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三句話暖你一整天

作者:一隻廢物a
雨滴輕點,沉默瀰漫,相對無言。

  半晌,蘇北實在是沒忍住,好奇追問了句:“祂們倆又忽悠你什麼了?”

  「自由」眉頭一皺,露出了幾分凝重表情,一字一句道:“哥哥是知道的,我們倆曾經旅行最久,關係是最最好的,只是如此一來「情緒」與「智慧」兩個傢伙心中就有怨言了,祂們倆對哥哥與我的關係一直持有不滿,企圖挑撥離間,說服我打壓打壓哥哥。”

  「自由」說着,雙手猛地攥緊捏成拳,憤怒道:“哥哥知道我肯定是不同意的,所以就義正言辭拒絕了,而且還特地神降下來打算收拾「智慧」,給祂一點點顏色瞧瞧。”

  “是嗎?”蘇北困惑詢問:“那你爲何要與我廝殺,難不成是沒認出來我嗎?”

  “啊哈哈哈,這是一方面。”「自由」哈哈大笑,眼珠子一轉,繼續找補:“不過還有着更深層次的因素。”

  “比如呢?”蘇北又問。

  “敘舊。”「自由」低眉,抹了抹並不存在的淚水,涕零落淚道:“回想往昔,哥哥與我經常互相驗證彼此道路,互相督促彼此成長,讓我不禁懷念感嘆,忍不住回顧重溫,試圖回憶起其中的精彩細節。”

  像。

  太特麼像了。

  這話術不說與「智慧」一模一樣,但多少是用上了同一個模板。

  聞言,蘇北面色古怪,虛着眼追問了句:“那你覺着精彩嗎?”

  “精彩,實在是精彩!”「自由」鼓掌感慨,眼眸嚴肅,露出了幾分尊敬神色,認真道:“哥哥果然還是那個哥哥,實力通天,一手鎮蘿,讓「自由」很快就回憶起了往昔歲月,不免唏噓。”

  蘇北實在是沒忍住,嘴角一抽:“你也唏噓嗎?”

  ——蘇北記得「智慧」曾經也不免唏噓過。

  不愧是親姐妹。

  “噓噓的噓噓的。”「自由」腦袋上下晃動,動作極快,看上去害怕極了。

  「自由」是真害怕。

  年幼時捱過的毒打併未隨着時間流逝而消失,過往記憶在面對蘇北的時候一股腦涌了上來。

  ——曾經那被爆炒過的歲月,是祂至今仍無法忘懷的黑歷史。

  「自由」嚐到了眼角硬擠出的淚水,忽覺嘴角苦澀,可這苦澀不及祂心中萬分之一。

  除去相逢後的喜悅之外,唯有一點讓「自由」難以接受。

  還是打不過嗎?

  真就無法做到嗎?

  「自由」很想贏,非常想贏。

  十二先天等級森嚴,姐妹們的前後順序就像是一座座等差高山,將身後的每一位妹妹遠遠攔在了身後,而蘇北,就是姐妹們心中那座最高的山。

  但凡有點好勝之心,誰又不想將蘇北壓在身下呢?恐怕就算是「情緒」,都會有一點點的心動吧?

  「自由」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生氣。

  祂怎麼就能連僅有受精卵戰力的蘇北都打不贏?

  就沒有辦法嗎?

  「自由」不這麼認爲。

  祂此次神降是十分之一的靈魂,權柄與力量甚至不足本體的百分之一,根本無法動用「秩序」級別的力量。

  若是本體與蘇北廝殺,又是否能當一回大姐大呢?

  想着,「自由」猛吸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沒關係的,目前就差一點點,我得找個機會讓我本體親自神降,待我拋棄了這具垃圾肉體,未嘗不可身騎老哥,當一回那大姐大。”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老孃窮。

  說服自己過後,「自由」重新拾起燦爛笑容將蘇北往屋裏迎去,接着用【弱水】捏了個洗腳盆,感慨道:“老哥,您這些年辛苦了,我給您洗個腳。”

  這給蘇北整不會了。

  “你想搞什麼?”

