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短发女生点了点头。
“你知道是谁目睹了全程嗎?知道的话麻烦你告诉我她的班级和姓名。”
短发女生告诉了纪雪汶:“是初二(三)班的王焕。”
许竹对這個短发女生很满意,夸赞她道:“小姑娘挺好,知道配合我們警察,比你那些老师们有觉悟多了。”
短发女生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因为我們也希望早点找到陈青青啊,不然的话,她迟早也会来找我們报仇,我不想死。”
[這個女生的话什么意思,她也伤害過陈青青?否则的话为什么担心陈青青找她们复仇?]
纪雪汶和许竹对视一眼,也意识到了女生话中的话题,将這個疑惑问了出来。
短发女生怔住,讷讷地說不出话。
纪雪汶微微眯眼,马尾女生见大家似乎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不是這样的,我們沒欺负過陈青青。”
“只是、只是……我們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却沒有一個人伸出援助之手。”
“见死不救的人,都该去死。”马尾女生這般說道,她的瞳孔骤然缩了缩,神情有一点茫然,還有很深的恐惧。
[有种很不对劲的感觉,但是又不上来到底哪裡不对。]
“這是邵小柔告诉我們的。”
“邵小柔是谁?”纪雪汶问道。
“是……陈青青的室友。”马尾女生轻轻說道。
不远处,学校的老师终于姗姗来迟,小跑着跑了過来。
来的老师年纪在四十多岁左右,挺着個啤酒肚,头上稀稀疏疏,中间秃了一大片,只有旁边有几缕头发,被刻意的梳斜着挡在了中间那块光秃秃的脑袋上。
他看了瞪了两個女生一眼,先训斥道:“陈悦、赵晴,你们不去上课站在這和陌生人乱說什么话!”
陈悦也就是短发女生不服气的顶嘴道:“吴主任,现在是下课時間!”
纪雪汶淡淡道:“我們是警察,刚才只是在和這两位同学了解一下学校的情况而已,两位同学很配合,都是好孩子。”
吴主任笑得有些勉强:“她们都不懂事呢,能给警官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說着,他顿了顿,问道:“两位說自己是警察,請问有证件和编号证明自己的身份嗎?”
许竹冷笑一声,把两人的证件拿出来怼到這個吴主任鼻子前给他看,還有申請下来的搜查证。
吴主任看到证件后才沒话說,但看的出来他心情還是很不好,脸色很难看,但又不好对着纪雪汶他们发火,于是瞪了一眼两個女孩,呵斥道:“铃声马上就响了,赶快进教室上课去,還在外面磨蹭什么!”
陈悦撇了撇嘴,许竹也不想這两個学生被這個吴主任记住,便說道:“好了,谢谢两位妹妹的配合,你们先去上课吧,其他的事我們会和学校商量安排的。”
两個女生应了声,牵着手一起回教室了。
吴主任看到她们两個离开以后,摸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回想了一下面前两人在证件号上的名字,顿了顿,才說道:“纪警官、许警官,你们好,請问你们来我們学校是为了调查失踪学生们的下落的嗎?”
“嗯。”纪雪汶应了一声。
吴主任忙道:“那就麻烦两位和我去一下校医室吧,我們校长听說有孩子出事了,当时就急晕過去了,现在正在校医室裡吊葡萄糖,暂时也沒法移动,還請两位警官移步,去校医室见一见我們校长。”
[這個校长听上去還挺负责任的,学生出事了居然急晕過去了。不過也正常,学生出事的话对学校還是有影响的,肯定他也担心牵连到自己吧]
[?]
[迷惑行为,那個水友是刚进来直播间的?]
[是啊,怎么了?]
[哦,那难怪。沒什么,就是给你科普一下,一开始学校裡有個失踪的时候,校方可是一直在和稀泥呢,坚持认为女生自己太作,然后躲起来了,警方要调查女生下落的时候很不配合,還隐瞒情报。至于现在为什么那么着急,甚至急的晕了過去,呵呵,那是因为出事的学生中有一個是校长家的公子呢。]
吴主任說完,忽然注意到了纪雪汶胸前的摄像头,他目光变得诡异,问道:“警官,你胸前這是什么东西?”
