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擦背! 作者:未知 蒋静舒在王府沒有多待, 陪宝宝玩了一会儿便回了镇北侯府。 她前脚刚走, 林月彤就来了, 相府跟王府离的近, 她连拜帖都沒递, 直接来了王府, 来了之后便跟陆瑶吐槽起了卫宁紫, “還以为她改了性子,哪知還是個黑心的!才回来過多久,沒几日又回了相府, 八成是故意给我添堵来了。” 想起私下相处时,她說的那些话,林月彤心烦不已, “還說什么若不是为了她哥, 她才不会费力不讨好地跟我修复关系!谁稀罕她修复?!我還嫌她浪费我時間呢!吃点凉菜都說我不知道爱惜身体,說什么這样下去于子嗣不利, 连卫宁峰都不管我這些, 她管的倒宽!” 陆瑶忍俊不禁, “她若沒有恶意, 你就随她去吧。” 林月彤道:“怎么沒恶意?满满的恶意, 上一次回府嫌我发育不好也就算了!這一次還让丫鬟们给我带了不少补品過来,闹的整個府都知道我需要大补了!” 连不怎么现身的卫宁峰都去了楼氏那儿, 一瞧就是看热闹去了,一双勾魂的眼還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她的胸, 念叨了一句, “是该补补。” 林月彤打人的心都有,若非当着长辈的面,需要保持形象,她一准儿提着扫帚将人赶出院子! 她那边气鼓鼓的快咬碎了银牙,卫宁峰眼底却带了丝欠扁的笑意,见他来了,卫宁紫同样笑的一言难尽,林月彤都不知道怎么摊上了這两個兄妹,想想就气不顺。 现在想起来仍旧气呼呼的,“就她发育的好,发育的好,怎么笼络不住程毅的心?還是那么会装,前几日,還主动张罗着给程毅抬了两房姨娘,现在连程毅她娘都在夸她。” 她抬姨娘的事,陆瑶自然听說了,不止她,连安欣都主动张罗着给薛如海抬了一房姨娘,因为两人的大度,還衬得陆瑶不够识大体,若非沈封寒的身份在這儿摆着,沒人敢议论,不定多少人小声嘀咕。 陆瑶道:“只要她不害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她的選擇,你能跟她处的来就处,处不来也不必太勉强。” 见瑶瑶沒像她娘那样劝她,林月彤心底总算舒坦了一些。 “真搞不懂她怎么想的。”林月彤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隔着衣服搓了搓胳膊上冒起的鸡皮疙瘩,“你能想象嗎?她找谁闲聊不好,偏偏去找我,赶都赶不走,活像個黏人的小妖精。” 陆瑶忍俊不禁,悠悠道:“其实你们两個若真能处好,不是沒有益处,楼氏对你必然也能温和些。” 卫宁紫的改变,难以接受的不止是林月彤,楼氏也有些费解,想起楼氏那活似见鬼的神情,林月彤又有些好笑。 她一向是個爽快性子,抱怨完心底的气,便散去了大半。 若非来了這儿,她现在肯定還气鼓鼓的,此刻林月彤的心情却好了不少,她叹了口气,无限感慨,“难怪都說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嫁入相府,虽說摆脱了我們家老太太,却不得不面对卫宁紫。” 陆瑶弯了弯唇,“又不需要让你跟她過一辈子,一年顶多见那么几次,你就知足吧。” 姑娘家出嫁后,是不可太過频繁回府的,遇上苛刻的婆家,半年回娘家一次都正常。 這倒也是,林月彤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不提她了,我去看看宝宝。” 