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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狠人当先锋

作者:未知
疏勒,是唐朝的安西四镇之一。這是唐朝在西域最为重要的军镇,驻守這裡的除了唐军,就是唐军的家眷。总体来說,疏勒虽是唐朝在西域的重镇,却是冷清,因为西域地广人稀,不可能有太多的人。 然而,自从唐军开始朝西域集结后,這裡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人满为患了。 以往,是冷清,沒人,如今是愁沒地儿了。不仅城裡住满了军队,就是城外,也是帐幕相连,不知道有多少军队驻守在疏勒。 “我从未想到過,疏勒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军队!” “是呀,不可想象!不可想象呀!” “如此之多的人,我就是做梦也沒有想到過呢!” 那些驻守這裡的唐军将士,以及他们的家眷,望着不计其数的军营,個個感慨万端。 “我想,要是耿恭复生,一定会感慨无已!” “沒错!耿恭当年守疏勒,那是何等的艰难,是因为他手中的兵力太少。要是他生在此时,一定不会如此艰难。” 這些驻守疏勒的将士和家眷,对耿恭守疏勒一事极为了解。 “耿恭守疏勒”,是中国歷史上的一段壮歌,可歌可泣,激励无数热血男儿。 一提起西域,我們就会想到张骞,正是张骞的出使,使得中国开始与西域交往,了解西域。随后,汉王朝开始经营西域,西域诸国這些原本是汉朝抗击匈奴的盟国,就变成了汉朝的属国。 在汉朝。很多热血志士在西域建功立业。留下一段又一段壮歌。比如說。弃笔从戎的班超,還有他的儿子班勇,父子两人在西域数十年,牢牢的控制着西域。 除了班氏父子,還有傅介子斩楼兰的壮歌,以及耿恭守疏勒。 耿恭是东汉人,那时候,匈奴早已为汉武帝击破。在经過“漠北决战”的打击后。匈奴一蹶不振,再也沒有恢复過来,匈奴最终分裂为南北两部分。南匈奴投降了汉朝,成为汉朝的属国。而北匈奴是由一些死硬份子组成,他们仇视汉朝,不愿向汉朝投降,妄图恢复匈奴的强盛与辽阔版图。 窦固窦宪北击匈奴,就是攻打的北匈奴。在经過窦宪的沉重打击之后,北匈奴实力大损,不得不北迁至伏尔加河流域。休养生息四個世纪,恢复了一些实力。大举西进,在欧洲建立起了一個庞大的匈奴帝国。 阿提拉时,匈奴帝国更是盛极一时,灭了西罗马帝国。 在北匈奴北迁之前,多次进攻汉朝,尤其是对西域的进攻更是频繁。耿恭当时只是汉朝的一個校尉,驻守西域,与北匈奴多次交手,战果不错。 可惜的是,汉朝在西域的兵力太少,而北匈奴出动的军队太多,他只能守疏勒。那一战,艰苦异常,吃的沒有了,喝的沒有了,還在咬牙挺着。 沒有水喝,只得喝马尿。后来,连马尿也沒得喝了,這要怎么办呢?耿恭决心掘地取水,然而,任由他无论如何挖掘,就是沒有水。 耿恭怒了,拔出佩刀,重重插在地上,大吼一声“若天要亡大汉,就不出水。若天佑大汉,就给我出水。” 一声大吼未了,地下涌出了甘甜的清水,让将士们挺過了难关。 最后,這支为数不多的军队,在汉朝援军的接引下,回到了内地。但是,只有十三人回来了。 只要在疏勒待過人的,都会知道耿恭守疏勒的壮歌。 与疏勒相似的事情,在西域不断上演,因为到来的军队实在是太多。 xxxxxxxxxx 碎叶城,张說的帅府所在地。 张說眉头拧着,沉吟一阵,冲亲卫道:“摆酒设宴。” “大帅,你說甚?摆酒设宴?”亲卫一副我听错了的表情。 张說一心为公,到了西域之后,就尽心尽力处理公务,就沒有時間浪费在酒宴上,他今儿竟然要摆酒设宴了,亲卫很是好奇。 “沒错!就是要摆酒设宴。”张說眉头一挑,道:“佳肴不需要太多,三两個就成。” “大帅,为何呀?”亲卫還真想知道张說這是咋了,怎会无缘无故就摆酒设宴了。 “哪那么多废话。”张說沒有为他解释的意思。 亲卫不敢再问了,只得去张罗。沒過多久,就摆下酒宴,一壶酒,三碟菜,很普通的一桌酒宴。 “去!把陈将军给我請来。”张說冲亲卫道。 亲卫应一声,忙去办理。 沒過多久,陈玄礼到来,把屋裡情形一打量,大为惊讶,调侃道:“大帅,這仗還沒开打,你就在摆庆功宴了,是不是有点儿太早了?” “不早!一点也不早。”张說眉头一挑,道:“陈将军,請坐。” 陈玄礼也沒有客气,就坐了下来。 张說坐在主位,提壶斟酒,道:“今儿把陈将军請来,就是要与陈将军痛饮一番。” “和我痛饮?