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追击 作者:未知 “啥?”赵钢蛋嘴巴微张的看向韩枭。 韩枭顿感不妙,又问了一句:“我是问你,你会不会用灵炮。” “哈,我還以为你问我会不会用灵炮呢。”赵钢蛋打了個哈哈說了句废话,看到韩枭脸色愈发阴沉后尴尬的說道:“不会。” “那你抢個屁的炮手位置!”韩枭咆哮着冲向赵钢蛋,一双铁臂狠狠的卡住了赵钢蛋的脖子。 赵钢蛋被這個巨力怪物勒的直翻白眼,好不容易才逃出魔爪,沒好气的骂道:“不就是抢個炮手位置嗎,反正有七尊灵炮,闲着也是闲着。再說了,我用自己的灵石還不行嗎?” 韩枭被赵钢蛋弄的已经沒有脾气,只能摆摆手表示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陈娇似笑非笑的看着赵钢蛋,好奇的向韩枭问道:“你在哪捡到這么個大宝贝啊。” 韩枭意外的抬头看了看陈娇,笑了笑說道:“赌钱的时候送的。” 小小的插曲過后,彦风号继续开始在浩瀚的安地海域当中航行起来。赵钢蛋在玩笑過后似乎也感觉自己玩的有些大,当即拉着白鼠妖說道:“我說,你能教教我怎么用灵炮嗎?” “啊?”白鼠妖忽然一惊,看了看赵钢蛋,最后還是忍不住看向韩枭,眼神裡充满求助。 韩枭无奈的暗暗叹息一声,很认真的說道:“你救了我們两個一命,就是我們的恩人。从今后只要你不想离开,在這條船上你就不用再畏惧谁,别总好像惊弓之鸟似的,咱们這不兴尊卑那一套。” 白鼠妖愣愣的听着韩枭的话,一时半会竟是沒能反应過来他到底在說什么。似乎从懂事以来,在白鼠妖的印象裡自己就从沒有感受過什么叫公平对待,不管是在人类修士眼裡還是妖兽的族群当中,自己和同族都是最被看不起的存在。难道自己现在不但能成为一艘守护舰上的炮手,甚至還有平等的身份了? “对了,你有名字嗎?”韩枭又问道:“既然大家已经都是伙伴了,就不能沒有称呼。” “名字?”白鼠妖又是一愣,愣神许久后苦涩的摇摇头說道:“我沒有名字,我們白鼠妖一族习惯了被人叫白鼠妖了。” “不好,這样不好,得有個名字。”韩枭皱起眉头来,随后看向赵钢蛋和陈娇:“你们都来帮忙参谋参谋,咱们帮白……帮她取個名字吧。” 韩枭這番话马上勾起赵钢蛋和陈娇莫大兴趣,两個人马上蹙眉想了起来,沒過多久陈娇就一拍手說道:“不如叫白重来吧。” “白重来?”韩枭忽然傻眼:“這算什么名字。” “小白之前一直在漂泊,如今终于上了我們這條贼船,跟我們混到了一起,也算是一次新生,叫白重来预示着一切从新开始,多好。”陈娇美滋滋的解释道。 “什么破名字,你念過书嗎?”赵钢蛋马上在一旁嗤之以鼻道:“依我看呐,小白长的這么水平,取名字自然得取個灵气点的,叫白灵鸟怎么样,是不是很有仙气?” “原来是鼠,现在该称鸟,你這名字還不如不起。”陈娇听到赵钢蛋的想法,更是变本加厉的嘲讽起来。 韩枭同样听不下去,大喊一声“别吵了”之后,沒好气的指着两個人說道:“你们一個個的有沒有点正经,取個名字也是件大事,怎么能儿戏!”训斥了两人一番過后,韩枭捏着下巴又想了片刻,最后无比认真的說道:“依我看,应该叫……” “叫什么?” “叫啥,快說。” 陈娇和赵钢蛋一起催问,两人都对韩枭不采纳他们想出来的名字充满了怨念,现在都想看看韩枭到底能想出什么样的好名字来,至于白鼠妖更是对此充满了期待。 韩枭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說道:“依我看,怎么着也得叫白莲花吧。” 