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拓跋猗卢的野心
拓跋猗卢沒有理会拓跋郁律和卢谌的询问,只是看着自己两個互相怒目而视的儿子。這次又是同时看中了什么东西?怎么又搞得這么剑拔弩张?两個臭小子!我還沒有死呢!!!拓跋猗卢的脸sè铁青,大儿子的勇猛狠毒很像自己,但也正因为這样自己对這個孩子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小儿子就好多了,虽然也很贪婪,但沒有像他哥哥那么凶狠,要是把自己的位置留给他,自己应该能有個很好的晚年吧……
拓跋猗卢望向拓跋比延的目光慢慢变得慈爱起来,缓缓开口道:“比延,你先回盛乐一次,去把亲近部落的族人都迁移到径北一带,最起码第一批要有一万户”。
“是,父亲!”拓跋比延高兴的回道,這样的好事可是建立自己威信的好机会,父亲把這样的好事委托给自己,难道……
拓跋六修的左眼皮跳了几下,牙齿咬得紧紧的。
卢谌的心裡一跳,袍袖下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原本以为這帮东胡是不可能离开云中的,更不可能离开盛乐,沒想到竟然一下子就迁移一万户牧民前来,好大的魄力好大的野心啊,可是我們已经向朝廷举荐封他为代公,此时又是绝对离不开他的时候,這大晋的江山以后到底会如何啊……
拓跋猗卢继续說道:“六修,你去让那些曾经做了对不起我的部落的成年男子全部自己去广武县的雁门关口,不许入城,到达后全部自己自裁,就說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你清点好人数,让他们自己過来,如果部落裡少一個人,他们的孩子也别留了。
“是!父亲!”,拓跋六修的恨只能拼命往肚裡咽,留下的孩子会全部拉去别的部落,這样遗留下来的的孩子還不恨死他嗎?让他以后怎么统治草原?父亲把得人心的事全给了弟弟,我难道不是他的儿子嗎?拓跋六修偷偷看了一眼得意的拓跋比延,心裡的恨越来越浓。
卢谌的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手心都有冷汗冒出,卢谌的心也越来越震惊,那些人不会逃嗎?好可怕的威信,不愧是拓跋猗卢啊,好大的野心,好可怕的威信,越石啊越石,我們這次恐怕真的是前门拒狼后门引虎了……
十几ri后
卢谌這些天忧虑交加,头上白发都多了几根,帐篷裡的羊sāo味好浓,天气又燥热,卢谌拿着扇子脱了鞋,袒着胸拼命的给自己扇风,這鬼地方真他妈不是人待的地方,卢谌真是有点度ri如年的感觉……
“卢大人,有個叫令狐泥的在帐外找你”。拓跋军的一個兵士在帐外通报。
卢谌一听到令狐泥的名字,简直是大喜啊,自己在這個鬼地方苦等也不见拓跋猗卢有出兵的迹象,如今主公突然派人来,定然是有什么新情况了!卢谌激动地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帐外去看。
令狐泥一看到卢谌這幅狼狈模样,真是觉得好笑,不過看到对方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出来见他,心裡又有点小小的感动,看来這次真的把卢大人给逼急了,当下就跟着卢谌进了帐篷。
“快說快說,现在主公那边什么情况了?有沒有进一步指示给我?拓跋猗卢就是他妈的不出兵啊,怎么办啊?你個小兔崽子,快点說啊,你要急死我啊!!”。
令狐泥看着卢谌那副着急要打人的模样,也只好讨饶道:“卢大人,你别急啊,我一路赶来,连水都沒有喝一口呢,你先让我喝一口,不然我真的要渴死了”。
令狐泥也真的沒有客气,直接接過卢谌递過来的水袋,就大口大口喝着。
卢谌点了点头,心道:看来真的是一路赶来都沒有怎么休息,红肿的眼睛,风尘仆仆的样子,這一路上一定吃了不少奔波之苦啊,卢谌想到這,也就耐心的慢慢的等着了。
“大人,我們拿下晋阳了”。令狐泥得意的說道:“是明月公主出的主意。”
“明月?真的是明月???呵呵,刘舆教了個好徒弟啊,她是怎么解决军粮問題的?”,卢谌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军粮問題沒办法解决,這该死的蝗灾!所以他对明月是如何解决粮草問題确实很好奇。
“公主說,蝗虫既然吃了我們的粮食,那我們就吃它!”令狐泥笑嘻嘻的一边說着一边从兜裡掏出几只干蝗虫塞到卢谌手裡,揶揄道:“大人你也尝尝看吧”。
卢谌看着手裡的蝗虫,嘴巴惊讶的无法合拢,吃蝗虫,這還真是第一次听說,這东西能吃嗎?一直把它当做瘟疫一样躲避,沒想到今天竟然让個小姑娘当军粮给吃了。
