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回望過去的路
石毅步履缓慢，观望自己曾经走過的路。
他這一生算不上什么如履薄冰，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能不能走到对岸。
但是，他每一步走的也都深思熟虑，在第一步還沒落下去的时候，就开始思索這一步落下可能会带来的结果，甚至就连接下来的第十步都已经想好了。
也正是因为想的很多，所有人才都认为石毅少年老成，很多事深思熟虑之后才肯做，足够的踏实稳重，把很多事情交给石毅的时候，他们也足够放心。
這么多年来，石毅也从来沒有让任何人失望過。
石毅回首自己走過的路和经历的事，還好，這一世，他沒有留下什么遗憾。
就算是修行路上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不足也能弥补，现在他就在弥补自己曾经沒来得及发现的一些小問題。
实际上他所走過的路已经很完善了，即便是让上苍之上生命禁区中的那些仙帝，或者是让黑暗高原中跟随黑暗始祖那么久的那些黑暗仙帝来看石毅曾经走過的路，无论是石毅沿着前人走過的神道所走過的路，還是他自己的众生路，都已经几近完美。
至少以仙帝境界来看，挑不出什么瑕疵，已经是完美无瑕的仙帝道果。
只是……
“還能更强，還能够继续向前。”石毅平静的开口。
他再次走過自己曾经走過的路，心中感慨良多。
他的路并非完全正确。
神道之路好歹還有前人的经验和自己上一世的经验作为参考，但是众生路可沒有太多的经验，能够作为参考。
柳神以祖祭灵的身份给他讲述了祭灵之路的奥秘，虽然祭灵之路還沒有被开创为一條正式的修行之路，但是依旧有很多地方能够给石毅参考。
但是也仅仅是参考罢了，其他的东西還是需要石毅自己去一点点摸索，包括众生路的侧重点，和石毅的发展方向。
一开始石毅選擇的是守护之路，在這條路上，他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补天阁之战，石毅身化洞天，为补天阁弟子提供近乎无穷无尽的天地精气，共享他们之间的伤势。
也正是因为這一次战斗，让石毅坚定了自己的路。
后面他一直在這條路上继续前进，开创衍生出了众生路。
包括后来的很多的战斗，石毅的众生路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不仅仅是边荒帝关的一战，還有界海的战斗，都是石毅众生路战斗的提现。
石毅的众生路，主打的就是一個守护，守护自己能够守护的所有人。
只不過，有些东西和石毅想的可能不太一样。
石毅本来的想法是侧重于守护，但是实际上，他的攻伐能力自己依旧是数一数二的，同境界中可能仅次于荒天帝。
至少在面对异域的那些不朽生灵时，石毅的攻伐能力就是同境界之最。哪怕是号称攻伐之力最强的不朽之王巨头也被是石毅镇压。
所以石毅就变成了现如今守护和攻伐都很强大的存在，单论攻伐之力之力的话，在同境界中，石毅仅次于石昊，如果论其守护之力的话，石毅已经是同境界第一了。
而且石毅的守护之力和其他人单纯的防御還不一样，石毅的守护之力在于无穷无尽的后备力量，以及全员能够分摊的伤害。
在這种情况下，哪怕是致命的伤害，也能够被所有人分担，把致命的伤害转换成更轻的伤害，而且到时候以石毅的守护之力和众生路也能够让他们瞬间痊愈。
更何况不仅仅是他们能够承担這份伤害，同样参与战斗的石毅和石昊也能够帮他们去分担伤害。
在這种情况下，除非对方能够爆发性，一瞬间泯灭他们所有人包括石毅和石昊的力量，否则的话就算对方打他们再久，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无论他们面对怎样的对手，只要不能够一瞬间将他们磨灭，那他们就能够尽情和对方消耗。
从某种角度来說，石毅就是一個行走的“高原”，能够让他们的朋友处于类似于“不死不灭”的状态。
