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五章 愿望
调查的结果返回,在落在吴王李恪手裡之前,岑文本就已经因为承受不了连番的打击,再加上病痛,人已经神志不清了。//无弹窗更新快//
李承乾抬手放過了李恪。
不過,李恪由原先的吴王降为永安郡王,全家迁往永州。
身体不好的吐谷浑王诺曷钵,在听說了李恪的事情之后,看着自己两個不成器的儿子,思量良久,决定上书李承乾,請求将吐谷浑划归大唐版图,只求能够在他百年之后,可以保的两個孩子可以平安终老。
因为有了诺曷钵弃国求闲爵的举动,這才让长孙无忌打消了想要继续盯着李恪的打算。
一两個闲爵养闲人,以现在大唐充盈的国库来說,自然是小事一件。
让李承乾高兴的是,在他登基之初,就不耗费一兵一卒的扩大了大唐的版图!
高兴之余,李承乾将归整吐谷浑的事情,交给了长孙无忌。
科举如期举行。
早就习惯了被老爹和二哥冷不丁抽查功课的房遗则,這次科举并沒有让人失望,虽說沒有像房遗爱当初那样挺进一甲,二甲的名次還是很靠前的。
在房遗则外放的命令下达后,尚未来得及启程,房玄龄病倒了。
這次,幸运之神沒再关顾房家,房玄龄在缠绵病榻一個月之后,撒手人寰。
房遗爱、房遗则和陆义三人請奏丁忧。
同时,房遗爱請奏。让房遗则承袭了房玄龄的国公爵位。
半年之后,准备了几年的海航,在侯赞军的带领下,终于正是于扬州起航。
同月,见朝事稳定,李承乾对于军事和武将的掌控也能得心应手,兵部尚书秦琼請奏告老。
几番推辞之下。李承乾才批复了秦琼的奏請,选兵部左侍郎李绩继任兵部尚书一职,兵部左侍郎之位悬空。
不少人私下认为。兵部左侍郎的位置,李承乾是准备给两年之后行孝期满的房遗爱留着的。
一年之后,李靖病逝。原本由李靖负责的讲武堂的事情,李承乾交给了秦琼。
同年,冬天,长孙皇后病逝,长孙无忌悲伤之余,大病了一场。
三年之后,房遗爱、陆义和房遗则三人,丁忧期满。
房遗则复起的折子递进了吏部,陆义也重新去兵部挂了号,而房遗爱。好像忘了自己還有官职在身,每日只是悠哉的在家和医馆两头跑。
不时的教导一下家裡的几個孩子,陪着名字与性格截然相反的女儿,在家裡疯玩。
在房遗则和陆义的职务重新落实,准备各自赴任之后。李承乾也沒等到房遗爱奏請复起的折子。
头疼气恼之下,李承乾一身便服,带着李清和晋语两個,踹开了晋王府的大门。
不错,是晋王府。
看到房遗爱家每日裡精灵古怪,都会背书的静淑。李治不甘心自己同年出生的儿子会输给一個丫头片子,所以,在李承乾上门的时候,李治正努力的拉着自家儿子启蒙呢。
听闻這几年忙乱的鲜少有時間出宫的李承乾,竟然微服来了自己府上,李治先是一愣,继而不敢置信。
等管家急的满头大汗,再三聲明,真的是皇上来了。李治這才急火火的带着儿子,去正厅觐见李承乾。
各自寒暄了几句,李承乾问道,“听說,你府裡后花园和安定候府有一道可以通行的拱门?”