卢谌摇着头笑了笑,拿了其中一個吃了下去,一边咀嚼着一边接着问道:“主公叫你前来可是有办法說服拓跋猗卢出兵了?我在這說尽了好话也沒用,真是急死了”。
“给,這是大人让我交给您的地圖和一封手书,都让我交给卢大人,再由卢大人亲自转交代公”。令狐泥从怀裡掏出两個竹筒交给了卢谌。
卢谌仔细的看了看地圖,眉头越来紧锁,缓缓說道:“径北啊……”
拓跋猗卢的大帐内
拓跋猗卢的脖子有点红,而且越来越红,了解他的人知道,這是兴奋的。
拓跋猗卢把刘琨的手书放在一边,裡面的內容把自己跟他那一点情谊說的感天动地,然后就是许多承诺,拓跋猗卢并沒有在意這信裡的內容,之所以会激动全是因为另一份地圖,地圖上记载的是径北一地的图册啊!径北之地啊,得到了它,就等于把盛乐和整個代地连接起来了,我拓跋族一直仰慕汉文化,如今终于在我拓跋猗卢达成了愿意,我要把我的部族全部迁移到中原,呵呵,草原或许能养我万民,但想得到中原,征服中原,甚至把整個民族的风尚都改变過来,就需要汉人的城市,为何千万年来,汉人的文化为何如此璀璨,而我們只能放羊牧马呢?就是因为有城市啊,居无定所,如何能有自己的凝聚力,生活的积累也只能在羊毛,牛毛上去想象,为何历代草原的英雄死后,势力就会土崩瓦解?就是因为凝聚的部族的只有力量,個人威望,而沒有文化,每次因为季节的变化而需要迁移牧场,每次的迁移都是一次动荡……
卢谌看着拓跋猗卢那红红的脖子,知道他应该是被說动了,但心裡還是隐隐作痛,鲜卑内侵,是福是祸谁能知道呢?哎,眼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拓跋猗卢還是久久不语,但脖子上的血红并沒有消退多少,多少代了,终于可以进入中原了,先祖啊,祝融大神啊,长生天啊,你们看到沒有,你们的子孙要进入中原了!拓跋猗卢慢慢缓和着自己的情绪,看向卢谌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喜悦,一扫之前对卢谌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拓跋猗卢快步走到卢谌的身边,动情的說道:“卢先生,這几ri怠慢了,本公一直在调查王浚的出兵路线,所以一直按兵不动,今ri越石兄弟写来书信,信中言语尽是些思念我這愚兄的体己之语,我却還沒有一点礼物可以回赠的,這,這可如何是好?嗯,既然已经清楚了王浚的动向,我們今夜就拔营出发,我要让他们知道,连那帮匈奴都害怕的拓跋铁骑是好惹的嗎?哈哈哈哈哈!”
卢谌看着豪情万丈,热情如斯的拓跋猗卢,心中唯有苦笑,面上却要跟着一起兴高采烈,似乎這十几ri的风吹ri晒是从来沒有发生過的……
拓跋猗卢又对着令狐泥笑道:“越石兄信上說让我分一支兵给你duli带领,令狐泥听令,命你为前锋大将和拓跋郁律一起组成双箭头,遇到王浚部队就直接给我撕开其中军,我会亲自率军随后掩杀。
令狐泥听到今夜就要出兵,内心的激动不言而喻,第一次独当一面啊,激动的回道:“诺!小将定当全力以赴!“
拓跋猗卢环顾众将领,大声喝道:“谁能拿下狗贼王浚的狗头,赏万户长!!”
“万户,万户!!!”众将领齐声大吼着,帐篷裡的气氛到了最高点。
拓跋猗卢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眼光偷偷瞟過卢谌的脸上,心下也不禁自得起来,看来這些天的等待是多么值得啊……
晋阳城外
“大将军,我們已经把晋阳城团团围住,随时可以进攻!”。汉**士对着石虎禀报军情。
石虎轻轻点了点头,在他的眼裡,這座晋阳城就是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娘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什么部位下手而已。
石虎今年只有15岁,本来不应该他来接替刘粲驻防的,只是他生xing实在太残忍,又赶上刘渊病危,放他在城裡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正好石勒跟刘聪因为局势的变化,关系有些缓和,就跟刘聪打了個商量,让石虎去暂时接替一下刘粲,等确定新皇了,再调回来。刘聪也觉得這個时候刘粲回来一下比较好,就同意了,這個时候各路诸侯都在陆续回来了,暂时和石勒联手一下,就不怕谁想兴风作浪了,彼此又正好互相卖個好,为将来做打算吧。所以石虎就被派出来了。
石虎這次出来实在是满心的不舒服,晋阳那地方怎么能跟京城平阳比,平阳的女人多来劲啊,哈哈,石虎的想起了自己几個相好,脸上的yin笑是一点也忍不住了。
众将士看着這個少年将军的笑声,却都是静若寒蝉,实在這個少年将军太過凶残了……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