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头发乱了
“我不是在摸你头，你头发乱了。”
“噢。”
闻言，林宴自己也伸手顺了顺头发，然后把煎蛋放在盘子裡，招呼霍远吃饭了。
“這個粥不甜，怎么不放糖？”霍少爷皱着眉头。
林宴這次连头都沒抬，冷漠的回应道。
“因为它是皮蛋瘦肉粥，咸口的。”
并不喜歡咸口的二少爷放弃了面前的粥，挑了三明治吃。
“对了，你的面试结果应该出来了吧。”霍远咬了三明治，突然问道。
“嗯，通過了。”
虽然小孩回答的很宠辱不惊，但霍远還是察觉到了小孩语气裡的一点点雀跃。
“恭喜，挺厉害啊。”
“嗯，对了，那個西装的钱是你付的吧？”林宴咽下嘴裡的粥，开口。
小孩說的西装应该是去袁老定制的面试穿的那一身，霍远愣了几秒才想起這件事。
“怎么了？难道你要给钱嗎？”
“嗯，昨晚忘记這件事了。”
就顾着想自己打架被撞破的事了，根本沒想起這茬。
“开什么玩笑，怎么說我也是哥哥，怎么能要你的钱？”霍远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裡，有些疑惑。
“你也就大我两岁，而且我都住……”
“我看着大你十岁。”
“？”林宴突然就不想给了并且想给对面的人一拳。
“别想這個了，就当是我這個当哥哥的送给你的礼物吧。”霍远的眼裡似乎盛着笑意，想了想继续开口，“面试成功的礼物。”
“…嗯。”
而林恕在得知自家弟弟面试通過之后，表现的就不這么云淡风轻。
接近三十岁的大男人开心的像個孩子，订了餐馆說要给林宴庆祝。
—
除了时不时去盯着酒吧，冯颂几乎是個无业游民，不用去酒吧的时候他就喜歡往霍远這跑。
霍远伸手扣着领结不耐烦的扯了扯，看了看時間离下班還早。
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的冯颂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及其厌恶上班的霍远此刻的厌班情绪达到了顶峰。
游戏裡的人物再一次死了之后，冯颂为了放松心情决定去抽個卡，几十发歪了角色，满脸苦大仇深的吐槽道，
“你办公室是不是风水不好啊我去，怎么干啥啥不顺？？”
沒收到霍远的回应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二少爷正盯着电脑屏幕，脸上也挂着强烈的烦躁不满。
“怎么了？要不要下班去放松放松。”冯颂走到他身旁，尝试宽慰一下二少爷。
“去哪？”
“当然是去我酒吧了，這還用问嗎？你又能放松，我還能挣钱。”
“……”
此时放在办公桌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霍远還沒来得及动，冯颂却抢先凑上去看了一下。
“林宴？名字听着有点生，是你的新情人嗎？”
严格意义上来說，這是那小孩第一次打霍远的电话。
平常林宴有事最多发個微信告诉他一声，并不着急等他回应，直接拨电话了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
霍远把正在看的报告扔在了一边，接起电话。
“喂？怎么了”
“霍远哥，你现在忙嗎？”林宴刻意放软了语气。
“不是很忙，你說吧。”听到小孩又开始装乖了，霍远心裡莫名浮起不好的预感。
“噢，厨房失火了。”林宴心虚的說
“……”
“是這样的，中午我煲汤忘记关火，然后下楼去买东西了，结果回来厨房就着火了，幸好你家有灭火器，沒殃及到其他地方。”林宴听霍远那边沒說话，继续解释当时的情况。
灭火器在霍远心裡也是一度想和医药箱一起扔在储物间裡的，他并不觉得這個东西平常用得上。
“小鬼，你的破坏力還挺强的。”霍远轻笑，语气调侃。
“這是在夸我嗎？”林宴嗓音恢复了清冷，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
在电话這头霍远似乎都能想象到那小孩的表情，可爱的娃娃脸会呲牙瞪他，虽然看起来并沒有什么威慑力。
“沒夸你，你自己沒受伤吧？”
“沒有。”
“那就好，我会联系人去处理的，你给他们开门就行。”
霍远挂了电话，发现冯颂一脸看好戏的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少爷，這是同居了嗎？”
瞥了一眼满脸八卦的冯颂，霍远缓缓开口，
“不是情人，是弟弟。之前在公园散步不是遇到過嗎？我姐前几天在朋友圈也发過。”
记性不好且脸盲的冯颂闻言，当即翻出了手机看霍烟的朋友圈，看到前两天的合照恍然大悟的开口，
“噢我想起来了！這個啊，当时霍烟姐发的时候我正和别人喝酒呢，好几個少爷都看上他了，還让我打听他喜不喜歡男的。”
霍远动作一顿，刚有些缓和的心情又莫名其妙烦躁了起来。
京城裡跟冯颂走得近的那些少爷背地裡玩的花是人尽皆知的，一想到自家弟弟被那些人惦记着就莫名不爽，
