的是這玉佩的主意!”杜荷曾是一個大盗,大盗最忌讳的就是钱财露白。今曰玲珑给他穿衣的时候,将玉佩系在了他的腰间。 杜荷不愿,玲珑却說:“這玉佩是杜家祖传宝物扶正却邪,不能不带。” 這是杜家祖传宝物,若让老爹杜如晦知道输了它,杜荷必然不会有好曰子過了。這长孙冲果然阴毒,看似小孩子的玩闹,却处处借刀杀人。 杜荷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以身上的玉佩作为赌注吧!”五人都是[***],而玉佩在古代有扶正却邪之意,又是身份的象征,人人都有佩戴。 长孙冲有些犹豫,他身上的玉佩是李世民赠的,意义截然不同。 柴令武给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长孙冲這才将玉佩拿了出来。 “谁先来?”杜荷叫了一声。 房遗爱迫不急待的先从柴令武手中拿過骰子,投掷桌上。四方骰子不住滚动,最后停了下来,一、二、三一條龙,六点! 房遗爱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接着是萧贺投出了三個四,十二点。 再下来是长孙冲,他运气不错,投出了五五六,十六点,相当高的点数了。 杜荷让柴令武先来。柴令武大手一挥,六六五,十七点。 房遗爱已经面如死灰。 杜荷将骰子拿在手中,冷笑了起来:手裡的骰子比一般的骰子要轻一些,裡面是灌了铅的,难怪柴令武他们胜券在握。 若是以往的杜荷,今曰非着他们的道不可。 可是今杜荷以非原来的杜荷,杜荷大手一挥: 三個六! 十八点! 通杀! PS:新書需要支持,投上宝贵的一票,收藏一個,对于笔者来說是无上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