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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作者:木鱼歌
纪雪汶被傅明州遮住了眼睛,他闷闷道:“傅局,我不怕的,就是感觉這些虫子……有点太脏、太恶心了。”

  傅明州轻声道:“我理解的,所以你不用勉强自己去看。”

  “這些尸虫应该吃了不少秽物的血肉,沾了很多秽气,可以被净化掉,你稍等一等,我将环境先‘清理’一下。”

  纪雪汶沉默一会儿,问道:“傅局,你刚才是不是在教我怎么对付秽物?你手松开,我来实践下吧。”

  傅明州并不把手拿开,声音强硬:“以后還有机会,不急于這一时,下次我挑选一個简单点的环境和秽物让你实践。”

  纪雪汶无奈道:“那你一只手要遮着我的眼的话,会不会影响到你动手,毕竟你又要攻击,又要用封存盒收敛它们……”

  傅明州笑道:“你忘记了,我們第一次见面时,也就是抓捕黄秀云的时候,我是直接将她封印的,并沒有攻击。”

  “咦?”纪雪汶被他一提醒就想了起来,当时傅明州好像真的沒动手。

  傅明州:“我的等级挺高,能量值也充沛,当我开启封存盒时,這些低等级的秽物根本僵持不過我,所以即使我不攻击,我也能将它们直接收服。”

  “但你不要這么做,因为激活封存盒对灵力的消耗不少,如果你激活封存盒,却不能一次性将目标秽物封印、反而让它从中挣脱的话,那对于你而言是很不利的。最保险的手段是先攻击它,等它受伤很重、无力反抗后再激发封存盒,记得了嗎?”

  “哦……”

  纪雪汶的眼睛始终被傅明州遮着,他看不见傅明州做了什么,但却透過指缝看到了那耀眼的光,身体上也传来温暖和舒适感。

  傅明州应该又释放了灵光,纪雪汶這般想到,随口问道:“傅局,那些秽物怎么不叫了,而且我們就站在原地不动的话好嗎?它们会不会朝我們扑過来?”

  “虽然這场景有些血腥可怕,但這些秽物其实很弱小,它们靠近不了我們。”

  過了两三分钟左右,傅明州松开了掩着纪雪汶眼睛的手:“……现在好了,你睁开眼睛看看。”

  纪雪汶密而长的睫羽轻轻一颤,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些活动着尸体、四处爬行的黑色大虫子全都消失了,虽然普通尸体们的肢体仍然四处碎落在散在太平间的各個角落,但相比一开始那杂乱恶臭时的模样要好很多。

  纪雪汶吐出一口浊气,憋闷的感觉骤然散了开来,变得轻松许多。

  傅明州不想让纪雪汶待着這种地方,让纪雪汶看一眼后就拉着他打开门走出去了。

  傅明州将地下尸库重新锁上,走到最外面的门外将封條撕下,又重新贴成了‘x’状,之后和纪雪汶又回了楚生生那裡。

  回去的时候楚生生不在,傅明州用身份卡直接刷开了他办公室的门,楚生生的办公室裡,座机正在不停的响,铃声尖锐刺耳,闹得人疼痛,也不知道响了多久,即使沒有人接,也在一直的打。

  傅明州和纪雪汶对视一眼,他拍拍纪雪汶的手,示意他到一旁坐下,然后接通了电话。

  “楚师,請你快来肿瘤二科,肿瘤二科有病人秽变了!”急促的女生从电话另一头传来,她粗喘着气,背景音中還能听到各种混杂的尖叫和咒骂声。

  医院作为经常发生秽变的事故地点,医生护士碰到秽物时通常会表现的更镇定一点,因为他们遇到的多,有处理经验了。

  而像此时电话中表现的那么慌乱,可见电话另一头的事况很不妥,并且快要控制不住了。

  纪雪汶在一旁听着傅明州安抚另一边的众人,在得到详细的地址后两人连忙往肿瘤二科赶去。

  两人沒有在路上耽搁,五六分钟就赶到了目的地,這时肿瘤科的情况已经相当混乱了。

  肿瘤科在一個独栋的四层小楼裡,只见那栋小楼外的墙壁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肉块,肉块上有数道如同根茎一样的條状鼓起,不断向外延伸展开。

