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追杀与逃亡
此时离石勒焚烧司马越,推墙砸死晋朝王公大臣已经過去2天了……
石勒一直在等王璋回来好拿他来开刀,但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其回来,石勒心下也开始起疑,难道這小子看破了我的计谋?不会吧,那么聪明了?
大帐裡分坐着各级将领,张宾和书记官徐光坐在左席,其他武将全在右席,有石虎,孔苌等人。
张宾看出石勒的疑惑,开解道:“看王璋的所作所为并沒有可疑的地方,王璋下手如此毒辣,应该是沒有任何疑虑,至于为何迟迟不回,可能真的是在去追杀余孽的過程中被什么事耽误了……”
石勒轻轻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石虎,又想起了這個侄子曾经被人打败,而且還屁股上挂了彩的事了,自己一直忙于征战,倒是一直沒有時間去询问他当时的详细情况,今天正好有時間,他真的很想知道也很好奇,是谁把自己的這個恶小子打得那么狼狈。
石勒开口询问道:“阿虎,你上次包围晋阳那么座孤城怎么会那么狼狈?”
石虎一听石勒的文化,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环顾其他人都沒有人任何反应,這才心裡稍定,回道:“叔父,守将是晋朝的刘琨刘越石”。
石勒一听是刘越石,倒也释怀了,西晋名将,果然名不虚传,自己在他手上也沒讨着几次好,何况自己的侄子呢?
石勒正想揭過此事,不想却听到张宾突然开口道:“主公,我后来打听過此事,那個想出用胡笳扰乱军心的人不仅仅是刘琨一個人,還有一個小小的妙人儿”
石虎一听张宾說一個小人儿,心裡莫名一动,脑子裡一時間竟全是那個城墙上大声嘶吼的小人儿……
石勒也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你說說看,是個什么样的小小妙人儿,能想出這样匪夷所思的计策?”
张宾笑道:“這個小小的妙人儿可是大有来头,不知道主公听說過司马氏仅剩的嫡系公主司马明月嗎?”
石勒大惊道:“难道是惠帝最小的女儿?”
“是,惠帝一子五女,废太子司马遹已经死了,谥号愍怀,长女河东,三女始平,四女哀献也已经身亡,次女清河公主在以前洛阳大乱时就下落不明外,這四女都是贾南风所生,所以即使清河還在人世也是被人唾弃的,现在只剩孟贵妃所生的明月公主,排行第五,是最小的公主,却是整個司马氏最正统最嫡系的掌上明珠”。
石勒听后并沒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明显躁动的石虎,心道:难道那個小人儿就是明月公主嗎?
张宾继续說道:“据臣下听說,明月公主生时就有异象,满室红光,相传這样的出生异象只存在于男人,主天潢贵胄之象,但却出现在一個女孩身上,只能推断为谁能娶到此女就能成为天下共主。当时還是司马氏天下,所以倒也沒有人在意,现如今天下大乱,倒是一语成箴了”。
石勒笑道:“得此女者得天下嗎?哈哈哈哈,简直笑话!”
张宾也笑道:“古来這样的话都是无稽之谈,只是如果能让明月公主生下一子,那么承继皇统就明正言顺,所谓商替夏,周代商,汉又承继秦统都是有根据的,何况毕竟還是汉人多啊……”
石勒听到张宾這句话,心裡不断的在回味,如果得到明月,我的子孙就不是胡种了……
石虎一直在听,直到张宾說出得明月者为天下共主的话后,石虎的心裡的yu望越发的狂盛了……
孔苌也觉得不可思议,突然想起了一個事,马上插话道:“主公,我听說這次唱出秦歌差点扭转乾坤的也是一個小女孩……”
石勒一听第一時間想到了明月。
张宾微笑道:“不错,据臣下打探,明月公主确实有段時間在并州,和虎公子围晋阳的時間吻合,而且据可靠消息,這次明月公主也在司马范送灵的队伍中,具体为何从并州回到洛阳,又一路跟随司马越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当年恵帝是把明月托付给司马越监护的”。
石勒是越听越惊异,询问道:“军师還有什么關於明月的情报嗎?”
张宾侃侃而谈道:“据說此女孩,生的非常妖美,才出生就一头及腰长发,而且长的很快,据說已经有8,9岁女孩的身高,而其实只有5岁左右,尤其是那一双眸子,似乎对男女都有魅惑之能,相当妖美啊”。
石勒按捺住心下的好奇,转头看了一眼石虎,问道:“阿虎,军师說的你有什么补充嗎,是否见過?”
石虎回道:“叔父,我只是远远听到有個女童声音在晋阳城墙上高呼要杀尽胡虏,远看无法看得清楚,但看人形,确实很有味道”。
石勒沒有再說话,只是看着张宾,意思是继续說下去。
张宾见石勒已经意动,假装略微思考许久后才慢慢继续說道:“明月虽然幼小,却已经师承司马越的首席谋士刘舆,就是人称“洛中奕奕”的刘舆刘庆孙,而且明月還自创了许多文体和歌曲,我因为爱其天分与曲调优美,让各地的探子一一记录了下来”。
石勒等人都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宾,這真的是一個5岁小女孩做的嗎?