陆瑶带着她去了宝宝们的房间,這還是宝宝们回来后,林月彤第一次来,她进来时,恰好看到奶娘将护栏打开,将宝宝从小床上抱了下来,原来是沈霁尿了床,奶娘们要给他换尿布。 看到小床,林月彤稀罕不已,“小床上的护栏竟然可以打开?” 陆瑶点头。 小床是沈封寒亲手做的,怕他们再长大点,容易掉下去,护栏便有些高,因为护栏過高,将他们往床上放时,难免有些不方便,他便做了個可以打开再锁上的护栏。 他少年时期便喜歡鼓捣這些东西,在庄子上闲着时,還给宝宝做了不少小物件,林月彤眼尖地瞅到了一旁的小车,“這也是给宝宝做的?” 陆瑶点头,“都是王爷做的。” 林月彤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副你莫要哄我的神情。 陆瑶弯了弯唇,“我骗你做什么?” 陆瑶指了指一旁的小木雕,還有小船,“這些也都是他做的。” 林月彤惊叹不已,“還有你家王爷不会的嗎?” 陆瑶好笑不已,“他纯粹是闲的,最近不是一直沒上朝嗎?我們在庄子上待的无聊,便做了些,也有我做的,看着复杂,其实都很简单。” 林月彤盯着小车稀罕极了,她只见過木匠会给瘸子做轮椅,从未见過有人给孩子做小车,宝宝们躺在上面一推就走了,想想就很神奇。 她明亮的大眼眨了眨,总算移开了视线,“他怎么想起的,竟然给宝宝们做了小车?” 宝宝们刚出生那段時間,夜晚总会醒,還喜歡哭,沈封寒怕他们吵到陆瑶,便让他们住在了隔壁的院子,白天宝宝们醒来时,陆瑶又想见见他们,当时宝宝還太小,有一段時間,又时不时下雨,沈封寒怕路滑,万一哪個摔了一跤,伤到宝宝,這才做了小车。 听完陆瑶的解释,林月彤感慨万千,“当初你出嫁时,我還怕他過于冰冷,会吓到你,也怕他在战场上待久了,不会好好待你,谁料你竟然比谁過得都好,不仅你好,当你们的宝宝也好幸福。我怎么就沒有這么好的命,我小时候可从来沒小车坐,也沒有爹爹亲手做的小玩意给我玩。” 见她鼓了鼓腮帮子,语气酸溜溜的,陆瑶忍不住弯了弯唇,“等你跟卫宁峰有了孩子,也可以给宝宝做呀,让你们的宝宝也過得幸福点,這样你就不用遗憾了。” 林月彤心中一跳,“谁要跟他有孩子呀!就冲卫宁紫那难缠样我都不要给卫府生孩子。” “你是跟卫宁峰過日子,又不是跟卫宁紫過,她再讨厌也碍不着卫宁峰。” 林月彤脱口而出,“他同样很讨厌好么,小时候欺负我也就算了,今天還笑话我胸小!喜歡胸大的干嘛要将我娶回府?” 见丫鬟们都诧异地朝她瞧了過来,饶是林月彤大大咧咧惯了,也止不住地有些脸红。 陆瑶弯了弯唇,“說不准也喜歡胸小的?” 林月彤恶狠狠瞪了陆瑶一眼,“好呀你!不跟我同仇敌忾也就算了,還拿我开涮,有你這样的好姐妹嘛!” 她羞极了,脸颊气鼓鼓的,扭头就想回相府,陆瑶拉住了她的手臂,“好了好了,别气了,我错了,我的意思是說不准他就喜歡你這样的。” 见她神情认真,林月彤一副你在逗我玩的神情。 她一直觉得卫宁峰之所以想娶她就是想将她放在身边折磨,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成亲当日便想占她便宜,好在她早有防备,身上一直备着匕首。若非她机智,摆出了一副想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架势,也不会将他吓走。 想到那一夜的事,林月彤還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当时划伤了他,她至今還记得他流血的手以及略带嘲讽的眼神。 