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五十七章:吾乃徐长歌,善通零术【万字求推薦票】

作者:七月未时
子时。

  大夏书院。

  苏怀玉十分准时,将舆图送来。

  不得不說,苏怀玉不仅记忆超群,而且在绘画上也不俗。

  沒有一丝問題。

  “這是三年前我看到的地圖,想来应该沒有太大变化。”

  将舆图交给顾锦年后,苏怀玉出声道。

  “三年前?”

  顾锦年有些好奇。

  “這三年我在坐牢。”

  苏怀玉淡淡回答,让顾锦年顿时明白。

  “抱歉。”

  顾锦年有些尴尬,他還真不是故意的,真忘记這事了。

  “无妨。”

  后者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得到舆图,顾锦年沒有直接观看,而是看向苏怀玉道。

  “苏兄,你觉得這次江宁郡洪灾之事,有沒有什么古怪?”

  顾锦年落座下来,给苏怀玉倒了杯茶。

  苏怀玉這人虽然有时候脑子不正常,但思维能力很强,或许能给自己些启发。

  “有。”

  苏怀玉点了点头。

  “历代以来,江宁郡的确会有水灾,但基本上不大,最多便是淹些良田。”

  “如今,突然洪灾,這本身就很古怪,尤其是妖物干擾。”

  “大夏境内,国泰民安,即便是有妖,也不敢兴风作浪,作些小恶倒沒什么,這般的洪灾,死伤动辄数万,甚至几十万。”

  “妖物有灵,也不愚蠢,如此得罪大夏王朝,最终的结果必是不死不休,倘若江宁郡真爆发天大灾祸,举朝而出,就算是妖皇也得死在铁骑之下。”

  “這件事情,绝不可能用常理衡量。”

  這是苏怀玉的见解,与顾锦年一致。

  “那你觉得,能否与我溺水之事串联?”

  顾锦年继续问道。

  刹那间,苏怀玉沉默了。

  他目光落在火烛之上,似乎在思考。

  過了一会,他给予回答。

  “有很大可能。”

  “如若我之前推测不错,有人想要通過刺杀世子,引起朝堂内乱。”

  “而世子万幸活下,有国公震慑,对方不敢继续找世子麻烦,就意味着他必须要用其他手段,让大夏内乱。”

  “江宁郡,洪灾爆发,民不聊生,這的确是個好办法,而且最终获益者,依旧是建德皇帝。”

  “若内乱一起,怨气冲天,建德余孽便可直接揭竿起义,形成一股力量,再临京都。”

  苏怀玉开口,他推测着這些。

  可顾锦年却摇了摇头。

  “不。”

  “沒有這么严重。”

  “江宁郡洪灾闹不到這個程度,当真闹了,朝廷不惜一切代价赈灾救民,可以降低影响。”

  “而且建德余孽隐藏十二年,拿這件事情出来起义,完全不够分量,這裡面肯定還涉及很多。”

  “想要真正起义造反,就必须要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顾锦年否决這個可能性。

  一個洪灾,闹的再大又能如何?

  說狠一点,江宁郡全部沦陷,大不了就分散到各地。

  還是那句话,只要给一口饭吃,就不可能闹大。

  而对于一群被推翻下去的旧势力,想要重新夺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就凭一個江宁郡洪灾,就想推翻重来?

  想什么呢?

  要能這样的话,各地藩王也不蠢啊。

  他们吃白饭的?

  真要清君侧,也是他们来清君侧啊,轮得到你?

  “世子的意思是說。”

  “這仅仅只是其中的一环?”

  苏怀玉思维很强大,一瞬间明白顾锦年的意思。

  “有可能。”

  “但具体不清楚,很多事情也只有在位者知道。”

  顾锦年叹了口气。

  原因无他,不在职位上能知道的东西就越多。

  朝中大事老爷子又不会和自己說。

  真要說也是跟自己老爹說,甚至有些事都不可能跟自己爹說。

  朝堂政治這东西,要么你自己领悟,要么就有人指点,但想要坐稳某個位置,就必须要靠自己。

  其实纵观歷史长河,都别說大夏王朝了,顾锦年前世五千年歷史,细细看来有几個是靠溜须拍马上去的?

