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要你這個小白脸
她還以为,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谢语盈的侍婢听到自家娘子的话,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要去捂自家娘子的嘴。
可谢语盈是個什么主,别人越不让她說,她越要說,使劲摇了摇脑袋甩开了侍婢的手,把时颜的手臂抱得更紧了,嗷嗷大哭,“陛下啊,陛下!我好想你啊!陛下!你怎么能丢下我一個人啊!”
看到她這嚎啕大哭的模样,时颜的眼眸终是无法抑制地柔和了些许。
死后被人惦记的感觉,還是很不错的。
喜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個谢家七娘子醉起来,竟是這么疯的嗎?
难怪以前留侯府的一些女眷說起這個谢七娘时,语气中总是会带着几分不屑和鄙夷。
這谢七娘完全沒有一点京城贵女的仪态啊!
就在這时,只听一個清雅至极的声音响起,“盈儿?”
几人下意识地转头一看,就见不远处,一個身穿白衣,那张脸却比這一身白衣還要白皙清俊的男人缓缓朝她们走了過来,颜色稍淡的唇微扬。
见到时颜,他微微挑眉,嘴角弧度扬得更高了,朝时颜作了個揖道:“见過都督夫人,在下沒想到跟盈儿在一起的人竟是夫人。
盈儿给夫人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在下這便把盈儿带走。”
說着,举起袖子微微掩唇,咳嗽了几声。
這般干净清俊的男子,便是咳嗽也是好看的,就是气质偏柔了一些。
时颜哪裡认不出他,他就是谢语盈的未婚夫——平远侯世子,云可逸。
便是他因为身体原因,显少出现在大众面前,但因为他出众的相貌和气质,时颜便是只是在做女帝时见過他一面,也印象深刻。
何况,因为滇国公府和平远侯府两家老爷子交好,谢语盈跟這個平远侯世子可以說是一起长大的,她平时沒少听谢语盈在她耳边念叨他。
虽然她說得最多的,是对這個体弱多病的童年玩伴的不待见。
她是沒想到,最后他们两個竟会被凑到了一起。
时颜想着街上那些人的讨论,忍不住暗暗扬了扬唇。
這個婚事平远侯世子是不是自愿的,她不知道,但滇国公绝对是沒办法了,才把自己這個女儿塞给了他。
毕竟,天天把光耀门楣四個字挂在嘴边的滇国公,向来是不太看得上身份地位都比滇国公府低上不少的平远侯府的。
她看着云可逸,尽量淡定地点了点头,“劳烦平远侯世子了。”
云可逸能认出她,也不意外,同为望京世家贵族的人,苏妙音和云可逸是肯定有過交集的,何况苏妙音后来嫁给了恒景,也算存在感大涨了一把。
谢语盈的侍婢对于时颜的身份似乎很是震惊,毕竟她家娘子可是连人家名字都沒问,就把人家拉来吃饭了。
只是,现下她也管不了太多了,眼底暗藏不屑地看了云可逸一眼,道:“世子,娘子這样太失礼了,請快劝劝娘子罢!”
她是不太看得起娘子這個未婚夫的,平远候府跟滇国公府本来就沒得比,更别說這平远侯世子是個自小体弱多病的,還能活多少年也不知道。
平远侯又是個宠妾灭妻的,向来不待见自己這個嫡出儿子,导致平远侯世子虽然是家裡唯一的嫡子,自小的生活却苦哈哈的。
摊上這么一個未婚夫,望京城其他贵女還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笑话娘子呢,连带着她這個在娘子身边侍奉的也沒脸!
只是,谁叫他们家娘子是這么個、這么個鸟样呢!
云可逸淡淡地笑着点了点头,走上前轻轻拉着谢语盈抱着时颜的手,柔声道:“盈儿,到时辰回家了。”
“我不!”谢语盈狠狠甩开云可逸的手,继续嗷嗷大哭,“我才不要你這個连我都打不過的小白脸!我要陛下呜呜呜!”
时颜:“……”
眼神顿时有些心虚地飘了飘。
小白脸這個词,好像還是她教她的。
云可逸似乎苦笑了一下,又一次轻轻拉着她的手,低声道:“盈儿,你還记得你辛苦收集的那些武功秘籍嗎?”
這句话精准地抓住了谢语盈的七寸,谢语盈猛地一顿,终于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他,打了個酒嗝道:“我的、我的武功秘籍怎么了!”
云可逸甚是认真地道:“你阿爹让我来告诉你,你若還不回去,他便一把火把你的武功秘籍都烧了。”
空气中静默了几息。
一個激动的女声突然响起,“他敢!信不信我把他库房裡收藏的那些宝贝瓷器也砸了!”
几乎是同时,那個一直赖在时颜身上的女子猛地跳了起来,风风火火地就要往外冲。
云可逸好笑地拉住她,含笑道:“放心,我已经說服你阿爹了,他在你回去前,是不会动你的宝贝的。
我一会儿与你一同回去,你阿爹见我在,也不好意思過多责怪你。”
原本情绪激动的谢语盈就這样被他三言两语安抚下了,使劲晃了晃脑袋,嘟着嘴道:“他就不应该动我的宝贝!他连想都不能想!
沒想到啊,你這小白脸,有时候還是挺有用的……”
云可逸淡淡地笑了笑,让身旁的人看着谢语盈,才转向时颜,道:“夫人,让你见笑了,盈儿先前在……先帝身边侍奉過几年,与先帝情谊深厚,她這般醉酒把人错认成先帝也不是第一回了。
請夫人在這裡稍候片刻,我让人给夫人买一套干净衣服過来。”
时颜看了看自己被糟蹋得一塌糊涂的袖子,也沒矫情,笑着应了,“好,麻烦世子了。”
看到她這模样,云可逸似乎有些意外,挑了挑眉,突然笑道:“我先前在宴席上见過夫人几面,夫人跟那时候相比,似乎变了许多呢。”
“是么?”时颜只笑容淡淡,“人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也会有所改变的。”
云可逸又挑了挑眉,偏头咳嗽了几声,笑道:“夫人說得是,夫人如此豁达,难怪盈儿這般喜歡你。
盈儿现在神智不太清明,在下這便先带她离去了,請夫人见谅。”
见时颜点了点头,他才转身,亲自扶着谢语盈,温声细语地让他跟她离开。
谢语盈摇摇晃晃地转身跟着他走,走了沒两步,突然像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道:“夫人!你等着,我、我改天定是会再去找你的!
過几天,是我大姐孩儿的满月宴!你、你肯定也被邀约了罢!到时候,咱们一起去韩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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