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大結局
龍公主醒來，她已經回到了水王宮。
脈脈水流涌動在上空，熟悉的透亮的水王宮讓龍公主閉了閉眼。
敖烈進來看她，坐在牀邊替她診脈，他摸了半晌實在不通醫術什麼也沒診出來。只好笑笑，問她：“龍族卵生。大約是我們先前交尾留下的子嗣……龍族人身不能生子，只能化爲龍身。屆時你只管生下它，我已經給它找好了可供孵化的貝殼龍牀。”
龍公主抽回手，翻了個身說：“你出去。”
敖烈沉默許久，說：“月女，你不要同我置氣了。”
龍公主心灰意冷地說：“敖烈，在你心裏是不是誰是鳶鳶的轉世，你就在乎誰？”
龍公主疲憊的推開敖烈，她說：“我就是傻，才受你的騙。”
敖烈心痛，抓住鳶鳶的手放在心口：“我要怎麼證明你才原諒我？”
龍公主勉強打起精神，不甘道：“敖烈，我們結束吧。你放我回東海，我不恨你。孩子……我會生下它，孵化它。由東海龍宮教養長大。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的機會。”
“絕不可能！”敖烈不容忍這種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龍公主勉強笑了笑，她說：“你看，敖烈一定要我說難聽的話嗎？”
“你一直想證明我就是鳶鳶。證明了又如何呢？你有沒有想過，你爲了我願意親手取出種在鳶鳶心口的逆鱗，如此傷害鳶鳶你真的愛她嗎？她當真是你情深不悔的意中人嗎？”
“你想說你更愛嗎？敖烈，我不會感動。我被你傷的傷痕累累，再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說這些無用的了。我不會原諒你，只會覺得你面目可憎。”
“如果我真的是鳶鳶，證明你兩世都對不起我。你非要證明我是她有什麼意義？”
龍公主寸肌裸露在外，腰腹平坦。潔白的小腹一點看不出懷孕的跡象。
敖烈苦笑着環着她腰，嘆氣說：“你要這麼鑽牛角尖，我也拿你沒辦法。”
敖烈說：“龍公主，我從未要想過傷害鳶鳶。是你自己喫自己的醋，是你介意我把逆鱗給了別人。你的話對我威力有多大，難道你不清楚？我能如何，我只能愧疚着去找鳶鳶，用六千三百年的恩情換我取出逆鱗……我何嘗不知這樣愧對鳶鳶，但我想也許鳶鳶恨我一輩子，龍公主你就安心了。你再不會計較前塵往事。”
“但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纔是鳶鳶。”
雖然如今尚無證據，但敖烈和龍公主對此事都心知肚明。
“我如今才明白，只有你，唯有你能讓我在六千年前逆天改命，逆對天地法則。又在六千三百年後，愧對自己的良心。做出只爲討你歡心的事！”
敖烈緊抱月女，低聲喝道：“你以爲我不心痛嗎？龍公主我若早知道鳶鳶是你，我斷不會動逆鱗。我一想到你心痛的打滾的畫面就心如刀絞，你還懷着身孕，那要多痛苦。”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龍公主奮力掙扎，“你放開我！”
敖烈禁錮住他，用力的臂膀貪戀她的溫度，“……你總讓我放開你，見了你之後你一直讓我放開你。龍公主，你到底讓我怎麼樣！”
龍公主心裏又堵又悶，疼的說：“讓我回東海。”
敖烈不願意放人。
龍公主卻說：“我要回東海養胎。”她一句話就堵住了敖烈的嘴，冷冷地說：“我已經立下噬言不會離開你了。現在放我回去東海龍宮又怎麼樣？難不成和你在一起了，從今後哪也去不了了。”
龍公主眼中噙着淚光，“難道，敖烈你想囚禁我一輩子？”
敖烈道：“你是在和我置氣，難道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月女，倘若你真的想回家。我自然送你回東海。”
“可你現在根本就是在同我鬧脾氣。你是打算回東海躲我三年，三年之期一到就和我斷絕關係，是嗎？”
龍公主手被捉着放在敖烈胸膛上，觸及肌膚的熟悉感，讓龍公主又想起他們兩那些水乳交融的日子。龍公主顫顫巍巍收了手，她低聲說：“我還沒有想好三年後要不要這麼決絕。”
“但是敖烈，你現在不放我回去。三年後我一定頭也不離開的水王宮，和你再無瓜葛！”
……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三日後，東海龍宮。