  「自由」也說話,從隔壁偷來熱水塞入【弱水】洗腳盆之中,這才拍了拍洗腳盆,微笑着道了句:“您坐。”

  “有什麼話就直說。”

  “您這些年去哪兒了?”「自由」擡眸,眼眸裏露出了三分好奇,三分審視,以及顯而易見的嚴肅。

  這是在問罪了。

  也是,哪怕實力暫且不如蘇北,且在二人之間是一個下位者的姿態,可有些事情不是不提就能過去的。

  在姐妹們關係跌至冰點,在姐妹們的處境最爲危急之時刻,蘇北都在做些什麼?

  蘇北這些年去了哪裏?

  蘇北到底做了什麼?

  蘇北爲什麼要避世不出?

  蘇北爲什麼什麼都沒做?

  「自由」嘴上說着與「智慧」關係最最差,明面上二人早已徹底決裂,可其中隱藏着的信息又有誰能理解呢?

  「自由」爲什麼要去「域外」搬救兵?

  祂去搬救兵是爲了救誰?

  「智慧」爲什麼阻止「自由」去幫救兵?

  祂們私底下又做過多少的心理鬥爭與努力?

  這些問題的答案「自由」與「智慧」從未提及,可二人其實都心知肚明。

  如今演變成這樣的處境,這是雙方都不想看見的。

  而在這種危難情況下,曾經最爲可靠的兄長——蘇北,他又在哪裏?

  這些問題的答案很重要,至少對於「自由」而言很重要。

  「神性」佔據主導的「神明」少有情感,大多隻會念及舊情,去緬懷過去最爲真摯的瞬間。

  可那瞬間是否值得緬懷?在對方眼裏是否重要?

  這就得打個問號了。

  昔日兄妹情誼還能剩餘多少,或許就藏在這些答案之中。

  「自由」在思考,蘇北同樣在思考。

  對於「智慧」爲何不原諒他,蘇北其實早有猜測。

  關鍵不在「智慧」本身,在於「自由」。

  「自由」無法眼睜睜看着「智慧」去死,救助無果之後實在是走投無路,這才計劃去「域外」搬救兵,企圖借來「女武神」的力量解局,以此留下「智慧」。

  只是「域外」何其危險,在遼闊無垠中尋找「女武神」無疑是大海撈針,且在神戰時期迎着「域外邪神」踏入「域外」,這就和送死沒什麼區別。

  當時的背景決定了這種舉措的侷限性,無限拔高了它的危險程度。

  所以,「智慧」攔住了「自由」。

  不是誤傷。

  不是不小心。

  是「智慧」早有預謀。

  神戰事後,再沒有人知道「自由」想要什麼,只知道「自由」被「智慧」攔下之後發了瘋,拼了命的想揍「智慧」。

  且開始了無差別報復社會,連帶着討厭上了所有的智慧種,變得目中無人,變得殘暴冷漠。

  可誰又知道在面對「智慧」隕落這件事情上,最難受的人其實是「自由」呢?

  當時的「智慧」與「自由」或許也會幻想,如果哥哥姐姐們都在的話,情況會不會更好一點呢?

  是不是祂們就不用受傷。

  是不是就不會有人犧牲?

  只是那一天,祂們再也等不到了。

  當然,這都是蘇北的猜測,是蘇北根據姐妹間昔日情誼,以及二人雷聲大雨點小的爭吵程度上所推測出來的,或許有細節上的差別,但總體應該是大差不差了。

  而這恰好能夠解釋「智慧」與「自由」爲何這麼想揍蘇北,且此後的「情緒」很有可能同樣如此,對蘇北有着一定程度上的試探心思。

  祂們更多的是想表達出一種不甘與埋怨,想借此給自己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打得贏,這就能解釋蘇北爲什麼不幫忙。

  此後也就沒什麼刨根問底的必要。

  若是打不贏,祂們心中不免有刺,纔會有問個所以然的打算。

  所以,「自由」問出了開頭的那一個問題。

  “您這些年去哪兒了?”

  語氣中有着幾分冷漠,幾分生疏,幾分埋怨,幾分不甘

  蘇北該如何回答呢?