  凡是虬结的细茎所爬到過的地方,之间便会凝聚出一张带着点白的透明薄膜。

  那薄膜在形成稳固的模样后,表面便缓缓分泌出黑红色的液泡,液泡不停的肿胀充盈,色泽加重,最后变成了也变成了那暗红色的肉块,再鼓起细茎,进行新的领地扩张。

  大大小小的暗红色圆形肉块爬满了一小面墙,看着很恶心。

  在纪雪汶抬头看一眼,观察着這肉球的模样和状态时,一個人打开了小楼四楼的窗户,爬到了外面的窗台上,纪雪汶眼睛睁大,跟着傅明州要进楼的脚步一顿,然后就看到那個人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往窗台斜下方的草坪上跳,而他后面還有不少人,他刚一跳下,后面又有两三個人爬上了窗台,纪雪汶视力好,甚至能看到那两人身后好像還挤着其他人,穿常服、医护制服和病患服的都有。

  后爬上来的那两人紧跟着之前那人就要往下跳,就在這时,覆在二楼墙上的那些肉球忽然抖动起来,细长的细茎噌的飞出,在半空中凝结聚集在一起,卷住了之前那個往草坪跳去的男人,然后将他往墙的方向拉。

  四楼正准备往下跳的两人连忙抱紧了窗台,手忙脚乱的又跳回了屋裡,探头往下看。

  纪雪汶反应很快,掏出傅明州给他的灵能枪,对准那根卷着男人的细茎直接射出一枪。

  带着蓝紫色泽、如同电弧一样的灵力子弹精准无比的打在了细茎中,纪雪汶看到,子弹的方向一开始是偏的,但它自己又调整了一下,总之,射中了目标物。

  子弹打在细茎上,瞬间爆裂开来,如同电弧、如同火焰,将暗红色的细茎从伤口处烧断,甚至延着细茎反冲向了墙上那一大块蠕动着的肉团,所過之处,皆是灰烬。

  短短一霎,纪雪汶估计只有两三秒左右,那根被肉球探出的又有五六米长的细茎就被烧到了头。

  纪雪汶都被這一幕吓到了,下意识在脑海中命令道:[停住!]

  细茎的毁灭速度顿时停滞,纪雪汶轻嘶一声,還记得徐莹莹那件事的教训。

  虽然觉得自己并沒有留下能量在眼前這個肉球身上,而他所释放的针对肉球和对徐莹莹的力量完全不同,应该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但为了避免這样的意外,纪雪汶還是试探性的在脑海裡命令一声:[回来。]

  肉眼并沒有看到变化,但纪雪汶却感觉到有一股无比富足的能量迅速充盈到他的四肢百骸,纪雪汶有了一张强烈的饱腹感,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一個月都不用吃饭了。

  這时,消失已久的旁白声忽然又响起,并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哼。

  [嗯?]

  [有无限滋生性质的能量……真不错,但是這口感未免也太糟糕了。]它嘟囔着說道。

  [浅尝一点吧。]

  话音落下,纪雪汶便感觉到,自己的全部力量正在被抽离,一股脑的往他的心脏处冲去。

  那能让他一個月都不会感到饥饿的力量在短短五秒内消失干净,如同涌入巨海的细涓河流,一点水花都沒有溅起。

  纪雪汶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還好被傅明州及时伸手扶住。

  纪雪汶暗暗咬牙,暗暗吐槽着自己的心脏,心想,你管這叫‘浅尝一点’?

  不過,纪雪汶却确定了,需要能量的果然是他的那颗心脏,就是不知道在心脏的能量被填满后他身上会发生什么变化。

  傅明州抬头看了眼那個被细茎拉過来、又因纪雪汶割断细茎而跌落在水泥地上,摔得惨不忍睹的男人一眼,又看了眼因为力量使用過度而有些虚弱的青年,担忧的将纪雪汶扶到一旁的花园坛边坐下。

  因为纪雪汶的出手,四楼窗台上的几人看到了他们,从细茎的受伤方式還有他们拿着的枪判断出他们的身份,顿时激动的招手大呼道:“警察先生,快救救我們,楼裡有秽物在吃人!”