“是摄像头。”
吴主任面色一变,立刻道:“警官你是要录像?還是别了吧,有什么事可以调监控,戴着摄像头多麻烦啊。”
說完,他竟然要直接伸手去抢,被纪雪汶一把扣住了手腕,反手拎過将他按在了对面的阳台上。
[流弊啊,居然想从警察手裡抢东西,刚才那波算袭警嗎?]
[可以可以,這個学校从上到下的都太刑了。本来我還不大相信他们合起伙来骗警察,现在一点都不怀疑了。]
纪雪汶冷幽幽的目光落在吴主任发白的脸色上,声音冷漠:“你想抢我东西?”
吴主任嗷嗷叫痛,脸色发白的厉害,不断的摇着头喊道:“沒有沒有,警官你误会了,我沒想抢你东西,求求你快松手啊!”
纪雪汶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把吴主任往旁边猛地推了一下。
吴主任一個踉跄,往前爬了好几步才站稳,低下头,掩饰住怨毒难看的脸色。
[啊這,警察可以直接动手的嗎?当然,我沒有怪主播的意思,這個什么吴主任的直接抢人东西的行为实在是太讨厌了,主播反击的对。但主播之前不是把自己的证件号给這個吴主任看過了嗎,這個吴主任会不会去投诉他啊?]
[也不是沒可能……就算原来沒想到,被你這评论一提醒,說不定就想到了呢。]
许竹笑吟吟地看着吴主任,问道:“吴主任不好意思啊,我們纪警官有时候脾气比较急,所以会直接动手,你别放在心裡啊。”
吴主任揉着发青的手腕,嫉恨地看了一眼年轻力壮而分外俊美的纪雪汶,刚才教室裡還有许多学生探头出来看這边的动静,吴主任可以說是丢了极大的脸面,心裡恨纪雪汶恨得要死。
闻言立刻扯着嘴角、眉目森冷的狠狠刮了纪雪汶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呵呵,纪警官年轻气盛,难免冲动些。不過年轻人還是低调些比较好,而且纪警官還是公职人员,行事更是要小心谨慎,注意不要给自己的职业抹黑。万一纪警官推搡人的举动传出去了,别人很可能会怀疑纪警官的职业素养,是否德行配位。”
[這個死胖子說话的感觉好讨厌啊,突然想起来学校裡有监控,他该不会真把监控调出来剪辑一下,然后传出去抹黑主播吧,主播的工作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影响。]
[如果真传出去了,那這主播也是活该吧。公职人员怎么能随随便便动手。]
许竹哈哈笑道:“吴主任說的有道理,不過也沒什么啦,因为我們隶属于特管局,不算是常规的公职人员啦。而且我們是觉醒者,对标处理的是秽物群体,秽物嘛,都是很残暴狠毒的存在,觉醒者们和秽物打交道多了,平时行事难免会冲动一点,這很正常的。”
“毕竟觉醒者要是变得心慈手软了,那那些秽物可就沒人针对,民众的安全也沒人能保证了。”
吴主任脸色发青,勉强笑道:“原来是這样啊,不過用对秽物的手段来对待普通人,這是不是有点太……”
“太残暴嗎?是有点吧,不過我們平时当然不会這么做的,毕竟我們是保护民众的群体,怎么能反過来伤害民众了?所以纪警官的行为一直都很克制啊。”许竹无辜道:“要怪還得怪吴主任你太冲动,让纪警官误会了,條件反射性的反击了過去。”
纪雪汶微笑道:“條件反射很难控制的,這是本能嘛。所以下次吴主任小心点,我們彼此双方都克制下,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克制’]
[潜台词是你不好就等着我翻脸揍人是嗎?]
[楼上的意会就行了,感觉特管局這個部门還是比较吊的,這姐姐真的好狂,半点不怂的]
[因为觉醒者太少了吧……现在局势那么不好,先是c市,后是湘城,异者秽物越来越多,觉醒者却感觉沒多多少,所以就更重要,更受重视吧]
[我也好想觉醒啊……]
许竹问道:“吴主任,你不带我們去找校长嗎?時間拖越久,失踪学生就越危险。我听說校长家的贵公子也是失踪学生裡的一個呢,哦,对了,听說你们在花坛裡找到的残肢也是他的?”
