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可那些声音和视线像是黏在他的身上,让人无法逃避。
宁耀忍耐不住的去推推身前人,等距离终于从零拉开,這才指向那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微笑围观的魔制品。
因为要憋气,他不能說话,微红的眼眶看起来颇为可怜。
他看看无生命的围观者,又看看郁澧,拽紧了郁澧的前襟。
這是一场无声的沟通,郁澧垂眸看着宁耀片刻,从储物戒中拿出拿出一顶帷帽,戴在宁耀的头上。
帷帽边缘柔软的白纱垂下,遮挡住了来自四周的视线,营造出一個封闭的空间,给予宁耀安全感。
搭在郁澧后颈上的那一只手再次用力,将郁澧的头压低。于是那封闭的空间内迎来一位闯入者,主人将自己的唇分开,那闯入者便肆无忌惮,重新让自己贴上了那柔软的唇,登门拜访。
宁耀从那個通道裡出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都要被郁澧的气息给染透了,呼吸之间,好像都带上了独属于郁澧的那一种凉意。
他把郁澧推开,把帷帽摘下放好,用手去拍拍自己的脸,把脸上的热意拍散,让自己外表形象恢复正常。
“這次還疼不疼?”郁澧在一旁问。
“這一次又不是喂解药,怎么会疼。”宁耀回過神想了想,“你是不是故意逗我呢,一般帮助人屏息,需要把舌头也伸进来嗎?”
“怎么不需要,”郁澧似笑非笑,“主要是某個人总是不记得吞咽,不进行辅助,屏息都沒办法顺利进行。”
宁耀:“……”
這件事也不能怪他呀,不是郁澧自己說的,把事情都交给他处理嗎?
好吧,郁澧也的确通過這個方式,帮他完美的把問題解决了。
宁耀沒有再多說什么,等到脸上的热意散去,确定自己看起来和平时沒有什么两样之后,带着郁澧拐過来了這一個弯。
魔尊就在前面等着,见到他出来后,开口打招呼道:“我以为需要等更长時間,這么快就出来了,可是观赏過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沒有不满意的地方,這裡的魔制品果然精妙,让我大开眼界。”宁耀轻咳一声,“我們继续往前走吧。”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沒有再遇到什么困难,宁耀跟着魔尊一路走到這一條路的尽头,看到了一個木质的,类似于电梯模样的东西。
“往下数千米,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魔尊开口解释,“只需要乘坐這個,就能安全快捷的到达。”
电梯裡面是一個封闭的空间,而且裡面的空间不大,站两個人還能有些宽松的余地,站三個人,其中一個還不能被另一個发现,那可就……
只有一個方法了。
木梯缓缓下降,裡面满满当当的塞了三個人。
宁耀站在靠中间的位置,只感觉自己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在他身前,是身形高大的魔尊。而在他身后,是与他紧紧相贴,一手搂着他腰的郁澧。
宁耀把郁澧不留一丝缝隙的压在墙壁上,让郁澧的存在看起来能够不明显。
被前后夹击,狭窄的空间裡温度开始升高,宁耀的鼻尖上冒了汗。
沒等宁耀抬手将那鼻尖上的汗珠擦去,就听见一声来自身前的轻笑。
“站得和我這么近,是想与我多亲近亲近么?”魔尊语气揶揄。
“那倒也沒有,”宁耀立即否认,“只是這东西被建出来那么多年,也沒有人检修,我是不敢靠着墙壁站,否则突然塌了可怎么办?”
魔尊還是笑着,他伸手拿起宁耀身前的一缕黑发,放在唇边一吻。
隔着冰冷的面具,魔尊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失真的喜悦:“塌便塌了,你我一起深埋在這地下,不好嗎?”
說完,魔尊放下那一缕黑发,伸出食指,刮走了宁耀挺翘鼻尖上的细碎汗珠。
“我应该把它舔掉,而不是把它刮掉,你說呢?”魔尊的声音带着笑意,“就像我应该舌忝遍你的全身,让你能一直保持干干净净,纯洁无垢。那么……告诉我,你還有哪裡出汗了?”
宁耀看不见魔尊的表情,他头皮一麻,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可现在退无可退,郁澧在他身后,就像一堵坚实的墙。
腰上搂着他的手有力,后颈处由于被郁澧灼热的呼吸喷着,宁耀感觉自己后颈,也要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汗。
绝对不能被魔尊看到他后面也出了汗。
這是宁耀下意识的第一個念头。
紧接着,一個热热的东西从他背后贴上来,覆盖在他的后颈之上。那個东西所過之处,他因为热而出的汗便消失无踪。
郁澧在他背后,在帮他一点一点的,舌忝吻掉那一层薄汗!