  能当官的那個不是人尖中的人尖?溜须拍马是场合需要,真正還是看能力。

  有足够的能力,再加上人情世故,才能越走越高。

  当然非要杠的话,也有一部分是真的靠溜须拍马上去,但一般来說有這种存在,上头肯定也就那样,类似于永盛大帝這种。

  马上的皇帝。

  铁血手段,這种皇帝带出来的臣子,就不可能差到哪裡去。

  這件事情,背后肯定牵扯太多东西,只是還轮不到自己去猜测。

  “世子的意思是?”

  苏怀玉有些好奇,他不明白顾锦年在想什么。

  “很多事情我参与不了。”

  “也不想知道。”

  “但我必须要自保,往好的地方想,是我多虑了,不伤大雅。”

  “可往坏处去想,对方拿我动刀子不成,又拿江宁郡数以千万的百姓当棋子,這背后的势力,恐怖滔天。”

  “难保有一天他们不会再拿我开刀。”

  “所以,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查不出他们是谁,那就让他们主动显身。”

  “猜错了,当我谨慎過头。”

  “猜对了,防范于未来。”

  顾锦年倒也直接。

  自己溺水之事,可是一直记在心裡,之前苏怀玉推测,可能是建德余孽搞的鬼,想要引起朝堂内乱。

  如今江宁郡洪灾,這让顾锦年不得不联想在一起。

  毕竟拿几千万人开刀,多多少少有些夸张,对比一下自己,說句不好听的话,一次沒有得逞,第二次会不会再来?

  只是我在明,敌在暗,抽丝剥茧很难,倒不如参与进去,从大事上面找出细节,从而一步一步挖掘真相。

  “世子果然聪慧。”

  “只是,世子想怎么逼出這帮幕后?”

  苏怀玉点了点头,但也好奇,顾锦年怎么逼对方显身。

  “简单。”

  “他们希望江宁郡大乱。”

  “那我就不让江宁郡乱起来。”

  “恶心死這帮家伙。”

  顾锦年倒也自信。

  办法很直接。

  不就是想让大夏乱起来嗎?那我偏偏就不让大夏乱起来。

  “世子有办法制止洪灾?”

  這回苏怀玉是真的惊讶了。

  江宁郡洪灾,朝廷都为之头疼的事情,顾锦年居然有办法?

  “暂时沒有。”

  “不過可以好好琢磨琢磨,万一想到了,血赚。”

  “想不到也无所谓,朝廷那帮人又不是吃干饭的。”

  顾锦年望着地圖,很诚恳道。

  苏怀玉:“.......”

  “那我先走了。”

  “世子有需要直接喊我即可。”

  苏怀玉沉默了。

  他還真以为顾锦年能想出什么办法。

  沒想到就這?

  “行。”

  “苏兄慢走。”

  顾锦年目送苏怀玉离开。

  随后关上房门,开始研究江宁郡舆图。

  江宁郡,依靠大江而存,江水连绵周围所有府县,粮食丰厚,号称鱼米之乡。

  从舆图上看,前后左右都是被水流分开,有十二处大道,以供贸易。

  還有多多少少四百七十多條小道。

  最新消息是說,主道全部被毁,顾锦年拿起毛笔,在舆图十二处地方打了個×。

  他不觉得這十二处主道是受灾而毁,显然是妖怪所为。

  “毁過道是想做什么?”

  顾锦年皱了皱眉头,不由思索着。

  身为编剧,顾锦年多年来信奉一條真理,那就是不管写什么剧情,逻辑上必须要通。

  如果通不了,那就通。

  世界上沒有什么东西是无缘无故的。

  毁主道肯定是有目的。

  “兴风作浪一定不是主要目的。”

  “這种大妖有灵智,敢做出這种事情,要么就是有人许了天大的承诺,要么就是有深仇大恨。”

  “许诺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有深仇大恨,早就說出来了,大夏王朝与妖族并沒有什么血仇,如果是人族不对,该罚就罚。”

  “对方兴风作浪,将关键的主道破坏,以及很有目的性的摧毁粮食和住宅。”

  “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顾锦年沉思。

  火烛摇晃。

  映照着顾锦年俊美的面容。

  過了一会,顾锦年眼中闪過一丝精芒。

  “引发民变。”

  “阻止粮草运输。”

  刹那间,顾锦年想到了。

  准确点来說,是更加确定了這個想法。

  把主要通道摧毁,唯一的坏处是什么?那就是朝廷运输的粮草无法运入城中。

  可以通過小道运输,但問題是行程极度不方便。

  四百七十條小道环绕四面,你要绕路先不說,即便是找到附近的小路,大军出征是什么概念?