  欺騙或許有用,但蘇北並不打算說些假話。

  “我去過很多地方,做過很多事情,走走停停,只是沒怎麼露面。”

  “談戀愛,過家家,遊山玩水?”「自由」洗腳動作微微頓住,眼眸一低,語氣忽然淡了幾分。

  “算是吧。”蘇北點頭,似乎是沒注意到「自由」情緒逐漸淡薄的這一幕,平靜道了句。

  “哥哥知道最近有哪些傢伙成神了嗎?”「自由」又問,語氣已經降至冰點,淡漠機械。

  “不清楚。”蘇北搖頭。

  “很多,不少存在如星辰聳立,其中甚至有與我們並肩的存在,例如那白龍王,例如泰坦一族的「蘿莉之神」,例如那後天從自然之中誕生的十二「先天神明」。”

  “厲害。”蘇北隨口誇讚了句。

  “那哥哥知道死了哪些「神明」嗎?”「自由」又問,似是窮圖匕現,這次祂沒等蘇北敷衍,主動道了句:“十二先天死了七個。”

  “餘下五個,其中一個瘋了。”

  “瘋的是「幸運」,整天喝點龍血避世不出,偶爾展現神蹟都是爲騙喫騙喝。”

  “一個殘了。”

  “殘的是「命運」,因爲算計「光明」與「黑暗」被我刺的,我最恨算計姐妹的傢伙,刺得很兇,給祂胸射穿了。”

  “一個傻了。”

  “傻的是「情緒」,「情緒」本就受不得刺激,被打擊過後幾乎藏起了所有情緒,僅剩「神性」主導着行爲,渾渾噩噩。”

  “一個抗壓。”

  “「生命」姐姐鎮守「幻想鄉」已有萬年之久,不曾離崗一步,難以脫身,終日奔忙。”

  “最後一個,是我。”

  “我在死的那批裏面嗎?”蘇北疑惑詢問。

  “「智慧」說您是算死了的,而且是死的最慘的那一批,算是屍骨無存的典型,且很有可能連骨灰都失蹤了,或許是被狗吃了吧。”「自由」甕聲甕氣回了句:“現在看來的確是如此,您這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話是糙了點,很可能夾帶私貨了,但話糙理不糙,道理是對的,就是給蘇北聽的有點腦溢血。

  蘇北點了點頭,倒也沒辦法否認,只能回上一句:“這倒是。”

  至於其餘幾位姐妹,「死亡」不是在死的路上,就是已經死了。

  「元素」化作了「世界之樹」,沒死約等於半死。

  「女武神」失蹤「域外」,可以算作是七分死。

  「光明」與「黑暗」雙雙殉情,已經是死得透透的了。

  「智慧」剛死,勉強算是個三分死,雖說剛剛被蘇北復活,可「自由」暫時是不知道的。

  「空間」就不提了。

  正如「自由」所說的那樣,蘇北就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蘇北聽得出「自由」怨氣很深了,所以沒有責怪「自由」語氣中的不敬,反而主動緩和彼此間的關係,關心了句:“姐妹們彼此間的關係都怎麼樣?”

  「自由」眉頭一皺,思索良久之後,緩緩嘆息道:

  “就那樣吧,幾乎都快亂成一鍋粥了,雖說一些姐妹彼此間都還能說上話,可關係幾乎可以算做是歷史中的冰點,而且其中有兩位格外不孝,恐怕連哥哥您出面都沒什麼作用,不狠狠調教一頓肯定是沒辦法溝通的了,關鍵是這兩位還找不到人。”

  “是「情緒」和「智慧」嗎?”蘇北雙眸一虛。

  “不愧是哥哥。”「自由」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堪稱明察秋毫,能從姐妹們之間的作風之中提取出這兩隻壞種,果然是火眼金睛。”

  難怪三蘿得打起來,在這種詆譭文化的薰陶之下,恐怕就連「情緒」都得學些壞心思。

  只是「自由」嘴上這樣說話,可語氣中並未有太多尊敬意味。

  大概是心寒了吧。

  想到了此處,蘇北認爲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有損兄妹之間的情誼。

  蘇北打算做些什麼,於是決定用三句話暖「自由」一整天。

  “三句話。”

  “?”「自由」困惑皺眉。

  “暖嗎。”蘇北好奇。

  沉默了半晌,「自由」眉頭微微皺起,疑惑詢問了句:“你是煞筆嗎?「智慧」都死了,我暖你媽呢。”

  “我給復活了。”

  「自由」忽地愣住,剛剛張開的嘴瞬間閉緊,只覺一股暖流從腳底板徑直朝上涌起,一張臉瞬間憋至通紅,甚至忘記了剛剛想要說些什麼。

  “你、我、祂......”

  瞧瞧,三句話,不多不少。

  還真的給「自由」暖到了。

  這就是蘇北的頂級情商。

  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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