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和平之意
“对全世界呐喊。”
“amaninakupenda”
“nakupendawewe”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多少年了,和菜头未曾听到這富有深意的歌曲了。在如今浮夸的浪潮之下,大多数歌手都是为火而火,词曲不达意在如今反倒成了小事。
绚烂的技巧取代了歌曲的深意成了衡量一首歌曲的重要指标。虽然這些歌曲的技巧并未深到哪裡去。
如果将现在網络上的‘神曲’比作一個水桶,那就可以看到,其中某一块木板明显是高出其他木板许多倍的。
和菜头从桌子上拿起一份谱子和歌词。
《amani》几個字映入和菜头与蔡文染的眼帘。
裡面的amaninakupenda与nakupendawewe两句歌词和菜头与蔡文染有些看不懂。但是很明显這并非英文。
蔡文染望着這首歌,随着谱子上的旋律轻声哼了起来,声音如同蝇闻,但是音准丝毫未差,這令一旁的录音师都有些吃惊。
哼了几句,蔡文染觉得這首歌的旋律朗朗上口,望着稿子,整個人都被填词给吸引了,這词曲的协调性出乎意料的一致,其中所蕴含的深意更是令她沉醉,不知不觉她整個人竟然有些痴了。
录音室外,录音师发来了指令,示意李易出来听一下效果。从他脸上的表情,李易敏锐的察觉到了录音师对录音效果非常满意。而李易也发现了在录音室外多出了两人,一個膀大腰圆,身形极高,目视约莫得有1.9米,在灯光下反光的光头分外引人注目。
另一個被团团的衣服包裹住的人,虽然裹得严实,但是李易還是能隐约看出来這是一個女性。
不過...看了一眼只穿着厚毛衣的录音师,着屋子似乎不是很热。
若是放在大街上沒有人会在意他,但是在這個温暖的屋子裡,這個女子很引人注目。
不過,李易沒有過多的注意她,毕竟并不相熟。
李易摘下了耳套,整個人也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走出录音室。
“小伙子,這首歌是你写的嗎?”
李易刚一走出办公室,那個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光头大汉立刻就指着手中的稿纸,兴奋地凑上前来问道。李易1.75的個子才堪堪到這個的大汉的肩头,瘦小的身体在這個大汉的映照之下更是显得消瘦无比。
不過面对着光头大汉如此的热情,李易先是一愣,下意识的說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光头大汉一皱眉,那张满脸横肉的脸上立刻拧巴起来,显得凶神恶煞了不少。若是先前的李易见到這副模样的人,肯定要心裡打怵,但是现在...就這种体格的壮汉,李易不用劲力,单靠身体强度都可以打十個。
国术两大用处,一是御敌杀人,二是防身壮胆。
第一條李易应该是沒机会动用了,褚青竹多次揪着他的耳朵喊道,国术在现代社会轻易不要动用,哪怕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也要尽量做到不打死人...這就是褚青竹的原话。
本来李易還不信,但是在褚青竹示范了一下国术打法之后,李易再无质疑,若是照着国术打法来,以自己如今的气力,一般人哪怕是是轻轻的擦一下都要落個二级残废。
而第二條就明显了。
国术是什么?
是杀人术!
這就跟一個普通人手裡拿着枪似的,哪怕再危险只要手裡握着枪他就有底气。
国术也有同样的效果,练武壮胆,你比别人强,心中有了底气,自然就不惧他人。
不光是国术,一般练散打或者拳击甚至跆拳道的人都或多或少有這种天然的自信与气势。
“那就是了。”李易笑着颔首道。
“成,年纪轻轻不要墨迹,干脆利索。”和菜头一双大手拍在李易的肩膀上,令他有些惊讶的是,拍到李易的肩膀竟然有如拍到一块钢铁一般。這是李易的肌肉的本能反应,面对来袭,自然的就发力起来,顿时坚韧无比,有如一块钢铁。
不過和菜头也沒有太過在意,他的心思還在這首《amani》之上。
“小伙子,我想问一下這首歌的名字和這几句歌词是什么意思?”和菜头一指歌词中那几句不似英语的话還有歌词。
“那是非洲的斯瓦西裡语。‘amani’为和平之意,‘nakupendanakupendawewe’意为‘我們爱你’,’tunatakawewe’是‘我們需要你‘的意思。”
当李易解释完之后,和菜头和那個扎着长辫子的录音师都有些发愣。
不是英语在意料之中,但是這個非洲的什么斯瓦西裡语是什么意思?两人都有点蒙蔽。不仅仅是他们两人,哪怕是站在两人身后的蔡文染也是有点懵。
三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首中文歌裡要冒出来两句非洲语。虽然唱起来效果還好,但是不懂其意思的话,反倒不美,有些不伦不类的味道。
李易将三人的疑惑收在眼中,脑袋一转自然是知道了他们在疑问些什么。
“我有一個亲人在非洲援非三年了。”李易笑着淡然說道。
這时三人才升起一股明悟的感觉。
任何歌曲都不是独立存在的,一首独立的歌曲只是无根之木,只有当和创作背景粘连起来的时候,了解了他的创作過程,才能真正领会一首歌曲的真意。
三人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這样一幅场景,一位挚爱的亲人在非洲待了三年,少年通過這個亲人了解了非洲這块饱受战火摧残的大陆。于是怀着对亲人的思念与担忧,以及对战争的痛苦,他创作出了這样的一首歌。
這首歌不仅仅是献给远方的亲人的礼物。
也是献给這個世界的礼物。
一念至此,三人都不由得感觉到悲伤起来。
這個时候录音师将少年的声音播放出来,录音师将播音路径从监听耳机调拨到音响上,因为在场并沒有這么多的监听耳机让四個人都戴上。
随着一阵清脆的吉他声和各种乐器的前奏声响起
一個少年清脆的声音响起。
“amaninakupenda”
“nakupendawewe”
“amaninakupenda”
“nakupendawewe”
“......”
经過李易的解释,三人此刻再听起来,立刻感同身受起来。
一曲终了。
和菜头激动的对着李易說道:“小伙子你今天的录音费用给你免了。”
闻言,李易立刻眼前一亮,惊喜道:“真的?”
和菜头望见如此兴奋的李易,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說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只能僵硬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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