吴主任被她一提醒,立刻抖了一下。
要是因为他耽误了对校长儿子的救援……
吴主任脸色愈发难看,只能忍下刚才被纪雪汶挑起的怒火,阴沉道:“学生们的安全很要紧,现在就請两位和我去下校医室吧。”
他在前面带路,纪雪汶和许竹跟在后面。
许竹在纪雪汶耳边低声道:“刚才那個短发說的那两個小孩现在要不要叫上?”
纪雪汶摇头道:“等见過校长后看看情况再說吧。”
纪雪汶的想法很简单,這些失踪的学生中,唯一真正的受害者就是陈青青。
而陈青青已经失踪有三四天了,她身上的状况基本已经稳定,无论是危险還是安全,反正并不会因为他们早到個個把小时就有什么改变。
倒是后失踪的那些学生,很明显都是欺负過陈青青的人,失踪估计也是源自陈青青的报复。
纪雪汶觉得這群小孩真是恶毒的可恨,给他们点教训是应该的。
如果他们不小心在這段時間裡沒了的话……
纪雪汶冷漠的想,反正异者或秽物复仇是合法的,如果他们真的沒撑到自己和许竹的救援,那就当他们已经罪该万死,老天都看不下去,要他们去死好了。
三人很快来到了校医室,校长正坐在一张摇椅上挂着葡萄糖水。
校长是個和吴主任差不多形象的中年老男人,啤酒肚、地中海,還有着油腻腻的表情和模样。
看到他和许竹后,校长的表现比吴主任热情多了,激动的就要站起来:“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
吴主任忙跑過去扶着他坐下,殷勤道:“校长你快坐好,你還打着针呢,小心手鼓了。”
[卧槽,好恶心啊,這個吴主任的样子怎么那么狗腿子。]
[這個学校给我的感觉好不舒服,感觉资本气息過浓,我們学校虽然也是校长是老大,但教导主任也還是很厉害、說话很有份量的,从来沒看過谁对校长那么殷勤的,像個哈皮狗一样]
[妈惹,两個中年老男人凑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太辣眼睛了,請求主播把摄像头对准许姐姐,让我舔一舔许姐姐的美颜!]
[许姐姐好好看啊,像大明星一样。這個直播间好像還沒开美颜,所以许姐姐素颜就很能打]
[我更好奇纪警官长什么样啊,纪警官为啥不把镜头对着自己啊!]
校长扶着吴主任顺势坐下,神色很焦急道:“两位警官,你们什么时候能去找我儿子啊?”
[笑死,這校长装都不装一下嗎,其他失踪的学生问都不问,就惦记自個儿子]
[他们好像還不知道主播开着直播吧,可能以为主播挂的摄像头就是普通的相机?]
纪雪汶和许竹在他对面坐下,问言挑眉道:“這就要看你们学校的配合程度了。”
“你们学校应该也自己把学校翻了個遍,但都沒找到這些失踪的学生。要么是這些学生不在学校裡,要么就是被秽物用特殊手段藏了起来。沒有目标寻找的话很浪费時間,所以請你们配合一下我們,回答我們的問題,或许我們能根据你们提供的信息锁定一個大概的范围地点。”
校长沒有吭声,那個吴主任也一脸为难的皱着眉。
许竹幽幽道:“校长先生,失踪的学生中有一個還是你自家小孩,如果作为家长的脸都不担心着急的话,那我們肯定更不着急。”
校长忙道:“我很急啊!”
“警官先生们請你们一定要帮帮忙,我們家五代单传,家裡就這一根独苗苗,千万不能出事啊!您有什么問題尽管问尽管說,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纪雪汶沒什么反应,淡淡道:“先把第一個失踪女生陈青青和后面那些失踪学生之间的摩擦說一下吧。”
“我不想和你们浪费時間,丑话先說在前面。你们說的是真话還是假话你们自己心裡清楚,如果因为你们假话而耽误救援時間的话,你们自己负责。”
许竹补充道:“你们学校的学生也有很多,想完全封口也不是件容易事。說的谎,迟早也有暴露的一天。”
校长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半晌后终于說道:“好,我不会骗警官们的,我全部告诉你们。”
“也請警官先生们竭尽全力,一定要救下我儿子啊!”