  将领士兵,良马铁骑,运粮车,辎重车,還有大量的后勤人员。

  耽误一天,粮草就少一部分。

  真慢吞吞走這种小道,可能人到了粮食已经被他们自己吃完了。

  而且這种小道,大部分都是山路,极其不方便大军行走,对于一些小商小贩来說還好。

  可对于朝廷士兵来說,真就很困难。

  如果分批出行的话,万一万一出现什么差错呢?都别說什么叛军,就說這些难民,饿的出现幻觉,看到粮草会不会疯抢?

  太平盛世,要是那個将领敢屠杀百姓,基本上也可以下台了。

  “玛德,我還以为会用什么招式呢?”

  “原来就這?”

  想通這点后,顾锦年忍不住心中嘀咕。

  搞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引起民变。

  当真是搞笑。

  望着舆图,烛火之下,顾锦年摇了摇头。

  “要是選擇其他郡府,還真有些棘手。”

  “選擇江宁郡。”

  “呵。”

  “這帮狗东西,等死吧你们。”

  顾锦年心中冷冷开口。

  已经知道对方的计谋,顾锦年浑然不惧,甚至已经想到了应对之法。

  当然。

  前提是自己沒猜错。

  如果猜错了的话,那就沒辙了,自己又不是神算子,只能让朝廷的人好好去想办法。

  可如果猜对了,顾锦年有百分之一千的把握,让对方难受。

  不過办法是有,但顾锦年還是得看看最新情况。

  先不急着出招,万一自己搞错,那就丢人现眼了。

  将舆图放在一旁。

  顾锦年直接躺回床榻,继续躺平。

  只不過躺回床榻上。

  顾锦年睡不着了。

  白天睡了两個多时辰。

  晚上就有些失眠。

  也或许是因为修炼盘武至尊功的原因,反正现在精力很充沛。

  這一刻,顾锦年无比怀念前世,一般深夜的时候,還能看点东西渡過长夜。

  “等等。”

  “我浏览歷史不会被发现了吧?”

  刹那间。

  顾锦年起身。

  猛地意识到一件事情。

  自己穿越的比较突然,有些事情根本就来不及做啊。

  “不对。”

  “我每次都会清空浏览记录。”

  “沒事,沒事。”

  好在過了一会,顾锦年想起自己的习惯,不由松了口气。

  這要是沒這個习惯,自己估计要难受一辈子。

  老话說的好。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安心躺下后。

  顾锦年沒睡。

  也不知道再想什么,過了半個时辰,他起身看了看房门,并沒有上锁。

  又看了看旁边,眼神当中满是失望。

  “无聊至极。”

  回到床榻上。

  顾锦年是真的无聊。

  睡又睡不着。

  有些烦人。

  只是突兀之间,顾锦年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怎么把這個忘记了啊。”

  顾锦年起身,坐在床榻上。

  手中赫然出现一张符箓。

  這是千裡传音符。

  可以临摹他人声音,随机传音他人的东西。

  大晚上反正沒事,倒不如刷点怨气。

  想到這裡,顾锦年不由开始盘算,用谁的声音最好。

  肯定不能是自己的。

  不然回头被发现,岂不是麻烦了?

  也不能用自己身边人的。

  坑谁都不能坑兄弟啊。

  出来混讲的就是义气。

  那用谁的?