为何呀?”陈玄礼一愣,不解的问道。 张說把手中的酒杯与陈玄礼一碰,一仰脖子喝干,笑着问道:“敢问陈将军,大军即将出征,可這先锋還未定。你以为,谁做先锋为宜?” 百万大军集结在西域,即将开始西征,這先锋大将是得确定,這事儿关系重大。 “這事儿是该定下了。”陈玄礼重重点头,道:“如今百万大军集结在西域,大唐兵多将广,战将千员,能做先锋的人不少。可是,最适合的不外两個。” “哪两個?”张說问道。 “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杨思勖。”陈玄礼眼中精光一闪。 “你们两人中,谁更合适?”张說又问。 “杨思勖更合适。”陈玄礼想也沒想。脱口而答。 “陈将军精通兵道。有大器局。能把握全局,运筹帷幄,对西域更是熟悉,你做先锋大将理所应当,为何杨思勖更合适?”张說眼中精光闪闪。 陈玄礼的大局观很好,器局宏大,而他掌管西域军务长达五年,对西域再熟悉不過了。由他做先锋大将。谁也不会有话說。 “若是說对大局的掌控,运筹之事,杨思勖固然了得,我自认不会输于他。”陈玄礼摇头,道:“可有一样,我是万万不如他。那就是:狠辣!” 杨思勖是個狠人,他的狠辣是出了名的。要在唐军诸多将领中选一個最为狠辣之人,非杨思勖莫属。 “狠辣,并非好事。为何你以为杨思勖狠辣胜過你,就适合当先锋大将?”张說再问。 “你請我喝酒。就是为了考我,是吧?”陈玄礼算是明白過来了。笑道:“你是怕我争当先锋,這才請我喝酒,是吧?” “既是,也不是。”张說点点头,又摇头道。 “這话何解?”陈玄礼给张說前后矛盾的话弄糊涂了。 “說是,那是因为我還真担心你要争這先锋大将。”张說点点头,道:“击破大食,這是华夏从未有過的盛事,做为先锋大将,那是何等的美事儿,谁能不心动?你就沒有心动過?” “着实心动過。”陈玄礼承认。 如此盛事,若是能当上先锋大将,那是何等的令人心动,谁都想当。陈玄礼也不例外,他也心动過。 “說不是。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为了大局,你不会争当這先锋。”张說解释,道:“你能放弃先锋大将一职,如此胸怀,我张說钦佩,自当与你把酒言欢。” “张大帅這番话是左右皆有理,我无论如何做如何說,都得喝這酒。”陈玄礼脸上泛着笑容,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痛饮一番。” “正该如此。”张說欣然同意。 “狠辣,是好事,還是不是好事,這得依情形而定。”陈玄礼剖析,道:“对于眼下這一战,杨思勖的狠辣是好事!大有用武之地!” 张說点点头,赞赏不已,却是沒有說话。 “都知道,优素福是個狠人,凶狠残暴,杀人如麻,嗜杀成性。遇到這样的狠人,就需要一個狠人来对付,舍杨思勖其谁欤?”陈玄礼道。 “沒错!沒错!”张說大为赞成這话。 优素福是一個狠人,可以一次性屠杀十二万人。在与阿拉伯帝国交战的過程中,必然要遇到优素福,他肯定還会做出凶狠残暴的事情,要是沒有一個狠人,如何应对? “再者,大唐西进,要想让西域安稳,就得恩威齐施。不仅要用恩,還要立威。”陈玄礼接着剖析,道:“用恩自然不是問題,我們都会。說到立威,還是杨思勖合适。他会大开杀戒,屠军屠城都不在话下。我想,只要他干上几次凶残之事,西域就会闻风丧胆,再也沒人敢反抗,不得不臣服!” 杨思勖可以屠城,他要干些狠辣之事,那肯定不是問題。 而陈玄礼顶多屠军,說到屠城,他未必敢干。 是以,两相比较,還是杨思勖当先锋为宜。 “陈将军說得通透,那這事就定下了。”张說正式拍板。 “定了。”陈玄礼点头道。 接下来,两人不再說军务,而是說些闲事,痛饮一番,尽观而散。 马上就要开打了,下次喝酒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趁這难得的良机,痛饮一番也是应该的。 张說命人擂鼓聚将,当众宣布:“杨思勖,命你为先锋大将!” 对這一任命,众将先是一愣,有些不解,为何命一個狠人为先锋大将呢?继而就是明白了,大为赞成這一任命。 就這样,杨思勖這個狠人当上先锋大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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