“我說皇兄怎么舍得百忙之中,抽出闲暇来我府上,感情,是来找姐夫的。”李治佯装吃味的說道,“唉,臣弟真是自作多情。”仍旧转头吩咐下人,去问青娘要钥匙。
“若不念着你,朕会先来你府上。”李承乾說道,“走吧,带朕看看,朕的好安定候都在家忙些什么呢,房遗则和陆义两人都已经启程赴任了,他倒好,到现在都不见起复的折子。”
“他的心思,皇兄還能不知道?”李治笑着說道,一边起身带着儿子,给李承乾引路,一边乐呵的等着要看房遗爱被李承乾教训的画面。
“想偷赖,也得看朕同不同意。”李承乾說道,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了上位者的睥睨气势。
說话间,李治和李承乾已经来到了拱门旁,青娘也及时的赶了過来。给李承乾行了礼,青娘让人打开拱门,請李承乾先行。
转過拱门,就听见侯府后花园传来一阵阵的笑声,心痒的李贤,有些抓耳挠腮,却碍于李承乾在,沒好意思撒丫子跑過去凑热闹。
“你们四個玩够了沒有?!都半個时辰了!赶紧上来,该干嘛干嘛去!”還沒见着人,淑儿中气十足的无奈声音,传了過来。
“皇伯伯,”李贤向往的看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扯了扯不明所以的李承乾的衣服,說道,“贤儿可不可以先過去跟哥哥姐姐们玩会儿?”感情,他知道這会儿可以做决定的人是谁。
“贤儿。”青娘低声呵斥了一句,朝李贤摇了摇头。
她倒是希望李贤能先過去给房遗爱打声招呼,当着李承乾的面,却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李贤顿时失望的垂下了脑袋,成了蔫歪的豆芽菜。
“沒事儿,去吧,皇伯伯就是来看看你们怎么玩的。”李承乾笑着,揉了揉李贤的脑袋,說道。
“谢谢皇伯伯。”李贤闻言裂开一個笑脸,說着,撒丫子就跑了。
“慢点儿跑!”青娘不放心的在后头叮嘱道。
李承乾和李治、青娘,跟在李贤身后,不紧不慢的转了過去。
侯府花园的人工湖裡,房遗爱抱着一個四岁多的小女孩。站在简易的小木船上。湖面上扔着不少方正的木片,已经长成翩翩美少年的锦麒和锦麟两個,就提气站在荷花丛中的其中两片木片上。
“娘生气了。”房遗爱怀裡的小丫头,搂着房遗爱的脖子,笑嘻嘻的看着悠然亭上头疼的淑儿,半分沒有因为娘亲生气而害怕的样子,凑到房遗爱耳边說道。
“静儿给娘摘個莲蓬。哄娘开心好不好?”房遗爱跟静淑咬着耳朵說道。
静淑点点头,房遗爱随即抱着她蹲下身来,让静淑自己动手采摘小船旁边一個成熟的莲蓬。
“二哥。”静淑摘好莲蓬之后。朝不远处的锦麟使劲扔了過去。
“娘,吃莲子,泻火。”扔了之后。静淑就不再理会莲蓬,摆手,献媚的朝淑儿喊道。
锦麟已经借着木板在水上的浮力,一跃而起,准确无误的将静淑扔過去的莲蓬,朝着悠然亭淑儿的所在踢了過去。
莲蓬飞到淑儿面前的时候,力道正好耗尽,稳稳的落在了淑儿手裡,分毫不差。
“巴结也不行!锦麒回去做功课,锦麟。你师傅指定的书可读完了?静儿回去睡觉!一会儿陪奶奶出去散心!”淑儿莲蓬照收,不同意照旧是不同意。
静淑挎着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看房遗爱,又看看淑儿,再转過去看看锦麒锦麟两個。
“娘。要不,再陪妹妹玩一会儿?就一会儿!”锦麒锦麟对视一眼,具是见不得静淑挎着小脸,锦麒朝淑儿說道。
淑儿心下再次感慨,感慨房夫人当年的不容易,碰上妹控的儿子。根本沒法从儿子手裡抢到女儿!
不等淑儿說话,李贤朝着湖水飞奔而来,嘴裡喊道,“麒哥哥接住我啊!”說着,沒留给距他较近的劲气多少時間,直接朝湖水跳了過去。
看的随后而来的李承乾和李清、晋语,忍不住提心吊胆。
李治和青娘两人倒是见惯了這种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淑儿一样,有些头疼而已。
锦麒的反应挺快,也似玩惯了這种游戏,听到李贤的声音,人就已经翻身踩着水上的木片朝李贤飞闪過来,赶在李贤贴上水面之前,将人给捞了起来。
“皇上!”锦麒把李贤夹在腋下之后,不经意间抬眼,看到了和李治站在一起的李承乾,吃惊的叫道。
若不是他被闲暇无事的房遗爱给拉练的反应能力不错,估计在吃惊之下会带着李贤一起落进水裡。
“沒得玩了,你皇舅舅来了。”房遗爱无限惋惜的說道。
静淑嘟了嘟嘴,乖乖的窝在房遗爱怀裡,任由房遗爱抱着她掠上岸边。
锦麟也随在房遗爱身后,踏着水裡的木板,轻松的掠上了岸边。
各自见礼之后,淑儿和青娘领着四個孩子离开了后花园,去了前头,留房遗爱和李承乾、李治三個在悠然亭。
李承乾拿起悠然亭裡石桌上,淑儿留下的莲蓬,看着水面上的木板和荷花,语带不满的說道,“安定候好生悠闲啊。”
“多亏了皇上励精图治,政治清明,臣才能阖家欢乐。”房遗爱轻飘飘的一记马屁拍了過去,沒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李承乾扭头瞪了房遗爱一眼,问道,“房相故去多久了?”
