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娘啦! 作者:未知 捕捉到他的神情后, 陆瑶忍不住失笑摇头, 宝宝们還太小, 陆瑶沒敢让他们走太久, 尽管如此小家伙们還是高兴极了, 兴奋地小脸红通通的, 望着他们灿烂的小脸, 陆瑶心底溢满了感激,她头一次如此感谢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不仅让她遇到了沈封寒,還有了三個如此可爱的宝宝。 陆瑶正打算推着宝宝们回屋时, 方掌柜却突然派人传来了一封信,陆瑶看完脸色便沉了下来,见她神色不对劲, 沈封寒蹙了一下眉, 接住了她手裡的信。 信是方掌柜亲笔写的,說京城近几日陆续有人呕吐, 严重的還晕厥了過去, 刚开始只是一两起, 众人便沒有多想, 后来陆续有五六位贵妇都出了同样的問題, 安国公府的国公夫人昨天也突然晕厥了過去。 安国公府夫人是徐雅的婆婆,跟太后关系又不错, 她病倒后,徐雅自然不能不管, 当即便請了太医過去, 太医說她是中毒,误食或误用了什么东西,一一排查過后,发现有問題的竟然是她所用的香膏。 這香膏正出自妙香阁,于是便有小道消息传了出来,說妙香阁为了盈利,在香膏中加入了极其劣质的材料,這才于使人症状频发。事情发生的突然,出事的又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妇,沒一個简单的,任方掌柜能力再出众,此刻也有些解释不清,今日一早便纷纷有人前来退货,一時間妙香阁的名声差到了极点。 方掌柜本不欲打扰陆瑶,见事态欲演欲烈,這才给陆瑶写了封信,這款新推出来的香膏,陆瑶自己都在用,若真有問題,她自然不能幸免,每一样香膏推出前,不仅她自己会提前试用,陆菲跟安欣她们,连同府裡的丫鬟们也会轮番试用。但凡哪個觉得不好,根本不会推出,更别提出现身体不适,這么大的事了。 陆瑶总觉得這是针对妙香阁的一個阴谋,经過太后的敲打,三公主跟徐雅都老实极了,连卫宁紫也已经改好了,這一年,她過得顺心极了,偏偏這個时候出了事。 陆瑶甚至不知道该怀疑谁。 难道是妙香阁生意太好,糟了嫉恨?陆瑶却觉得有些說不通,液态香推出后的那段時間,才是妙香阁的鼎盛时期,最近這一年多,她一直围绕着孩子转,一次香都沒有制。 其他丫鬟制出来的香品级都只是中上等而已,唯有一個红袖就算偶然能制出個极品香,但是她不仅速度慢,发挥也不是很稳定,每制出一枚,都得毁掉不少材料,跟之前相比,妙香阁的生意也只是维持在尚可而已。 陆瑶蹙了一下眉,问了一下传信的小厮,“方掌柜可有彻查此事?目前有头绪嗎?” 小厮如实道:“今早一听說這事,方掌柜便将坊内同一批香膏都拿出检查了一番,并沒有发现問題,退货的這些香膏也沒有問題,有問題的症状都已经显露了出来,现在還不清楚香膏是在妙香阁内被掉的包,還是出售后在众位夫人府裡被掉的包。” 妙香阁的婢女是什么品行,方掌柜自然清楚,他怀疑是香膏出售后,被人动了手脚,這些夫人当然不觉得是自己府内出了問題,一连好几個府都出了這等事,她们自然觉得是妙香阁的责任,若非顾忌着沈封寒的存在,這几位夫人估计早找上门了。 见陆瑶打算回京,沈封寒安抚道:“我先让人查一下,有了眉目再回去不迟。” 出了這么大的事,陆瑶自然得回去一趟才行,安国公夫人因为莫甄沒嫁成沈封寒,本就对她有浓浓的敌意,出了這事,陆瑶总觉得她必然会闹上一场。方掌柜毕竟只是掌柜,彤彤又是火爆脾气,她若去了,他们未必能招架住。 陆瑶怕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這不仅仅关系到妙香阁的声誉,甚至关系到整個镇北侯府和王府,若是此事解决不好,众人在背后不定怎么议论。 “就算沒有眉目,出了這么大的事,我也得露一下面才行。” 现在天气正热,陆瑶自然舍不得让宝宝们跟着来回折腾,她对沈封寒道:“我自己回去一趟,事情解决好,我会尽快回来,這两天就辛苦你一下,你一定要照顾好宝宝。” 沈封寒眼眸微沉,看出她眼底的坚定,他沉默了一下,“太阳都要下山了,你就算现在回去,等到了京城,天也彻底黑了,大晚上的怎么解决事情?不若明天早起,一早回去,我先让萧炼去查一下。” 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陆瑶只好应了下来,大晚上的回去,等到了京城天肯定早就黑了,确实不如早起再回,明天若是顺利的话,当天還可以回来。 陆瑶跟沈封寒一起将宝宝们推了回去,沈霁最细心,他敏感地察觉到娘亲心情不好,陆瑶哄他睡觉时,他突然亲了亲娘亲的脸,大眼裡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小家伙哪日若是不高兴了,娘亲只要亲亲他,他心底便会很高兴,他想让娘亲也笑笑,便主动亲了亲她。 他的目光太過清澈,被他略带关心的视线看着,陆瑶心底软成一团,“宝宝是担心娘亲了嗎?” 听到娘亲的话,沈泽眼睛眨了眨,他其实沒太明白娘亲在跟哥哥說什么,本来他已经躺在了床上,见哥哥突然亲了娘亲,小家伙便翻了個身,利索地爬了起来,伸手便扶住了扶手。 他是最早能自己站起来的,此刻动作利索极了,站起来后便稳稳当当扶住了扶手,還脆生生喊了声娘,朝陆瑶伸出了小手。宝宝们的小床离的很近,沈霁跟沈泽之间只隔着两個人的距离,陆瑶亲了沈霁一下,走到沈泽身旁,也亲了一下他的小脸。 沈泽顺势亲了一下她,這才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 沈珂困的最早,這個时候一直在沈封寒怀裡打哈欠,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已经快要睡着了,昨日她就是跟哥哥们一起睡的,怕自己当天回不来,陆瑶便将小丫头抱回了自己屋。 早上陆瑶早早便起来了,知道她需要回京一趟,芸香起的更早,等陆瑶坐上马车时,她已经将做好的吃食命人装了起来,让她路上饿了便吃一些,马车打算出发时,陆瑶才发现沈封寒打算跟她一起回京。 陆瑶的眉头紧蹙了起来,“我自己回去就行,若是你我都不在,万一宝宝们闹腾起来怎么办?” 沈封寒是不放心她,昨日萧炼便已经回了京城,倒是找到两個可疑的线索,因为出事的皆是侯府或国公府的夫人,他碍于身份不好行事,便耽搁了进程,沈封寒总觉得幕后黑手是有意针对陆瑶,他自然不放心让她一個人回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宝宝们沒那么不懂事,何况還有冬香她们在。”沈封寒是打定了主意要陪她去,他若留在别庄,京城的事,若是一日解决不好,她肯定一日不回去,他若陪着她,她必然放心不下宝宝,晚上肯定会回去。 想到别庄有一百精兵把守着,又有冬香跟夏香她们在,宝宝们安全上应该不会有事,陆瑶便点了点头,“行吧,那我們速战速决,争取早点回去。” 陆瑶本想跟他共乘一匹,這样速度快一些,沈封寒却怕她骑久了马,大腿内部会磨伤,仍旧让她坐的马车,陆瑶争不過他,只好上了马车,紧赶慢赶回到京城时,太阳仍旧已经升了起来。 陆瑶所料不差,安国公夫人果真一早便来了妙香阁,她前天晚上晕厥過去后,昨日身体還很虚弱,就算想登门讨個說法,都有心无力,這不,今天觉得身体好些后,便来了妙香阁。 