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過山车 作者:未知 人生有时候就是這么戏剧性,几個小时之前還是草民一個,转眼间连升三级,男爵,子爵,越過伯爵直接侯爵,顺带還给老娘和老婆捞了两個诰命,中状元也沒這么爽的啊!更重要的是,還有‘十一万金’的赏赐,什么叫做平地一声雷陡然而富,李牧终于有了切实的体会了。 谢恩回到家中,李牧還有点飘乎乎的,把事情跟白巧巧一說,白巧巧也非常高兴。自家男人不仅封了侯,自己和婆婆還都得了诰命,虽然白巧巧也不知道诰命是個什么东西,但是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在她的理解中,就把這诰命理解成了女人做的官,也沒有多想。 晚间接风宴的时候,李牧见到了李家更多的家人,大家举杯言欢,都是恭喜之词。李牧酒到杯干,喝得晕头转向,也忘了细问這侯爵的赏赐具体有什么,宴席结束之后,他就回房在白巧巧的伺候下睡了。 第二日,高公公再次登门宣旨时,他傻眼了。 “马邑县百姓李牧,冒死报信,扭转战局,举国承惠,功德无加,封开国县男,赏万金,赐良田二十顷,钦哉。” “开国县男李牧,守城有功,体恤百姓,诛杀国贼,特进开国县子,赏十万金,赐良田五十顷,赐其母七品诰命,钦哉。” “开国县子李牧,智勇忠贞,寻回玉玺,功在千秋,利在社稷,特赐封‘逐鹿县侯’,赐其正妻五品诰命,封‘鹿县夫人’,钦哉。” “逐鹿侯,接旨谢恩吧?” “啊!谢陛下隆恩,谢太上皇隆恩!”李牧有些愣神地应了声,不着痕迹地从袖子裡递過去一锭银子,足有十两。高公公只觉得袖口一沉,心中便有数了,含笑点了点头,返回宫中去了。 李牧之所以会是這种状态,实在是因为现实与他想象中的落差有点太大了。他早跟李思文打听過,每一等爵位,对应的是同等的官职,相应的田产赏赐。但他不明白为啥到他這儿,官职沒有了,田产赏赐也沒了呢?男爵和子爵的田产赏赐都给了,侯爵的赏赐哪儿去了?难道是李世民忘了?那可是一百顷良田,足足一千亩地啊! 再說這‘万金’、‘十万金’……李牧看着面前的两個托盘,有点哭笑不得。一個托盘裡放着一贯钱,另一個托盘大点,放了十贯钱。說好的‘金’在哪儿呢?本来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一车一车的大金饼子,现在变成了這么几串铜钱,這差距也忒大了点。這李世民也太抠了,那么大一個皇帝,差這仨瓜俩枣的么?十一贯钱我用你给啊,随便敲两车铁矿石我都提炼出来了! 還是李弼及时出现,为他解了疑惑。原来這赏赐中提到的‘金’,指的就是‘文’,說‘金’只是为了好听而已。而要赏赐金银,则会說‘银多少两’、‘金多少两’,這种赏赐很少,通常只有赏赐国公才会赏赐金银,其余爵位都是赐‘金’,也就是铜钱,這方面倒不是谁贪墨了他的。 不過对于他的侯爵赏赐为何缩水了,李弼却解释不了了。但他可以保证的是,沒人敢在皇帝的赏赐裡面抽水。李牧不甘心,把钱和地契往白巧巧怀裡一塞,就去找李绩了。昨日他回来之后,李绩還在宫中待了很久,這赏赐之事,或许他会知道。 在书房寻到了李绩,把心中疑惑一說,李绩当即笑了起来,道:“陛下此举,正显公平。李牧,寻回传国玉玺之功乃是侥幸,并不足以封侯,你能封侯,乃是太上皇昔年曾传谕四方,陛下为尊重太上皇,才让太上皇做主,赏了你逐鹿侯,不然你以为侯爵是那么好得的?多少将士开疆拓土,九死一生,归来也不過才封個子爵男爵,你之前的功劳,陛下已经是重赏了。也就是太上皇金口玉言,陛下不好违背,不然呐,多出的五品诰命你都捞不着!” 敢情是個空壳子侯爵!人生大起大落,真的是太刺激了,刺激得有点脑壳晕! 李绩又道:“你也不必失望,在我看来,封赏過重并不是好事。若這事陛下肯听我谏言,逐鹿侯這個名头,我都不同意你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這個年纪就封侯,追溯几代也不曾有過,多少贵胄之子都被你踩在脚下,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若你真是凭实在的功劳封侯,谁也說不出什么,但寻回传国玉玺這件事,本来就属侥幸,定叫人心中不服,对你以后的前程来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你的授官,当然是有的。按照爵位来說,县侯是从三品,而从三品的官职,你显然担当不起。你此时的爵位与你实际功劳不符,陛下一时难以抉择,故此才沒有一并赏赐。昨日我已谏言,請陛下按照你的实际功劳来授官,估计得等卫国公大军回朝之后,才会有旨意下来,具体会授何官,還未可知,好好等着就是了。” 李牧這才明白其中的要害,赶忙对李绩的拳拳维护之心道了谢。李绩含笑点头,又问道:“我已听說了你母亲的事,午饭后,我安排一辆马车,再备上几样礼物,你去把母亲接過来吧。還有那酒坊之事,既然太上皇已经开口了,便耽搁不得。此事我已嘱咐了你二叔,有什么需要,与他商议就好。钱财用度,开口就是,自家人莫太過拘谨。” 李牧点头应是,从李绩的书房告辞而出。回到自己的跨院,把事情跟白巧巧一說,白巧巧也安慰他,道:“郎君,咱们要知足啊,昨日咱们還是普通的百姓,今日已经爵位在身。又得了這么多田地赏赐,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大将军說得对,立下多少功劳,就拿多少赏赐,心存侥幸是不对的,会被人說闲话,心裡也不踏实。你忘记来长安的初衷了嗎?咱们又不是为了做官来的,還是早点把酒坊建起来,好好做买卖才是!” “嗯!”李牧重重点头,巧巧的话点醒了他,差点因为计较赏赐,而忘记了初心。官场的水太深,勾心斗角他自问不是对手,一個弄不好,死都不知怎么死的,還是低调发展,闷声赚钱,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