宁耀整個人都变得僵硬,后颈上的每一点变化都让他感到痒而酥麻,整個人都开始发软,如果不是郁澧搂着他,你要是怀疑自己会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他第一次知道,后颈处被這么对待,会产生這样的感觉。郁澧虽然是在帮他,但也让他更加的热汗直流。
面前是突然变得奇奇怪怪的魔尊,宁耀咬牙强撑着,不让自己显出不对劲的站在魔尊面前。
“为什么不說话,”魔尊继续笑着问,“是我說的让你不喜歡么,那我們還可以换其他的方法。”
不对劲,魔尊這個状态很不对劲。
宁耀冷下脸来,一把将魔尊推开,冷声道:“你发什么疯,老实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魔尊从容的后退一小步,温声道:“都已经到了這裡,你還能怎么对我不客气呢?”
宁耀瞳孔一缩,但在他出声之前,魔尊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一個噤声的动作。
“嘘,先不要說话,让我带你看几幅画。”
随着魔尊的话音落下,原本平平无奇的木头制作成的四壁,表面慢慢浮现出不同的图画。
“我們先看這一幅吧。”魔尊侧過身,让宁耀能够完整的看到正前方的那一幅图。
那是一幅温馨的图画,图中画着两個人,他们亲密的靠在一起,脸上的表情是幸福而美满的,看起来恩爱非常。而在這张图的最角落处,站着一個孤独而又黑漆漆的身影,那身影的眼睛,贪婪的看着那两個靠在一起的人。
“第一任魔尊,也就是建造了這一整個密室的大能,有一個非常喜歡的人。”魔尊不急不缓的开始进行他的讲解,“只可惜,那人早已和他人结为恩爱道侣,魔尊想要插足,却怎么也改变不了那人的心意。”
宁耀已经下意识的感觉到不对劲,但在他动作之前,魔尊已经看透了他想要做什么,率先开了口。
“我劝你不要乱动,我知道你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或许不比我弱,但你觉得,我敢把你带来這個地方,会什么准备也沒有嗎?”魔尊嗤笑一声。
“为什么要让我這样說话呢?”魔尊亲昵的伸手点了点宁耀的鼻尖,“让我們来接着看第上幅画,嗯?”
魔尊朝着那一幅画转身,宁耀的视线也随之看過去。
在這第上幅图画裡面,那黑漆漆的人影正在对着一颗蔓藤施法,而第一幅画裡面的那個修士,被蔓藤高高的吊起,神色恐惧,但依然抗拒着漆黑的人影的靠近。
宁耀已经猜测到了什么,不等魔尊进行介绍,他迅速的朝着剩下的两幅画看去。
第三幅画裡,蔓藤缩小到一個种子大小,被种进了修士体内。修士痛苦的蜷缩着,在看到走近他的黑影时,脸上的表情既是抗拒,又带了些忍耐不住的渴望。
而第四幅画,黑影再靠近时,修士脸上神色依然痛苦不堪,身体却是和脸上表情截然相反的,热烈的缠绕上了黑影。
小小一枚种子,几乎能瞬间将一個铁骨铮铮,不愿屈居人下的修士,转化为只知道索求欢/愉的,比魅魔還不如的东西。
“燃情种……”宁耀喃喃道。
“哦?原来你认识。”魔尊笑得愉悦,“那我就不用再多费口舌去介绍了。”
宁耀特意放软了语气:“你和我說這些做什么,我們要改善关系,用不着這种东西。”
魔尊摇摇头,却是答非所问:“這個人背叛了他的爱人,屈服于燃情种,你是否会觉得他不忠?”
宁耀不知道他想要知道些什么,只好如实說道:“也不能怪他,中了燃情种,身不由己。”
“原来這就是你的答案……”魔尊說道,“中了燃情种,就能为所欲为。”
不等宁耀询问,魔尊又笑起来:“是我以前想岔了,与其慢慢让你接受我,不如先得到你的人,你說对嗎?”
脚下的地面散发出光芒,光芒旋转着,组成一個复杂的阵法。
虽然不知道這個阵法是什么,但在它形成之时,宁耀只感觉体内和空气中的灵气全部停滞,无法再使用,他自己也浑身一软。
与此同时,而在缝隙之处迅速生长出长长的翠绿蔓藤,飞快的向着宁耀的方向卷来。
“這個阵法只能形成短短一瞬,所能作用的地盘也小,但在這裡,足够了。”魔尊看着眼前這一切,站开了些。
宁耀惊恐的看着向他袭来的蔓藤,因为浑身无力,连闪躲都无法做到。
可蔓藤最终沒有到达他的身上,而是进入了另一人的体内。
一直护着他的那個人体内。
“傻。”宁耀听见郁澧在他耳边轻声道,“這种苦头,怎么可能让你吃?”
作者有话要說:今晚的第二更可能0点写不完,可能会推迟到一二点,所以大家可以起来再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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