  顾锦年沉思一番,而后脑海中浮现一個人影。

  徐长歌。

  沒错。

  就是這個家伙的。

  想到這裡,顾锦年也不废话,直接拔了根头发放在符箓上。

  刹那间,符箓闪烁光芒,而后认主成功。

  這是仙家法器。

  需要认主。

  待认主過后,符箓再度闪烁光芒,一缕缕气息从窗外涌入来,沒入符箓之中。

  這块符箓巴掌大小,上面是平头,下面是三角形,正面刻有千裡二字,北面刻有传音二字。

  而随着众人气息涌来,一個個人影也出现在符箓之上,如同投影一般。

  真不愧是仙家法器。

  王富贵,苏怀玉,觉心,觉明,杨寒柔,一個個熟悉的人影出现,甚至還有一些夫子的气息,不過大儒的沒有,還是有些限制的。

  最终顾锦年看到了徐长歌的人影。

  看到徐长歌的人影后,顾锦年也不废话,意念一动,徐长歌的人影缩小数倍,浮现在符箓之上。

  随后,顾锦年尝试性的开口。

  “在咩?”

  声音传入符箓之中。

  至于传到何处,顾锦年不清楚,只看到符箓上出现一点亮光,似乎就在附近。

  毕竟传音是随机性的。

  不過每一次传音,都会留下痕迹,提供长期联系。

  而此时此刻。

  玄字十六号。

  一名书生打扮的儒生不由微微皱眉。

  他坐在房内,正在挑灯看书,可突兀之间,一道声音传入耳中,令他惊了一跳。

  可环顾四周,却无半点声音,又让他皱起眉头。

  “错觉嗎?”

  男子皱眉,忍不住喃喃自语一声。

  只是下一刻,声音再度响起。

  “在咩?”

  随着声音再度响起,男子直接起身,撞到了凳子。

  “谁?”

  他下意识开口,身子紧绷,但眼中沒有畏惧,反而是严肃地走向床榻,而后将被子盖住脑袋。

  身为读书人,自然不怕魑魅魍魉。

  只不過觉得冷罢了。

  顾锦年房内。

  听到声音回响。

  当下不由来精神了。

  “你好,我会通零术,有兴趣了解一下嗎?”

  顾锦年开口,态度很严肃。

  “阁下是谁?为何装神弄鬼?若有事可当面直說,還有何为通零术?”

  后者的声音再度响起。

  充满着疑惑。

  嘛叫通零术?

  “就是龙阳之好,兄台放心,我很猛,也很温柔,保证爽,不爽不收钱。”

  顾锦年满脸严肃。

  “.......”

  “.......”

  “.......”

  玄字十六号房内。

  儒生陷入沉默。

  通零术他的确听不懂,可他娘的龙阳之好他是听明白了。

  歪日。

  有病是吧?

  你有龙阳之好关我屁事?還有你为什么要找我?

  這一刻。

  一股怨气涌来。

  比之前怒怼张赟的要多数倍。

  一时之间,怨气果实第一阶段成熟。

  還真他娘的有效。

  房内。

  顾锦年纯粹就是沒事好玩,打发打发時間,沒想到真能赚這么多怨气。

  這回捡到宝了。

  “兄台,要试试嗎?”

  顾锦年继续开口。

  而对方却一直沉默不语。

  任凭顾锦年怎么說,对方愣是不回答,搞的顾锦年有些索然无味了。

  下一個。

  沒有任何犹豫,顾锦年直接换下一個了。

  “兄台,猛男上门要不要?价格便宜,服务周到。”

  “铁子,想不想玩点刺激的?我能屈能伸。”

  “這位兄台,为人一世,有沒有什么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今天我满足你。”

  “堂堂七尺男儿,不去尝试一下新事物岂敢說是大丈夫?”

  “你沒试過你怎么知道不爽呢?”

  深夜。

  随着顾锦年一句句经典名言說出,导致数十人浑身颤抖。

  也就在一個时辰后。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师兄?是伱嗎?”

  是男声。

  仔细想想,是许涯的声音。

  正在用千裡传音符的顾锦年,真沒想到這次竟然传到了许涯耳中。

  這還真是有缘啊。

  “师弟,是我。”

  顾锦年开口。

  而在天字九号房内。

  正在练功的许涯,不由露出好奇之色。

  他沒想到自己师兄大半夜传音给自己。

  “师兄有何指教?”

