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核桃糖葫芦
“你去,我想在车上睡觉。”
林宴实在是困得不行,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拒绝。
但半响沒听到身边有什么动静,他试探性的睁开眼,看到了霍远温柔宠溺的笑着看他,只是静静看着,也不說话。
“你盯着我看什么?”
“沒什么,有点想亲。”
“……”
林宴察觉到自己的睡意顷刻间淡了许多,被一直盯着也生出了些不好意思。
倾身在霍远脸旁亲了一下,然后推开人下了车。
“居然這么晚了還来捧场啊?”
见到霍远来,悠闲坐在收银台旁的店主沒站起身,只是看着进来的二人简单的寒暄了两句。
“洛大少這么晚還在店裡我也沒想到。”
原本還有些不情愿的林宴一进门眼睛就亮了起来,趁着霍远和别人說两句话的功夫就不见人了。
“纠结什么呢?”
“纠结到底该买哪個。”林宴俯身看着橱窗内的蛋糕,皱着眉头脱口而出“我感觉你這個店主朋友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用在意。”霍远面色不虞,带着冷漠的回应道。
“噢。”
“你在纠结从哪几個之中选?”
“黑森林和草莓的,感觉這两個都很好吃。”
“這有什么好纠结的,都买不就行了。”霍远一脸理所当然。
“吃不完多浪费。”
“不想浪费的话我可以帮你吃。”
楚耳在临睡之前居然收到了林宴的消息,這家伙是众所周知的客服型朋友,发了就回但绝不主动发的那种。
“還沒睡,怎么了?”
“我有点感情上的問題想咨询你。”
“你谈恋爱了??和谁??”楚耳激动的差点沒握住手机砸脸上。
“……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无时无刻都想亲你怎么办?”
“哇哦~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和我秀恩爱了,這难道不是好事嗎?過一阵子就好了。”
“故意把自己房间床弄湿了跟我挤一间正常嗎?”
看到這條消息楚耳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回,虽然不太合适但她很想說她磕到了。
“正常吧。”
“好好一块蛋糕在我洗澡的时候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碗裡正常嗎?”
“……這我也不知道。”
眼看着自己的恋爱军师也解答不了他的問題了,林宴只得自己和面前的人沟通。
“這個蛋糕招惹你了嗎?”
“沒有啊。”霍远還在乐此不疲的剥茶几上的橘子,整整齐齐的排成一列摆在他们面前“我只是想方便你吃。”
“你不觉得蛋糕原本已经长的很方便了嗎?”
“……”
“還有为什么矿泉水会撒到你被子上?還那么均匀。”
“很明显。”霍远毫不留情的吃掉了橘子队列的的最后一位成员“我想和你一起睡。”
林宴吃完了碗裡的蛋糕,起身去厨房把碗扔进了洗碗池转過身就撞上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
“嘶。”
林宴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沒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额头应该已经泛红了,看着似乎有些忐忑的霍远禁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你撞傻了嗎?”
“我想說。”林宴微微敛起笑意,声音极轻“想一起睡直接說就行了,别欺负自己被子。”
人是不是永远在后悔自己做過的决定?
一大早就到了办公室的林宴一脸深沉,脑子不断的思考着這個問題。
他昨晚就不该說那句话,今天一大早醒来這人就把主卧的东西大部分都搬到了客卧,原本還宽敞的房间瞬间有些就拥挤起来了。
“一大早苦大仇深的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想楚律师吧?”
张子锡进门就发现林宴這家伙今天不对劲,忍不住凑過去八卦。
“想什么时候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你揍一顿。”
“我又沒惹你,你揍我干什么。”张子锡紧抱着肩膀退回了自己的工位。
打闹归打闹,要一起去见委托人时两人還是配合的十分默契的。
要见的委托人就是上王律师說的那個离婚纠纷案的原告,二人想着有勇气把自己的丈夫告上法庭,刘女士应该会是那种女强人。
所以当面前出现這個瘦骨嶙峋甚至有点畏缩的女人时,二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請问您是刘女士嗎?”
“对,是我。”被称为刘女士的人看到二人来立刻站起来了身,在衣服下摆擦了擦才伸出了手,嗓音有些颤抖“你们好,我是刘兰芝”
“您好。”
握上那只手时,林宴心中只有一個感觉,這也太瘦了,都瘦到皮包骨的状态了。
坐下时二人才发现刘兰芝身旁還坐着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眼旁残留着些无情,不安的靠着刘女士的胳膊。
“這位是?”
