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当世天道,显身而见,求见西周山之主,为人族求一线生机
一处农田。
黄昏洒落,映照在田野当中,因为大夏王朝這些年的变化,再加上天地大变,耕牛壮硕,以往百姓种田,都舍不得让耕牛劳累,现在无所谓了,一天至少耕七八個时辰也不在乎。
顾锦年的身影出现。
自诛杀雷王后,這几天時間,顾锦年沒有急着回大夏王朝,而是一個人来到這种田野之地,欣赏风景,沉淀内心。
融合神王印记之后,顾锦年清楚的明白,感悟对自己而言有多重要。
细细回顾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很多时候只是内心的冲动,自我的底线再加上一时的热血。
說到底就是沒有真正去感悟和体验。
哪怕是江宁郡之难,自己愤怒的点,可能更多的是亲身体会。
感悟对目前的自己而言,意义太大了。
胜過任何天材地宝。
有些事情,想通了才是王道。
夕阳西下。
黄昏无限好。
行走在田野之中,顾锦年内敛一切气息,他的相貌也显得平常,毫无任何变化。
虫鸣归旧裡,田野秋农闲。
望着這一切,顾锦年不由缓缓开口,他念着一首诗词,而目光也逐渐看向一道人影。
是一個中年男子,穿着墨黑色的衣服,正在一旁作画。
吸引顾锦年的不是他,而是他作的画有些异样。
眼下是黄昏,虽然有些迟暮的感觉,可中年男子所画內容,却是阴暗破碎有一种大世雕零的感觉。
這很不同,抬头看去,有一种說不出来的味道。
「先生所画,是何意?」
顾锦年缓缓向前走了一步,望着对方所画,不由好奇询问道。
听到声音。
中年男子沒有立刻回头,而是在宣纸之上落下最后一笔,横跨整张宣纸,全部破碎,随后又取出一张新的宣纸,放在上面。
他沒有给予顾锦年任何回答,继续作画,在新的宣纸之上,落下一道道笔墨,金阳而升,万物复苏,天地之间,焕然一新。
有說不出的韵味。
大约小半個时辰,待中年男子作画结束后,他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已经残缺,倒不如替换一张新的,這样不是更好嗎。」
他出声,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又仿佛是在回答什么。
听到這话,顾锦年微微皱眉,他隐约感觉到這人的不同,绝对不是寻常人,很有可能是刻意在此等待自己。
這是一种直觉。
到了他這個境界,直觉极其重要,几乎可以确定。
「先生言重,方才之画,沒有彻底残缺,若不是最后一笔,其实雨過天晴之后,大世依旧焕然一新,无非需要時間。「
顾锦年出声,给予回答,這也是他的想法。
「雨過天晴,大世依旧恍然一新?"
「一幅已经毁了的画,与其多加点笔墨,倒不如直接放弃,换一副新的不好嗎?
「每一笔重新开始,有了失败的教训,接下来不会更成功嗎?」
中年儒士站起身来,将宣纸拿起,递给顾锦年。
不得不說,对方的丹青之术很强,這幅画看起来,蕴含着无限生机,亦有无限希望,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如果非要說的话,之前所作的画,已经残缺,想要修复,难如登天,倒不如重新画一张。
這的确是事实。
稍微明智一点,都会選擇重新来過。
「先生,每一幅画都有不同的蕴意,真正的画道,
不应当遇难而退,应当勇往直前。」
顾锦年出声,望着对方說道。
「当真嗎?」
中年儒士看向顾锦年,眸子平静,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就是让顾锦年有一种直觉,眼前的中年儒士,不是等闲之辈。
「当真。」
顾锦年点了点头。
、可此言一出,中年儒士笑了笑。
「沒想到圣人也会撒谎。」
「其实你内心也处于弥漫与犹豫。」
「当這张画出现在你手中时,你产生了犹豫,无非是责任与你的想法,左右了你的選擇。」
「扪心自问,续画与换新,到底谁好一点?」
儒士笑着开口,但他瞬间就知道顾锦年是圣人,這让顾锦年有些心惊。虽然知道這個中年儒士不是等闲之辈,可自己也内敛了气息,除非是轩辕王這种存在,否则正常情况下,哪怕是雷王可能都察觉不到自己是顾锦年。想到這裡,顾锦年不由朝着对方一拜。
「晚辈见過前辈。」
顾锦年作揖道。
「不需要称呼我为前辈,我也不是你的前辈,非要說的话,你与算得上是同辈。」
中年儒士开口,不過目光沒有看向顾锦年,而是看向即将落山的太阳,天地显得有些阴郁,虽有一点点光芒,但却给人一种大夜临近的感觉。
仿佛過了一会,就是永夜了。
顾锦年有些沉默,他细细品味着這句话,不明白同辈是何意思。
唯一知晓的是,眼前的人,深不可测,来头很大,只怕轩辕王都比不過。「与其苦苦挣扎,倒不如選擇放手。」