  许涯满脸好奇,但沒有一丝惊慌,传音這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事,尤其自己师兄住的不远,沒啥大惊小怪的。

  只是接下来的话,让许涯整個人愣住了。

  “师弟.......其实.......其实.......其实我喜歡你。”

  声音响起。

  许涯可以保证,這一定是自己师兄的声音,千真万确。

  可這话說出,许涯整個人愣在原地。

  喜歡我?

  歪日。

  龙阳之好?

  嘶。

  “师兄.......您是不是喝醉了?”

  许涯咽了口唾沫。

  脸色僵硬。

  “沒。”

  “师弟,既然话都說开了,师兄也就不藏了。”

  “自从见到你,师兄我就爱上了你,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是你,走路看的也是你,吃饭想着也是你。”

  “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把你拥入怀中,想狠狠闻你身上的气息。”

  “师弟,你不如就从了我吧。”

  “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会让你成为整個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

  “以后我們一起吃饭,一起行走,一起读书,你要是累了,就躺进我怀裡,你要是渴了,师兄给你喝最甜的山泉,你要是饿了,师兄给你做饭,一口一口喂进你嘴裡。”

  “我的好师弟,你就答应我吧,我這辈子认定你了。”

  恐怖的声音响起。

  许涯浑身发抖,毛骨悚然。

  這声音,如梦魇一般,让他道心不稳啊。

  “师兄,我是個正常人,我接受不了啊。”

  “师兄,我求求你了,你别說了,我怕。”

  许涯哭出来了,他真的沒有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兄,竟然喜龙阳?

  而且還看上了自己?

  尤其是刚才說的话,他差点就要吐。

  而且许涯猛地惊醒,自己這位师兄,還真对女色沒有任何一丝兴趣,毕竟上官白玉和赵思青可谓是一等一的绝世美人。

  可是呢?自己师兄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们一眼。

  沒想到竟然是因为這個?

  “师弟,你就不能鼓起勇气嗎?”

  “我问你,难道你心裡对我就沒有一丝爱意?”

  顾锦年几乎是憋着笑意严肃开口,质问着许涯。

  “师兄,我真沒,我真沒,我对你只有敬意。”

  “求求您了,别說了,别說了。”

  许涯身躯发抖。

  他接受不了啊。

  搁谁谁受得了啊。

  而房内。

  看着许涯一点怨气都沒有,顾锦年有些失望。

  他搞這事,纯粹是为了怨气,又不是真为了恶心人,說了這么多,一点怨气都沒有,那岂不是白打工?

  最终,顾锦年以一声叹息结束话题。

  随后查看一下古树。

  怨气果实還差一点成熟,故此顾锦年選擇第一個倒霉蛋,打算让他最后补充点怨气回来。

  “兄台,考虑清楚了沒?”

  顾锦年的声音响起。

  玄字十六号房内。

  随着梦魇之声再度响起。

  充满着疑惑和微颤的声音也缓缓响起。

  “真的有那么爽嗎?”

  声音响起。

  顾锦年房内。

  陷入了死寂。

  啊......這。

  果断掐灭传音,顾锦年陷入沉默。

  這他娘的,真要搞出事来啊。

  自己目的只是为了刷怨气,可不是打算掰弯别人,真惹出什么麻烦,自己也過意不去。

  “還是不能用這种手段。”

  “得好好琢磨琢磨。”

  经過一段的测试,顾锦年开始反省自我。

  得换個套路,這套路自己也觉得有些恶心。

  最主要的是,怕用惯了這套路,潜移默化之下,自己岂不是完蛋了?

  不過眼看着怨气果实還差那么一点。

  顾锦年還是顺手找了两個倒霉蛋,补充完了最后一点后。

  果实成熟。

  顾锦年選擇摘取。

  下一刻。

  一张金色符纸出现。

  又是符纸。

  不過這次的符纸显得格外霸气。

  【武圣符】

  卧槽,好东西。

  顾锦年第一時間惊讶,只不過当下信息涌来后,顾锦年整個人又焉了。

  這张符纸,可以让人时刻拥有武圣的心态,自信万丈。

  仅此而已。

  恩,是的,拥有武圣的心态。

  有一种勇气符加强版的感觉。

  但沒有武圣的实力。

  這他喵的有什么用?给自己贴一张,然后拥有武圣的心态,看谁都是插标卖首之辈?

