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又是百年? 作者:未知 “這不是我忍心不忍心的問題,而是你们真的不适合。”韩枭很诚恳的說道,事实上以他的实力完全不需要如此,他会有這样的反应還是因为对楚雄的看重而已。如果现在换成另外一個七界海修士在韩枭面前,他都不会有這样的耐心。 轩日现在就在天人城的附近,看到韩枭如此有耐心的给楚雄解释,他倒是很不耐烦的說道:“既然這些人想出去送死,你就让他们去死,管這么多干什么,說的好像是我們多蛇蝎心肠似的。” 听到轩日的话,那些神罚之地修士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很显然轩日的语气就是這些人现在不识好歹,好像是在不断的辜负韩枭的好心一样。虽然事情就是這样,但這些家伙现在当然是不甘心就接受這样的局面,哪怕是楚雄,现在都忍不住继续說道:“大人,請您带我們一起走,哪怕外面就是刀山火海,我們也想出去闯一闯。” 其实可以說楚雄他们這些人也算是胆气比较出众的一批人,在神罚之地這样的地方,他们以如此孱弱的实力,都敢汇聚十多万修士大军過来征讨天人城,就是這样的胆量也可以是值得敬佩的了,而现在看到他们如此固执的想要离开這裡,韩枭也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应该阻止他们离开。虽然不至于像轩日說的那样,但韩枭也知道现在如果阻止他们的话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毕竟现在他们這些修士在来到這裡的时候就已经沒有打算活着离开,這一点韩枭倒是毫不怀疑的,之前他们之所以会胆怯,也仅仅就是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太大,换成是韩枭自己,在只有铸骨境修为的时候他也肯定不可能敢硬生生的冲上去跟九幽虫王這样的强横存在对抗的,毕竟這跟胆量是沒什么关系的,如果這样做就根本是在找死。 不過想到现在楚雄他们的坚持,韩枭也已经沒了心思在阻止下去,想到最后他干脆說道:“你们既然想走那就一起走,不過我有言在先,你们只能是這些修士跟我們一起离开,不可以带着平民离开,并且到了裂天战场之后你们的生死我們是无法保证的。” 這已经是韩枭可以给出的最好的條件,其实他也知道像现在這样做根本就是害死他们,但是对這些人来讲,现在如果不让他们离开的话,他们继续生活下去也都是生不如死。因为他们知道了有离开這裡的机会,而现在不管韩枭他们解释什么,這些人都会认为這不過就是韩枭他们的托词,這些人最终肯定還是希望可以离开這裡,甚至他们就认为就算是离开之后进入的是阴曹地府,他们也都不会轻易放過這個机会的。 果然,在韩枭說完之后,楚雄的眼神马上放出异样的神采,周围的其他的神罚之地修士现在更是都变成了這样,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韩枭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這样的决定到底是对還是错,只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现在這些人离开這裡的這個决定還是不会后悔的。 只是想着之前楚雄的一些表现,韩枭還是忍不住问道:“你们就這样走了,难道就不关心族人的生死了?”這個問題是让韩枭很奇怪的,要知道之前韩枭可是說了要收楚雄为徒,這都沒有让楚雄心动,而是他打算继续留守在自己的部落当中,结果现在只是看到了可以离开這裡的希望,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這裡,甚至不惜在离开之后闯入更危险的地方。 看着韩枭一脸疑惑的表情,楚雄嘿的一笑,笑声中多少带着一些苦涩和无奈,說道:“族人的生死当然是要考虑的,但也就是为了可以让他们活得更好一些,所以這一次我們必须要出去探查一番,如果我們可以在外面站稳脚跟,不就可以回来接走他们,让他们有更好的生存的环境了么。” 韩枭恍然大悟,原来這才是楚雄的最真实的想法。而看着周围的這些神罚之地修士,韩枭也可以理解其他人的想法。想来他们的情况都是一样的,现在就是希望可以离开這裡,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正如他们所言,哪怕是刀山火海,但只要是有一点可以生存下去的可能,他们都是不会放過的。 而想到這,韩枭现在终于可以确定,让這些人离开是一個正确的選擇,只是他也明白让他们离开就是送他们去死,现在韩枭只是希望他们在战死的时候,可以算是满足了自己心中的愿望,不知道他们战死在更高阶的战场上之后会什么感受。 当神罚之地的修士也都浩浩荡荡的走进天人城之后,城灵忽然很神经的一笑,說道:“嘿嘿,食物。” 韩枭一皱眉,他看向轩日,轩日很自然的解释道:“沒什么难理解的,灵凡這些年始终都在养伤,虽然他不会无聊到用這些低阶修士养伤,但饲养九幽虫王還是需要血食才行的,這些神罚之地修士,就是他所需要的血食。虽然不是最好,但聊胜于无了。” 這样的对话也就只能在韩枭和轩日之间发生,毕竟虽然真实的情况就是這样,但是這种事如果真的对這些神罚之地修士坦白這些事的话,很难想象他们這些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反应,這就是這世界最残酷的地方,弱肉强食,這是在任何地方都通行的法则,如果不想被吞噬,唯一的方法就是不断的让自己变强。只是真正让人感觉无奈的就是,有很多的时候并不是努力就能成功的。 城灵虽然已经老糊涂,但是轩日說的对,這個老糊涂在做他需要做的事情的时候,還是很冷静的,比如打开一個传送阵。韩枭已经经历過不止一個强大的传送阵,但看到這個传送阵的时候他還是感觉十分震撼,可以說這是一個极为特殊的法阵,甚至当传送阵开启的时候,韩枭就已经感觉到了巨大的吸力。 