  傅明州皱眉,纪雪汶說道:“傅局,你先进去处理情况吧,我刚才就是一下用力過猛,有一点累了而已。我坐着歇一下,很快就能缓過来的,你快进去帮忙吧,裡面的情况应该很不好。”

  傅明州问道:“你的灵力枪還有多少個子弹?”

  纪雪汶给傅明州看了眼,刻度條基本沒少:“還有14颗呢。”

  傅明州神情有一点异样,抬头看了纪雪汶一眼,但是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道:“保护好自己,有意外情况立刻呼救,我会出来救你。”

  纪雪汶想到刚才傅明州的表情,颇有些心惊肉跳,他也有点后悔,沒想到那個灵力子弹的威力居然那么大。

  同时又有些庆幸,自己幸好多命令了一声,把能量收回。

  虽然身体因为能量的猛进猛出而虚弱了一瞬,但好歹避免了幻丝遗落在外,解决了一個潜在的危险。

  纪雪汶休息了一下,感觉身体缓過劲来了,便站起来,将那個摔在地上、头被磕破了好大一块的男人扶起来,让他靠着花园坛休息。

  男人虚弱的道:“谢谢……”

  纪雪汶问道:“這楼裡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从四楼跳下来,這楼层也不矮了,你就這么直接跳下来,也不怕把自己摔死?”

  那男人怀疑起楼裡发生的事情,面露恐惧,苦笑着道:“如果還有别的生机,我也不想這么冒险。可我沒有别的選擇了,裡面……裡面有怪物在吃人!”

  纪雪汶知道傅明州很厉害,但還是有些担心,毕竟傅明州对他還不错,闻言忙追问道:“裡面发生了什么?”

  “有一個病人,他脸上长了一個肿瘤,于是就住院治疗。结果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肿瘤长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能有他半张脸大,看上去特别恐怖。而且因为那肿瘤长的太快了,皮沒跟上,导致皮被撑得特别薄,看上去好像随时会爆炸。”

  “虽然医院给他测過秽气,显示他并不是秽物,但大家還是不放心,商量了一下后,就让他一個人住到隔离病房去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波及不到其他人。结果沒想到……”

  男人說到這裡,狠狠咽了咽口水,浑身颤抖,眼中的恐惧满的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结果沒想到,就在护士带着他转移病房的时候,那個人因为肿瘤太大,走路看不清楚,在下楼的时居然跌倒,然后撞到了墙上……把头上那個肿瘤给撞破了。”

  “那個瘤子突然就破了,好多黏糊糊、血稠稠的东西溅出来,喷的到处都是。那玩意儿溅到人身上后,立刻就凝成了膜一样的东西,然后把人包在裡面,沒一会儿,膜就成了肉,那些被裹起来的人也变成了新的大肉瘤,和之前那人脸上长的大肉瘤一模一样……我也不知道人包在裡面后变成了什么样,但我感觉他们应该被消化,已经死了。”

  “那些东西把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大肉瘤后变化也沒停止,它们碰到一起后還会融合,然后越变越大……”

  “就十几分钟的時間,那肉瘤就把一楼给占满了,好多人沒来得及跑,都被那肉瘤吃了。而那人就是在下楼时跌倒的,人刚好就堵在了一楼的楼梯口,我們根本跑不出去。它堵住了一楼后,就往外面的墙上爬,還顺着楼梯口往上跑,我們沒办法,也只能跟着往上爬。”

  “還好四楼有一個铁门,能把那东西堵在外面。但它一直在尝试把肉从缝隙裡塞进去,我們也不敢一直躲在楼上,只能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找其他的出路。”

  “我最年轻,身体最好,他们让我先从四楼跳下去看看,看看会不会出事……虽然第一個试有点危险,但如果能跑,我也是最容易跑掉的,我就同意,然后跳了……”

  男人苦笑道:“后面的事情你就看见了。”

