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玄武起风波
“妙,妙。于此情此景之中一边听着诗韵姑娘的琴音,一边和王师傅在這方棋盘上搏杀当真是无上的乐趣。”一個头裹青巾黄衫青年从棋盒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玉子缓缓的落下。
“要說妙,公子的這手棋才是绝妙无比。一招断杀,便令老夫這棋首尾不能相连了。”黄衣公子对面坐着一個满脸苦笑的六旬老者。
“京卫府此时想必一定很热闹吧。王师傅,你說是不是?”黄衣青年突然双眼闪烁着光芒。
老者笑道:“公子說的极是,今天的京卫府就像你我這局棋一样,玄武院的院主之事总会有個结果。”
黄衣青年又是一字落下:“王师傅,你我二人难道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来来,不想這么多,也让我們在這棋盘上分出输赢。”
玄武院内,众人都惊讶的望着白虎院主叶无言,连司仲威都略感诧异:“无言,你为何觉得若水应该去玄武院?”
叶无言慢條斯理的向大家一拱手道:“在下略通相面之术,观之若水姑娘面向,实非为池中之物,自然应该入府中最好的跨院,此其一。”
众人听了无不点头,佟博心头冷笑:“這個叶无言一下子就讨好了统领父女二人,看来下面的還会有更惊人的话要說吧。”
叶无言顿了顿,转向了杜寒山笑道:“我想杜院主对此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司姑娘若能来我玄武院,对于玄武院来說是如虎添翼,杜某自然赞同。”杜寒山也很诧异叶无言为什么要如此說。
“那好,那我便說第二個理由。若水姑娘芳名之中有個水字,而玄武亦属水,可见司姑娘就任玄武院院主之职乃天定之缘,卑职之言還望统领纳之。”叶无言又朝司仲威作揖道。
“叶无言,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說出這样的话来?”
“就是,就是,姓叶的,你這话纯属藐视我們杜院主。”
玄武院的一众护卫七嘴八舌的叫骂起来。
“都给我住嘴。”杜寒山高声喝道:“這裡有你们說话的份嗎?”
众护卫被一呵斥,都安静了下来。杜寒山冷冷一笑:“叶院主,杜某倒是觉得這白虎院在你的带领之下,一年不如一年,你早该退位让贤了。以若水姑娘之大才,如果能就此接掌白虎院,定然是众望所归。”
叶无言突然双眼如鹰似的盯着杜寒山,寒声道:“叶某不才,虽未能带好白虎院,但叶某却有一颗赤胆忠心。不似你杜寒山,包藏祸心,勾结北燕,欲对我大齐不利。”
“放屁。叶无言,你這是含血喷人。我杜某行事向来顶天立地,无愧于心,怎由得你如此构陷?”杜寒山气得脸色发白,牙齿咯咯作响。
司仲威神色一凝:“无言,勾结北燕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若沒有证据而在此胡言乱语,便是诬陷同僚,你该知道后果。”
叶无言仿佛胸有成竹,收起了刚才的凌厉之势,慢慢的坐回到了椅子上,叹道:“杜寒山,叶某真为你感到可惜。也罢,寂风,你就把你知道的說给大家听听吧。”
只见玄武院护卫群中走出一個一脸唯唯诺诺的护卫,他看上去有点驼背,使得本就不高的身材更加矮小,一头黑白相间的长发分外扎眼。
佟博心道:“原来那天那條人影是吴寂风,此人平素就深得杜院主信任,怪不得对院内如此熟悉。”
杜寒山见吴寂风站了出来,不怒反笑:“寂风,枉我对你视如己出,想不到你居然是叶无言的人。好好,就让我听听你能說出什么来?”
吴寂风结结巴巴道:“杜,杜院主,我不是谁的人。我只,只是不想看您再错下去。司、司统领,卑、卑职亲眼看见杜院主把私通北、北燕的信都藏在玄武堂卧室的一個朱红色铁盒裡。”
“哦?寒山,你可愿让人去你的卧室看一看?”司仲威摸着胡须說道。
“统领,寒山问心无愧沒什么不敢,统领尽管派人去看。”
“元昌你带一队护卫去,务必要仔细,不可冤枉了寒山。”司仲威朝着赵元昌摆了摆手。
“属下领命。”說着,赵元昌领着众护卫而去。
司仲威用眼神环视了一圈,大家都不低头不语,玄武堂的气氛压抑到极点。
不多会,赵元昌双手捧着一個朱红色的铁盒缓步走到司仲威面前,作揖道:“启禀统领,這是在杜院主的卧室之中发现的朱红铁盒,裡面确有与北燕王慕容觉的来往信件,還請统领定夺。”
司仲威斜眼望着一眼杜寒山:“寒山,這個些信你怎么解释?”