因为陆瑶嫁给了沈封寒的缘故,她对陆瑶一直有种說不出的敌意,总觉得她抢了女儿的幸福,陆瑶過得越好,她心底越不是滋味,若非贵妇们皆对妙香阁吹捧不已,不用她们的东西,便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她断不会再买妙香阁的东西。 谁料這次却用出了問題,這本就是妙香阁的問題,送到眼前的大好机会,她不利用才是傻子,一大早她便带着府裡的丫鬟来到了妙香阁。 她出身高贵,出门时排场极大,丫鬟婆子跟了一群,瞬间将妙香阁围了起来,她身边的李嬷嬷最是了解她的心思,清楚夫人来這裡不過是想出一口恶气,就算太后知道了,也定然不会为难她们,她毫不惧怕,进门便大声道:“亏得众人对妙香阁极为追捧,结果好端端的一個香膏竟然将人用出了問題,若非太医们抢救及时,只怕我們夫人连命都沒有了。” 她声音大,昨日就有几個人听到风声后前来退货,周围的人已经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忍不住都围了上来,妙香阁近两年可是赚了不少钱,尽管知道背后有七王爷做靠山,大家還是嫉妒不已,這個时候见妙香阁出了事,都忍不住前来看了看热闹。 很快众人便将妙香阁围了個水泄不通。 林月彤昨晚便宿在妙香阁,她昨天睡得晚,今天便起的有些晚,听到吵闹声时,才连忙爬起来,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她在丫鬟的伺候下,简单梳洗了一番便走了出去。 她出来时,安国公夫人正在让方掌柜给她一個說法,她本就是個极为难缠的人,现在又存心刁难,身边又跟了不少丫鬟婆子,方掌柜一個大男人对上她们时,颇有种有理說不清的感觉。 林月彤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眉眼间颇有种处乱不惊的洒脱劲儿,进屋便呵斥了起来,“大老远就听到闹腾声,一個個的還有沒有点规矩?” 她是林阁老最宠爱的小孙女,又嫁入了相府,尽管只是嫁给了嫡次子,身份地位并不低,大家也清楚她的脾气,安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都不敢在她跟前造次,见她来了,一個個都忍不住低下了脑袋。 林月彤呵斥完,才一副刚看到安国公夫人的模样,笑眯眯道:“原来是夫人来了?真是有失远迎,一個個怎么伺候的,還不赶紧给国公夫人上茶?” 安国公夫人身为长辈,自然不会把她放在眼底,闻言只是冷笑了一声,“不必,我今日来不是喝茶来了,听說妙香阁也有你一份,既然如此,想必你也能做主,那就给本夫人一個交代吧,用了你们妙香阁的香膏,好端端的一個人差点醒不過,我掏了银子,反而差点丢了自己的命,你们妙香阁就是這么做生意的?” 安国公夫人不仅自己来了,還喊上了自己的手帕交,她同样因为用了妙香阁的东西,呕吐了两日,原本她怕得罪七王爷不愿意過来,昨日安国公夫人却特意为此找了她一下,她们是自幼的交情,想到因莫甄的离去,太后对安国公府始终有着一丝歉意,這次的事又确实是陆瑶的错,她迟疑了一下,今日還是来了。 此刻她也从人群裡走了過来,道:“莫夫人說的不错,你们妙香阁若是這么做生意可不行,我昨天便听說你们为了牟利,专门用一种低劣的香料,不知是真是假?若真是這個原因大家才会呕吐晕厥,那你们妙香阁可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见她分明是找茬来了,林月彤火爆脾气差点控制不住,方掌柜连忙冲她使了使眼色,林月彤深吸一口气,“各位夫人用了不少妙香阁的东西,想必也知道妙香阁的东西一向好用,若非物有所值,大家也不会追捧至此,若是真有問題,大家又岂会现在才发现?” 见她语气嘲讽,方掌柜眼睛跳了跳,果不其然,這位小祖宗继续道:“别說是你们,就连宫裡的娘娘和太后也在使用這一款香膏,她们都沒事,偏偏你们出了事。