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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白色的世界

作者:金枪太保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一出了长安城,外面立刻就成了白色的世界,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整個大地,群山都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晃得人眼前直晕。 原本通往蓝田的道路早就被积雪覆盖,若不是雪地裡往来的马匹留下的脚印,恐怕很难从雪地裡找到正确的方向。 朔风肆虐着,彻骨的寒风像是一柄柄刮骨的小刀,沿着衣袍的缝隙直往身体裡钻,在這样的寒冷下,即使厚厚的棉袍也成了摆设。 赵谌整個人都蜷缩在爬犁中,浑身上下都被虎皮包裹的严严实实,而老秦派给他的四名家将身上也是裡三层外三层,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虽然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不過却比其他人好多了。 反观其他人,此时早就被冻的脸色发青,一個個骑在马背上,使劲的缩着膀子,嘴裡呼出的热气在胡须上、头发上都结成一层冰渣。 魏徽似乎已经被冻僵了,脑袋无力的垂在胸前,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身子随着坐下的马一摇一晃的,似乎随时随地都会从马上一头栽下来一样。 赵谌透過虎皮的缝隙,看到魏徽的惨状,心裡禁不住叹了口气,真是搞不明白,魏徽這是何苦来哉!好好的长安不待着,非要跑到這冰天雪地裡遭這份罪,害得他也跟来受罪。 不過却也沒打算让魏徽老儿上爬犁,這老匹夫害人害己,不让他多遭点罪,下次還不知道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虽是如此,心裡却還是有点佩服魏徽,遇上這样的事,如果换成是老秦或者是别的那個武将,恐怕早就死皮赖脸的挤上爬犁了,可魏徽自始至终都沒往爬犁上瞅一眼。 赵谌觉的只要魏徽跟他主动提出来要到爬犁上来,他都会痛痛快快的答应叫魏徽上来,可惜魏徽始终沒提,他也就懒得主动提起了。 将虎皮拉紧了,张嘴打了一個哈欠,昨晚跟程处默喝了半晚上酒,压根就沒睡醒,此去蓝田還有很长一段路,赵谌决定稍微迷糊一阵。 白茫茫的世界裡,一行二百多人艰难的迎风向前,从远处望去就如是一张巨大的宣纸上,不小心掉落了几滴墨汁,人在其中显得就是這般渺小。 “小公爷!小公爷!” 睡得迷迷糊糊的,赵谌听到秦明在他耳边不停叫他,睡眼惺忪的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秦明那张胡子拉碴的脸,胡茬上都挂着一层冰渣。 秦明一见赵谌醒来,顿时咧嘴一笑,结果這一笑,熏人的酒气便从鼻孔裡喷了出来,熏的赵谌禁不住皱了皱眉。 出发的时候,赵谌给秦明四人一人怀裡塞了一皮袋烈酒,就是让他们在路上热身,现在闻到這混蛋满嘴浓郁的酒气,赵谌甚至怀疑秦明的酒袋裡還有沒有酒了。 爬犁已经停了下来,赵谌以为是已经到了蓝田,结果等他从捂的严严实实的热窝裡伸出脑袋,往周围一看时,這才发现此时的他们依然处在荒郊野外,入目处依旧是白雪皑皑的世界。 “怎么停下了?”发现依旧处在荒郊野外后,赵谌顿时奇怪的望着秦明疑惑的问道。 “那個!”秦明闻言,面色显得有点为难的望着赵谌,尴尬的說道:“能不能叫魏詹事也跟小公爷挤在一块啊?” 魏詹事?赵谌闻言,顿时心裡一惊,听秦明的這语气,似乎魏徽出了什么事,莫不是冻僵了吧! 才要开口问魏徽怎么了,目光就看见魏徽老儿在两名士卒的搀扶下向他這边走来。脸色冻的铁青,胡须、头发上全都挂着一层冰渣,两條腿在地上拖着,看样子已经完全被冻的麻木了。 赵谌一惊,赶紧在秦明的帮助下,从爬犁上翻身下来,手忙脚乱的将魏徽扶到了爬犁上躺下。 “怎么不早一点叫醒我?”魏徽全身上下冰的犹如一块冰疙瘩,四肢都有些僵硬了,赵谌赶紧将魏徽用虎皮捂严实了,将暖炉的温度调高,塞进魏徽的怀裡,這才转過身望着秦明等人,埋怨起来。 “是…是魏某…不愿让…他们說的!”被虎皮捂的严严实实的魏徽,一听到赵谌责怪秦明,不等秦明說话,便挣扎着从虎皮下伸出脑袋,结结巴巴的說道。 “是啊小公爷!”秦明接過魏徽的话,望着赵谌道:“先前某就想唤醒你的,可魏詹事却死活拦着不让某唤醒你,就是方才某要唤醒你时,魏詹事還在阻拦某呢!” “魏大人,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赵谌闻言,心裡不禁也有些恼火,明明已经冻的受不了了,却偏偏還要死撑着一张面子,拉不下脸,难道你的脸面比你的命還重要? 