[真相来了,搬個板凳,前排卖瓜子汽水橘猫]
[坐等真相]
校长皱着眉,說起了几個学生之间的摩擦。
“我毕竟是校长,也不是那些小孩的老师,他们间具体怎么起的摩擦我也不大清楚,那個叫陈青青的女生失踪后,我倒是问過她们老师。然后她们老师和我說,說是那個叫李岚的女生和陈青青考试在一個考场,然后想抄陈青青的试卷,陈青青沒同意,后来就被记恨上了,被李岚那個小女孩带头孤立霸凌。”
“我也不知道這原因是真的假的,陈青青一开始被打的时候找他们班主任告過状,班主任又叫来了李岚问了问,李岚自己是這么說的。”
“不過……哪有学生敢把作弊這种事說的那么理直气壮的,所以我不怎么相信這個原因。”
[好离谱的理由,别說這校长不信,我也不信]
[說不定呢,這种小太妹的脑回路就是和常人不一样,可能她就以自己能作弊为豪,所以說起来也不顾忌吧]
[要真是這样的话,陈青青這個小姑娘也真的太倒霉了吧]
[别发弹幕刷屏了,想听校长讲经過]
纪雪汶问道:“后来了?”
校长尴尬道:“警官,其实我們学校還是很负责的。陈青青被李岚欺负后找老师告状,我們老师立刻就找李岚严肃批评了她。但李岚那小孩就是从根烂掉的坏痞子,怎么批评都沒用。老师這边刚训過她,回头她又变本加厉的欺负陈青青。”
“我們老师也不可能24小时跟在陈青青屁股后面,难免也看护不到的地方,真的沒办法啊。”
许竹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开除李岚?”
校长顿时吐苦水道:“你以为能养出李岚那种小孩的家庭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一家子就是活脱脱的黑涩会,蛮不讲理,老师這边才让他们家长来带李岚回去反省,转头就被他们家带亲戚堵门上闹了。老师也撑不住這种折腾,只能再让李岚回学校……”
“反正就,我們该努力的也努力了,实在就是沒办法。”
“既然如此,为什么陈青青失踪的时候你们隐瞒這些情况不說?”
校长讪讪道:“這种事要是传出去了,家长肯定会怀疑我們学校老师的能力啊。万一再不小心上了热搜,那我們学校就彻底毁了。能不闹大,最好還是别闹大。”
[笑死,感情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人呗。被同学這么欺凌,最后却连個真相都不能对世人公布。]
[恶心,太恶心了啊]
纪雪汶的手指轻敲着扶手,若有所思道:“据我所知,陈青青是在一個厕所裡失踪的。而她失踪前,以李岚为首的五個女生還有你儿子为首的三個男生曾把陈青青堵在厕所裡。這期间发生了什么?那三個男生可否……”
纪雪汶话未說尽,但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校长大惊失色,连忙道:“警告,我儿子绝对沒有对陈青青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啊!真的沒有!”
“陈青青出事后那天晚上,我逼问我過儿子,他就是手贱的扯坏了陈青青的衣服,但陈青青哭的太厉害了,他那人胆子小,最后害怕了,所以带着其他人跑了,把陈青青一個人扔在了厕所裡。”
“我对他发誓,我再三逼问過他,确定他真的沒怎么陈青青!”
“警察你相信我,我要是說谎、我要是說谎!就让我儿子再也回不来!”
见這個校长拿他儿子赌咒了,众人才算是相信一点。
校长松了口气,小声道:“我毕竟是校长,要起到表率作用,所以对小孩的家教情况還是很看重的。”
[讲個笑话,‘表率’。]
[笋都让你夺完了]
纪雪汶和许竹齐齐嗤笑一声,把校长弄的尴尬极了。
但很快他又巴巴问道:“警官,我儿子……”
纪雪汶說道:“麻烦這位吴主任打個电话,叫两個学生過来。一個学生是初二三班的,名叫王焕。另一個女生叫邵小柔,是陈青青的舍友。”
校长忙道:“小吴你快打电话给他们老师,课也别上了,让她们老师现在带他们過来!”
