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囚與心結
水王宮如光瀲灩,晶瑩剔透的像座水晶宮。河水清澈見底,比東海龍宮明亮。每天初陽升起,水王宮被穿透河水的陽光照亮,煜煜生輝猶如白晝的生活。
龍公主感到很新鮮,更多的卻是不適。
她常年生活在深海龍宮裏,習慣了每日的黑暗。東海龍宮裏都是用夜明珠照明的,夜裏用水荇草遮住就能遮擋光線。
水晶宮裏日夜變化,都是隨着太陽起升起落的。
月女好幾次早上還沒睡醒,就被升起的太陽穿透清如明鏡的水面,照的亮的睡不着。
敖烈知道後,回了趟西海龍宮。拿了夜影紗過來,這是他託人煉化的法器。牀帳一樣籠在牀頭,光線瞬間晦暗。月女躺在裏面能睡的極香。
夜影紗是新的。
卻是敖烈的舊物。敖烈還有一匹日影紗,取了天光初陽。託織女和鮫紗紡織在一起,拿回來給鳶鳶掛在西海龍宮的窗戶上。這樣每天鳶鳶都能看到陽光和日影變化。
有空的時候,敖烈也會帶鳶鳶回人間看看。可後來鳶鳶身體越來越不好,她連起牀的力氣都沒有了。敖烈用法術帶她一次,她也分外難過,身體難以承受。只能躺在牀上,看着日影紗的光影。漸漸撒手人寰。
織女做成日影紗之後,本也想取了皎月之光和剩下的鮫紗做月影紗。屆時掛在窗前影影綽綽,奈何不曾想她取皎月光那日,正巧碰上了天蓬元帥在調戲嫦娥。事情耽誤了,月影紗沒了月光,成了暗紗。
織女只好遺憾的把暗紗做成了夜幕帷帳,告訴敖烈此帳掛在牀頭,可如夜色當頭,能助人安眠。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敖烈看着贈品感謝過織女,卻遺憾一笑說:“西海龍宮身在海底,日如晝夜,怕是用不到這盞牀帳了。”
敖烈想把夜影紗送給織女。織女卻說讓他留着,萬一將來有用了。且,她有一雙巧手,要什麼不得?還要多謝西海三太子給她這樣好的靈感。
敖烈遂把夜影紗收起來了。
不曾想,千百年後月女竟然把這盞夜影紗用起來了。
敖烈不禁感到,冥冥中一切都是註定好的。
龍公主正在用膳,人類大廚的手藝十分之好。這兩天她喫的香,睡得香。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不知是不是那晚神露起了作用,這些日子月女都沒有再遇見夢魘。
龍公主正大快朵頤,敖烈突然出現。她心情頓時不好,看見那月白袍的身影心臟就不舒服。
“飯菜可還合胃口?”敖烈和煦溫柔地問,他坐下要了飯。
龍公主冷笑一聲,頓時把筷子一放說:“看見你就沒有胃口。”
敖烈習慣了月女對他沒有好臉色,聞言笑笑,嚐了幾口菜。“唔,味道不錯。難怪你這些日子養胖了些。”
龍公主死寂般的沉默。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敖烈笑着,自顧自道:“我去人間只聽說這個廚子廚藝好,就請了他來。卻不曾想他做飯這樣美味。今後我每天來陪你用膳,記得等我。”
月女說:“那您每天什麼時辰用膳,記得同我說一聲。我也好避開你。”
龍公主譏誚含怒,臉龐繃着在敖烈眼裏都是嬌俏可愛的。
敖烈脣邊隱隱笑了一下,說:“傻孩子,你要同我置氣到什麼時候?”
龍公主怒道:“我懶得理你!”
敖烈自顧自的喫着菜,似笑非笑的問她:“這些日子還被夢魘纏過嗎?”
龍公主說:“不勞你操心,我好的很!”
敖烈唔了一聲,說:“看來,我果然猜的不錯。”
龍公主狐疑的看着敖烈。他笑了一下,敖烈慢條斯理的說:“我猜你之所以會被夢魘纏着,是因爲你之前同我歡愛,開了竅。和我分開後就被夢魘纏上了。我故意取了一碗花露,騙你是天界神露。想看看夢魘還會不會找你。果然——”
敖烈極其篤定,神色開心道:“公主心裏有我。”
龍公主勃然大怒:“少自作多情了!”
敖烈眼底全是笑意,他依舊淡定的說:“若是公主心裏沒我,又怎會只和我同處在一個屋檐下,就不再夢到夢魘?”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若是貪慾的話。這些日子公主應當日日纏着我苟歡……月女,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若纏上你的真的是性慾夢魘,你自然隨便同誰歡愛、發泄。”
“可你心裏的人是我。和我同居在一個屋檐下,就能緩解。”
龍公主又氣又羞,手抓一把珍珠噼裏啪啦朝他打去。珠子小石子般落在身上,非常的疼。敖烈坐在那裏紋絲不動,大笑着全部受了。
只給餐桌施了個法罩,不讓珍珠掉進去,影響用食。
如此輕怠的敖烈讓龍公主越發惱怒了,龍公主只覺得敖烈是故意戲弄她。從第二天起,開始了絕食。
次日,敖烈去用膳。見餐桌上不見龍公主,想起月女昨日的逐客令。笑着去找月女。
月女在水王宮無處可去。
敖烈是水王宮的主人,輕而易舉就探測到月女在哪裏。更何況,月女也沒有躲。她就在自己的寢室睡覺。
敖烈撩開夜影紗,龍公主正在裏面睏覺。突然被光線打擾,她怒不可揭:“三太子爲何要擾人清夢?!”
敖烈大馬金刀坐在牀邊,他支着枕頭說:“我聽廚房說,他每日都這個時辰給你上膳。怎麼,今日不打算用食了?”
龍公主再裝不下去,不再扮困索性直接坐起來,她冷冷地說:“我不願陪三太子用膳。若是三太子執意如此,從今往後我就是餓死,也不會用你一口飯、一簞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敖烈召來水僕,把飯菜擺好。一一清點過後,取了碗清骨湯。吹着勺子喂她,說:“我們龍族是神仙,不喫飯也不會餓死。只是會讓你難受罷了。”
“你那日服用的百花露是遮掩你氣息的,它壓制了你的神性。所以你才腹飢難忍……來,嘗一口。”
敖烈舀着一勺清湯剛喂到月女嘴邊。
月女一把拍開他道:“你遮掩我的氣息?敖烈,你騙我。你就是怕東海找到我,把我奪回去是吧!”
敖烈撒了湯,好險反應快。法術聚攏湯汁,沒有沾染到被褥上。
一團白光匯聚着那團清熱的湯,重新回到勺子上。敖烈徐徐吹了吹,重新喂她:“乖,不要鬧脾氣。氣要生,飯也要喫。幹嘛和自己肚子過不去。”
敖烈這熟悉安撫的語氣,嫺熟的動作。瞬間再次點燃月女的嫉妒心。
龍公主極爲不是滋味地說:“……你以前也是這麼對她的,是嗎?”
敖烈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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