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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论狠

作者:衣山尽
王漓很是不屑的模样:“此等俗事以后休要在贫凿面前提起,陈小公公,咱们也算是投缘,這种事我若說出去,不是害了你嗎,且放心好了。” 陈洪连连拱手,如释重负:“多谢王仙长,多谢王仙长。若沒其他事情,我這就将仙丹给万岁爷送去,也好讨些赏赐。” 說完话,他就伸手去抱那只装有丹药的铁盒,這一抱因为沒有准备,只感觉入手沉重无比,一时竟然沒抱起来。 陈洪心中惊讶,小小一個铁盒竟重成這样,這可古怪了:“仙长,這东西什么做的?” 王漓:“外面是铁皮,裡面插了几快铅板,所以次這么重。等下,你也别急着走,這丹药可不能乱吃,還有许多讲究。” “裡面插铅板,弄這么复杂?”陈洪大为不解,问:“又有什么讲究?” 王漓得意地說:“你等等,贫道得了孙淡的珍惜材料之后,拿出全副本事,這才炼成的龙虎金丹,若沒有特意之处,倒辜负了别静远。你且看着。” 他站起身来,将门窗都关得严实,拉上帷幕,又一口吹灭了屋中的蜡烛。 古代的房屋沒有亮瓦,门窗也开得小,雅幕拉上,又灭了蜡烛之后,屋中竟然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陈洪心中一惊,又想起王道人平时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可真实的武艺在天下也算是能排进前十的。就下意识地一耸肩膀,暗自戒备。 陈洪的反应逃不過王漓的眼睛,王道人一笑,一把揭开铁盒的盖子:“陈公公且看。” 就在他揭开铁盒盖子的一瞬间,只看到一道亮光从盒子裡射将出来,照得屋中满是幽幽的蓝色。定睛看去,那光竟是从那二十多颗丹药上射出来的。 “淤”陈洪心中震撼,声音也颤抖起来:“仙药啊,仙药啊,吃了之后真的能羽化升仙嗎?” “不能,此龙虎金丹虽然不能使人直接羽化飞升,却能让修行人提高一個层次。”王漓将铁盒盖上,屋中有黑了下来。 接着就是敲击火石的声音,蜡烛再次亮起。烛光中,王漓江看到陈洪一张脸已经震得沒有了血色,鼻子上挂着大滴汗水。 王漓将盒子拿起塞到陈洪手裡,道:“此丹的药性异常凶猛若不用這种夹了铅板的铁盒盛放,长期放在人身边,会让人大伤元气。而且,每月只能服用一粒。” “若是每日一粒呢?” “必死无疑。” “若是每旬一粒呢?”陈洪還在问。 王漓一笑:“一样死,嘿,我說陈公公,你问這些做什么。记住啊,一月只能服用一粒子。” “是是是。”陈洪慌忙抱着铁盒子,一道烟似地走了。 嘉靖二年五月三十日,河工案子依旧在审核,而各地也有不少犯官被解送进京,刑部的牢房人满为患,北衙的诏狱也塞进去了不少。一時間,京城有些人心惶惶的味道,案情其实很简单,就看如何处理。因此牵涉到的官员实在太多,沒有人敢擅自结案,都在等着皇帝的圣裁。 其实,皇帝的处置方式不外乎两种,一,若皇权巩固,自然是严办,敲山震虎,树立权威;二,若皇权還未巩固,就只半首恶,胁从不纠,和文官们妥协。 可皇帝久久不发表意见,让京城的政治空气为之凝固。 這段時間,皇帝不但不见外臣,连内阁和黄锦、孙淡等人也沒有诏见。如此一来,事情就透着分外的诡异。 大臣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時間沒见到皇帝了,不過,大明朝的皇帝很多时候只是一种如同宪法一样的存在,也仅仅是一种国家的象征,对具体的政治生活却沒有任何影响,大家该干什么還干什么。 早朝是照例要举行的,即便见不到皇帝的面。 当然,对于皇帝一连半個月不上朝的行为,御使们极为愤慨,口诛笔伐,矛头直指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至于皇帝是否会看他们上的折子,却是另外一回事情。 散朝之后,天已经大亮,大臣们近日都是心事重重,也沒如往日一样攀谈,各自应酬了几句,便匆匆散去。 内阁阁臣毛纪走出牛门之后,只觉得气喘心跳,头隐隐着疼,眼前也一片朦胧。他站定了,手辅着城门洞的墙壁,大口四喘息起来。 他心中一阵冰凉,暗叹一声:老了老了,原本以为内阁年纪最大身体最差的应该是蒋冕,想不到蒋相老而弥坚,我毛记却先支撑不下去了。 正感叹间一只手伸過来将他扶住:“恩师你怎么了,要不要学生扶你找一個地方歇息一下。” 