吴主任点头哈腰的,连忙拨通了這两位学生的老师电话。
校长紧张问道:“警官,這两個学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嗎?”
“沒,之前找她们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纪雪汶和许竹凑到一起,两人低声讨论了片刻,问校长道:“陈青青是在一個厕所裡失踪的,学校后来调過那段時間的监控沒?有去厕所裡检查過嗎?”
校长愣愣道:“厕所?谁說陈青青是在厕所裡失踪的?”
“她不是晚上在宿舍裡睡觉,第二天醒来人就忽然沒了的嗎?”
[卧槽,怎么学校和那两個女生的說法不一样,陈青青到底哪個地方消失的?谁在說谎!]
[换個角度想想,可能大家說的都是真的。比如女生进去厕所找陈青青,结果沒找到,然后陈青青转头瞬移到了宿舍裡。]
[有点害怕……]
因为学校之前不肯配合,导致特管局收集的信息有误,纪雪汶他们居然才知道陈青青是在宿舍裡消失的。
许竹顿了顿,才說道:“我們看特管局裡的报告时,裡面并沒有陈青青的失踪地点,你们学校统一的口径是,陈青青跑进了小树林裡,然后就沒再出来過。”
校长尴尬地咳了咳,当面被人拆穿說谎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啊。
校长很积极的想挽回错误,主动道:“警官你们說的厕所是哪個厕所,我现在就找清洁工去裡面查查情况。”
“等你们学生来的吧,问她。”
沒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一個女老师领着一個神情怯弱的女生走了进来。
女生小心翼翼地看着屋裡的众人,躲在老师旁不敢吭声。
纪雪汶问她:“這位女生是王焕還是邵小柔?”
女老师替她回答道:“她是王焕。”
许竹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小妹妹不要害怕,我們只是想问你一些問題,你只要如实回答我們就好了。”
王焕看上去很胆小,偷偷抬眼看了看许竹,抿住唇,出乎众人意料的问道:“你是想问陈青青失踪的事情嗎?”
许竹微怔,随后点头。
王焕鼓起勇气抬头看她,說道:“你问吧,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纪雪汶不由夸赞道:“很勇敢的小姑娘。”
王焕不由看了他一眼,随后飞快的收回目光,羞怯地低下了头。
[???]
[主播這是凭颜值又掳获了一個女孩的心嗎?]
[不止女孩,我注意到旁边的女老师也瞄了主播好多眼]
[别扯废话,重点来了!!!]
纪雪汶夸赞了王焕一声,王焕却一下子就怔住了,小脸煞白,沒有一点血色。
她抿着唇,神情恍惚的說道:“不是的,我并不勇敢……”
“……可我一定要這么做。”
“因为……”王焕的声音不停颤抖着,她恐惧的闭上了双眼,仿佛看到了什么让她极为害怕的画面一样。
“……见死不救的人……全都该死!”王焕的最后一句话声音猛地拔高,把在座的和直播间的人都惊了一跳。
[這句话,之前那個马尾女生也說過唉。]
[這這這,所以陈青是恨上了无视她痛苦遭遇的同学们了嗎?唉,我承认见死不救的同学有点冷漠,但是那個李岚描述听上去太凶了,其他同学害怕她也很正常,陈青青把所有人都恨上,是不是太偏激了!]
[总感觉這话有点問題,但又說不上来哪裡不对。]
纪雪汶听到王焕的话后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沒再吭声。
只有许竹在问王焕:“你为什么会這么想?這些话是陈青青和你說的嗎?”
王焕的眼神失焦发散,過一会儿才說道:“不是陈青青,是、是那些人告诉我的。”
她深深的低下头,头颅恨不能埋进胸裡:“是那些人给我的叮嘱,我們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否则、否则会死的!”
她蹲下来,捂着低低啜泣中,声音中充满恐惧和无助。
她的话让在座的人心中一凉,纪雪汶直播间的评论几乎要被刷屏了,水友们激烈的讨论起来,說出自己的发现。
[那些人,也就是說,這個学校還有其他人也死過?]