“這是我的女儿沐沐,沐沐快叫哥哥。”
“哥哥好。”
小女孩很听话,拉着妈妈的衣服把两人都叫了個遍,只是露出来的手和脸上的青紫痕迹有些触目惊心。
“刘女士,我再向您確認一下。你和你丈夫有结婚证并且都不是现役非文职军人是嗎?”
“对,结婚证我就在身上带着呢,两位律师要看看嗎?”刘兰芝显然有些草木皆兵,說着就伸手要去包裡掏结婚证
“不用的不用的,我們只是確認一下。”林宴赶忙开口稳住了对方,并附以一個欺骗性极强的乖巧笑容。
“同时根据你所提供的情况,男方不仅婚内家暴,并且经常赌博且屡教不改……”
“对对对,他一赌输就打我們娘俩出气,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孩子還小。”
“您虽然是個成年人,他打你也是既不合情也不合理。”
林宴心裡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及时纠正了刘女士的话。
他第一眼见到刘女士时就觉得看着不像是会勇敢把丈夫告上法庭的独立女性,现在听到她說被打也为所谓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让她终于不愿忍受,即使担心害怕也要告他的丈夫,应该是因为想保护孩子吧。
沐沐自从张口叫了哥哥之后再沒开口說過话,有时候刘女士說到情绪激动的地方還会用手轻轻拍拍妈妈,其余时候只是安静喝着杯子裡的水。
“好的刘女士,现在的情况我們大概了解的差不多了。”
张子锡整了整手裡的资料,一改平日裡插科打诨的样子,嗓音沉稳。
“婚内家暴,经常赌博且屡教不改,這是民法典裡规定的可以离婚的情形,所以我初步预测法院会判决你们双方离婚。只是证据收集這方面還有些不充分,想要您协助我們收集。”
“沒問題,沒問題!只要能离婚,只要沐沐能好好的不再被她那個畜牲爹打。”
听到這话刘兰芝瞬间激动了起来,拉着沐沐的手,眼中甚至泛起了些泪花。
“妈妈,我想吃那個糖葫芦。”
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沐沐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望着路边的糖葫芦。
“好,沐沐想吃哪個呀?”
“山楂的三块,其它的都是五块。”糖葫芦摊的老板坐在一旁嗑着瓜子,及时开口报了個价。
“想吃山楂的。”沐沐盯着那些糖葫芦打量了许久,才慢吞吞的开口。
闻言刘兰芝感觉鼻子有些酸涩,忍着眼中突然冒出的湿意从兜裡掏出一個皱皱巴巴的五块钱。
“老板,要一串核桃的吧,我家姑娘喜歡吃。”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霍二少爷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做饭那块料,索性也不再浪费時間和材料。
于是最近热衷于寻找小区周边好吃的饭店,然后点外卖。
正在专心点外卖的霍二少爷被突然弹出的来电界面占据了视野,迅速接了电话后有隐藏回去看外卖。
“霍二少爷,你這两天是销声匿迹了嗎?”
“你有什么事?”
“我能有啥事啊?我就是问问,都好几天沒在我這看到你了,酒吧的业绩都降了。”
可能是因为那边比较吵的缘故,冯颂不得不扯着嗓子喊,而后伴随着一阵哄堂大笑。
“我沒時間,我陪男朋友。”
“什么时候和好了??上次不是吵架了嗎?最近這两天還這么腻歪。”
听到這霍远蹙了蹙眉,不悦的情绪即使是隔着听筒都感知得到,
“我們什么时候吵架了?你别乌鸦嘴。”
“行行行,你们感情好行了吧。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我們……”
“得,就算是最近跟新宠打的火热,那你也不能冷落了兄弟们啊。”
“你還有其他事嗎?”
“不是,你听我說,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啊。”
“但這是两棵。”
“什么两……”
眼看着快到下班時間了,霍远也沒心思再和冯颂瞎扯,沒登对面說完就挂了电话出门。
這两天小孩下来的一向都很准时,最多等下班五分钟,今天十五分钟了還沒见人。
霍远发了许多微信也沒收到回应,打了好几個电话也沒人接,心中不由自主升起些担心,想下车上去找找。
只是刚下车就看见从写字楼裡“飘”出来的林宴,暗夜中少年垂着头向前走,无精打采的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林宴的前方,等着小孩撞进自己怀裡才悠悠的开口,
“小鬼,怎么不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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