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出榜日 作者:暗黑茄子 十一月初,出榜日。 作为极为重要的乡试出榜之日,這一天,不知有多少学子会忐忑难眠,因为能否上榜,成为榜生,关系到他们今后的人生走向。 一旦成为榜生,那地位就不同,和原本县试的文才之名不同,一般学子,十生九文才,也就是說,除非是特别愚笨之人,否则,多考几次,那都是可以成为‘文才’。 所以文才含金量一般。 但榜生就不同。 有人曾說,十生一榜生。 那意思,就是十個学子当中,才能出一個榜生。 榜生难考,那是出了名了,因为一旦成为榜生,就有机会入仕成官,所以榜生,便成了是否可以入仕的一個门槛。 最简单的例子,许段飞虽是衙门裡的捕快,也算是一個差官,但他即便做的再好,也就是一個捕快,不太可能升官,最多就是调到更厉害的司部,担任侍卫什么的,再高就是御前侍卫,不過基本上不太可能爬到這個位置,除非是立了天大的功劳。 這就是因为,徐段飞不是榜生,倘若他是榜生出身,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诸多军部衙门,到时候都有机会调過去,甚至列入品级,那也是极有可能,就例如各州有军府,归各地刺史府君管辖,军府当中,都是武官。 還有跟在崔焕之身边的那位李严吉,应该就是榜生出身,所以才能担任巡查司校尉,官封九品,地位比之捕快,不知要尊贵多少。 這便是榜生的价值所在。 今日出榜,一般是在正午张榜,所以大早,安城周边县城的学子,就66续续赶往安城贡院。 到时候,贡院门前那长有十丈的围墙上,便会按照排位,贴上中榜学子的姓名和籍贯。 冯家。 冯侩這段日子睡的很不好,常常是被噩梦惊醒,所想的,都是那日诗会上自己丢脸的一幕。 因为休息不好,所以冯侩的脸色看上去十分苍白,显出一种病态,但他一双眼睛却是带着一种凶戾之色。 他在诗会之后,找人狠狠教训了苏季一顿,打掉了对方好几颗牙齿,以苏季的怂蛋性子,被打的不行了,便豁出去了,将实情道出。 說是那诗是他从楚弦那裡看到的,并不知道這是一藏头诗,還断定,是楚弦故意设套,让他往裡钻。总之,现在苏季是把一切都推到楚弦身上,他实在是被打的怕了,再挨几下,估摸小命就沒了。 对于這個說法,冯侩并不相信,他不信楚弦如此厉害,能算到這一步,但他哪怕只是信了一两分,也就足够了。 本来冯侩就和楚弦有仇怨,此番更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楚弦一顿,只是這段日子,他总感觉耳边有人和他說,只是教训,根本不可能解恨,唯有杀人,才能一劳永逸,才能出了他心头之恨。 也不知冯侩是鬼迷心窍還是怎么地,居然是真的冒出了找人做掉楚弦的想法。 而且他仔细想想,包括這一次诗会上让自己当着两位大人的面出丑,還包括上次被韩庆德捉奸在床,会不会,都和楚弦有关? 因为上一次的事情,韩秀儿莫名其妙就撤诉,不告那楚黄氏,這裡面绝对是有問題,只可惜找不到韩秀儿问個清楚。但是這件事的受益者,毫无疑问是楚弦。 如此,冯侩杀心更重。 杀人的念头一出,就压制不下去了。 但冯侩還是有些犹豫,他知道,让自己手底下的人去打人沒問題,但要让他们杀人,他们肯定不会去干。 說起来巧,前几日,官府了通缉布告,說是最近有外地的贼匪流窜過来,让家家户户小心,夜裡关窗关门,若有生面孔,就立刻通知官府。冯侩听到這個消息之后,不知怎么的,又冒出一個雇贼匪杀人的念头。 反正是流传過来的贼匪,杀人之后就离开,抓都抓不住,谁又能查到自己身上? 這件事他谋划了好几天,而且也偷偷和可能是贼匪的人联系上了,剩下的就只剩下付钱办事了。 但今天,冯侩要先去安城,看他中榜沒有。 对于他来說,能不能成为榜生同样是至关重要的,原本冯侩是有很大把握,可上次他与人通奸的事情必然是传到崔大人耳朵裡,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因为這件事,影响自己成为榜生。 心中忐忑的冯侩,坐着自家马车,赶往安城。 到了安城贡院,此刻已经是人满为患,哪怕是明知道自己考不上榜生的学子,此刻也都抱着万一的心态,跑来看榜。 所以贡院门前,挤着上千学子,乌泱泱一片,好不热闹。 现在冯侩看到不少灵县学子,只不過总觉得,這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裡带着嘲笑,哪怕是自己的几個死党,冯侩都开始怀疑。 這让他心情更加不好。 “這位施主,你印堂黑,霉运当头,恐近日有性命之忧。”這时候一個声音从冯侩身边响起。 冯侩扭头一看,看到一個布衣和尚站在一旁,這和尚微笑,双手合十,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光头明亮,但冯侩觉得十分厌恶。在他看来,這些出家人,除了骗吃骗喝,就沒别的本事。 “哪裡来的秃驴,胡說八道什么呢,還不滚开!”跟着冯侩的家奴此刻上前骂道,也实在是這和尚太不会說话,一开口就說别人有性命之忧,换谁,都不爱听。 见到和尚不为所动,那家奴也是怒了,便上前推搡,只是他只感觉眼前一花,脚下一绊,便摔在地上,晕头转向,半天都沒起来。 冯侩在一旁看的清楚,這和尚身形一闪,就将自己的家奴绊倒在地,一看就是一個高手,不過对方危言耸听,冯侩自然不信,所以根本不搭理。 那和尚一看,摇头道:“施主若是愿意信我佛宗,贫僧便有法子救你一命,你還不知道,你已经被鬼物缠上,正所谓鬼迷心窍,怕是要不了多久便……” 话還沒說完,那边贡院门开,走出来一队军卒,還有几個文官。 和尚似乎十分惧怕那几個文官,急忙是住嘴不言,而是小声道:“施主若信我所言,一会儿便去安城醉香楼找我。” 說完,這和尚急忙是低头离开,便在這时,贡院门前一位文官目光如炬,看到這和尚的背影,当即是眉头一皱,前行两步,再看,已经找不到那和尚的踪迹。 www.逼quge.lu/book/43150/16495373.html 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