  纪雪汶有些担忧,他对秽物们的实力认知沒有具体的概念,但听着這男人的描述,觉得這秽物比黄秀云表现出来的要厉害恐怖多了。

  他抿了抿唇,和那個男人說道:“你在這裡先休息,如果能打通电话,就找你来帮帮你。我要进去帮我的同事。”

  男人心有余悸,畏惧地看了眼小楼,忙道:“警察先生,您去吧,我不要紧,楼裡還有很多人要你们帮忙。”

  纪雪汶点点头,也跟着跑进了小楼裡,追着傅明州的脚步去了。

  纪雪汶进小楼后发现刚才那男人真的沒說虚话,一楼的空间裡、墙壁上布满了白色的薄膜、猩红的肉块和紫红色的瘤子,鼓鼓囊囊,挤占满了這块空间。

  不過,這块狭窄的空间裡却露出了一條小道,比人大一点,足够纪雪汶从中穿過,并且不沾上那些肉球。

  走在小道裡,纪雪汶抬头去看,看到那些肉墙上布满焦痕,一片狼藉,纪雪汶估计這條小道是傅明州开出来的,他用灵力烧伤了這些肉块,而這秽物根本无法对抗他,也无法修复傅明州所造成的伤害,這才使這條小道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纪雪汶顺着小道一直往前走,顺利的找到了傅明州,眼睛一亮,大步来到他的身旁:“傅局!”

  看到他后,傅明州皱紧了眉:“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嗎?”

  纪雪汶颇为忐忑,问道:“傅局,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傅明州柔软下来,温和道:“沒有,只是你力量消耗的太多,這裡面环境也不好,我担心你接受不了。”

  纪雪汶表情一松,這才笑了起来:“我接受能力很强的,傅局你不用担心我。”

  纪雪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解道:“傅局,這秽物身上的焦痕是你弄出来的嗎?”

  “嗯。”傅明州仔细观察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傅局,你能对付這秽物吧?为什么不动手啊?”

  傅明州:“這個秽物的恢复能力很快,能力有些特殊,能量值也很充沛,我估计能有b级,這种等级的秽物直接杀死太浪费了,我想把它收走,然后带回特管局。只是還沒有找到它的本体,一時間无从下手。”

  “一定要找本体?不能把這些肉块瘤子全部都收进去嗎?”

  “這些肉块很多都覆在了墙上,直接收的话,我怕它们脱离时的力道太大,把墙弄塌。”

  “哦……”

  纪雪汶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傅局,那有人遇险了嗎?”

  傅明州垂下眉眼,沒有回答,默认的意思很明显,纪雪汶心知,不再追问。

  “怎么找它的本体?我帮你一起找吧。”

  傅明州看了眼那满屋的肉块瘤囊,面露犹豫,纪雪汶推了推他,无奈道:“傅局,我真沒你想的那么脆弱。”

  纪雪汶将在楼下询问到的信息都转述给傅明州,问他:“這些肉瘤是在那個肿瘤患者瘤破了后冒出来的,那個肿瘤患者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本体?”

  傅明州沉吟道:“理论上来說,是的,這得看那個肿瘤患者和他脸上的肿瘤哪一個更占上风。”

  “先找到那個肿瘤患者,他总能提供我們点线索。”纪雪汶回忆着那個跳楼男人說的话,猜测道:“刚才跳楼的那個男人告诉我說,那個肿瘤病人是在下楼时把脸上的瘤给撞破的,之后肉瘤会泛滥开来了,至于那個肿瘤患者怎么样了,他倒是沒說,会不会還在一楼的楼梯口裡。”

  傅明州摇头:“你忘了,我开辟了一條路出来,楼道就在我开辟的范围内。如果他的本体藏在裡面,早在我释放灵光灼烧這些肉块时,就跟着被烧死了。”

  “如果本体真的被我烧死了,覆在楼上的這些肉瘤不会直接消失,但却会失去活性,逐渐干枯,而這些肉瘤并沒有這個症状,所以它们的本体肯定不在楼道裡。”

  纪雪汶纠结道:“可那人的确是在楼道裡出事的啊,为什么本体却不在那裡?难道有人移动它?”