水海結界隔開龍公主和敖烈。西海三太子因爲擄走龍公主，成了東海龍宮的禁客。敖烈最後勾着月女的手，目送她進去的身體說：“月女，我已向你父母稟明你我的事。你父母不許我求娶你。”
龍公主翹起冷笑，說：“很好。我滿意。”
敖烈問：“是不是我現在證明你是鳶鳶也沒用了？”
龍公主掙脫離開，東海龍宮關上大門。
敖烈說：“龍公主當真不要我了嗎？”
一百年後。
東海龍宮裏龍公主正伏在碧海龍牀上打盹，晚霞燦錦一樣的龍尾暢遊甩着。龍尾輕輕給一顆潔白巨大的龍蛋扇着風。
東海太子妃端着湯進來，見女兒還在照顧外孫。不免埋怨：“你啊，真是不讓人省心。”
龍族產子，有胎生有卵生。各龍習性不同，東海龍族和西海龍族，一個主卵生，一個主胎生。若是兩人身交歡時受孕的，必然是胎生。
可龍公主卻生了個蛋，顯然是被騙着交鱗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龍蛋自打孕育，三個月就可生下。一年之後就可以孵化……可什麼時候能孵化出來，就是個迷了。
龍族是仙族，龍蛋若不汲取母親體內的靈力。就只能靠天材地寶孵化，這些年來西海沒少往東海送東西。西海三太子是東海禁客，西海老龍王卻仗着自己和東海的交情，月月都要來纏磨一次。
西海老龍王自從得知自己孫子是卵生之後，日日開心的合不攏嘴。
胎生的小龍對父母的修爲要求太高，若是母親修爲不夠，生出來的小龍難免落後一步。龍公主雖然修爲精純，卻年紀太小。卵生正正的好，西海最不缺的就是寶物。
卵生還有一個缺點，就是生下來要面臨化人身這一關。龍族化人身的時間不一定，比如龍公主自己就快成年了才化的龍身，可謂極晚。
……不過倒也沒什麼。
只是不能化龍身的龍，長大後只能找龍族做仙侶。否則無法孕育子嗣。
但龍族的美女多的是，未必要挑其他獸類。
一百年前，月女和敖烈決裂後，就再沒有離開過東海龍宮。三年之期早已過，如今她已經不必害怕敖烈糾纏了，卻還是不敢出去。
龍公主心裏鈍鈍的痛。
這一百年來，她想了許多，也開解了自己許多。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龍公主並不想擁有鳶鳶的記憶。她也不想知道敖烈和鳶鳶有什麼過往。
即使敖烈去了忘川，撈出來她的前塵記憶。還有鳶鳶投胎的過程。月女也從來沒有打開過那顆川魂珠。
上次龍公主心疾發作時，她就信了。
龍公主不需要旁的東西證明她就是鳶鳶。
月女想的是，她是鳶鳶又怎麼樣呢？敖烈對她一見鍾情，動手動腳，原來都只是因爲她是月女的轉世嗎？
龍公主不願接受前世的她。自然無法接受隔世心動的敖烈。
在敖烈眼裏他自始至終愛上的都是一個人。
可對月女而言。她始終耿耿於懷，敖烈究竟是更愛她呢？還是更愛月女。
……這麼想着，龍公主竟然漸漸扭曲的，想要原諒敖烈。
敖烈告訴過她答案。
那次心口的劇痛，就是敖烈做出的選擇。因爲龍公主要逆鱗，敖烈就去從‘鳶鳶轉生’那裏試圖拿回。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東海大太子妃說，月女是在自己爲難自己。
她希望女兒打開那顆川影珠，“當初你順着靈氣指印，投胎到我肚子裏。六界震動，天庭抓了西海三太子去刑罰，他爲你受了三百年的苦。”
“敖烈逆天而行，近乎隕滅。如今還在被天庭懲罰，陪唐僧西天取經，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女兒，你以爲敖烈這些年來不想來看你嗎？是他倔犟。”
龍公主表情沒有一絲融化。
東海大太子妃嘆氣說：“敖烈取經之前，玉帝曾同他提出，抽掉你的龍筋。讓你的魂魄重新轉世爲人。這樣從六道輪迴走一遭，便不違背天規了。他也不會被懲罰。”
龍公主這才擡起了頭，“他沒有答應？”
東海大太子妃說：“是。敖烈不肯，他寧願去陪唐僧取經，也不願意讓你受罪。”
龍公主擰巴的低下頭，嘴犟道：“那不過是因爲我有身孕罷了。”
東海大太子妃說：“那時你已產下龍蛋。孕育子嗣早已不需要你。敖烈爲何還要護着你？月女，打開看看吧。”
知女莫若母。
龍公主在擰巴什麼，東海大太子妃一直都知道。她的心結無解。月女自己喫自己的醋，自己和自己爭。結果註定內耗自己。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自討苦喫。
東海大太子妃把川影珠放在月女手上，輕輕勸道：“打開看看吧。”
