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六十年的恩怨
“哼,哼哼!”閻立人冷笑一聲,白鬍子都快豎起來了,“我閻立人和程老匹夫鬥了大半輩子,程府的事情有什麼不知道的。百子千孫龍鳳珏,老匹夫當年生兒子時厚着臉皮跟太宗皇帝要來的,以後凡是程閥的嫡系男丁,人手一塊啊。”
“撿的?嘿,你怎麼不說是偷的?”閻立人越說越怒,幾乎要掀桌子了,“老匹夫三個兒子、三個孫子走到哪不是前呼後擁,護衛家將動輒十幾人計,會把天天帶着的百子千孫龍鳳珏丟了而沒有察覺?”
程天羽這才知道爺爺千叮萬矚要兒孫們保管好的玉佩居然有一番來歷,剛要鼓動如簧之舌矇混過去時,閻立人“啪”的把琴扔開,yin惻惻的笑道:“老匹夫仨孫兒,兩個在北衙禁軍任職,說傻倒也不傻,說聰明絕對不聰明,裝腔作勢的沒這麼像……哼哼,你是老四吧,喫喝piáo賭、遊手好閒,居然耍到老夫頭上來了。”
程天羽斷沒料到閻老頭子居然和爺爺有仇,眼光還忒準,單靠一塊玉就把自己認了出來,難怪程中棠一路上yu言又止,等得時候又那麼不耐煩,聽張六說師父要單獨見自己時支支吾吾的提醒自己多加小心,別露了身份,原來是有過節。
“臭小子,你你你……給我聽好!”閻立人怪叫一聲,跳腳大罵,哪還有初見時孤傲清高的琴聖樣兒,簡直像個無理取鬧的地皮混混,“老夫八十好幾快蹬腿的人了,過往那些恩怨情仇早已放下,唯獨他程老匹夫……哼,老夫同他誓不兩立,有他沒我,有我沒他,別說六十年,這輩子都休想完。”
(啥,六……六十年!?)
(什麼仇能記六十年?)
程天羽滿頭霧水。
張六一看情形不對,低聲勸道:“師父啊,上上一輩的恩怨……”
“你懂個屁!”閻立人一改以往的慈師形象,張口就罵,“我們閻府和程閥不共戴天,這輩子都休想了結……”牙齒磨得咯咯作響,估計要不是看程天羽人高馬大,早cāo起琴往他頭上砸了,“我閻立人恩怨分明,是你給的大致曲調才讓老夫有了一聆仙韻的機會,《高山流水》你拿去,算是我報答你的恩情,但要老夫署上閻立人三個字……哼哼,除非程老匹夫還有他……和我了結當年之事……不,不行,了結了也沒完,一切免談!”
“閻老先生,有話好說,何必……”
“滾!”
“閻老先生……”
“滾!!!”
“滾——”都快出府了,閻立人的罵聲仍遠遠傳來。
“四少爺,對不住了,我跟着師父學琴十三年,從沒見過他老人家發這樣大火,琴譜的事情恐怕辦不成了。”張六嘆一口氣,謙聲道。
程中棠大咧咧的笑道:“哎,反正東西到手了,差得就是個署名,用來贈給靜思大家還不是……”
“你懂什麼!”程天羽撣撣手中紙卷,脣邊冷笑一閃即逝,“這裏面的曲子哪怕狗屁不通,有了閻老先生署名照樣價值千金;沒有署名,就算是仙音妙韻,也同廢紙沒有區別——拿着兩張廢紙送人,我程天羽還要不要臉?”
“要,當然要。”程中棠縮了縮身子,噤若寒蟬。
“張六,有沒有其他辦法請你師父……”
“難啊。”沒等程天羽問完,張六已然一嘆,“師父做事向來是不做則以,一旦打定主意……哎,天皇老子都難改變。”
“哦,那就是說沒有辦法了?”程天羽淡淡一笑,語氣平靜的可以。
程中棠、雷鳴聽來沒什麼,張六卻感覺一股涼意從背脊直升上來,彷彿有股無形的壓力催迫着他,連保持溫文爾雅的姿態都有點困難,招牌式的笑容更是僵硬的幾乎凝定:“不、也不是……我、我和之哥會想辦法勸勸師父的。”
衆人走到僻靜處,程天羽忽然止步,手一甩一張憑信遞到了張六面前。
“四少爺,這……”
“哈哈哈,我和張兄一見如故,區區一萬兩銀子就當成見面禮吧。”
“一……一萬兩!?”張六兩腿一軟,差點沒當場撲地。
“小小心意,張兄若是推辭可就看不起我程天羽了。”程天羽笑一笑,灑灑然將憑信交到張六手中,大力一拍他的肩膀,俯前低聲道,“曲譜的事情張兄務必費心,另外武家人倘再來府上叨嘮,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程天羽按住他肩膀的手微微一緊,脣角的一抹微笑顯得愈發深沉:“聽着,我要的不是‘武玉樹到了府裏’這簡簡單單一句話,而是他和張子翔那傢伙踏進閻府後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好好幹,我相信你可以的。”
“四少爺,您也太大大方了吧,平白無故的給那張六一萬兩銀子作甚。”離開閻府後,程中棠大惑不解的追問道。
“回答之前,你先告訴我爺爺和閻老頭究竟有什麼恩怨。”
“這……”程中棠現出爲難之色,戰戰兢兢的應道,“屬下不敢說,四少爺若真想知道還是去問老公爺的好。”
“既然恩怨說不清,那麼你的問題我一時也解答不了。”程天羽的神情仍是好整以暇,漫不經心的淡然道,“若是想盡早知道……中棠啊,叫你地門的屬下給我十二個時辰盯緊張六,早則明ri今時,晚則後天正午就會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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