「别人沒有選擇的权力,你却可以做出選擇,新的世界来临,万物焕然一新,到时候无数思想诞生,你虽然左右不了别人的想法,可却能梳理更好的思想。」「尽心便可。」
中年儒士出声,言语之间有些唏嘘。
而细细品味完這些言论后,顾锦年大致明白对方這些话的意思了。
「還未真正尽心。」
顾锦年回答道,他的目光有些坚定。
「已经够了。」
「眼下只是一种挣扎。」
」是你自己给自己太多的负担与责任。」
「再者,我很想问问你,你的選擇,当真就是对的嗎?」
「岁月流逝,匆匆便是百年過去,這一代人,迟早也会埋入黄土之中,下一代诞生,依旧如此。」
「种田的人,子子孙孙有何变化?三代五代之后,纵然有不一样的命运,可与他们有何关系?」
中年儒士开口,指着這些农耕而归的百姓,說出自己的理解与想法。很显然,這是一场问心之争。
這中年儒士到底有什么来历,顾锦年不清楚,但眼下的回答,极其重要。他所画的不是内心,而是一种感悟。
眼下的天地,残破不堪,沒有善意,只有恶意,亦或者是說,大世的争斗,最终让天地寒心。
故而才会出现最终辉煌,大世凋零。
唯一的契机就是掌握天命,成为天命圣人,這样才可以挽救大世。
只是对于天地而言,這样的挽救,意义不大,无非是再续命三千年,五干年,一万年罢了。
待圣人老死之后,天地依旧是一样的。
王朝之中,依旧有人会为了争抢权力做出一些违背天理之事。
大世当中,诸国争霸,犯下滔天罪孽。
各大强族,为争天命,为掠机缘,更是不择手段。
故而,当世之問題,不取决干一人,就是出现了极大的问
题,思想上的問題。
沒有仁义礼智信,天地的浩然正气,也会下沉为浊气。
這浊气,则会影响到后世所有人。
明智一点中年儒士說的一点都沒有错,烂到了根裡去,强行拯救又有何意?倒不如重新开辟新的天地,這样的话,对所有人而言,都会是一件好事。人终究会有一死,无非是在這個时代,以這种方式選擇离开,非要說的话,是一种无奈,但理性点說,這是一件好事。
看站着的角度是什么。
如果是站在当世人角度那自然是不好的,可站在大世角度,站在天地的角度,這是好事。
比一個人成圣续命要好太多了。
「天地焕然一新,固然不错,可敢问先生一句,同样的事情难道不会发生第二次嗎?」
「万物周而复始,天命永远在不断的变化,可最终走向還是一致。」
「与其不断的更换,为何不去争一争,哪怕失败,至少有新的不同体悟。,顾锦年出声,面对中年儒士的询问,他也做出回答。
這天地虽然有些腐烂,可更换之后,难道就能更好?无非是再续命几個大世罢了。
最终结果很有可能還是一样的。
那個时候再换?
周而复始的意义是什么?
「已经争過四次了。」
你为何认为這一次可以争赢?「
中年儒士感慨,他道出這句话,刹那间顾锦年神色一变。
争過四次。
這句话太关键了,這天地不是恰好有四位圣人嗎?
這四位圣人前后相差一個大时代,眼前這位存在,来历无比惊人。
细细一想,顾锦年有所猜到。
「前辈您是。」
顾锦年开口,忍不住询问。
「我的身份是什么并不重要。」
「不要太在意。」
后者出声,并沒有在乎自己的身份,而是想得到顾锦年一個回答。
听完此言,顾锦年略显沉默。
对方的身份他已经猜到一二,不能完全确定,但直觉让他明白,应该就是七印合一时,所见到的存在。
大世天道。
只是眼前的人,是上古天道,還是当世天道,顾锦年不清楚。
這個来头,胜過轩辕王太多太多了。
换句话来說,眼下自己的回答,很重要,重要到关乎大世未来。
「事在人为。」
顾锦年想了很多,他想要表达的思想也很多,可当說出来的时候,他最终選擇了這四個字。
事在人为。
這句话决定了他的内心思想。
「倘若必败呢?」
后者询问,看着顾锦年,眼神平静,但又给人一种直透人心的感觉。
「无论结果,尽力可为。」
顾锦年的回答也异常坚定,他不在乎结果到底如何,只要自己尽心尽力,失败了也沒办法。
「世人沒有選擇,可你有選擇。」
「你不但拥有選擇,還可以等待新时代降临,完善你的思想。「
「我今日之出现,是为你而来。「
「大世凋零已经注定,原本是彻底毁灭,但因为你的原因,他们愿意给最后一次机会。」
「我相信你可以引领一個新的时代,至少比当世要强。」
這并非是放弃,也不是妥协,而是最好的選擇。」
「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也不需要立刻回答,我给你一定的時間,半年之后,你给予我答案即可。」
中年儒士出声,他道出真相,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当世天道的化身,同时也告知顾锦年现在情势的紧张。
五十天道意志,大部分都要毁世,甚至不仅仅只是毁世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剔除诸多世界。
彻彻底底毁灭。
无人可生還。
只不過,因为顾锦年的原因,再加上当世天道的意志,最终给予了這次机会。