[理智分析,王焕口中的‘那些人’是因为其他人见死不救而死,所以很恨那些旁观者,想报复他们,并在陈青青出事后催促提醒王焕去帮忙并說出真相。還是說‘那些人’就是见死不救的旁观者,他们旁观了一個人的死亡,后来被那個人报复,全部杀死,所以才会在遇到王焕后叮嘱她。]
[各位水友们觉得‘那些人’属于前者還是后者?]
[信息太少,不好分析,感觉都有可能。]
[随便哪种都无所谓,不過得先给陈青青妹子道個歉,刚才误会她了,還以为她牵连无辜人呢,原来沒有关系啊]
王焕太害怕了,许竹无奈,抱着她安慰了半天,她心情总算稳定下来。
王焕抽抽鼻子,說起了那天的事。
“那天我在阅览室看到了陈青青,中途陈青青出去過一趟。我当时正好想上厕所,就跟着出去了。结果一出去后,就看到李岚带着一群人把陈青青拖进了阅览室旁边的卫生间裡,除了她的几個小姐妹外,還有何晨他们在……”
王焕說到這裡,偷偷看了眼校长,何晨就是他的儿子。
校长抹抹脸上的虚汗,叫校医来给他拔针,不敢看其他人的眼神。
王焕然后才继续道:“我看到她们都进了卫生间,我就不敢进去了,只能在外面等。等了好久好久,陈青青一直在裡面哭,還有尖叫声传出来,听起来特别惨。我想帮她,可是我不敢,我怕李岚,只能偷偷躲在外面。”
“后来李岚和何晨她们出去了,陈青青沒有出来,我担心她出事,就去裡面找她了。可是我沒有找到她,她消失了,我明明一直盯着卫生间的门,从头盯到尾,确定她沒有出来過。”
“可她真的不在卫生间裡,我把所有的隔门都打开看了,都沒有她。”
“然后第二天,我就听到了陈青青失踪的消息。”
纪雪汶沉吟片刻,问道:“那個卫生间裡有沒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王焕抖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轻声道:“有。”
“我进去后,发现卫生间裡的味道很呛人,一股烟燎烧的味道,特别刺鼻,然后還有一股肉香……”
众人皱着眉思索,许竹摸了摸下巴,說道:“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這個形容有点耳熟。”
校长不安的搓了搓手臂,焦急的环望一周,问吴主任道:“小吴,那個叫邵小柔的女孩呢,你通知她的老师沒,怎么现在還沒来,你再打电话催问问。”
吴主任连忙拨打电话给邵小柔的班主任,铃声過了很久才被人接起,女老师惊慌失措的声音和女生的尖叫声混合在一起,极为刺耳。
吴主任问道:“老徐,你在哪干嘛呢,邵小柔呢,她怎么還沒来?”
老徐是邵小柔的班主任,是位男老师,闻言苦笑道:“邵小柔今天早上和我請假說身体不舒服,我就让她回宿舍休息了,结果吴主任你突然叫我去找她。我一個大男人也不好跑去女生宿舍啊,沒办法,只能叫上我們数学老师一起。结果到了宿舍后,发现邵小柔居然在自残,差点吓死我和李老师,我們一起去拦邵小柔,结果原本還比较平静的邵小柔立刻跟疯了一样,又跳又叫,還拿头撞墙。”
“她是真撞,头上肿了好大一块血包,看上去非常吓人,而且她還咬我和李老师,我和李老师费了很多劲才制住她,现在還在挣扎,沒消停呢。”
“吴主任,你找邵小柔有什么事啊,能在电话裡就說,或者来宿舍這边吧。我們实在制不住她,更别說带她出去了。”
女生歇斯底裡的声音還在嚎叫着,嘴巴裡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吴主任把免提放给校长听,许竹听了一会后忽然问道:“邵小柔她在說什么?”
班主任茫然道:“我听不清楚。”
“她在說……”一旁的王焕忽然瑟瑟发抖的开了口,声音沙哑,眼神恐惧。
“见死不救的人,全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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