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楚弦何在 作者:暗黑茄子 类别:武俠小說 作者: 书名:__ 到了這個时候,苏季满头满脸的冷汗,他也想明白了,是楚弦算计了他,而且似乎也算计了冯侩,這件事越是往深裡想,苏季越是害怕。 但他沒法子静心去想,现在的苏季,混乱无比。 可以說无论怎么說,他今天都得倒霉,但這苦果是他自己酿的,他自己得吃下去。 一瞬间,苏季整個人都垮了。 光看冯侩的样子,便知道对方不会放過自己,冯侩這人做事心狠手辣,被他记恨,以后在灵县還有立足之地嗎? 但如果說這诗是楚弦写的,与自己无关,不說冯侩会不会信,便是信了,自己也得落個剽窃他人诗文的罪名。 在场可是有县丞大人在,今后沒有出头之日都是轻的,一個弄不好,怕是還要吃官司,要知道窃人文才,和偷取金银同罪。 此刻苏季是一头冷汗,煎熬无比。 “哼,作茧自缚!”白子衿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苏季,丝毫沒有同情,他极为了解楚弦,所以当然听得出苏季的那一首诗,实际上是出自楚弦之手。就算听不出,他也能看出藏头诗那四個字。 就是借苏季几個胆子,对方也绝对不敢用藏头诗的方式来讽刺冯侩,再加上之前白子衿去找楚弦时,刚好看到苏季鬼鬼祟祟的离开楚家,几個方面串联一下,便可以得出结论。 苏季为剽窃,所以白子衿刚才故意笑出声,点出藏头诗這件事。 崔焕之看着這一幕,也是脸色不好看,他原本懒得多问,以藏头诗骂人,本就不是什么君子所为,更何况,這裡面怕是還有男女通奸的内情。 看其他人,甚至包括吴乾,似乎都知道一些内情,一时之间,崔焕之只感觉這学堂裡乌烟瘴气,他都想立刻拍屁股走人。 但,刚才最后一個学子的一句话,却是引起了崔焕之的注意。 对方刚才好像,提到了‘楚弦’這個名字。 当下崔焕之扭头,将学堂教书的蔡先生叫到身边,仔细询问。蔡先生教书育人,尤其崔焕之還是从六品的官员,人家询问,只能是将实情道出。 “学堂学子,居然与他人小妾通奸,還被捉奸在床,简直是有辱斯文。”了解实情的崔焕之大怒,但他也沒有表现出来,只不過心裡,已经是将冯侩這种人打入了‘死牢’。 他還沒有正式的调离贡院,這一次回去,绝对会将這冯侩列入品行不端之列,以后别說成为榜生,就算是想要继续参加乡试都别想了。 也就是說,今后冯侩想要入仕,除非是有实权的官员直接提拔,否则几乎是入仕无门了。 至于苏季,蔡先生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是道:“此子学术中庸,并不出彩,今次這藏头诗,倒是让我出乎预料。” 一句十分委婉的话,等于是表明了心态。 說的直白一点,蔡先生的意思就是說,以他对苏季的了解,此人一沒這胆子,二也沒這文采。 间接說,他怀疑這诗不是出自苏季之手。 但這种事沒有真凭实据,那是不能乱說的,况且蔡先生是這些学子的老师,這种话也不适合他来說。 不過即便如此,崔焕之也听明白了。 這时候他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刚才我听那学子說了一個人名,楚弦,他也是学堂学子?” 蔡先生一愣,不明白崔大人为何独独关心楚弦,但還是道:“楚弦的确是学堂学子,而且也参加了今年乡试。” “那楚弦何在?”崔大人问道。 “他沒参加诗会,具体缘由不知。”蔡先生的确是不知道,毕竟這诗会是自愿前来,不来,也是個人自由。 崔焕之点点头,沒有再问。 不過对于這诗会,他已经是沒了兴趣,找到吴乾,說有事要先走,便走了。 吴乾也看出崔焕之不悦,急忙找来蔡先生询问,知道冯侩那档子破事已经遮盖不住,吴乾也是脸色难看。 学堂学子,与别人小妾通奸,還有人借诗会做藏头诗讥讽,哪裡還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简直是胡闹。 這事儿发生在灵县,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感觉面上无光。 冯侩的事情,吴乾很清楚,当初就是他出面调和的。冯家不简单,也有官家背景,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去得罪,况且冯家是灵县大户,很有影响力,有些时候吴乾要做一些事情,都得這些乡绅大户来帮忙。 但這一次因为冯侩,而让崔焕之不悦,吴乾也是恼火不已。 对于冯侩,他原本就不喜,如今更是厌恶。 但不用自己动手,贡院那边有崔焕之,冯侩想要当榜生,经历這件事之后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将来想要通過其他门路入仕,也必然难如登天,就以崔焕之将来巡查御史的能量,他否定的学子,谁又会再录用? 有钱,又能怎样? 至于那個做藏头诗的学子,吴乾更是不喜,本来皆大欢喜,什么事儿都沒有,這人偏偏要搞事情,這简直就是在崔焕之面前给自己上眼药啊,這样的学子,也是绝对不能重用的。 想到這裡,吴乾看向苏季的眼神也是极为不善,打听好這学子的名字后,心裡已经是暗暗记下了一笔。 崔焕之一走,吴乾待着也沒意思,也是很快找了一個理由离开。 两位大人都走了,诗会也是进行的索然无味,就這么不了了之。 冯侩都快气疯了,两位大人临走时看向自己的眼神,让他极为难受,但他不敢和两位大人說什么,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苏季搞的鬼,若不是对方的藏头诗,也不会這样。所以,冯侩恨不得立刻弄死苏季。 临走的时候,他阴着脸,一句话都沒說,但谁都知道,冯侩不会绕過苏季。不過說起来,苏季胆子也真够肥,平日裡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居然是狠狠插了冯侩一刀,但苏季和這冯侩什么怨什么仇,這么做,对他苏季又有什么好处? 想不明白。 苏季也走了。 他走的时候,小腿都在打转,脸上更是苍白无血。 马车裡,崔焕之叫停赶车的护卫,随后对身旁一直跟着的周放道:“周放,你赶车先会去,我和严吉走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