“西海龍王已經纏着你祖父答應了婚約。不過你放心，你爹爹爲你爭取了。婚約是訂了，什麼時候出嫁由你說了算。你若不答應，拖個千百年也可以。”
龍公主怔怔的看着幾乎快要和龍蛋一樣大的川影珠。
也不知裏面承載了什麼回憶，沉甸甸的。
盤蛇山，鷹愁澗。
山林綠翠，白霧縈繞。濃蔭綠林下滾滾細流，清澈見底的水岸兩旁綠草茵茵。
一道白光閃過，敖烈出現在鷹愁澗渡口。此處了無人煙，百年輾轉，附近居民已經遷往別處。蒼涼悲壯。
敖烈器宇軒昂，儒雅貴氣，沉穩霸氣的樣子和一百年前月女的記憶中不一樣了。
敖烈望着鷹愁澗正在惆悵，突然看見龍公主的目光。他一驚喜，“月女？！”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龍公主笑眼彎彎，她微風中衣袂飛揚。“我娘說，我是在自己爲難自己。所以我來了。”
敖烈心中一喜，問她：“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龍公主說：“我問了海丞相。他說你已經平安護送唐長老到西天。玉帝取消了你的懲罰，還把鷹愁澗賜給了你允許你裂地生海，把這裏變成一片海域。還特意另司命給人間帝王寫了命薄，騰開這方圓百里的人煙。”
“我想你沒有回西海，大抵是來這裏回憶前塵了吧。”
敖烈上前，小心翼翼地問：“你是，原諒我了嗎？”
龍公主不答反問：“我倘若問你，我和鳶鳶你更愛誰，你能如實答我嗎？”
敖烈沉默地道：“我和鳶鳶，是初見的歡喜。是日日夜夜無數個美好的夜晚積攢起來的情意。我的確很喜歡她，所以她死後我才心生後悔，豁出一切幫她投胎。甚至折了半身修爲想要助她成爲靈胎。同我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龍公主噙淚光，“那我呢？”
敖烈沉穩的眼裏留戀疼惜，他深深看着月女說：“我對你是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龍公主我一直愛的都是你。當我還以爲小珊瑚靈是遠遠轉世時，我一度以爲自己變了心。你不會明白，當我發現你們兩個是一個人時有多開心。”
“原來我不是濫情，我是自始至終愛上了兩個你。”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敖烈知道龍公主不會滿意這樣的答案。她一直都介意前世，龍公主不想堆疊別人的記憶。他黯然的垂下眼，想着他這次真的要徹底失去龍公主了。
儘管如此，敖烈還是無法騙她。因爲他，確實兩個都愛。
龍公主撲哧一笑，化作橙龍突然卷着敖烈的身體盤旋上天。在天地中化爲人身，她環着敖烈的脖子。吻意中藏着深愛，緩緩啄着敖烈，她輕聲說：“我打開了川影珠。”
龍公主羞了，敖烈看出她臉上難爲情的表情。龍公主立即化身爲龍，翱翔於天。敖烈立即化身爲銀白色長龍追了過去。
兩條神龍在雲端追逐嬉戲，電閃雷鳴之間。敖烈銀白鱗龍身終於纏住了月女橙黃龍身。
一百年過去，龍公主龍身並沒有長大多少。敖烈身體越收越緊。
龍公主龍眼琉璃清澈，這纔不好意思的說：“……龍三哥哥，謝謝你這一百年放過我，讓我自己想清楚。”
“我娘說我的性子很不討喜，是自討苦喫。你……生我的氣嗎？”
兩人化爲人形注視着對方，敖烈是隨着龍公主變身的。龍公主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觀察着敖烈的表情。
敖烈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小姑娘哪有不愛生氣的。”他揶揄道：“只要以後不一鬧脾氣就離開我就好。”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敖烈只盼着龍公主再也不要離開他。
六千四百年，他等夠了。
龍公主臉紅紅的，她沒有再說甜言蜜語。抱着敖烈再次化爲原形，纏綿着敖烈身體。在天地自然中交歡取樂。
——沒有什麼比龍公主的主動獻身更讓人心動的。
敖烈龍吟一聲，追了上去。
銀白色龍身和橙光晚霞的龍女，在天地自然中，徹底歸一。
——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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