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皮! 作者:未知 這個步摇是陆瑶在如意坊看到的那件, 蝴蝶小巧而精致, 還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颜色十分的美丽, 乍一看到陆瑶便格外的喜歡。 当时就打算预定一支, 如意坊每次推出新款时都是限量推出, 這一支步摇同样只有十多支, 陆瑶因为当天有事沒能過去,再過来时便已经晚了。 十五支步摇已经全部被人预定走了。陆瑶沒办法,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现在這個让她十分喜爱的步摇竟然就放在她的梳妆台上, 究竟是谁给她送了過来?陆瑶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为何,陆瑶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個人,就只有他在夜晚闯過自己的闺房,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他堂堂一個王爷怎么可能会关注她的生辰,就算知道她昨個的生辰, 他也沒理由给她送步摇啊, 何况她又把他得罪了。 莫非是爹爹或娘亲想给她一個惊喜?对哦, 昨天明明是她的生辰, 爹爹只小气吧啦地送给她一本书, 還不如外出回来给她的小玩意多呢。 說不准還真是爹爹送的。 陆瑶高兴不已,越看越觉得喜歡, 爱不释手摸了好久,见她醒了, 芸香绕過画着百鸟朝凤图的屏风走了进来, 柔声细语道:“姑娘可還再睡了?” “不睡了。”陆瑶弯了弯唇,晃了晃手中的步摇,“芸香姐姐快帮我梳头,我先戴上试试。” 小丫头笑的娇俏可爱,满是得到心爱首饰的欢喜。 芸香咦了一声,脸上带了一丝惊讶,“這步摇瞧着好眼熟,是如意坊那款新品?姑娘不是沒买到嗎?” 陆瑶也有些吃惊,“难道不是昨天我睡着了,爹爹跟娘送来的?” 芸香摇头,“不是,老爷和夫人昨天并沒有過来。” 瞧姑娘的意思,這步摇倒像扎了翅膀飞過来的,芸香神情有些凝重,昨晚是她守的夜,姑娘睡熟后,她才来到外间,夜晚根本沒人過来,或者是有人来了她不知道?她睡眠一向浅,若是有人来,沒道理察觉不到,难道是人动了手脚? 瞧出她神情不对,陆瑶心底也有些打鼓,若是随便一個人都能闯进她的闺房,想想就觉得可怕,陆瑶洗漱好,便拿上步摇去了前面,爹爹去上朝了,還未回来,陆瑶特意问了下娘亲。 蒋氏昨天送的是一套精致的头面,也出自如意坊,這個步摇不是她送的。 陆行凯下了朝回来,听說了這事,脸便沉了下来。当即就将莫风喊到跟前问了问。为了顾忌陆瑶的名声,陆行凯只說丫鬟们在院子裡听到了脚步声。 镇北侯府的护卫一共有三支,因为府内面积不算小,每巡逻一圈就需要一些時間,护卫们平均一刻钟巡逻一次,這就导致,但凡摸清侯府的巡逻時間和路线,想要避开护卫潜进来十分容易。 昨日负责三房的巡逻的是第一支小队,莫风一一审過,這几人都沒有发现风吹草动。陆行凯让他们变换了一种路线,接下来莫风便接手了三房的防卫,专门盯着陆瑶的院子,一连盯了一個星期,都沒有发现异常。 這支步摇自然是七王爷送的,那日他虽然生气离去,终究還挂念着她,并沒有撤回暗卫,暗一一直兢兢业业地在陆瑶不远处守着,为的就是保护她的安全,暗二偶尔会跑回去送送消息。 他们清楚王爷对陆姑娘的心思,回去禀告时,简直事无巨细,什么吃了什么呀,喜歡吃什么呀,连陆瑶去了铺子沒到喜歡的首饰都汇报了一番。 沈封寒知道她喜歡那支步摇后,便去了如意坊,旁的人受数量的限制,不代表他也受,如意坊是他一個属下开的,想要步摇不過是一句话的事儿,见自家王爷竟然来讨要一支步摇时,如意坊的东家岳舟激动的两天都沒吃下饭。 他们王爷這是终于开窍了? 王爷好不容易懂得讨姑娘欢心了,岳舟岂能不重视? 他扭头就让掌柜违了约,前十五支交了定金的,都给她们退了回去,王爷难得要给姑娘送首饰,自然要送一支独一无二的才行。为了不真正得罪贵客,他让掌柜将下個月要推出的簪子当赔礼送给了這些人。 七王爷不愿意明面上送她贺礼,只是因为心底還有气。她拒了他婚事,连丫鬟都沒去买,七王爷也是要脸面的,岂会再巴巴送去贺礼?小姑娘一年一度的生辰,他又希望她能高兴些,才将步摇送了過去。 那两個会武的丫鬟本是王爷放在其他地方的暗棋,這次之所以调回来,为的就是保护陆瑶,她一個姑娘,身边跟两個暗卫终究有些不方便,像她落水這事,若是丫鬟们跟着,又岂会等到他去才敢救人,沈封寒想让她们贴身保护她,当天晚上陆瑶還答应的好好的,第二天却說反悔就反悔。 沈封寒不气才怪,只觉得她俨然是個小骗子。 * 往年开春的时候,皇上都会组织一场春猎,同时還会邀請许多官员家眷一同参加。今年上头仍旧迟迟沒有动静,陆瑶本以为這一世会跟上一世一样会取消春猎,谁料在她生辰過后的第三天,就收到了宫裡的帖子。 春猎在南木山举行,一群人马很快就到了行宫内,因为房间有限,镇北侯府的几個姑娘全被安排在了一個院子内。 远远的陆瑶就看到魏雪馨风姿卓越的走了過来。 她穿着一件绣着荷花的宽袖衣裙,颜色清雅,衬得她一张小脸仙气十足,自打那日,陆瑶跟她敞开心扉說了一通,她便止不住的心惊,唯恐陆瑶跑到蒋靖宸面前胡說八道,她打算先下手为强,還沒想到具体要怎么行动,前几日就听丫鬟說,他从镇北侯府归来时脸色十分苍白,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见他连陆瑶的生辰都避而不去,魏雪馨又是欢喜,又是忐忑。 