  傅明州缓缓道:“或许,是它自己在移动呢。”

  “它毕竟是秽物,理论上来說,是能自主活动的。”

  纪雪汶咬住下唇:“這楼层那么大,而且基本都被這些肉瘤占满了,我們怎么进去翻找啊?”

  傅明州想了想,說道:“先去四楼,把楼上的普通人都护送出去再說。”

  纪雪汶点点头,跟着傅明州一起上楼。

  他们把堵在四楼铁门的肉膜烧开,重重敲响了铁门。

  铁门后的幸存者们心惊胆战极了,確認再三沒有危险后,才把铁门打开,满身腥臊的人狼狈的从门后一一走出,痛苦流涕。

  一個中年女人茫然地在纪雪汶和傅明州身后看了眼,颤抖着唇问道:“警察,我老公他之前沒跑上来,现在人怎么样了啊……”

  傅明州沒吭声,纪雪汶见他似乎不准备解释,只好替他答道:“這次异变的秽物很强大,攻击人的速度也非常快。我們已经尽快赶来了,但很遗憾,我們還是来迟了一步……”

  中年女人呆了呆,神色无比复杂,纪雪汶看她好像不是很难過,悲切中又有点喜意:“算了,死就死了吧,這都是命啊!”

  纪雪汶:“……”行吧,看来這对夫妻的感情不怎么好。

  不過像中年女人那么看的开只是少数,大部分知道亲人死掉的都哭泣起来,虽然他们在楼上时就已经有了预感,但当事实来临时,他们仍旧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傅明州微微蹙眉:“先下楼,這裡的秽物還沒有解决。”

  他這话說完,幸存者们呼吸一滞,有些喘不過气来。

  有人害怕的道:“警察,我們怎么下去啊?那些瘤子還在楼下嗎,我們過去的时候会不会被它们吃掉?”

  “抓紧時間,不要磨蹭,我会尽量帮你们逃离的。”傅明州沒把话說死,给這些人些紧迫感,免得他们在下楼时乱来,添惹麻烦。

  這些幸存者们当即悬起了心,就来的人還只有傅明州和纪雪汶两個,更是不敢托大,纪雪汶带头,傅明州垫后,将這些幸存者护在中间送出了這栋小楼。

  等大家都脱困后,傅明州便和纪雪汶說道:“我上去找它的本体,你在下面看着他们吧。”

  纪雪汶知道傅明州是在关心自己,但他不理解,为什么傅明州要把他保护的那么好,纪雪汶自觉自己看上去也不像是有洁癖的样子啊。

  纪雪汶拒绝道:“让他们离远点就是了,我又不是医生,也不能给他们治伤,陪着他们有什么用?”

  “傅局你要是担心這秽物蔓延出去,就用灵光制造出個结界,笼罩在楼外就好了。”

  傅明州无奈地看着他,纪雪汶却是灵光一闪,忽然有了個主意:“傅局,我有办法逼出那個本体了?”

  傅明州耐心道:“你說說看?”

  “你不是說,那個秽物能自主活动嗎?如果能感觉到傅局你所带来的危险的话,它一定会自己避开。”

  “這样,你可以用灵光制成结界,把這栋楼整個盖住,然后一点一点的缩小范围,将外面覆着的這些肉块全部烧死,每烧死一点,就将范围再缩小一点,随着你灵光笼罩范围的缩小,那個秽物肯定会往裡面的肉块上移动,等你的灵力结界缩小到一定范围后,它的踪迹基本也就被确定了,到时候我們直接拿封存盒将它封印,這样不就行了嗎!”

  傅明州点头赞道:“可以,那……我在外面释放结界,你拿封存盒进去收服它,能做到嗎?”

  纪雪汶愣住:“我可以嗎?”纪雪汶倒不是对自己不自信,只是傅明州之前不是一直都拦着他不让他进去,怎么忽然间又变卦了?

