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险象迭生
第一阶段的尸灵,由于体内残留着零碎的记忆片段,以及血脉联系,他们会无视一切存在于视线范围内的目标,只针对嫡系血脉的亲属进行攻击。
一旦捕捉到目标,嘬上一口,便能直接略過三天的地煞炼化阶段,成为一具二阶跳僵,故而這股血脉执念十分可怕。
不過這也并非是百分百的,假如在特定区域内,尸灵一直无法寻觅到血脉至亲,他便会对周边的阳气特别敏感。
例如茅坚石在守周家老太爷的那一夜,封闭的祠堂内只有他的那一缕阳气在不断循环,最终导致尸灵直接放弃了至亲目标,转而将他定为了攻击目标。
而后再到第二阶段,跳僵,相对尸灵,牠的攻击模式更为简单粗暴,但凡出现在他感知范围内的阳气携带者,他都会进行无差别的攻击,距离最近的人,承担的风险是最高的。
就比方目前的情况,在茅坚石主动屏住呼吸的那一刻,宁王直接将目标锁定到了左迁的头上。
若非左迁反应足够及时,他在第一時間已经挂彩了!
可让茅坚石他们万万沒想到的是,即便他们都停止了呼吸,仅仅是跳僵阶段的宁王,居然再度对他们展开了攻击,這就大大违背跳僵的攻击规则了。
千钧一发之际,茅坚石及时扑倒了左迁,让得宁王违背寻常的二段攻击沒有成功。
可躲過一劫的左迁并沒有生出劫后余生的庆幸,面色反而变得更为难看了。
“怎么回事?”
为了将信息准确的传达到茅坚石的手中,左迁沒有再度凭借唇语来进行艰难的沟通,而是在第一時間消耗了一张传音符的使用次数。
一张传音符虽然在施展五次之后就会报废,但每次可持续一分钟時間,也就是說,在這一分钟内,使用者可以传达数次自身的意念。
這也是一开始他们商量好的计划,在尸身破棺之后,呼吸将会是他们最大的敌人,而传音符会直接将彼此的意念传递给对方,无需开口說话。
唇语只有在近距离的情况下才行得通,如今這种关键时刻,他们自然不可能聚在一起,在避开攻击之后便是相互拉开了距离,避免信息传递有误,传音符便成为了最好的選擇。
对于左迁的疑问,茅坚石沒有第一時間回应,因为他心中也是一头雾水。
《御僵正经》虽然大大的弥补了茅坚石的知识盲区,可真正要论实践经验,他甚至還不如左迁那般丰富。
不過茅坚石有一個最大的优点,也就是前世他能够成为求生高玩的核心因素,那便是观察,在不了解的情况下他便不会随便乱发表意见。
提高自己的观察力去洞悉一切可知的情报,這才是最靠谱的自救手段。
施救左迁后,茅坚石并沒有放弃屏息,“宁王”的确不对劲,可他一旦开始呼吸必然会死的更快。
认知并非是百分百正确的,可即便你发现偏差也不必全盘否认,只有找出偏差才能纠正偏差。
茅坚石的選擇显然是正确的,在“宁王”突袭失败之后,再度进行了一次攻击便停在了原地,仿佛是在一瞬间失去了目标一般。
更值得在意的是,对方停止攻击前的最后一個次移动,是茅坚石扑倒左迁的位置。
与其說牠在追击茅坚石他们,更不如說是在预判他们的位置。
而又因为茅坚石他们在倒地以后,瞬间拉开了距离,最终导致“宁王”的攻击也卡格在了那裡。
也就是說,闭气并不是不管用,而是有着某种原因导致‘宁王’在失去阳气這個媒介之后,依旧进行了攻击。
想到這裡,茅坚石的目光下意识移动到了“宁王”的额头之上,脑中顿时闪過一道电芒:“我明白了!”
“符篆,是“宁王”头上的符篆在搞鬼,我們必须要揭掉那一张符篆!”
想通前因后果的下一秒,茅坚石便是一道传音打了過去。
茅坚石最初以为‘宁王’额头上的符篆只是用来封印牠的行动能力,如今看来显然远远還不止這么简单。
而茅坚石手头之所以会有传音符,是因为他一早就将目前的局势算在了裡面,故而出卖情报为條件从左迁手中等价代换過来的,起初左迁這老小子還不情愿,要不是茅坚石晓以利害,這会多半已经语言障碍了。
“這……一旦揭了符篆,這头即将步入进化的跳僵岂不是会完全失控么!”
昨日的圆桌会议中,茅坚石不但透露了“宁王”已经尸变的事实,更将符篆背后极有可能有着操纵者的猜测說于了他们。
所以左迁担心,他们一旦揭走符篆反而会让“宁王”彻底失去控制,如此一来就真的沒有退路可走了。
可是另一边的茅坚石却是当即冷笑传音:“你认为不揭了符篆宁王府就会放過我們么,横竖都是死,岂能将選擇权交由他人!”
“呼……那就全凭小友拿主意了!”
左迁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新人,经由茅坚石這么一点,终于决定孤注一掷。
二人一打定主意便立即行动起来,随着脚掌卷起一道风旋,速度陡然暴涨。
神行符!
心中一声低喝,两人一前一后纷纷攻向了‘宁王’的左右两侧。
只要两人中有一人得手,坐山观虎斗的宁王府必然也会被迫入局,一头失去控制的顶尖跳僵,他们定然不可能放任不顾。
而這也或许是茅坚石他们唯一的转机!
在神行符的加持,茅坚石二人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眨眼功夫便双双出现在‘宁王’的左右两侧,可就在這紧要关头,突发情况再是来临了。
二人高高抬起的手臂,眼看便要伸向那张符篆,一股强大的束缚之力突然加持在了他们的身上。
一瞬间,未知的恐慌瞬间笼罩了二人。
他们下意识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血色符文。
“這符文,究竟是什么时候……”
惊骇的二人,完全想不通自己身上何时被人种下了符印,這种毫无防备的手段太過突然了。
此时二人仍旧处于闭气状态,可這一次‘宁王’的尸身似乎感知到了二人的方位,尖锐的手掌左右一展,眼看便要在瞬间刺穿二人的喉咙。
茅坚石他们身体受制,根本无法动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漆黑的指甲划向他们的喉咙。
“嘭!”
可就在這时,一道黑影突然自空中砸落,‘宁王’的尸身触不及防,当即被拍在了地面之上。
而在烛光的照耀下,這拯救二人于危难之际的黑影,分明是一根粗大了好几倍的衣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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