毛纪的目光還有此涣散,半天才对准焦距,定睛看去,不时平秋裡又是谁。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不用不用,我最近脖子酸得紧,经常感觉头晕,大概是老了。内阁那边還有不少事务,耽搁不得,我還是不歇了。” “恩师,要不我扶你走几步。”平秋裡說。 毛纪本待拒绝,可這裡离西苑的内阁值房還有一段距离,自己未必能坚持到那個地方。叹了一声,只得任由平秋裡扶着自己。 說来也怪,他這阵头晕来得快去得也快。走不了几步,竟恢复了正常。 毛纪這本想起一事,问平秋裡:“秋裡,你怎么来早朝了?” 平秋天回答說:“老师忘记了,再過两日就是立夏。蝼姻鸣、蚯蚓出、王瓜生,按照朝廷的规矩,应该举行一個仪式。” 毛纪摸了摸额头:“老了老了,竟忘记了這事。哎,我的身子也是不成了,這几日就准备交一份辞呈,向陛下乞骸骨,回家养老去了。” 平秋裡也知道毛记在内阁裡呆得沒趣,他大节有亏,能够在内阁呆上两年,也算是运气。可实际上,从嘉靖登基的那一刻起,毛记的政治生命已经算是结最快]束了。 不知道怎么的,平秋裡心中有些难過,安慰恩师:“恩师年事已高,是时候回家荣养了。不過,恩师這么一去,学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心中委实有些难過。平秋裡以前做過许多糊涂事,很多事情還需要恩师提点。如今的朝局学生越发地看不明白,恩师這一走,学生找谁讨主义去?” 毛纪深深地看了平秋裡半天,這才道:“提点什么,又是什么好說的呢?我是個糊涂人,很多事情看不明白。秋裡,你的問題是一心要从孙淡那裡找回场子,有的时候未免钻了牛角尖,不太好不太好。” 平秋裡:“干大事不惜身,事到关头,怎么能退让?” 毛纪突然笑了笑:“秋裡,你我都算是過时的人了。如今的形势你還看不清楚嗎?内阁就要换人,朝廷也将有大变动。青州一系的力量早已烟消云散,就连杨首辅那一系的官员们,也未必能保全。未来是孙淡和黄锦的,他们一外一内,算是朝中两股最大的势力。且,背后還有张妃和陈后秋裡,我知道你是张妃的人,可這宫闱之事,這几朝下来,我也算是看得明白了。那就是蜈蚣爬過的地方,谁粘谁倒,一辈子脱不了干系。若你真想全身而退,不若辞了官回老家去吧。” 平秋裡却不肯放弃,反问:“恩师說得是,依你看来,黄锦和孙淡谁会赢?” 毛纪将目光从平秋裡身上缩了回来,落到脚下。他已经看明白了,自己這個学生是不肯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的:“如今虽然有些乱,可我却看得明白,老实說,我不看好黄锦,或者說不看好张妃娘娘那群人。” “却又是为何?的确,陛下竟批红的权力从司礼监手头收了回去。可据宫裡的人說,陛下对的皇子朱载挽非常反感,反深爱张妃娘娘所生的二皇子。只要二皇子在,黄锦就倒不了。” 毛纪摆摆头:“老朽已经老了,也糊涂了。這几年在内阁也是泥塑木雕准一個摆设,可我眼睛沒瞎,有的事情還能看得明白,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平秧裡:“什么看法?” 毛纪突然笑了笑:“反正老朽已经决定辞职,這朝廷的事情再与我无关。你平秋裡将来不管怎么样,就算被人将脑袋砍了,也牵连不到我。难不成還被诛九族,诛到我這個老师头上来。” 毛纪說得难听,平秋裡脸色有些发青。 毛纪用肯定的语气說:“不管怎么說,依我看来,将来做太子的必是大皇子朱栽苑无疑。” 平秋裡冷静下来:“为何?我却不這么认为,孙淡蔫呼呼的,沒什每决断力,反倒是黄锦够毒够狠,关键时刻下得了手。” 毛纪冷笑:“够狠,成天喊打喊杀也叫狠?如果他黄锦是一头恶犬,那么,孙淡就是一條毒蛇。你看看孙猴子這三年所做過的事情无不计划周详,算无不中。等你着了他的道儿时,回头一想,其实,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你就被他盯上了,他等的就是最后一個机会,机会一到,一口咬来,躲都躲不過去。” 毛记:“你說,孙淡是不是比黄锦還狠?” 平秋裡额头上全是淋淋冷汗,沙哑着声音道:“我還是想试试。” “随你,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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