  狂妄自大,回头火拼起来,被人家直接挥刀斩下。

  然后临死之前還来一句。

  “就這?”

  這不是有病嗎?

  顾锦年是觉得,這古树真就有时候喜歡搞些有的沒的,不恶心自己不开心?

  阅览群书這么多年,顾锦年愣是就沒看過一本书裡面会有這种金手指。

  吸血老爷爷都沒這么恶心人吧?

  算了,不管。

  扫了一眼天色。

  也快亮了。

  反正睡不着,顾锦年直接起身,朝着往圣堂走去。

  走出房内。

  天际边上有一丝丝白光。

  但整体還是昏暗的。

  朝着往圣堂走去,一路上十分安静。

  大约一炷香后。

  顾锦年来到往圣堂,却惊讶发现,堂内還有一個人。

  是江叶舟。

  坐在堂内看书。

  “兄台,深.......不对,江兄,怎么不去安寝?”

  顾锦年开口,看着堂内的江叶舟,有些好奇。

  正在读书的江叶舟听到身后之音,不由从书中醒来,而后起身,看到来者何人后,当下作礼。

  “江某见過世子殿下。”

  他很客气,沒有一丝怠慢。

  “江兄客气,你我皆是大夏学子,世子之称有些生疏,喊我一声锦年哥即可。”

  顾锦年对江叶舟還是有那么一点好感,无论是出于同情還是有其他目的,反正不差。

  “世子果然温润如玉。”

  “愚弟平日裡也不喜嗜睡,既闲来无事,便来学堂读书。”

  “贤兄为何也不安寝?”

  江叶舟微微笑了笑,同时也好奇问道。

  “我习武之人,也不喜嗜睡。”

  “突然打扰,還望江兄莫要怪罪。”

  顾锦年面色温和,如此說道。

  “不会不会。”

  “顾兄言重。”

  “顾兄文章成千古,說实话愚弟敬佩不已,能与顾兄同为学子,当真是万幸不已,又岂敢這般。”

  后者连忙否认,并非是自卑讨好,而是谦卑。

  “江兄言重了。”

  顾锦年摇了摇头,紧接着来到最后一排落座下来,与对方闲聊。

  两人闲谈,倒也愉悦。

  而且谈到江宁郡之事,江叶舟也有一些不同见解。

  “昨日听贤兄所言,其实愚弟也十分认可。”

  “此番江宁郡洪灾,当地官府粮仓虽有,可架不住难民聚集,当地商贩见此机会,恐有屯粮高卖之嫌,若处理不当,只怕麻烦不断。”

  对方出声,认可顾锦年昨日所言,也觉得当地商贩会因此屯粮高卖。

  “那江兄有何见解?”

  顾锦年询问道。

  “难有见解,江宁郡米商乃郑,刘,徐三家掌控,户部尚书与刘家关系要好,朝中暨阳侯又与徐家关系甚好,至于這郑家更是了不得,与隆阳周家有莫大渊源。”

  “皆非富即贵,想要逼迫他们平价卖粮几乎不太可能,除非陛下行霸道之策。”

  “可若是這般,只怕又要带来巨大影响,如今朝内稳定,皇权威兮四海,若行霸道,违背儒道思想,必被天下读书人抨击,实为下下策。”

  “只能期盼這些商贩,能有有些良知,莫要太過凶狠。”

  江叶舟也沒有什么办法,但却能指出核心問題。

  顾锦年点了点头。

  只不過并沒有多言什么。

  如此,大约過了一個时辰左右。

  学堂内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早课是卯时。

  但现在寅时一刻,便有十多人走来。

  而且一個個脸色难看,进入学堂后更是一语不发。

  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大约一炷香后。

  一道熟悉的身影走来。

  是许涯的身影。

  他面色最为难看,而且有些神不守舍,不知道想些什么。

  “许兄。”

  “你大师兄呢?”

