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一道召令 作者:未知 “……” 李二陛下已经将话說道這個地步了,德义就算是心裡想劝說,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只是在为晋王李治叹息,好好的一個王爷,心思为什么就不能单纯些。 难道真的是为了一個武才人? 可是事到如今,陛下仍旧留着武才人的姓名,只不過是将人送到感业寺去了,德义有些搞不明白了,若是陛下下旨将武才人赐死,是不是就沒有這么多的是非了。 “稚奴上任金州,现在走到哪裡了?”李二陛下问道。 “回陛下,老奴估计着,若无意外,晋王殿下已经入了金州境内了。”德义說道。 “下旨,速速派人将晋王李治及其从属,带回长安,至于金州那边…….”李二陛下略一沉吟:“上次承乾不是提到那個……郑安,让他去金州,赞代金州刺史一职吧,朕记得,這個郑安還是上次殿试的魁首呢,這三年一直在承乾手底下,上次承乾跟朕說,此人胸中有丘壑,腹中有甲兵,這样的话,朕不妨给他一個机会。” “诺。”德义应声,随后问道:“陛下,那晋王殿下回来之后…….” 晋王李治回长安,必定少不了一番安排的,這么多人呢,加上从属,百十号人,如何安排是個問題。 “暂时禁足晋王府,外人不得探视。”李二陛下說道:“至于他的那些从属,大理寺的牢房還空着呢,送进去。” “诺。”德义应声,不再多說什么。 一次将這么多人送到大理寺关起来,這一会,陛下是真的动怒了。 岷州接壤吐谷浑,军政乃是大事,一不小心那就是一场战争,而晋王李治,完全不顾岷州百姓的死活,這让李二陛下如何不动怒。 德义退出了甘露殿,李二陛下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李治是他与长孙皇后的孩子,是嫡出的皇子,虽然不太喜歡他那怯弱的性子,但是也是对他给予厚望,将来也是希望他能成为李承乾的左膀右臂,即便做不成贤王,至少也能做個闲王,可是如今,李治完全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李二陛下的旨意一下,自然是瞒不住的,长安城的达官显贵们心裡都很诧异。 晋王李治這是怎么了?還在上任金州的路上,就被陛下下旨召回长安了?這是出什么事儿了。 尽管诸多人猜测,但是当中缘由,却是谁都不知道,毕竟晋王李治的一系列动作,只有李二陛下和玄世知道的最为详细,便是神侯府的锦衣卫们,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晋王李治在岷州涉嫌谋反,但是锦衣卫的嘴都紧的很,与长安勋贵们也沒什么来往,自然不会凑上去告诉人家,李治要谋反了。 长安城這边李二陛下的旨意一下,神侯府得知消息之后鸽子立马就放了出去,通知在岷州的玄世。 皇宫,暖阁。 李泰难得进宫到暖阁這边坐坐,而今天過来,也是为了告诉晋阳,李治出事的消息。 暖阁的大厅之中气氛十分严肃,晋阳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九哥,真的被父皇召回长安了?”晋阳看向李治,语气之中仍旧不相信自己的九哥竟然会做出這种事。 明明当初父皇将九哥外调就是为了让九哥收心的,只是谁能想到,九哥竟然在岷州做了這么多,临走之前還祸害了一把,若是去岷州接任的不是哥哥,那岷州该怎么办? 与吐谷浑定起刀兵,且会输的很惨。 “父皇的旨意已经通過两省下发下去了,去金州的钦差大臣也已经从长安出发了,是魏师。”李泰說道。 “魏师!”晋阳惊呼:“魏师年纪一大把了,舟车劳顿,能行嗎?” 魏征在朝中是出了名儿的正直,让魏征作为钦差大臣去金州将李治带回长安,定然是出不了差错,而且魏征德高望重,李治也不敢对魏征如何,所以李二陛下才会让魏征去,虽然魏征年纪大了,但是金州离着京畿并不說远些,李二陛下也想清净两天。 李治弄出這么一個烂摊子,御史台那边儿一定是炸了窝的,若是再加上個魏征,李二陛下那就真是一個头两個大了。 所以干脆让魏征去将李治带回来,在路上也好有個缓冲,李二陛下也能清净几天, 一石二鸟之计。 李泰笑了笑:“沒事的,金州而已,用不了半個月应该就能回来,這点儿事儿魏师不至于办不了,只是我在担心,稚奴回来之后,如何面对父皇。” 李治为什么会被父皇下召回长安,這当中定然是出了什么事儿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方才去见父皇的时候,看到父皇提起稚奴脸上隐隐约约的闪過的怒气,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李泰虽然不太理会朝政之事,但是這不代表他是個反应迟钝的人。 自己這位弟弟,是摊上大事儿了。 晋阳心中的感觉很不好,相对于李泰来說,她所知道的事情算是多的,因为李治与武媚之间的种种,加之被调派到岷州,转而调任金州,晋阳心裡就知道,自己九哥心中的想法還是沒有消退下去。 而這一次,父皇怕是再难容忍九哥了…… “不行,我要去见父皇。”晋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兕子,沒用的,现在就算你去见父皇,也改变不了稚奴回长安的结局,你這又是何苦呢?父皇不会对稚奴怎么样的…..”李泰劝道。 任谁都能看出来,现在自家父皇正在個气头上,兕子现在去甘露殿求情,不是火上浇油又是什么。 “不一样的,四哥你知道的太少。”晋阳說道:“今天我一定要去甘露殿见父皇,四哥就先回去吧,兕子也不妨透漏给四哥一個消息,九哥……是因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才会变成今天這個样子的。” 李泰一愣,随后恍然。 兕子的话說的已经很明白了,這不该有的心思,怕是被父皇知道了,而且纵观這三年,父皇一直在给稚奴机会。 這下,一切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