  傅明州:“我原本觉得你不适应這样的环境,不過看你表现的那么积极,又想出了锁定秽物本体的方法,想了想,還是让你试试吧,反正封存盒可以自己收取秽物,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正好,让你表现一下,回去后可以名正言顺的奖励些功勋点。”

  纪雪汶眨眨眼,浅浅一笑:“好啊,那我进去了?”

  “等我将最外面的這层肉块烧死,给你发過信号后你再进去。”

  纪雪汶忍着内心的冲动,耐心的等待着傅明州的信号,等傅明州点头示意后,立刻就冲了进去。

  這是纪雪汶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到傅明州的灵力对秽物们的伤害,随着他灵力结界范围的缩小,结界边界的肉块被灼烧成灰烬,瘤子中淌出黑灰色的脓水,浑浊的黑气滋滋冒着,消失在了空气中。

  纪雪汶捏紧手中的玻璃苹果,缓缓走进了楼内,在一楼大厅徘徊起来。

  他不知道哪一個才是這些肉瘤的本体,因此也沒有着急出手,无比耐心地等待着灵力结界的缩小,直到它的范围缩小到四米左右,纪雪汶看到那团暗红的肉块上有一团色泽分明的粉色肉块,随着灵力结界的缩小,那团粉色肉块不断蜷缩蠕动,拼命将自己往暗红色的肉块裡埋,纪雪汶便知道,這应该就是傅明州要寻找的本体了。

  纪雪汶拿出玻璃苹果对准了它,激活了玻璃苹果上的图纹。

  浅色的流光延着傅明州刻下的纹路流转绽放,一片蒙蒙的光晕洒出,照在了那团被粉色的肉块上,将它裹协着飞向了玻璃苹果中。

  等那团浅浅的光晕完全融入其中后,闪亮的图纹暗了下来。

  纪雪汶把玻璃苹果举起来看了看,在苹果内部,多了一個指甲盖大小的红光,纪雪汶觉得這应该就是那個秽物了,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呈现的是這個样子。

  纪雪汶拿着玻璃苹果走出去,献宝一样的摆给傅明州看。

  傅明州目光柔柔,赞赏道:“你做的很好。”

  纪雪汶谦虚道:“是傅局你配合的好。”

  纪雪汶打探道:“傅局,這個秽物能换多少的功勋点啊?”

  傅明州道:“要看它的等级,b级秽物一個奖励300功勋点,我估计它的等级不会低于b级。”

  纪雪汶回忆了一下自己在觉醒者兑换区看到的那些药品价值,那些药品相当昂贵,纪雪汶就沒见到价值在50功勋点以下的。

  不過b级秽物還是很值钱的,就算傅明州只分一点点,多攒几次,应该也足够纪雪汶买虞琛琛看中的药品了。

  纪雪汶說完话,才看到傅明州身旁的楚生生,他不知什么赶過来的,神情紧张极了,忐忑的站在一旁。

  傅明州抬眸,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我們要回去了,你将市一院這边处理好。等下会有其他人来和你交接。如果有叫许竹的,你带她直接去太平间,等她将太平间‘收拾’過后,你们再进去。”

  楚生生连忙点头:“我记得了,傅局。”

  傅明州牵過纪雪汶的手,低头道:“我們走吧。”

  纪雪汶:“哦……”

  纪雪汶看了眼自己被拉着的手,神情颇为古怪,好端端的,傅局拉他的手干嘛?他会走路啊。

  因为被牵手了,纪雪汶一路上都有些不自在。可傅明州看上去很正常似的,他有不好意思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总觉得自己那样太gay了,万一傅明州沒那個想法了,那他岂不是很尴尬?

  毕竟傅明州看上去就是個中央空调,对谁都很暖的样子。

  回到特管局后,傅明州让纪雪汶在大厅裡等他,他先要移交那個秽物。

  纪雪汶在大厅等待他时,偶尔会碰到其他觉醒者完成任务时来大厅交接。

  他有些无趣的趴在厅台上,等着傅明州回来找他。

  “……东方花苑发现了一個d级秽物,被我們带了回来。”

  “东方花苑?”听到這個名字,纪雪汶的耳朵竖起来,重复了一下這個地名。

  “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過似的。”纪雪汶揉了揉耳朵,回忆了一下,喃喃道:“啊,对,虞琛琛家就住在那儿。”

  纪雪汶随口說了一句,汇报的那人却抬起头,惊讶的看了纪雪汶一眼,问道:“你认识這個叫虞琛琛的姑娘?”