  顾锦年友好开口,看看能不能刷点怨气,毕竟是仙道弟子,指不定怨气不少。

  可一听到大师兄這三個字。

  许涯浑身一颤,将目光看向顾锦年。

  紧接着摇了摇头,有些做贼心虚一般,根本就不回答,直接找個地方坐下来了。

  沒有怨气。

  又白忙活。

  叹了口气,顾锦年扫了一眼天色,约摸着苏文景马上要来了。

  当下,顾锦年起身,准备去拿扫把,打扫打扫卫生,把表面功夫做一做。

  可就在此时。

  许涯的身影出现在一旁。

  “顾兄。”

  他神色依旧是惨白,說话都带着颤。

  “怎么了?”

  看着走来的许涯,顾锦年有些好奇。

  “我问你個事。”

  “我有個朋友,他关系最好的朋友有龙阳之好,但我這個朋友他沒有。”

  “可他朋友的朋友向他明示爱意,可我朋友无法接受,就怎么做,才能既不伤他自尊,又划清界限?”

  许涯压着声音,将顾锦年拉出,询问這個問題。

  一听這话。

  顾锦年有些沉默。

  果然,经典语录出现,我有個朋友。

  “我对這东西不太懂。”

  “不過,你最好不要太直接拒绝,平日裡還是正常相处,但触碰底线时,你得严厉拒绝。”

  “說简单一点,不能违背底线。”

  顾锦年拍了拍许涯的肩膀如此說道。

  而后者点了点头,紧接着马上摇了摇头。

  “不是我。”

  “是我一個朋友。”

  他极力狡辩道。

  “恩,我明白。”

  顾锦年点了点头,而后拿起扫把,开始若无其事的扫地。

  或许是因为众人有些魂不守舍,并沒有察觉到顾锦年在扫地,所以沒有引来什么惊讶。

  非要說的话,就是江叶舟,他眼中闪過惊讶之色。

  毕竟沒想到堂堂世子居然愿意做這种粗活。

  也就在此时。

  苏文景的身影,确确实实出现。

  寅时二刻。

  来到学堂后,苏文景也有些好奇。

  堂堂世子竟然扫地?

  不過他沒有多說,只是默默记下,心中赞叹对方品行。

  但也有些好奇,這個时辰学堂便已经坐满了一小部分人,還真是可贵啊。

  “见過文景先生。”

  随着苏文景到来,顾锦年第一時間喊了一声,其余人看到也立刻回神,起身作礼。

  “坐下,莫要被老夫打扰。”

  苏文景温和一笑。

  紧接着来到首座,端起一本书,便细细观看。

  卯时一刻才上早课,现在并不急。

  如此。

  几刻钟過后。

  人越来越多。

  觉明三人到来,王富贵,苏怀玉也来了。

  到最后,徐长歌也缓缓走来。

  只是随着徐长歌走来,几道目光不由投了過去,眼神当中充满着疑惑。

  但大部分人還是有些心神不宁。

  “师弟。”

  “提前来学堂,为何不唤我等一声?”

  来到学堂。

  徐长歌直接落座下来,坐在许涯身旁,眼神充满好奇。

  而這一刻。

  许涯直接站起身来。

  身子微颤。

  “先生,我想换位。”

  许涯顶不住啊。

  虽然一直在内心强调,当做无事发生,可当徐长歌出现后,他道心崩塌。

  听着许涯之声。

  众人疑惑,徐长歌更是微微皱眉,一旁的赵思青与上官白玉也不由美眸带疑。

  “好。”

  “自行调整。”

  苏文景很淡然,不做询问。

  刹那间,许涯直接来到王富贵身旁,落坐下来,目光也不敢与徐长歌对视。

  至于徐长歌,也沒有說什么,继续沉默不语。

  “行了。”

  “上课。”

  此时,卯时一到。

  苏文景起身。

  众人也纷纷起身,朝着苏文景一拜。

  “我等见過先生。”

  “免礼。”

  苏文景开口,众人纷纷落座,十分熟悉的环节。

  “诸位。”

  “今日是老夫第一堂课。”

  “其实尔等皆出身权贵世家,四书五经早已滚瓜烂熟,传授书中经纶,想来尔等也觉得无聊烦躁。”

  “所以老夫略微改动。”

  “让尔等一人一日为师,传授长处,感悟师者不已,也学习他人长处,海纳百川。”

  苏文景出声。

  道出目的。

  只不過学堂瞬间沸腾,一些心神不守之人,也逐渐回神了。

  一人一日为师?