赵谌毫不客气的指责道:“小子年纪小不懂事,你多大了?怎么還跟小孩似的,在小子面前還装的什么风骨气节!” 魏徽被赵谌說的脸色有些难堪,目中微微闪過一道怒色,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說什么,只是却最终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爬犁是不能坐了,本来可以挤两個人的爬犁,现在被魏徽這么一搞,赵谌竟是连坐的空间都沒有了。 赵谌看了看远处魏徽的坐骑,心裡一時間恼火的不知道该骂谁,有心骂魏徽两句,可看到魏徽被冻的凄惨的模样,骂人的话,终究還是沒能出口。 “小公爷,要不某扶你上马吧?”秦明一脸的愧疚,他本来是家主派来照顾赵谌的,现在却反倒连累的赵谌连爬犁都沒得坐了,只能陪着他们一起骑在马上活受罪。 赵谌闻言,抬起头长叹了口气,点点头,便走到魏徽的坐骑前,随后在秦明等人的帮助下,爬上马背坐好,一行人這才又继续向着蓝田出发。 冷!刺骨的冷! 先前躺在爬犁上,浑身被虎皮、熊皮包裹着,赵谌還不觉得有多冷,此时這一骑在马背上,迎着刺骨的朔风,就感到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脸上的皮肤都被朔风吹的生疼生疼的。 “還…還有多远?”赵谌上半身俯在马背上,望着前面白雪皑皑的世界,浑身被冻的哆哆嗦嗦的,大声问亦步亦趋跟在他身旁的秦明。 “快了小公爷,再坚持一会就该看见蓝田的县城了!”旁边的秦明闻言,赶紧凑近赵谌,费劲的从怀裡掏出酒袋递给赵谌道:“小公爷,要不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拧…拧开!”赵谌费劲的直起身子,哆哆嗦嗦的說道。等到秦明拧开酒袋的塞子,赵谌就着酒袋的口子,仰起头就是一大口烈酒。 “咳!”一大口烈酒入口,赵谌立刻就被呛的轻咳起来,這可是正儿八经的烧酒,辛辣刺鼻。 赵谌就感到那口烈酒顺着他的喉咙下去,胃裡很快便沸腾起来,不多时,浑身被冻的僵硬的血液,复又在酒精的刺激下,重新焕发了活力。 被李二派来的二百名士卒,此时望着赵谌狼狈的样子,眼裡非但沒有鄙夷,反而看待赵谌时多了一点佩服。 這些家伙都是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心思单纯的叫人发指,先前看到赵谌缩在爬犁裡,舒服的跟個大爷似的,多少還有点瞧不起赵谌。 這会儿看到赵谌将爬犁毫不犹豫让给魏徽,自己個却爬到马背上跟他们一块受罪,赵谌的形象顿时在他们的心裡高大了不少。 “小公爷,咱们到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赵谌就感觉自己快被冻成一块冰雕的时侯,耳边忽然就传来了秦明那犹如天籁般的声音。 赶紧从马背上直起身,果然向前望去时,就见白茫茫的世界中,出现了一座破败的城池,远远的坐落在白雪皑皑的平原上,正好卡在了他们前行的路。 “快走,快走!”赵谌一见城池,立马就跟突然活了過来似的,骑在马背上不断催促起来。 秦明嘴裡一迭声的答应着,牵起赵谌坐骑的缰绳,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飞快地便冲向视线中地蓝田县城。 其实,這时候不用赵谌催促,所有人在见到蓝田县城时,都不约而同的催动坐下的坐骑,向着蓝田一路吆喝着向着视线中的城池奔驰。 胯下的坐骑在嘶鸣着,四蹄在雪地裡翻飞,耳旁的风声‘呼呼’作响,刮的人脸上的皮肤生疼生疼的。不過這时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所有人的心思都是尽快冲进城池。 城池越来越近,已经看出那城墙上那破落的缺口了,這座县城始建于前隋,经历過隋末的战火洗礼,如今早就变得残缺不堪。 只不過,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赵谌等人的脸色便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远远的就见那破败的城墙下面,人头涌动,密匝匝的挤满了人。 男女老幼,拖家带口,一個個挤在城门口不断的哀求着,似乎想进到城裡去,可惜那城门紧闭,任是這些人怎么在下面哀求,都不见有丝毫打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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