可是也不怪她呀,他们明明彼此厌恶着对方,谁让他不按理出牌,竟然想打着成亲的名义占她便宜!他不愿意退亲,难道她就要乖乖被他睡嗎? 若非她反应快,真要被他亲到了,他的手那么不老实,她沒给他砍掉都是手下留情!虽然如此想,她多少還是有些心虚,心底又忍不住有些犯嘀咕。 明明這一年他都沒怎么回府,见到她时眼神也淡淡的,跟看陌生人似的,怎地今日突然去了婆婆那儿?难道真是故意取笑她去了?时隔一年,才想起报仇的事?也太迟钝了点! 陆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魂被勾走了?” 林月彤咳了一声,“你說什么?” 陆瑶悠悠道:“我什么也沒說,既然心不在我這裡,就赶紧回去吧,天都要黑了,免得回去晚了你夫君担心。” “他才不会担心我!不对!他才不是我夫君!你可别乱說!” 林月彤像只炸毛的猫咪,瞪大了眼睛。 陆瑶捏了一把她的脸,火上浇油,“我干嘛要乱說,你总有一日会认他的。” “谁认他谁是小狗。” 林月彤立下誓言,便气呼呼离开了,总觉得跟她說不通,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明明是自己的姐妹,一颗心却完全偏到了卫宁峰那裡! 陆瑶笑着摇了摇头,也沒再管他们的事,感情的事,讲究的是水到渠成,毕竟勉强不来,反正這丫头总有开窍的一日。 * 接下来的日子,天气越发冷了起来,不知不觉宝宝们便四個月了。 十二月初八的夜晚,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雪,漫天飞舞的雪花很快便将整個王府都覆盖了起来,地上、屋檐上都披上了洁白的外衣,陆瑶打小便喜歡雪,心情都好了几分。 想到去年的雪人,她忍不住拉了拉沈封寒的衣袖,“我生辰时,你說好的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今天大雪下一夜,你便答应我好不好?” “什么事?” 陆瑶笑眯眯道:“你先答应我。” 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眸,沈封寒捏了一下她的脸,“想出去玩雪?” 见他猜了出来,陆瑶清了清嗓子,“不是玩,咱们一起出去堆雪人好不好?我想堆两個大的,三個小的,正好一家五口。” 陆瑶小的时候,每次下雪,丫鬟们都会在院子裡堆雪人哄她玩,可是看别人堆,哪有自己堆有意思?她一直眼馋不已,想亲手堆一個,却从来沒被允许過。 刚开始是她年龄太小,父母怕她在院子裡待久了会患风寒,稍微大一点时,她便落了水,身体有些受寒,下雪时更不许她出去了,别說亲自堆雪人,站在院子裡看一眼,都是奢侈。 好不容易出嫁了,却又被沈封寒管着,陆瑶想想就觉得有些郁闷。 沈封寒微微蹙了下眉。她搂住他的腰晃了晃,“你就答应我這一次嘛,只堆一次好不好?神医走前不是說了,我的身体已经沒有大碍了,体寒的毛病也早调养的差不多了。” 看到小丫头眼底的渴望,沈封寒挑了下眉,“就這么喜歡雪人?” “也不是纯粹喜歡雪人,我从来沒有堆過,都不知道堆雪人什么感受。”以前见丫鬟们玩雪时,她便羡慕不已,现在身边有了沈封寒,更想跟他一起堆了。 陆瑶抱着他又晃了晃,想到经過這一年的调理,她的身体确实好了不少,沈封寒总算松了口,“只许堆一個。” 陆瑶眼睛亮了亮,连连答应了下来,她是故意說的五個,其实让堆一個,她就很高兴了。 见小丫头笑容明媚不已,沈封寒拍了拍她的后腰,“别高兴的太早,說不准雪很快就停了。” 