  啥意思?

  一人当一天夫子?

  “先生。”

  “我等虽熟读四书五经,可让我等传道受业,实在是有些贻笑大方。”

  “尤其是在您面前,更显不堪啊。”

  有人开口,认为這有些困难。

  而大部分人纷纷附议点头。

  然而苏文景却微微一笑,摇着头道。

  “非也。”

  “老夫并非是让尔等传授四书五经,而是将尔等喜爱之物,或其他长处展现而出。”

  “好比徐长歌,为仙道弟子,可以教诸位修仙之法,又好比王富贵,可以教众人经商之道。”

  “若有兴趣,可细细求学,若无兴趣,只当体验,总比翻阅古书要好。”

  苏文景出声。

  在他看来,书籍這种东西,在座众人基本上来来回回看了不知多少遍。

  說来說去有何意义?

  倒不如一人当一天夫子,将自己特长或者擅长的东西教给其他人。

  觉得好,可以私下慢慢学,觉得不好,就当体验一回。

  总比读死书要好。

  這個理念,大部分人觉得有些古怪。

  可顾锦年却能感受到苏文景的用心良苦。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很不错的思想。

  确实要比寻常的教书好很多。

  只不過往圣堂内,大部分人還是颇为不喜,這帮人略显传统,对這种新型教育有着本能排斥。

  “为师者,若能得一半以上认可,评一次优。”

  “若不能,不给予任何惩罚。”

  看着众人還是有些不情不愿。

  苏文景缓缓开口。

  刹那间,所有人来精神了。

  你要說這個,那就沒問題了。

  毕竟昨日就有不少人评了劣。

  一直苦恼该怎么解决,沒想到现在還有這种好事。

  做好了,得個优,抵消一次。

  做不好,也沒有任何惩罚,稳赚不亏啊。

  一时之间,众人沒有任何异议,积极性瞬间提高。

  顾锦年看到這一幕,不由赞叹苏文景厉害,完美阐述内卷制度。

  开始就狼性竞争,然后用這种东西来提高学子积极性。

  其实仔细想想,什么优劣淘汰,還不是苏文景一句话能做的事情?

  而且這种手段很强,哪怕苏文景不是准半圣,用這种办法也能让学生乖乖听话。

  末位淘汰制,促进内卷。

  有资本家的潜质。

  “那敢问先生,我等有三十三人,一個月也不過三十天,還有三人怎么办?”

  有人再次提问,十分好奇道。

  “无妨,往后延三天即可。”

  “不過,虽无惩罚,可每日代班夫子,可记過失,若有人胡作为非,扰乱秩序,视为過失,累积五個,记劣一次。”

  “過失之人,可告知于我,无需公布,待结束之后再来处置,当然尔等也放心,老夫心中也有衡量,杜绝恶意過失。”

  苏文景直接回答,同时又加了個條件。

  這是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或者扰乱秩序,无视师严,岂不是成了笑话?

  這個限制一加,众人到沒有太大反应。

  “先生,那从谁开始?”

  有人继续开口,询问夫子。

  “抓阄即可。”

  苏文景挥了挥手,一個木箱出现。

  众人依次上台抓阄选号。

  “我第七。”

  “我十三。”

  “我二十五。”

  “我老八”

  “嘿,那我老六。”

  一道道声音响起。

  轮到顾锦年时,他取出纸條,展开一看。

  是一号。

  啊......這。

  有這么好的运气?

  顾锦年皱了皱眉,又看了看苏文景。

  后者面上略带笑容。

  要說跟他沒关系,顾锦年真不信。

  很快,众人纷纷抓阄结束。

  苏文景也起身开口。

  “从一号开始,正式授课。”

  “顾锦年,你今日好好备课,想清楚明日教些什么。”

  “尔等也好好想清楚。”

  “老夫還有些要事,你们自行活动。”

  說完此话。

  苏文景也很直接,朝着学堂外走去。

  前前后后半個时辰都沒有。

  還真是洒脱啊。

  不過压力现在来到自己這裡了。

  当夫子?

  教什么啊?

  教开车?

  還是教修车?

  总不可能教他们写小說吧?

  莫名之间,顾锦年脑阔疼。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