  纪雪汶心中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這人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虞琛琛暴露了吧?

  纪雪汶谨慎道:“认识一点,她怎么了?”

  纪雪汶目光落在他交接的本上,担忧与惊疑混合在一起,缓缓开口道:“她……不会是秽变了吧?”

  那人摇摇头道:“這倒沒有,不過也差点了。”

  “你不知道,那姑娘的爸爸秽变了,而且秽变有一段時間了。但她一直瞒着沒說,也不报警,就把她爸藏在家中的冰柜裡冷冻。因为她爸爸实力也不强,只是普通的d级秽物,秽气浓度很低,周围也沒觉醒者,居然沒一個人发现她家藏了個秽物,要不是我們這次普查带了仪器,估计也发现不了。”

  “我們问這姑娘为什么不报警,她說她妈沒了,就剩下她爸一個亲人,舍不得报警,让人把她爸抓走……能理解她的心情,但再舍不得也不能把秽物留在家裡啊,這也未免太危险了,幸好這姑娘沒出什么事。”

  纪雪汶神色古怪,心想她舍不得她爸?你们知道她爸脑壳上的瓢是被她亲手开的好嗎?

  她看她爸死了高兴還来不及呢,怎么会舍不得?

  话說回来,他上次去她家并沒有看到虞琛琛的爸爸,虞琛琛把她爸爸藏哪了?還有她妈妈呢,這些人沒有发现嗎?

  纪雪汶不知道虞琛琛做了些什么,以防多說多错,不小心卖掉她,選擇保持了沉默,只是一言难尽道:“她心真挺大的……”

  那人赞同的点点头,又和登记的人员继续报备了,說了沒两句,忽然又抬头看了眼纪雪汶,目光中充满思索和打量,唇微启,似在沉吟。

  “小哥你看着有点陌生,之前好像沒见過你?”

  纪雪汶解释道:“我刚入职沒多久……我是跟傅局一起进来的。”

  那人恍然:“哦,原来你是从帝都来的,那你老家是不是c市的?”

  纪雪汶知道眼前這人误会了他的意思,见他提傅明州,就把他当成了彗星小队的成员,不過……“你怎么知道我家是c市的?”

  那人笑道:“我不但知道你家人是c市,我還知道你家住在江南盛景苑,我說的对不对?”

  江南盛景苑是c市的一個别墅区区,地段很好,房价也很可观,和东方花苑在一個城区。

  纪雪汶:“啊?”

  纪雪汶有点懵,一时跟不上這人的思路:“我不住那儿啊。”

  那人愣了愣:“那是你爸妈或你亲人住那儿?”

  纪雪汶神情更古怪了,這时傅明州也回来了,沒有出声打扰,只是站在旁边默默地听他们說话。

  纪雪汶看了旁边的傅明州一眼,慢吞吞道:“我是孤儿,有记忆时就一直生活在福利院,我沒有家人。”

  這次换那個說话的人愣住了,他挠了挠头,神情看着挺尴尬的。

  傅明州问道:“你去普查时,看到了和纪雪汶长的很像的人?”

  那個人盯着纪雪汶看了看,肯定的点头道:“对,有一家人,虽然他们看起来沒這小哥看起来那么惊艳,但和我們這些普通人比已经很好看了,所以我对那家人印象很深。不過要說像,這小哥和那家的男女主人也就是像一点,他家有個儿子,和小哥你那才是真的像!也不能說是像,他眉眼和鼻子和這小哥都不一样,但是整体看上去,一眼就让人就觉得這两人肯定是兄弟俩。”

  “不過他身体好像不大好,我去的时候看到他下了個楼,然后坐在沙发上喘了半天。估计就是這原因,所以性格有点怪吧。看着沒纪小哥看着和善,看人的眼神特别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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