看着這個奇怪的法阵,韩枭不免有几分担忧的问道:“這個法阵真的沒問題嗎?” 這一次,一直表现的十分镇定的轩日却反而沒了之前的自信,苦笑着說道:“我怎么知道這個法阵行還是不行,我也一直被困在這裡,从来沒有离开過。” 韩枭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样的回答,只是看着现在轩日无奈的表情,韩枭也只能跟着一起苦笑。其实想想也是,轩日自从被灵凡控制之后,自然是沒有什么机会可以离开這裡,而在這样的情况下想要让轩日给他们一個准确的回答,当然也是强人所难的。不過韩枭也知道,這已经是他们唯一的出路,這個时候如果還要犹豫的话,只会错過唯一的机会。 “不管了,都走吧。”看到這,韩枭也只能咬着牙下令,随后他也干脆沒再犹豫,直接一马当先自己冲进了传送法阵,他知道现在這個时候指望别人给他带回来消息是不可能的。 在靠近這個传送阵之后韩枭就被一股惊人的吸力直接吸进了這個传送法阵当中,跟他们之前来到這裡的时候的情况完全不同,离开的时候真的可以說是大场面。其实直到现在为止韩枭都不知道当初他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进入這個神罚之地,不過现在只要可以离开就好。在离开的时候,韩枭甚至先把九幽虫王给扔进了传送法阵当中。 其实韩枭一直的建议就是让這些神罚之地修士留在這裡,就是因为既然天人城裡已经不会出现强大的力量对付他们,那么他们在這裡就是最安全的,至少相比较于裂天战场,神罚之地现在真的是一個再安全不過的地方。只是很可惜,现在這些神罚之地修士還理解不到這一点,在九幽虫王都离开之后,這裡自然就沒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再可以威胁到他们。 当一阵恍惚之后,韩枭很快就感觉全身一阵轻松,当他的双脚再次触碰到地面之后,韩枭知道他们终于安全了。韩枭马上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的景色,当他看到熟悉的虚空之后,他忍不住露出了会心一笑,過去的时候他是无比痛恨漆黑的虚空,但是现在他才忽然意识到,還是這裡让他感觉无比亲切。 周围的修士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這個传送法阵确实存在着很大的問題,不過還好不管是七界海修士還是神罚之地修士,都還沒有出现太大的损伤,只是一些身体比较虚弱的修士现在都出现了短暂的昏厥。 胡荣和哈泰是继韩枭之后最先清醒過来的修士,当他们意识到终于回到裂天战场之后,他们也是马上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可以說,在此之前他们肯定从未想過,有朝一日他们会如此期盼来到裂天战场,尤其是在神罚之地那种地方来到這裡之后,他们更是感觉全身都一阵轻松。 而当那些神罚之地修士也清醒過来之后,他们更是一脸惊奇的看着周围的情况。其实在此之前他们也不是沒有听进去韩枭的劝解,他们之中的一些修士也能想到韩枭劝阻他们,不让他们来這裡肯定是因为這裡更加危险,但是当他们看到這裡的情况后,却是都对韩枭之前的劝阻变得不是那么的看重,甚至更多的人還是都认为韩枭只是不想带他们离开而已。 楚雄清醒過来之后脸上也始终带着惊奇的表情,他走到韩枭身边,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這裡是修炼圣地嗎?” 听到這样的话,七界海修士的脸色都变得十分古怪,毕竟裂天战场的情况他们实在是在清楚不過的,這裡的天地之力的稀薄程度甚至已经到了几乎无法修炼的程度,若不是为了在這裡征战,他们是断然不可能在這裡长時間停留的,可是对于這些神罚之地修士而言,這裡却就是修炼圣地一样的存在。 现在楚雄并不是在博同情,而是這真的是他有感而发的想法。神罚之地裡的修炼环境可以說是恶劣到极点的,就连裂天战场的情况都比那裡要强许多,看到這,就连之前认为神罚之地修士不自量力的七界海修士,现在也都沒有了之前的那些想法,不管他们是找死也好還是伟大也罢,至少他们来到裂天战场,总算是一個很不错的解脱。 不過小小的兴奋之后,韩枭知道他们现在最需要面对的還是裂天战场裡的敌人。要知道,不管神罚之地的修士认为這裡的修炼环境有多好,也不管韩枭他们认为這样的事情有多心酸,但裂天战场就是裂天战场,這裡不会因为出现了一批实力完全不符合這裡的修士就可能会变得安全一些。 韩枭开始在识海中探查裂天战场的地圖,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到了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他们是回到了裂天战场,在地圖上也已经可以确定他们的位置,這样的发现自然是最让人心安的,只是现在唯一的缺陷就在于他们已经无法确定轩辕城到了哪裡。 “你们感觉,我們离开了有多久?”韩枭直接问道。 胡荣和哈泰对视一眼,他们刚才也都在探查地圖,想了一会之后胡荣說道:“最多也就一两個月的時間而已吧,甚至可能更短。”胡荣刚說完,他的眉头却又皱了起来,之前他不過就是下意识的說出了一個自己的想法,但是当他清醒下来想要完完整整的確認一下的时候,却发现在時間上自己竟然得不出任何准确的结论。 他马上抬头看向韩枭,看到韩枭的眉头也一样紧皱后,他马上问道:“大人,你也是一样嗎?” 韩枭点了点头,他之所以会询问就是因为他也发现在時間上,自己的判断再一次出现了問題,而意识到這一点之后,韩枭的脸色开始变得十分古怪,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根本沒办法確認過去了多久之后,不禁苦笑着說道:“不会又是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