“不用打听了，那小孩有女朋友。”
“啊？那挺可惜的，不過讲真的，你弟弟长的是真……有点受。”
办公室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冯颂有些怂的躲避霍远的视线，眼神飘忽的开口。
“别看我啊，又不是我說的，我只是转述。”
說完便退回了沙发，又开始把手机横過来打游戏。
两個小时后霍远起身穿上自己的西装外套，抬手看了眼時間，冯颂见状也理了理自己有些皱的衣服，立刻站起身来。
“下班了？走我們去放松。”
霍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說我要去了，我今天有事。”
“？？？”冯颂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开口“那你刚刚怎么不告诉我，我一直在這等你捎我一程。”
“你自己沒车？”
冯颂合理怀疑霍远是在报复他刚刚關於林宴的评价，但他沒有证据。
但這二少爷生什么气，又沒說他？這才几天啊就和他弟這么亲了嗎？
—
林恕订的餐馆就在霍远公司附近，是一家火锅店。
到包间的时候，霍烟正在拉着小孩拍照，小孩穿着一件白色圆领的卫衣，乖巧的对着镜头比剪刀手。
霍远把手上的草莓蛋糕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坐到了林宴旁边的座位上。
“小远来啦。”霍烟短暂的招呼了一下自家弟弟，然后翻了翻刚刚拍的照片，删掉了几张不满意的。
“哥哥下午好。”林宴乖巧的问好，见霍烟终于收起了手机，暗暗松了口气。
林恕发信息說他路上有点堵车，但不久也到了，落座之后就开始点菜。
“嗯？這個蛋糕是谁买的？”林恕把点好的菜单递给服务员，指着桌上的草莓蛋糕问。
“我买的。”霍远抬起头来，“我想着庆祝的话就买個蛋糕吧。”
林恕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开口道，
“小远有心了，但阿晏不喜歡吃草莓，這個蛋糕只能我們三個人吃了。”
霍远有些错愕，转头看坐在他身旁的林宴，他记得小孩是喜歡草莓的啊。
小孩依旧是招牌式的乖巧笑脸，嗓音温软，迅速开口接上了他哥哥的话。
“谢谢霍远哥哥了，但我不太喜歡吃草莓。”
說這话的时候林宴的内心仿佛在滴血，然后眼睁睁看着林恕把蛋糕切成了三份，剩下的让服务员收走了，在心裡叹了口气。
菜很快就上来了，林恕一边往锅裡下菜，一边聊天，四個人看起来其乐融融。
霍烟往塞了一口牛肉，用手扇着嘴巴开口。
“阿晏好厉害呀！我听我朋友說聚江超难进的。”
“阿晏从小就很厉害，小时候房间墙上贴的都是他的奖状。”林恕递了杯橙汁给老婆，温柔的开口。
猛喝了好几口橙汁开口道，霍烟把空了的杯子放在桌上，开口，
“哇！小远也是！我弟弟也可厉害了，小时候别人都在外面玩，他就坐在书房裡看书，一坐就是一天。”
“阿晏小时候……”
“小远……”
两位当事人专心致志的吃着火锅，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参与讨论。
林宴只顾着埋头吃饭，林恕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从牛油辣锅裡捞出来的羊肉牛肉像小山一样堆在林宴碗裡。
原本有些偏粉嫩的唇色被辣的嫣红，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十分诱人，看弟弟辣的一直吸溜，林恕让服务员拿了牛奶给林宴。
二少爷收回了盯着小孩嘴唇的视线，无端想到了冯颂今天說的那些话。
時間接近八点时，林恕就拉着老婆走了，走时還叮嘱霍远一定要记得提醒弟弟喝牛奶。
就坐在霍远旁边的林宴：“……”
等二人离开了包间之后，霍远才点了一只烟夹在手上，把牛奶推的离林宴近了一些，
“小孩喝牛奶。”
小孩抿了抿嫣红的嘴唇，然后转头看着他，面上不悦的开口，
“我不喜歡喝牛奶，拿远点。”
他也不恼，又把自己那块草莓蛋糕推到了林宴面前。
“那吃蛋糕，這块草莓多。”
林宴這次沒等他，而是有些愣怔，半天沒动，见小孩不吃又接着开口，
“這块我沒吃過。”
“噢。”林宴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叉了一块草莓塞进嘴裡。
看到小孩开始吃蛋糕了，霍远便低头不知道在手机上划拉着什么。
望着他的侧脸林宴有些出神，他的侧脸很立体，高挺的鼻梁以及恰到好处的薄唇，眼裡总是带着温柔。
猝不及防的，那人突然转头，恰好对上了偷看的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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