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打板子,這是一门艺术!
扯起公鸭嗓子,很是愤怒的喝问了一句。
“李长生,你笑什么,觉得咱家說的话,都是在放屁嘛?”
李长生耸了耸肩,說道:
“刘公公,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刘安见李长生這厮,竟然還敢顶嘴。
当场就怒火中烧。
“大胆,李长生,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李长生:“……”
還能该当何罪?
你刚才不都說了嘛,不许牛逼罪呗!
“刘公公,我沒有以下犯上,何罪之有?”
刘安怒然喝道:“敢公然和咱家顶嘴,那就是有罪。”
“来人啊,给咱家拉出去,先打個二十大板再說。看他還敢不敢顶嘴,還敢不敢以下犯上?”
听到刘安的吩咐,那些小太监,都沒有要动的意思。
毕竟,李长生虽說只是一個六品的掌事太监。
可在皇后娘娘那裡,颇为受宠。
而且,他平日裡与人为善,经常扶贫济困。
在场的太监,宫女,嬷嬷,有一個算一個,都或多或少曾得過他的好处。
刘安见沒一個太监动的,顿时就又火冒三丈,扯起尖细的公鸭嗓子吼了起来。
“怎么着,咱家這個太监总管,說话不管用,使唤不动你们是吧?”
“那好,咱家自己亲自动手!”
杜保见状,赶紧上前阻拦。
“刘公公,你有所不知。這李长生是皇后娘娘面前的红人,可打不得!”
杜保原本是想要搬出来皇后娘娘,来压住刘安。
可万万沒想到,却是适得其反,直接激起了他的嫉妒心。
“那又如何,就算他李长生,在皇后娘娘面前再受宠,在這甘泉宫的地盘,也得要守咱家的规矩!”
“要不然的话,咱家這個太监总管,以后還怎么服众,怎么去管教手底下的人?”
李长生见這刘安,是铁了心要拿自己立威,来杀鸡儆猴。
他就冷然一笑,說道:“刘公公,我身份卑微,挨一顿板子,這都也无所谓。”
“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刘安问:“什么事情?”
李长生說:“皇后娘娘昨天刚交代一件事情,让我去办。”
“這要是给耽误了,你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咯!”
刘安闻言一怔,问道:“哦,皇后娘娘交代你了什么事情?”
李长生摇了摇头:“這個沒有得到皇后娘娘的首肯,恕我无可奉告!”
刘安见李长生,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恨得咬牙切齿。
“李长生,咱家看你這是在假传懿旨,故意来坑骗咱家吧?”
“今天,咱家要是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就对不起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看重提拔!”
“来人啊,给我打,狠狠地打!”
然而,還是沒有太监动弹一下。
所有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最后又都把目光,齐唰唰地看向了李长生。
李长生淡然一笑,說道:“刘公公他可是我們甘泉宫的太监总管,既然他都发了话,那就来吧!”
說完,他就主动趴在了用来打板子的长條凳上。
杜保和另外一個叫做汪兴的太监,对视了一眼,這才走上前去。
“李公公,得罪了!”
李长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說道:“沒事,我這皮糙肉厚着呢,打吧!”
得到李长生的允许,杜保和汪兴,這才敢下手打板子。
其实這打板子,也非常讲究学问,绝对能算是一门手艺活。
有的打得皮破血流,看着非常的吓人。
可实际上都是一些皮外伤而已,连半点骨头都沒伤。
打完板子的当天,就能下地走路,该干嘛還干嘛,一点都不耽误事。
可有的看起来,打的很轻。不破皮,也不流血,只稍稍有一些红肿。
可殊不知,裡面早已被打得骨肉尽断,脏腑俱碎。
轻则终身瘫痪,重则当场暴毙。
李长生所享受的打板子待遇,自然是前者。
就在杜保和汪兴他们两個,打李长生的板子时。
那刘安還扯起公鸭嗓子,耀武扬威似的大喊大叫。
“给我打,狠狠地打,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在咱家面前放肆?”
见此情景,李长生就不由得冷然嗤笑起来。
呵呵,狗太监,别看你现在跳的欢。
小心日后拉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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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虽說挨了一顿板子,可却屁事沒有。
不過,做戏要演全套。
于是乎,他就假装伤势很重的样子。
让杜保搀扶着他太医院看看。
刚进太医院的大门,杜保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谢太医在嗎?”
很快,就见一個身材高挑,脸上带着面纱的女子,莲步轻移地从裡面走了出来。
“我师父他去长公主府了,现在還未回来,你们有什么事情嗎?”
杜保上前說道:“我這位兄弟,挨了一顿板子,想让谢太医看看!”
女子问道:“严重嗎?”
李长生接過话来,应道:“挺严重的,我估摸着骨头都要碎了,钻心一般疼痛!”
說完之后,他還故意哼哼唧唧起来。
這让旁边的杜保,都看得一脸懵逼。
他自己亲自动手打的板子,有多大的力道,能伤到什么程度,基本上都心裡有数。
都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哪有李长生說的那么严重。
就算不做任何处理,休养個三五天,也就能好個八九不离十了。
不過,既然好兄弟都這么說了。
他自然也不好拆台。
蒙面女子看了一眼,李长生被打的屁股。
皮开肉绽,還有鲜血不断地渗出来。
看样子,的确很严重。
她略作沉吟,說道:“我叫谢婉晴,是宫裡的女医官!”
“自幼就跟随谢太医学习医道。這位公公若是信得過小女子,就扶进来,我给你瞧瞧吧!”
李长生赶紧接過话来,說道:“瞧姑娘這话說的,既然是谢太医的高徒,我們怎么可能会信不過呢?”
“杜保,你還愣着做什么,赶紧扶我进去啊,让谢姑娘好好地给瞧瞧!”
杜保愣了一下,就赶紧搀扶着李长生,朝裡面走去。
谢婉晴指着裡面一张,临时搭建的简易木床。
“先让病人趴在上面,把裤子脱了,将受伤的部位裸露出来,我去配点治疗外伤的药!”
杜保应了一句,就要按照吩咐,去脱李长生的裤子。
不過,却被李长生给制止住了。
“杜保,你干嘛?”
杜保說:“刚才谢姑娘說,让我把你裤子脱掉,将受伤的部位露出来啊,要不然的话,怎么给你上药?”
李长生說:“這個我自己来吧!”
他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谢婉晴,那亭亭玉立的窈窕身材。
就开始心思百转起来。
“杜保,這裡沒你什么事情了,就赶紧回去吧!”
“要不然的话,那個刘总管,找不到你,再以這個由头迁罪于你,也打你一顿板子!”
杜保闻言,心头就不由的咯噔一下。
“那你一個人在這裡,沒事吧?”
李长生不以为然地說道:“這裡是太医院,有谢姑娘照顾我,能有什么事?”
杜保說道:“那好,我就先回去。等到晚上,再過来看你!”
說完,他连和谢婉晴打招呼都沒顾得上,就直接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怕,這位新来的刘总管,会迁怒于他。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這些底层太监,宫女的性命。
就都握在刘安,這個太监总管的手裡。
他可不像李长生那样,有皇后娘娘的恩宠。
就這么說吧,那刘安想要弄死他這個小太监。
不会比弄死一只蚂蚁,要麻烦多少。
杜保紧赶慢赶,气喘吁吁地返回甘泉宫时。
却见之前還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总管太监刘安。
此刻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彻底蔫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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