在這种情况下，他们就和黑暗高原的生灵沒有太大的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是否是真正的不死不灭和是否投身于黑暗。
虽然他们沒有投身于黑暗，但是有石毅的存在，只要石毅开启众生路的守护功能，那他们就不会被瞬间斩杀石毅，就算遇到了黑暗始祖本体，他们也有足够的時間去周旋。
石毅猜到他们将来可能会遇到不世大敌，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设想到了很多东西，并且在补天阁战斗和后来的边荒帝关战斗以及界海大战中去一一实验。
也正是因为這么多次实验的经验，现如今石毅在回首看向自己走過的這條路，才能够发现一些微不可查的問題。
而且問題在仙帝境界并不是什么問題，甚至哪怕同为仙帝的尸骸仙帝都感受不到有什么不对劲，只有等他们到了仙帝之上，也就是知道境界才能够感受到不对。
石毅之所以能够找到這些問題，一方面是因为他曾经多次试验過這條路，亲自掌控這條路，有過多次的战斗经验。而且他也是這條路的开辟者，对于這條路有很多东西他是最了解的。
另一方面是，虽然他本体是仙帝，但是他的始祖分身却已经很接近祭道境界，分身和本体在同一個大世界中，哪怕已经斩断了很多联系，不会让黑暗始祖找到他们之间的联系，但是在他们也依旧能够进行交流。
以接近祭道境界的眼光来看的话，石毅的确能够从自己走過的众生路上去找到一些問題，毕竟仙帝和祭道境界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哪怕石毅的那具始祖本身還不是真正的祭道境界，但是已经献祭了一部分的起源大道之后，石毅的那具分身已经很接近祭道境界了。
甚至可以說，除了那些状态特殊的禁区之主外，石毅的那具始祖分身已经是现如今整個上苍之上之中最接近祭道境界的存在。
因为他已经在突破的過程中了，如果不是另外九個黑暗始祖的意志自爆，带着起源大道的一部分本源短暂的消失，石毅的那具始祖本身现如今也依旧在突破過程中，不会中断。
可是，已经够用了。
石毅以半步祭道的境界眼光，去看自己开辟的众生路和自己走過的路，发现一些只有仙帝之上才能够看出来的瑕疵。
出于尽善尽美的态度，石毅在吸收上苍之上道韵的时候，也在一点点改善自己开辟的众生路。
不得不說，黑暗高原给了石毅很大的启发。
如果当年那些黑暗始祖意志沒有用献祭世界去推演九天十地的办法去强迫和他的分身被迫中断联系，這么多年来，石毅肯定能够获得更多的關於黑暗高原的情报。
其中有上苍之上的情报，也有黑暗高原内部的情况。
石毅的众生路就可以参考黑暗高原内部的情况。
他想要做到尽善尽美，在自己众生路领域的洞天光芒下，让自己的盟友能够像是黑暗生灵那样，真正的不死不灭，哪怕死亡了，也能够在一瞬间复苏。
而巧合的是，石毅的确有能够让人复苏的手段。
如果境界不同的话，他现如今也的确能够在一瞬间将对方复苏。
甚至于如果敢在短時間内无视因果纠缠的话，哪怕是同境界的仙帝，比如說尸骸仙帝，石毅也能够在一瞬间将对方复活。
真正的复活，巅峰状态下的尸骸仙帝！
只要石毅手中掌握着尸骸仙帝的任意一样东西，他就能够强行逆转时空，将上一刻的尸骸仙帝给带到這一刻来。
当然如果真的這样做的话，肯定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問題，最直接的問題就是，這一刻的尸骸仙帝已经陨落，上一刻的尸骸仙帝，哪怕是全盛状态，也终究不是這一片时空中的尸骸仙帝，如果上一刻尸骸仙帝出手的话，可能会对這片时空造成重大的打击。
石毅现如今就在思索如何解决這個問題。
他盘坐在時間长河之上，看着時間长河在自己面前慢慢的流淌。
他一次又一次的看着自己，从萌生初步的守护想法到一点点的开创众生路，再到后来在一次次的实战中将众生路定型，以及继续推演到他修行到仙帝境界，并且走到现在的一切感悟。
