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祖孙对
“夫人,沒什么大事儿,一切无碍。想老夫一生征战,杀人无数,一些小事情,老夫不会放在心上,”再饮一杯,李靖一扫脸上些许的阴郁,“好久沒在家吃過饭了,竟然有些想念了,唉,看起来有些老了。翼儿,翟儿,今日陪老夫多饮几杯,哈哈哈!明日要考校一下你们的武功,可别让老夫失望了!”
“祖父的战功,无人可比,孙儿敬您一杯,”李业诩恭恭敬敬举起杯,“待日后孙儿陪着您一起上战场,杀敌立功,为我大唐开疆拓土,”手中一杯三勒浆一饮而尽。与葡萄酿淡淡的口味相比,李业诩更喜歡酒性烈一点的三勒浆。
李业嗣也举起杯,“孙儿也希望早日能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祖父您什么时候让我和大哥也入伍从军吧,”未成年的小屁孩只能喝葡萄酿。
李业诩一愣,這小子比自己還心急,才少先队员的年龄,就想着要去当兵上战场。再看看自己,放在后世也只是一個未成年少男,才刚刚够格加入**青团,那個**级的程咬金家的程处默,也才十八岁,大了自己二岁,竟然已经结婚生子,并且在军营裡都呆了一年多了。
放在后世,這個年龄的孩子都還是整天想着玩的时候,哪裡能想着這些事儿,這是不是有些摧残未成年少年?還是因为战争的缘故,古代的孩子心智成熟的早?
李靖听了兄弟俩的话,干了杯中酒,含笑道,“翼儿,翟儿,不要急,你们的事,老夫自有安排!”
几杯酒下肚,李靖的话也多起来了,讲起了這次出征大漠的過程---恶劣的天气,长距离的奔袭,惊心动魄的冲杀场面。
只是李靖语调很是平淡,像是在讲一個与他不相干的故事一样。
不愧是大唐的悍将,一场旷世之战讲得轻描淡写,仿佛到西北旅行一般轻松,一切胜利手到拿来一般,听的李业诩兄弟俩热血沸腾,李府上下一众人目瞪口呆。
不知什么时候,前厅裡已经沒有其他嘈杂的声音,只有李靖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說着话儿,所有的人都在侧耳倾听着。
一顿家宴吃了一個多时辰,李靖看似已经有稍稍的醉意。
“翼儿,翟儿,你们两個到我书房裡,老夫有事相询,”末了李靖对二個孙儿道。
這时王氏款款走到李靖和张氏面前,矮身一礼道,“公公、婆婆,媳妇有事和你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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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业诩和李业嗣在书房裡等了约模半来個时辰后,李靖终于回来了。
兄弟俩忙起身,他们在李靖书房裡等的是有些望眼欲穿了。
仆人端上茶,即退出屋外。
李靖端坐着,李业诩兄弟俩垂手恭立一旁。
“翼儿,翟儿,听你们娘說,老夫出征在外這段時間,你们两個练武還是比较勤快,明日一早,我要查看一下你们武艺的进展情况。翟儿,听說最近你连弘文馆都很少去,虽然這段時間事出有因,但学业也不能荒废了,明日早间考校完你的武功,即去上学!”李靖呡了口茶道。
“是,孙儿知道了,”李业嗣听了李靖的话,苦着脸。
“你先下去吧!”
“孙儿先告退,”李业嗣垂头丧气地走了。
看着一脸沮丧的李业嗣,李业诩想這弘文馆肯定是個不太受人欢迎的地方,李业嗣這個喜歡耍枪弄棒的小子,叫他在学堂裡听一帮老夫子讲之乎者也,应该是非常痛苦的事,還有那個可怜的李恪也在那裡呆着。
“翼儿,你坐下,刚刚听你娘說了你的事,你在前些日子坠马落崖,伤的不轻,還昏睡了几天,现在可大好?唔,你也坐吧,”李靖指指边上的胡凳。
“多谢祖父关心,孙儿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李业诩坐在李靖下手,敢情刚才母亲王氏告知李靖的就是這件事。
“为何会坠马?老夫知道你的马上功夫很是不错,”李靖眼中满是疑惑,“還有府中出现那么多的奇异迹象!”