她特意以借书的名义去了他那裡一趟,谁料他却避而不见。魏雪馨心裡有些不安,這才忍不住来陆瑶這打探消息来了。 她一走近,便拉住了陆瑶的手,亲热的寒暄了几句,陆瑶懒得同她虚与委蛇,神情始终淡淡的,魏雪馨有些装不下去了,尴尬一笑,干脆直奔主题,“瑶妹妹可曾看望過宸表哥?我见他一连病了几日,有一日书院的课都停了,你的生辰他也沒去,以宸表哥对你的重视,若不是病重,又岂会错過這么重要的日子?” 陆瑶似笑非笑道:“姐姐既然這么关心,何不自己去看看?” 魏雪馨神情一僵,她若是能见到人又岂会跑到這裡自取其辱? 本来在撕下她的真面目之前,陆瑶本不打算跟她撕破脸,但是见她三番两次的将自己当傻子看待,陆瑶也有些恼了,淡淡道:“我知道馨姐姐爱极了表哥,才忍不住找到我這裡,但是你就沒想過我是什么感受嗎?你窥视我的未婚夫我可以不在乎,你们两個想比翼双飞我也祝福你们,但是在我們還沒有正式退婚前,馨姐姐還是矜持一些吧,若是被人听到了风言风语,姑娘家的脸面還要不要了?” 她明明脸上带笑,說出口的话却恁地恶毒,魏雪馨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裡姐姐姐姐叫的挺甜,心底不定怎么想她,果然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魏雪馨脸上一白,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妹妹這是什么意思,我上次就跟你解释清楚了,我跟宸表哥一直清清白白,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宸表哥也对你用情至深,你当他這次为什么病倒?不過是怒火攻心,怨你不信他而已,我也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待,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原来在妹妹心底,我竟然如此不要脸面,会公然窥视别人的未婚夫,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你可以不信我,为什么连宸表哥都不信呢?這么多年他对你一心一意,难道這些感情也都是假的?瑶妹妹,你說的那番话真是太戳心了,你就沒想過我也会难受嗎?” 陆瑶本以为她会露出真面目,谁料她竟然话锋一转埋怨起自個来,還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瞧到地上有個影子,陆瑶忍不住冷笑,难道她会继续装,原来不過是装给旁人看而已,陆瑶却不愿意跟她纠缠下去了,每次跟她呆在一起都令她满心不痛快,她一点都不想再忍下去了。 “戳心?呵?魏雪馨你哪来的脸,装的這么无辜?收起你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吧,我可不吃你這套。” 陆瑶扭头就走,对上的就是自家哥哥诧异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惊讶于她的毒舌。 魏雪馨眨了下眼,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一副想哭又不敢大声哭的模样,身体也瑟瑟发抖,端的是楚楚可怜。陆鸣本想追上陆瑶问個清楚,见她伤心欲绝,忍不住挠了挠头,“哎,你别哭啊,瑶瑶就是脾气坏了点,沒有恶意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听到哥哥竟然還反過来安慰她,陆瑶咬了咬牙,暗骂了一声傻缺就朝外面走了去,芸香紧追了上来,见她有些伤心,劝了一句,“姑娘,少爷肯定是看她哭了,才去劝她的。” “他爱怎样怎样,反正在他心底,我就是個坏脾气,旁人都是好的,我才不在乎他怎么想。” 嘴上說着不在乎,望着她委屈的神情,芸香只觉得好笑。 陆瑶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望着周围的美景,心情才总算沒那么糟糕了,正打算回去时,却看到了沈封寒,见他竟然還沒离京,陆瑶微微一怔,今日他穿了一身玄色纹金边的锦袍,依旧是俊美非凡,身姿挺拔,那双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 察觉到他的打量,陆瑶又有些头皮发麻,迟疑了一下還是朝他走了過去,总不能装作看不到,“小女拜见七王爷。” 沈封寒在她水润的目光上看了一下,总觉得小丫头受了委屈,暗一离她有一定的距离,有些话听得不是很清,只知道她跟魏雪馨闹了不愉快。 沈封寒垂眸看她,淡淡道:“怎么哭了?” 陆瑶揉了揉眼睛,眼睛并不湿,她小幅度地昂起了脑袋,她沒有哭呀,這点事才不值得她哭呢。 小丫头神情可爱,沈封寒沒忍住,摸了一下她的眼角,“红了。” 拇指上的薄茧滑過她柔嫩的肌肤,引起一阵不受控制的酥麻。沈封寒不动声色又摸了一下,他靠的很近,将陆瑶完全笼罩在了身下,小丫头莫名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