看一次沒有新的感悟的话，那他就再看一次。
如果再看還是沒有的话，那就继续看。
時間长河往来不断的流淌，石毅平静的坐在時間长河之上，面无表情的一次又一次的看着自己成长。
从幼年，到少年，到青年……
从搬血，到洞天……到真仙……到仙王……到仙帝……
从众生路初具雏形，到众生路正式被开创，到一点点完善众生路的底层逻辑，再到用众生路为九天十地开创一個完美的世界……
過往的一点一滴，就這么直接的出现在石毅面前，他面无表情的看着。
他感觉自己距离突破只差最后一点了，只差一点，他就能够突破面前的隔膜，把众生路给推演到另一個高度，到时候，众生路的尽头就不仅仅是仙帝境界了。
石毅的精神世界之外，他的本体就在安静的盘坐着。
天地间，道韵化作漩涡，疯狂的向古龙禁区之中倾灌。
這种程度的倾灌已经引来了附近禁区的禁区之主的关注，有些禁区之主碰巧沒有在沉睡状态下，他们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古龙禁区，看着古龙禁区上空那已经能够覆盖十几個古龙禁区那么大的道韵漩涡。
“這么大的道韵漩涡，给仙帝洗礼沉淀都绰绰有余了吧？古龙禁区中又来了個新的龙族仙帝？但是不对啊，這個程度的道韵漩涡，给五個仙帝洗礼都奢侈……莫非……”有生命禁区的禁区之主眼神闪烁。
他的实力和古龙禁区中的那位始祖古龙差不多强，禁区的整体实力也大差不差，都是那么三四位仙帝，然后一堆准仙帝。
如果古龙禁区中突然多了一個仙帝的话，对他们进之间倒也不会产生什么实力上的差距，可是如果真的是四五個，那就得祝贺一下了。
“可别是始祖古龙的私生子来到了九天十地……”生命禁区的禁区之主心中突然有了這么一個想法。
虽然這個想法很不切实际，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了一下。
他们都是禁区之主，已经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個纪元了，在他记事之时，就和那個始祖古龙已经认识了。
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太好的朋友，但是却也认识了那么久，对于彼此的性格也大概了解一些，始祖古龙不太像是那种随随便便留下血脉的生灵。
可是，看着古龙禁区上空，那庞大无比的道韵漩涡，禁区之主還是作出了决定。
“为古龙禁区送上贺礼，以我的名义。”禁区之主亲自下了命令，传递给禁区中的仙帝。
禁区中的仙帝点头，虽然对于禁区之主为什么时隔這么久突然又下达了命令，還是和其他禁区有关，但是仙帝也不敢去问，更不敢去违抗禁区之主的命令。
其他禁区的情况也差不多，禁区之主苏醒的禁区中，禁区之主亲自下达命令，禁区之主尚在沉睡的那些禁区中，禁区仙帝也根据其他禁区的态度，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同样感受到這股道韵漩涡的不仅有生命禁区，還有黑暗高原。
黑暗高原中，黑暗仙帝和黑暗准仙帝抬起头，看着极为遥远的地方那股让人颤动的天地异动，脸上带着复杂。
“你的本体藏在了古龙禁区啊。”最后那個黑暗始祖意志站在起源大道尽头，平静的开口說道。
“是。”石毅分身平静的点了点头。
“還真让他赌对了，现如今我們的确不敢对生命禁区随便出手，他们藏身在那裡进行蜕变，的确是一個正确的選擇，至少只要他们不主动离开生命禁区，我們是不会向他们出手的。”最后那個黑暗始祖意志平静的开口說道。
“可是你们有沒有想過這么大的异动，会不会惊醒古龙禁区中的那位始祖古龙？连带着周围那些生命禁区中的禁区之主，他们会不会苏醒，他们会不会对能够引起這么大道韵漩涡的生灵产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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