“孙儿也不知道,当时就觉得一阵迷糊,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已经過了很多天了,”李业诩料到李靖回来后定有此一问,早已经想好对应之策了,以模糊的语言回答李靖的问询,“孙儿也是醒来后才知道府中出现的异象!”
李业诩当时也是非常惊异,不知为何他穿越来到這裡,连府裡的花儿鸟儿都表现的那么怪异―――他昏睡未醒时,花儿和鸟儿都不开不鸣;待他醒来,一夜间府中所有待放的花儿都开了,鸟儿也欢唱开了,看来這世上真的有许多冥冥中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就如他的穿越般?!!?
幸好祖母张氏严令府裡的人,不得对外說起這事,若此情况传到外面去,不知要闹得如何沸沸扬扬了。
“有此异象,老夫只当天降祥兆了,哈哈…”李靖双眼中闪過精光,盯着李业诩道,“听你娘說,你醒了后,和从前有了些大的变样,连性情也变了很多,今日老夫第一眼看到你,也有這种感觉!看你的眼神,和军旅裡那些老兵痞倒有些相似,你說說是怎么回事?”
不知怎么地,在李靖边上,李业诩总觉得有一些压抑,這和以前在特战队裡执行任务时与大队长呆在一起相似的感觉―――不经意间总能感觉到一股杀气,淡淡的,不知道在何处,却感觉无时不在。
“祖父大人,孙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孙儿昏迷的时候,像做了一個梦,又好像…好像,到后世走了一遭,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人,经历了很多事,也明白了许多以前不明白的东西,仿佛是死了一回的感觉,醒来后,身体是沒有什么大碍,只是…只是,很多事情竟然不记得了,却也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李业诩尽量在语气上說得不自然一些。
“哦,是這样,怪不得你娘說你像换了個人似得,也不像以前那么不懂事了,”李靖叹了口气,脸上有种难以置信的神情,但目光变得和善起来了,“你娘說,這些日子你每天很早就起来练武,白天躲在自己小园裡折腾一些新奇的东西!”
“祖父,孙儿這些日子闲着沒事,就琢磨着能不能做一些有用的东西出来,”看来云儿這丫头還有向自己母亲告密的嫌疑,以后要好好调教调教,什么事儿不能随便乱說出去。但现在李靖问了,也不能隐瞒,“孙儿觉得现在脑子挺好使,一些以前不明白的东西一想就明白了,现在孙儿在制作几样打仗时大有用处的东西,就快做好了!”
“哦,是這样,”李靖看着李业诩,竟似有好奇的神色,“那是些什么东西?”
“等孙儿過几日做成了,即献于祖父,到时再详加解释,祖父,您看行嗎?”那东西還沒最后制作成功,李业诩不敢說大话。
“嗯,那也好!”李靖停了话语,直着着李业诩的脸。
李业诩也不知该什么,只得肃着脸不语,心中却有些忐忑。
半晌后李靖又說,“翼儿,你父亲不争气,沒有秉承老夫的品性,不喜武事,都是小时你祖母宠坏了,我呢,又是大部分時間征战在外,沒太多時間管教,你叔父和你父亲一個脾性,都摆弄些诗词歌赋,喜歡方外事务。气死老夫的是你叔父還不愿娶亲生子,现在竟然云游四方去了!唉,老夫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在你和翟儿身上,特别是你翼儿,你是我李府长房长孙,老夫快老了,只是希望你能有些作为,继承我的衣钵…以后這府上我就指望你了!”
“祖父,您…”李业诩不太明白李靖话中的意思,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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