你们来质疑妙香阁之前,就沒有查一下府裡有沒有人把自個的东西掉包嗎?昨日方掌柜就去出事的府上,将香膏取了出来,特意让人检查了一下,你们用的香膏跟我們店裡的香膏根本就不是同一款!夫人在污蔑妙香阁前,可要想好了后果。” 她语气强硬不已,哪有小辈的模样,安国公夫人气的差点背過气去,“林月彤,你真是岂有此理!我們污蔑妙香阁?林府就是這么教女儿的?对长辈竟然丝毫沒有尊敬之意?!污蔑?我們怎么污蔑了?出事的是我們!难道我們還特意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成?你们妙香阁就是這么解决問題的?用你们的东西用出了問題,结果却将责任推到我們身上!真是岂有此理!我倒要看看,你们妙香阁的东西以后谁敢买!我們走!這种店不待也罢。” “夫人請留步。”一個悦耳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過来,来者正是陆瑶,她刚走到妙香阁门口,便隐隐听到了定国公夫人快要气炸的声音。 听到陆瑶的声音,众人都忍不住扭头朝她看了過去,只见她身着一身白色的衣裙,款款走了過来,她头上只是简单插了一只羊脂白玉簪,却衬得本就清丽的五官,說不出的清雅。 明明已经是三個孩子的娘了,却依然美的出尘,看到她的這一刻,众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這才发现不仅她来了,七王爷也来了,他长身玉立,就站在她身后,一只手下意识护着她。 两人一個比一個好看,站在一起恍若一对神仙眷侣,人群不自觉地给他们让了個道,让他们走了进去。 看到她跟七王爷一道走了過来,安国公夫人冷笑了一声,“呵,留步?我可不敢留,妙香阁一点解决問題的态度都沒有,宾客差点丢掉命,却反倒成了我們的错,是,我們确实错了,不该自讨沒趣,买谁家的东西不好,偏偏自己犯贱,来什么妙香阁!” 林月彤摸了摸鼻尖,她不過是实话实說,值得如此生气嘛。 陆瑶仍旧一脸恬静,“還請夫人息怒,彤彤的脾气您還不知道嗎?我們都是您看着长大的,对您一直再尊敬不過,她也是太過心急,怕您上了奸人的当,误会我們妙香阁,才一下失了分寸,還望夫人勿怪。” 安国公夫人嗤笑了一声,“误会?我們一连几人呕吐的呕吐,晕厥的晕厥,出了這么大的事,你一個误会就想将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 陆瑶神情不变,认真道:“我們妙香阁自开张之日起,卖出的东西从未出過纰漏,经营這么久,想必大家也能看到我們的努力。自问又有哪個店会自毁招牌,明知道东西有問題,還卖给你们?换成任何一個店都不会自毁前途吧?” 陆瑶继续道:“因为宫裡的贵人也在用我們妙香阁的东西,所以,但凡我們店出了新品,都会找太医验一下成品,若是对身体有丝毫不利,這样产品就绝不会推出,你们用的這款香膏同样在太医那儿做了备案,你们用的究竟是不是我們妙香阁的东西一查便知。” “亏我以为你是個明事理的,弄半天也觉得是我們故意陷害你们妙香阁?” 陆瑶道:“夫人莫急,我自然知道你们是无辜的,這不過是恶人针对妙香阁设的一個局罢了,不管此事究竟是谁所为,几位夫人都是因为受妙香阁的牵连才出了事,妙香阁定会给几位一個满意的答复。” 她一番话下来有理有据,不仅提到了太医,還說了会负责到底,围观的群众都不是傻的,自然清楚好好一個店,自然不会自毁前程。 安国公夫人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想给什么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