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两個皇家
亚瑟将位置让给了托尼和汤姆,他则领着埃尔德坐到了旁边一桌。
埃尔德听到亚瑟方才提起补贴,這才想起了亚瑟之前找他谈的生意。
他问道:“你之前不是說要找我绘制地圖嗎?你打算要什么形式的地圖?”
亚瑟道:“其实不是绘制地圖。你刚刚给我提供的情报裡不也說了,见過弗雷德真面目的人很少嗎?
而且每次犯罪目击者少的情况下,警方都很难根据受害人提供的信息绘制犯人的准确画像。
所以,我打算启用一项全新的刑侦犯罪调查技术。”
“全新技术?”
埃尔德琢磨了半天還是想不透亚瑟要干什么,他问道:“你就照直說吧,你要我画什么?”
亚瑟道:“我希望能把人的面部划分为九個区域,然后由我找一百個相貌特点不同的人,由你根据他们的相貌分别绘制出這九個区域的画像,总共完成九百幅不同的画作。
這样的话,以后我們就可以提供九個区域的样本供受害人进行挑选,最后组成一幅最接近犯罪者的画像,即模拟画像技术。”
埃尔德听到這儿,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亚瑟!”
“怎么了?”亚瑟喝了口茶。
他惊呼道:“這真是天才的创意!你不愧是天生当警察的料!”
亚瑟挑眉问道:“這么說,你是同意了?”
“但是我不会画啊!”
埃尔德不好意思道:“我学的是绘制海图,你让我画画地圖倒也能凑合。可如果是画人像,我真沒有這個技术。”
亚瑟听到這裡,也犯了难:“這可就不好办了,除了你以外,我就不认识其他会画图的了……”
看到好朋友如此发愁,埃尔德转而开口道:“不過我虽然不会,但我知道去哪裡找会的。而且那些人不仅会,画的還很好,价格应该也是比较便宜的。”
“還有這种好地方?”
埃尔德点头道:“当然了!你去特拉法加广场旁边的皇家美术学院裡找不就行了!”
“你是不是逗我玩儿呢?皇家美术学院裡都是名满天下的画师,他们一幅画都能顶格林威治警区一年的办公经费了。
埃尔德,你不至于這么记仇吧,我不就开了几句玩笑嗎?你這么搞,我可真把你关局子裡去了。”
“什么呀!”
埃尔德道:“我又不是让你去找那裡的教授。那些教授虽然都吃饱了,但是跟着他们学画的学徒们可都一個個饿着呢。
我从前跟着我叔叔去参观過一次,那裡面的学徒很多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像你要求的這种简单素描人像,给他们十天半個月估计就能搞定。
你给他们开個差不多的价格,肯定会有很多人抢着干的。”
亚瑟原本還以为埃尔德是随口胡诌的,但听他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有点可行性。
他问道:“那地方应该不能随便进吧?我该怎么混进去呢?”
“不用混。”埃尔德拍着胸脯打包票道:“哪天你沒事的时候,傍晚去特拉法加广场周围转转,那裡很多卖画的穷酸画家都是皇家美术学院学画的,你随便挑個看着顺眼的问问就行了。”
埃尔德的话刚說完,旁边正给托尼和汤姆讲课的达尔文也开口道。
“亚瑟,說起這個。我觉得你所想掌握的应当不止是医学知识,更多的是化学和药理学知识。
這些虽然我也能教你一点,但很多近些年的新进步我也弄不清楚。
如果你想要得到更高级的知识,可以试着去格雷山姆学院听听皇家学会办的讲座。
那裡汇聚了整個大不列颠最顶尖的科学家,几乎每個月都有最新成果發佈,你去听听绝对有好处。”
亚瑟好奇道:“皇家学会的讲座?他们那裡的入场票价贵嗎?”
达尔文摇了摇头:“再贵也贵不過皇家剧院的门票。而且讲座的票价贵不贵也取决于你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只需要一先令的价格,就能聆听最先进的科学知识,這在我看来其实是非常划算的。”
亚瑟一开始還以为這种讲座的收费是以磅计算的,沒想到居然只需要一先令。
就像达尔文說的那样,去皇家剧院看一次戏的消费都够听几十次讲座了。
這简直是太便宜了。
他连忙问道:“那這种讲座一般是什么时候办呢?”
达尔文回道:“這就說不准了,不過总体来說办的還是比较频繁的。因为皇家学会的科研经费除了接受捐助以外,就主要来自于科学讲座的收入。
像是最近這一阵子,由于皇家学会手头紧,所以那边天天都有讲座。
不過如果你想去听的话,最好提前订票,因为科研讲座的门票深受中等阶级和上层阶级女士们的欢迎。
你可能不知道,由于近些年频繁的技术突破,皇家学会的科学家们经常登上新闻头條,所以他们已经慢慢变得和艺术家一样受欢迎了。”
达尔文的话刚說完,亚瑟就想到了那天和埃尔德去看戏,结果被追捧帕格尼尼的人潮挤得快成肉饼的回忆。
他刚要打退堂鼓,谁知道好兄弟埃尔德又开口了。
“亚瑟,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倒是能弄到几张票。”
“你能弄到?”
亚瑟上下打量了一眼埃尔德:“你不是自称科学的绝缘体嗎?什么时候也开始热衷于听科学讲座了?”
埃尔德道:“我是对科学不感兴趣,但是我堂妹不一样啊!你沒听查尔斯說嗎?现在去听科学讲座是一种时髦。
我堂妹就喜歡赶這种时髦,不管是繁复的百褶裙還是法国的高级香水,哪怕是邋裡邋遢的科学家,只要是和时尚挂钩的东西,她都喜歡。
你要是想去,回头我去我叔叔家吃饭的时候,悄悄从我堂妹那儿摸两张票走。我沒记错的话,她买的還是季票,而且不止一张,有时候她還喜歡带着她的那些闺蜜一起去。”
亚瑟惊讶道:“你堂妹這么有钱嗎?”
埃尔德自豪道:“那当然了!你难道忘了我之前和你說的了嗎?有的皇家海军舰长打完拿破仑战争,赚了三四十万磅的财产。
我叔叔虽然是在拿破仑战争后期才当上五级舰长,但好說歹說也俘获過两條法国海军的战舰,再加上之前他当大副的时候分润的战利品,十万磅他還是拿得出来的。
我叔叔常年随地中海舰队驻扎在爱奥尼亚群岛和马耳他,平时也顾不到我堂妹,那還不是只能万事由着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