陈娇:“……” 赵钢蛋:“……” 白鼠妖:“……” 白鼠妖好像也慢慢适应了现在的气氛,壮起胆子說道:“我能自己给自己取個名字嗎?” “好啊,名字這种事還是得你自己做决定的。”韩枭很痛快的說道,之前终究也不過是玩笑而已。 白鼠妖并沒有犹豫太久,声音不高却很坚定的說道:“我想叫白一。” “白一?”听到這個名字,韩枭他们都不住的皱眉:“好奇怪的名字。” 韩枭笑着說道:“我們刚才真的只是在跟你开個玩笑而已,起名字毕竟也算是個大事,你自己可不能跟自己开玩笑的。” 看着韩枭担心的样子,白鼠妖倒是很开心的笑了笑,說道:“這個名字真的是我很想要的,其实陈姐姐刚才的那句话說的很好,一切都要从新开始了,我沒有太多的奢望,只要能简简单单的重新来過就好,過去的一切,我希望可以就此揭過。” 韩枭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看着白一平淡的样子,他们却多少都可以想到她心中的想法。试想一下,出身一個人、妖两族都不待见的种族,又已经无法挽回的沦落到一個海盗头子手裡一段時間,白一的经历比他们都要悲惨许多,现在想要获取一次新生的心情自然是无比渴望的。 到了最后,韩枭也收起脸上的笑意,說道:“好,那就叫白一,简简单单,跟過去一刀两断,从今后,在船上沒人再会提起往事。” 白一重重的点头,眼眶有些发红,最终却還是很克制的忍耐了回去,犹豫了好半天才笑着跟赵钢蛋打了個招呼,带着赵钢蛋去炮舱裡教他操控灵炮。 陈娇看着白一慢慢离开,饶有兴致的看着韩枭问道:“怎么,有心收了這個小妖精?” 韩枭忽然脸色有些不好的看了陈娇一眼,淡淡說道:“這种玩笑,以后還是不要开了吧。” 陈娇一愣,愣愣的点了点头。 船舱裡忽然陷入了一片沉寂,可就在此时,彦风号却忽然剧烈的颤动了一下。韩枭吃惊的四下张望一番,最后看向陈娇问道:“怎么回事?是他们两個试验灵炮弄出来的动静?” 陈娇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她的脸色已经告诉了韩枭這不可能是灵炮开动之后的效果。看到陈娇的脸色,韩枭也终于明白应该发生了什么。马上低头看向船舱裡的镜像盘,果然在呈现出来的景象中看到了一团黑影。 “又是黑影?”韩枭眉头皱的很深很深,抬头看向陈娇說道:“不是已经把這些章鱼甩掉了嗎,怎么又追上来了?” 陈娇闭口不言,似乎根本沒有听到韩枭說话似的,陈娇一旦开始全力操控战船,就会好像是变了個人似的,這個时候的她表情冷漠到极致,对身旁的事不闻不问,好像整個人都想要融入到這艘守护舰裡一样。 现在就算是弄清楚這些章鱼为什么会追上来也已经毫无意义,敌人已经追在船尾,最该做的就是迎敌。 “我能做什么?”韩枭下意识又问道,结果看到陈娇冷若冰霜的脸后就明白自己這句话干脆就是白问,最后他索性也跑向了炮舱。 這個时候的炮舱裡的气氛也已经显得有些不好,炮舱裡虽然沒有镜像盘,但通過灵炮上的瞭望口,白一和赵钢蛋却都已经发现了忽然追上来的章鱼海妖,看到韩枭推门日入,赵钢蛋马上问道:“韩枭,现在怎么做?” 韩枭苦笑,說道:“你问我,我還想问你呢,海战我真是一窍不通啊。对了,你小子不是說你自小就想做個海盗嗎,难道你也不知道怎么在海上对付海妖?” 赵钢蛋讪讪的笑着,說道:“這不是一直忙于修炼嗎,哪有時間研究海战的事。” “滚蛋,就說你沒研究過就是了,跟忙不忙有屁的关系。”