若是顾锦年答应,愿意重新再尝试最后一次,若依旧无法提升善念,都将毁灭。
可若是顾锦年不答应,便是最终的对决,顾锦年的胜算几乎为零,因为面对的是天道。
而且不是一個天道,是古今往来,每一個时代的天道。
時間只有半年。
换句话来說,半年之后,便要一决生死。
沒有任何其他選擇了。
這是最后的通知。
「无法再争取一番嗎?」
顾锦年询问对方。
「沒有什么争取可言了。」
「你只有半年的時間。」
「我能为你做的事情不多了,這道印记你收下,若你選擇踏入時間长河,关键时刻可以救你一命。」
中年儒士出声,說完他一挥手,一道印记沒入顾锦年体内。得到印记。顾锦年心情依旧沉重。
「成为天命圣人,是否可以力挽狂澜?」
顾锦年注视着对方。「不一定。」
「不過,若你能开创新的思想,让天下苍生和平共处,或许有一定可能。」
「若是可以的话,去一趟西周山,西周山之主,来历很神秘,连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或许有办法,当然這只是我的猜想。」
后者出声,告知顾锦年這件事情。
「西周山之主?」
此时此刻,再次听到這個名字,顾锦年的确有些心惊了。
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是神山女子告知自己的,那個时候只觉得西周山之主是某一個大族之首。
后来随着各族都忌惮西周山之主,顾锦年便认为应当是上古时代之上的存在,极有可能是神话时代的存在。
但随着天劫出现,只因西周山之主的一個意念,天劫竟然直接消散,当初那道天劫身影,只怕很有可能就是天道化身。
不然的话,不会有那般自信。
而今,连当世天道,也不知道西周山之主的来头,更是让自己去找她一趟。
這個西周山之主的身份,愈发让顾锦年觉得恐怖,也充满着好奇。
「恩,她的来历无人知晓,不在五行之中,不受天地管控,她知晓的事情也很多,或许她真的有办法。」
中年儒士给予回答。好。顾锦年点了点头,不過末了,他忍不住好奇,望着对方道。
「敢问先生。」
「這些年来,所有的异象,是否与先生有关?」
顾锦年询问,這件事情他真的有些好奇,对方是当世天道,而這两年来自己所作所为,都有惊人异象,与天地有关,這让他十分好奇。
「是。」后者点了点头,直接承认下来了。這是为何?」
「难道先生看出晚辈天赋异禀?」
顾锦年這回真好奇了,這有些古怪了,如若說這天地不知道自己的来历,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這些诗词文章,包括名言名句,顾锦年自己都不敢說是自己原创的。
他只能說去遵循這些东西,但不能說這些东西就是自己的。
所以他很好奇,天道为何给予自己如此惊人的异象。他真的有些好奇。
「這倒不是。」
「纯粹只是觉得大世要灭亡了,倒不如就夸张一些,免得以后见不到。」
后者开口,這個回答让顾锦年直接沉默。的确有些沉默。說实话,本以为对方会回答一些比较正常的话,可沒想到会是這种回答。
单纯就是觉得无聊?
有沒有這样当天道的?
看着顾锦年一脸沉默,后者不由笑了笑,随后拍了拍顾锦年的肩膀道。
"也不完全是這样想的。」
「你所立下之言,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虽這些言论与你无关,但你的确是這样在做。」
「我能明悟你的心意,所以才会選擇你。」
「大世苍生這么多,为何選擇你,自然是有道理的。」
「不過不要多想了,安安心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既然不在乎结果,那就好好享受過程。」
中年儒士微笑道。說完這话,他潇洒离去,沒有多說什么。
望着离开的中年儒士。
顾锦年有些沉默。
但過了片刻,顾锦年不由出声。
「先生,五族可灭否?
「顾锦年开口,询问对方這個問題。
「随意。」
儒士开口,两個字的回答,让顾锦年松了口气,随后他也动身,但沒有跟随中年儒士而行,而是朝着西周山赶去。
如此。
翌日。
一道声音,响彻大世之中。
「晚辈顾锦年,愿为人族求一线生机。」
宏伟之声响起,传遍整個大世。
引来各方关注。
大世震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端端顾锦年沒有回大夏,而是去了西周山?
這很惊人。
五族在第一時間皱眉,他们知晓西周山意味着什么。
知道的不多可却一直听闻過西周山之主,来历太大了。
很有可能会破坏他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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