石勒急道:“军师不妨背诵一二”。
张宾也不以为意,主要是他也确实非常喜歡明月的诗词歌曲,心中默记了几篇,慢慢对石勒一一念来:這一阕《离亭燕.昨夜西风》中的想是這无心片瓦,撩动了人儿泪,那一首《追梦人》的唱句:让青chun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胡人虽然吃汉人,杀汉人,但是对汉文化的崇拜却是不可抑制的,或许這也是为什么现代会有文化战争這個說法,不仅仅是崇拜,而是从灵魂深处的拜服,這就是汉文化对四夷的征服。
张宾的每一個抑扬顿挫,每一個节拍都恰到好处,石勒這样的人都能感受到這些简朴的语句所蕴含的文化和美妙。
正当众人感叹其韵律美妙时,张宾却扼腕叹息道:“可惜啊可惜”。
石勒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
“听說這阕《离亭燕.昨夜西风》需要配上明月的曲项琵琶,然后再用其弹上一曲明月自创的《琵琶语》,那童音婉婉唱来,才是绝世好音!,那個曲子可是让连创作了《胡笳五弄》的刘琨刘越石都惊艳无比,据說当时還因此曲促成了刘越石和拓跋猗卢的结盟,可惜啊可惜,不能亲耳一听,不能亲眼一见!”
被张宾這么一說,石勒都生出了向往,暗自腹诽道:這样的小女孩,真的那么有天分?真的只有5岁嗎?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要是本王能得到的话……
石虎眼睛裡的yu望似乎更浓烈了,這样的奇女子,只能他這样的男人才配的起,要是谁敢跟自己抢,哼哼,想到這,石虎yin冷的面庞忽然带出了一抹血sè,妖异啊……
孔苌可不懂這些,只是觉得這小妮子看来很带劲啊……
张宾已经沉浸在艺术的氛围裡了,這曲项琵琶,也是从未见過啊,呵呵,真想一见啊……
而做为书记官记录着石虎《起居注》的徐光,却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你细微看的话,隐沒在披散的长发间的耳朵,却是异样的红(异常兴奋所致)……
就当這些人還在滔滔不绝议论着明月的时候,我們的小明月的ri子可不好過啊……
一路的逃亡,不断的有百姓跟不上来,路上還有劫匪,不间断的小股胡人,使得刘彪等人只敢昼伏夜出,刘彪清楚,自己带着那么多人去洛阳,每一步都会很艰辛,尤其是粮食問題……幸好這些流民本身自己還带了不少在宁平分发的粮食,但总有吃完的一天,那时候该怎么办……
我仍然在发烧,高烧并沒有多少减退的迹象,反而有加重的迹象……
红姨不知道为此抹了多少次眼泪了,小绿也沒合過眼。众人的心也一直吊着。再這样烧下去,即使熬到了洛阳也很难活了……
众人焦急的心情,我完全沒有感受,我唯一的感受就是难受,虽然已经断断续续的醒過几次,但是高烧仍然不退,烧的我整個人真的就想就這么死去,每次苏醒都是在又哭又闹又叫后昏睡在红姨的怀裡,我在做噩梦,各种各样的梦,前世的,今世的,女xing的自己,男xing的自己也交织了在一起,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红姨就自己把东西嚼烂了,然后嘴对嘴的喂我,让众人稍许安心的是:我牙关還沒有紧闭,多多少少能吃点东西进去。
正当我們赶到尉氏县的时候,王璋的骑兵也赶到了,照理說他们是骑兵应该早就追上我們了,尤其是我們這么多的人。但王璋這個人杀xing太大,一遇到流民或者村庄就要去屠杀,所以耽误了不少時間,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故意放慢追上我們的速度,他在等待我們最疲劳最沒有战斗力的时候……
幸好尉氏县這個地方往西北则越来越高而向东南则逐渐趋低,我們就在西北方向,所以虽然四周沒有任何屏障,但因为地势高的原因,王璋的骑兵所能发挥的冲击力大打折扣,骑兵之所以厉害,一個是机动力,另一個就是冲击力了。现在王璋想绕道包抄我們比较难了,所以形成了奇怪的僵持阶段。
刘彪看着王璋的骑兵,额头上的汗都是冷的,這個人确实是把好手,带的骑兵各個威武狰狞,這可能是长期战场拼杀和吃人肉的结果……
3500步兵和140不到的骑兵面对着对方3000骑兵,基本上是会被对方的骑兵随意杀完的。
李虎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拍马出阵,大喝道:“下面的匹夫,有种出来跟爷爷单挑!”
王璋就想笑,虽然比他能打的人不少,但還真沒有哪個狠角sè可以轻视自己的,随即也不多思考,也拍马上前,两人开始了互相对视!
李虎一身的栗子肉,跨下的马稍显得有些瘦弱,一路的奔逃人也有点沒有jing神,头发也很凌乱,手裡是一把开山斧,反观王璋所部,青一sè的胡装,头发都披散了下来,满脸拉碴的胡子,好不凶恶!手裡也是一把开山斧。
這架還沒打,气势上已经输了一筹了,两人也沒多话,开始了马上互博。李虎虽然狼狈倒也耐打,王璋想马上砍死李虎也有难度,刘彪一边看着两人的单挑,眼看李虎已经渐渐不支,刘彪大急,抄起手中的长弓对着王璋就是一箭,正中其臂膀。
王璋吃痛,一個虚晃,逼退了李虎,策马想走,刘彪哪裡会放過這個机会,借着自己占着高坡和胡骑行动不便,又加上主帅不敌的好机会,带着所有士兵就是一阵冲杀,奇迹般的让這些骑兵们吃尽了苦头,這是刘彪作战生涯中第一次利用地势击退了胡骑……
胡骑虽然远遁,但是要再折返也很容易,稍作休息后,刘彪看着李虎很认真的說道:“看来我們要再次分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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