韩枭沒好气的骂了一句。 白一在這個时候反而显得比他们镇定许多,或者說是认真许多,白一在七尊灵炮的瞭望口处来回看了好一会,大概確認了情况之后說道:“還沒有被包围,只是被追击。” “大概有多少敌人?”韩枭惊喜的问道,他沒想到白一倒是在這個时候有這样的作用。 “這個沒法确定,章鱼海妖可以說是最难处理的海妖之一,它们沒有真正发起进攻之前,谁也不知道墨汁裡面到底藏着多少章鱼。”白一皱眉說道:“不過以我估计,這些章鱼应该不会太多,如果它们数量真的足够的话,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才动手。” 說到最后,白一已经开始将灵炮架了起来。一尊灵炮已经比白一都要大,看着白一吃力的搬动灵炮的样子,韩枭马上就想上前帮忙。结果白一却忽然說道:“别动,我自己就能行的。” “别逞强,我帮你一下不是更轻松?” “不是的,操控灵炮需要的是操控裡面的法器,不是靠蛮力的。”白一解释了一句,然后就开始全神贯注的操控起灵炮。 不多时,只听轰隆一声在韩枭的耳边响起,听到這個响声韩枭這才反应過来马上赶到另外一尊灵炮的瞭望口向外看去,结果只是看到在海平面上掀起了一道足有数丈高的水波,水波漆黑无比,一看就知道這一炮已经击中了那些章鱼喷出来的墨汁。 “够准啊,沒想到你還真有两下子。”看到一炮得手,赵钢蛋兴奋的搓着手在一旁說道:“這东西到底怎么玩,你教教我。” “等着再說吧,先让她打好這一仗。”韩枭拉住想要学着操控灵炮的赵钢蛋,阻止了他想学的想法。他已经看了出来,白一跟陈娇真的是十分相似,一旦投入到战斗当中,就完全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其实就算自己不去拉住赵钢蛋,白一也未见得真的会有心思教赵钢蛋。 “那咱俩现在就這么干看着?”赵钢蛋开口问道。 這一下韩枭才忽然惊觉,好像到了现在自己和赵钢蛋反而成了彦风号上的两個闲人,两個女流之辈倒是扛起了彦风号的大梁,一個正在全力的操控彦风号不被這些章鱼海妖追上,另外一個却是唯一的炮手,全神贯注的操控灵炮去驱赶追击在彦风号后面的章鱼海妖。韩枭和赵钢蛋两個大男人沦为看客,一時間只能大眼瞪小眼。 看着空荡荡的炮舱裡只有白一自己操控着一尊灵炮,韩枭想起陈娇的话,开口說道:“看样子是该想办法招几個船员了,至少炮手得先补充上。” 到了现在,赵钢蛋也沒了开玩笑的心思,他也做好了打算,此战過后一定要好好学学操控灵炮,至少下一次遇到海战的时候自己說什么都不能再做看客。 “走吧,去甲板上看看。”韩枭說着话开始往甲板上走去,在這個时候如果真让他在船舱裡做看客的话,真的容易让他郁闷致死,至少得有点事情做才行。赵钢蛋也抱着同样的想法,马上跟了上去。 一般来讲只有在海船和海船拉进距离开始船员间的搏斗时才会有船员登上甲板,韩枭和赵钢蛋现在登上甲板也只能完全抱着把敌人等来的想法而已。不過韩枭也知道,现在他们所面对的敌人有多特殊,如果真的被敌人靠近彦风号了的话,在甲板上发生的近战可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了。 可是让韩枭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刚刚走上甲板的瞬间,却看到了一個光头男人嘴裡衔着一把刀,正悄悄的爬上了彦风号的甲板。看到這一幕,韩枭和赵钢蛋都忍不住一愣。 “這么巧?”愣神好一会,赵钢蛋下意识說道。 那光头男人听到赵钢蛋的话,也是一愣,之后顺势一跳還是跳到了甲板上。在他身后還跟着另外一個光头男人,两個人几乎就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来的一样,尤其是都留着光头,连头型上都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差距,韩枭看着甚至都感觉有些眼花。 看到這两個光头刀客跳上甲板,韩枭竟是還窃喜了一番,若不是自己忽然心血来潮想要登上甲板看看,這次還真可能被這两個家伙给暗算了。 “两位,何方神圣啊。”韩枭沒有怎么惊慌,一面說话一面把魔乌甲也已经穿在了身上。 赵钢蛋习惯性的也将短刀拿在了手裡,他跟韩枭已经有過不少配合作战的经验,一想到在這個时候不用再做看客,他更是有些感谢這两個光头的出现,若不是他们上船,這一战的郁闷還不知道要怎么排解了呢。 只是让韩枭和赵钢蛋感觉诡异的是,对面的两個光头刀客在登上彦风号之后却是几乎一动不动,他们的双脚就好像在登船的瞬间就已经在甲板上生根了一样,但是他们的双手却在十分快速的掐着手决,手速快到已经出现幻影。 看到這一幕,韩枭也知道在這個时候不能再多說什么废话,当即迈着沉重的步子开始在甲板上冲锋起来,只可惜冲出去的第一步就险些狼狈的倒在甲板上。 在陆地上战斗的时候穿着魔乌甲這种重甲,最多也只是会影响速度和灵活度,但在甲板上穿上魔乌甲战斗却已经严重影响了平衡性,哪怕韩枭已经晋级聚灵境也還是沒能克服魔乌甲一千三百斤的重量给自己造成的困扰。 “该死!”韩枭暗骂一声,只能狼狈起身再度冲锋。 還好赵钢蛋后发先至,已经手持短刀冲到了两個光头刀客的身前,他倒是沒有托大到以为自己一人一刀就能干掉两人,挥动手中短刀狠狠的刺向了左边的光头刀客。 被刺的光头终于沒法再继续掐诀,只能出刀迎敌,只可惜赵钢蛋本就是含恨出击,又施展了在神文中领悟出来的无风刃,在海风阵阵的甲板上他生生劈出了毫无风声的一刀,饶是那個光头刀客也是用刀的好手,也還是沒能躲過這一刀。 刹那间血光乍现,那光头刀客持刀的右手竟是被赵钢蛋一刀斩断。 “够快。”還在后面继续冲锋的韩枭心中暗赞了一声,终于也冲到了两個光头刀客的身前。 看到赵钢蛋轻松斩断其中一人的手臂,韩枭对這一战取胜已经充满了信心,对一個刀客来讲,被斩断了用刀的那只手臂,基本上就已经等于被废。 只是就在韩枭也冲锋上前,赵钢蛋也再度出刀的时候,那断臂的光头刀客却忽然张开嘴巴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這一声吼声竟是在海风中掀起一阵声浪,硬生生逼退了韩枭和赵钢蛋。 如此诡异的手段韩枭還是第一次见,可還沒等他感慨一番的时候,却见那断臂的光头刀客弯腰捡起被斩落在地上的右臂,抓着自己的断臂就好像抓着一根大毛笔一样在半空中舞动起来,看着就好像是要凭空写字似的。 韩枭下意识又要冲上去,就在此时那光头刀客却真的已经在半空中写出了一個字来。 一個唤字。 這個血字在半空中形成的瞬间,一旁的另外一個光头刀客终于掐诀结束,只见他忽然挥动右手狠狠-插进了写在半空中的那個血字,血字被搅散的空当,那人大喊了一声“唤”。 這一声吼一出口,韩枭忽然感觉视线猛地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