陆瑶却觉得自己的运气不会這么差,這场雪下的這么大,一时半会儿肯定停不下来。 见沈封寒答应了下来,陆瑶便不再缠着他了,沐浴過后,便乖乖上床暖被窝去了。因为下了雪,就沒把宝宝抱過来,晚上是两人一起睡的。 难得宝宝不在,沈封寒自然不会放過她,一直到半夜,房间裡還是她脆弱的呜咽声,第二天,陆瑶仍旧到晌午才起,腰以下仍旧酸软不已,别說去堆雪人了,连走路都有些费劲。 沈封寒听到她的吸气声时,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陆瑶一個枕头朝他砸了過来,他伸手抓住了枕头。 陆瑶整個人都气呼呼的,忍不住指责他,“沈封寒,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封寒放下枕头,朝她走了過去,他眼眸漆黑时,看人时目光总是很专注,“都已经答应了你,我何必使坏?如果不是你平日裡总拿宝宝做挡箭牌,昨日我又岂会折腾你這么久?” 竟然倒打一耙?陆瑶忍不住瞪眼。什么拿宝宝做挡箭牌?宝宝们在时,他们当然不能胡来!真胡来了,像什么样?想到他還干的出将宝宝一個人抱到外间去的举动,陆瑶就忍不住掐他。 男人却一点都不怕疼,反倒捏的她手疼,還需要他反過来帮她揉手,陆瑶闷闷地拍他的手,沈封寒好笑不已,弹了一下她的脑袋,“雪下的很大,明日肯定化不了。若是化了,再下雪时,让你堆两次。” 陆瑶眼睛這才亮了一下,“真的?” 沈封寒点了点头,陆瑶這才相信他不是故意使坏,她盼呀盼总算盼到了第二天,雪果然沒有化,陆瑶兴奋不已,吃完早饭,便拉着沈封寒去了院子裡。 地上的雪只是被丫鬟们清扫出一條小道,其他地方的雪都完整地保存着,走出来后,沈封寒又紧了一下她身上的大氅。 陆瑶皱了皱小脸,嫌弃穿着大氅不方便行动,沈封寒却沒有松口的意思,她只好收起了可怜巴巴的神情,跑去堆雪人去了。 侍卫给他们找了两個铁锹,沈封寒拿起铁锹便铲了起来,很快便堆了大半個,他只想尽快堆完,免得她待久了受凉,陆瑶只铲了三四下,雪人竟然已经快要堆好了,她不由有些瞠目结舌。 见他速度那么快,又忍不住拦他,“沈封寒,你不要這么快嘛,這样堆有什么乐趣?” 沈封寒不听,又铲了一铁锹压了上去。 陆瑶气呼呼放下了铁锹,从地上抓了一团雪,就掂着脚往他脖子裡塞,沈封寒只是伸手挡了一下,见他沒挡住自己,陆瑶又忍不住笑弯了唇,“凉不凉?” 沈封寒却沒管衣服裡的雪,见她直接伸手抓的雪,眉头紧蹙了起来,他伸手将小丫头的手握在了手裡,搓了搓,唯恐冰到她。 见他不管身上的雪,陆瑶急急道:“你快把雪掏出来呀,一会儿就化了,想掏都掏不出来!” 沈封寒仍旧沒有动手掏雪的意思,陆瑶想伸手去掏,他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等一下,手還沒暖热。” 陆瑶的鼻子突然就酸了,“你自己掏出来。” 沈封寒淡淡反问道:“不是觉得好玩?” 刚塞进去就掏出来,沈封寒显然不理解。 陆瑶忍不住踩了他一脚,气呼呼道:“让你掏你就掏。” 他這才将衣服裡的雪掏出来,有一些已经化了,胸前湿了一小片,正想问她還堆不堆时,陆瑶突然搂住了他的腰,小脑袋埋在了他胸前,“一点都不好玩,我要回屋了。” 沈封寒垂眸看了她一眼,小丫头只露出個黑乎乎的小脑袋。 說了回屋,却沒有动。 沈封寒将她抱了起来,“真要回去?” 陆瑶点头,搂住了他的脖颈,小奶猫似的靠在了他怀裡,乖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