房遗爱暗道一声,来了。乖乖的回答道,“三年零两個月。”
“亏你還记得,已经過了三年又两個月了。”李承乾语气加重的說道,手裡的莲蓬砸向了房遗爱。
房遗爱干笑两声,接過莲蓬,看了眼李治。
知道房遗爱這是要跟李承乾私聊,李治看了眼李承乾,在李承乾轻轻颔首之后,识趣的退出了悠然亭,去前头找自己的老婆孩子去了。
就连李清和晋语,也被李承乾打发的离悠然亭远远的。
半天之后,李承乾带着李清和晋语离开了安定候府。
“早知道躲不掉,還非得招惹皇兄专程上门来骂你一顿,這下满意了?”看着李承乾走远的背影,李治有些幸灾乐祸的对房遗爱說道。
“什么都不知道,别乱說话。”房遗爱踢了李治一脚,說道。
“锦麒,好好准备下届科举吧。”转回客厅,房遗爱落座之后,对锦麒說道。
“爹,你之前不是答应過孩儿,让孩儿和珏弟、宝儿三個出去游学嗎?”锦麒說道。
“去归去,你们三個记得到时候回来科考就行,沒人非得让你们下届非得考上。”房遗爱說道。
闻言,锦麒点点头,想着回头赶紧跟房珏和宝儿說声,還是早点收拾包袱离京的好。
“锦麟,你师傅不是打算等咱们家出孝之后,就让你去军中历练嗎?找個時間去你师傅那裡问问,看他怎么安排。”房遗爱转而对锦麟說道。
“知道了爹。”锦麟应道,怀裡抱着静淑,眼睛有些羡慕的看着自己大哥。
李治来回看着锦麒和锦麟两個,问向房遗爱,道,“怎么,皇兄看上锦麒和锦麟了?”
房遗爱白了李治一眼,沒說话。
总不能跟李治等人說,自己虽然想着法儿說服了李承乾,不用日日入朝堂,只保证皇上随传随到,问策即答,无传则乐逍遥,虽然想要离京就得先通知李承乾,等他同意之后方可。
而交换的條件就是,自己的两個儿子得入朝堂为国效力。
反正两個孩子,一直立志于疆场,一個倾向于仕途,這样的條件,房遗爱答应起了沒有半分的不自在。
第二天,锦麒就急冲冲的拉着房珏和宝儿两個,跟房夫人告辞,离开了京城,生怕走的慢了再被房遗爱抓住三人,拉进医馆裡学医认药一番,那样的话,三人想要离京,不定等到什么时候呢。
房夫人从房府搬来了安定候府居住。
沒两天,锦麟被李绩安排进了军营。
吏部仍旧沒有接到房遗爱寻求起复的折子,空悬多日的兵部左侍郎,被李承乾出乎意料的任命给了旁人。
就在众人诧异,是不是房遗爱一直不上起复的折子,惹恼了李承乾,使得君臣二人之间生了嫌隙的时候,李承乾突然下旨,加封房遗爱为太子太保,对太子李宏行督导之责。
同时,让房遗爱出任秦琼的副手,协助秦琼掌管讲武堂。
另外,跟了房遗爱多年的,多次被李世民摘掉又给与的翰林医学,终于被李承乾给提升成了正七品的翰林良医,可以更加自在的出入太医院。
接到了這样的任命圣旨,房遗爱噎的半天說不出话来。
谁能想到身为皇帝的李承乾,竟然說话不算话,给自己按了個太子太保的名头!
在外人看了,李承乾這样的安排,可保房家三朝富贵,在房遗爱看来,這简直又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协助秦琼掌管讲武堂,這样以来,就算是房遗爱手裡沒了兵权,也容不得人轻动。讲武堂出来的子弟,日后可都是沙场上领兵的将领。
李承乾的苦心安排,房遗爱能够理解,所以,对此项安排倒也沒多說什么。
对于自己日后能多些時間研习医术,房遗爱還是很开心的。
只是,想到房家的這几個孩子,一個個的,虽然在他的逼迫下,多少明白些医理,却沒有一個肯专心学医的,就连小点点儿的静淑,一說让学医,机灵的黏在房夫人身边,半分不给房遗爱面子。
虽說已经有了個好徒弟洛子渊在,房遗爱還是希望能有個儿子来承袭自己为之骄傲的医术的。
于是,房遗爱转向淑儿,炙热无比的說道,“淑儿,咱们再要個肯学医术的孩子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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