“這、這,统领,我也不知道這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我的卧室。吴寂风,一定是你干的,是不是。”杜寒山一把上前揪住了吴寂风的衣领。
吴寂风急得哇哇大叫:“院,院主,你可别含血喷人。统领,請您为小人做主啊。”
“杜寒山,真想不到是這样的人,徐某第一個容不得你。”徐书剑以折扇指向杜寒山义正辞严的喊道。
“统领,不如就由商某人将此叛贼拿下,交廷尉府处置。”商无为阴阴的笑道。
“哈哈哈,我杜某人既不会逃,也不会躲,谁想拿我就尽管来吧。”杜寒山的笑声中透着无限的苍凉,甩手把吴寂风扔出了一丈多远。
一條白影乘着杜寒山出手的间隙瞬间掠至杜寒山面前,自腰间抽出银龙剑刺向杜寒山。
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此剑长二尺有余,其长度介于匕首与长剑之间,由上好的千年寒铁所铸,剑身之上雕刻着一條栩栩如生的银龙,透着淡淡的寒光。
杜寒山既然能做到院主的位置,自然是身经百战,岂能轻易的被刺中,只见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形微动,在避开這一击的同时,以肘部撞向银龙剑的剑面。
白影迅速撤回银龙剑,凌空一個翻身,落在了杜寒山面前的三尺之地。
“若水姑娘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坐這玄武院主之位嗎?来吧,杜某倒想看看你有何本领?”杜寒山眼神一冷,身上散发出如渊的气势。
司若水也不說话,双脚轻轻一点,凌空挥出凌厉的一剑直击杜寒山面门。
“来的好。”随着一声暴喝,杜寒山伸出右手对着护卫群一指,最前排一個护卫的佩刀嗖的一声从刀鞘中穿出,到了杜寒山的手中。
杜寒山举刀格挡,司若水沒等刀剑双交,突然卸力,娇躯笔直落下,银龙剑直挑杜寒山的下盘。
杜寒山后发先至,单手反握佩刀笔直下垂刚好档住了银龙剑,只听“叮”的一声响,刀剑第一次碰撞产生了激烈的火花。
司若水一击不中,立即纤腰一摆,使出了一個诡异的身法,只看到好似数條白影由四周袭向杜寒山。
“叮叮铛铛”的兵器相交之后,司若水一個后空翻优雅的持剑而立,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轻笑;而杜寒山横刀而立,双肩之上有着些许淡淡的血渍,佩刀之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這司若水好阴寒的内力,就是這股内力延缓了院主的防御,从而吃了一点亏。不過,就凭這样想击败院主却是不能。”佟博暗自观察着形势。
安大防轻轻的碰了碰佟博:“若水姑娘好厉害啊,杜院主居然不是他的对手。”
“那可不一定。”佟博悄悄的附在安大防耳边:“大防,你一会如此,如此。”
“這样不好吧。”安大防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大防,你不是一直想建功立业嗎,這便是机会,抓的住抓不住就看你自己了。况且,這样做也不违背道义。”
就在佟博和安大防說话之际,只听得哐啷一声,杜寒山把佩刀扔在了地上,爽朗的笑道:“司姑娘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杜某好久沒這么爽快的和人较量過了。”
“怎么,杜寒山你這算是算认输了嗎?那便束手就擒吧。”司若水那如黄莺般的声音让人听得清脆悦耳,可她說话的话却又让人觉得冰冷无情。
杜寒山经過刚才一番打斗,先前愤怒彷徨的心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以往的气度。
“只有战死的杜寒山,沒有投降的杜寒山。”杜寒山突然用自己的手刀在左掌面上一划,血红色的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不好,若水速速退开。”司仲威见状大喝一声。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以杜寒山和司若水站立位置为核心的三尺之内,被一层淡淡的红色血雾包围着,整個玄武大厅如同置身在火炉之中。
“可恶,都怪我沒多加提防,让杜寒山使出了這一招,這下若水危险了。”司仲威恨恨的一拳捶在自己的大腿上。
“统领,杜寒山這招很厉害嗎?”赵元昌担忧的问道。
“元昌,你有所不知。這是杜寒山的压箱宝技燃血术,以狂暴的内力燃烧体内的精血,从而形成一個焰火般的结界,被困之人若无法冲出,必将活活的烧死于内。”
“统领,让我来破此了术,救出若水妹妹。”徐书剑折扇一挥便要出手。
“徐院主不可,我們几個院主功力相仿,贸然上前不但救不了若水姑娘,反而会添麻烦。”叶无言手臂一挥拦下了徐书剑。
“是嘛,是嘛,還是叶院主有见识,不像某人有勇无谋。”商无为戏谑道。
“你。。。。。。”徐书剑正要反唇相讥。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還吵。”司仲威适时的打断了他们:“不過,就算是本座要破此术,也需要一点時間,希望若水能撑過去。”
司仲威伸出右掌贴在了血雾的外圈之上,以自身的内力试图由外向内冲破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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