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两個苹果
“居然八点半了,我的闹钟怎么沒响。”
林宴這时候也顾不上旁边還有人,把睡衣脱下来随手扔在床上,就开始穿西装裤。
“……”
本来就是容易擦枪走火的清晨,霍远为了小孩能按时上班只能尽量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不去看身上沒几片衣服的林宴。
他把床头柜上林宴的手机摸了過来,打开想看看闹钟出了什么問題,按了几下都沒反应。
“小鬼,你手机沒电关机了。”
“那快插上充会电啊!!”
虽然過程有些狼狈,但林宴還是在八点五十抵达了写字楼下,嘴裡叼着吐司含糊不清地和霍远道别。
“再见哥,晚上记得来接我。”
“嗯,快去吧,应该晚不了。”
霍远望着小孩的背影逐渐缩小直至消失,才发动汽车向自己公司驶去。
其实比起周末,对周末充满期待的周五才是人感到最幸福的时刻。
“林小宴拜拜,圣诞节快乐呀!我提前說了噢。”楚耳把手裡两個方方正正的盒子放在林宴桌子上,热情洋溢地和林宴告别。
“你也是,圣诞节快乐。”
虽然明天才是圣诞节,但办公室裡的节日气氛已经很浓厚了,楚耳几乎给办公室每個人都带了苹果。
走时因为拿的苹果太多,就算办公室内的保洁阿姨都沒放過,楚耳也沒把苹果消灭完。
于是强硬地给平日关系较好的几個人塞了两個,林宴就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楚律师给你两個苹果,只给我一個啊?”
“因为你话多。”
林宴刻意地把两個苹果向自己這边拉了拉,非常冷漠地戳了戳张子锡的心窝子。
“那我平常也沒跟楚律师說话啊,她是怎么知道的?”张子锡把自己仅有的苹果捂在怀裡“是不是你這個家伙老在她面前說我坏话。”
“我真想把你脑子剖开看看裡面装的什么。”
“那当然都是法條了。”
张子锡把怀裡都快捂热了的苹果放回桌上,转头還想和林宴贫两句。
“再见,我先撤了,祝你圣诞节快乐。”
不知林宴是有意還是无意,在张子锡张开口却還沒发出声之前,抢先开口了结了话题。
“你這小子……怎么写的這么快啊啊!”张子锡看着自己刚开了個头的可视化分析,难以承受地捂着头哀嚎。
還沒等林宴走到车旁,霍远就打开车门健步如飞地向怀裡不知道抱着什么的小孩走了過去。
看到霍远下车,林宴笑盈盈的停在了原地,站着等那個人到他身边来。
“抱的什么?”
霍远停在少年面前,习惯性的想把对方怀裡的东西接過来。
“一人一個,给你這個蓝的。”林宴仰起头把左手那個递给了霍远“這個是楚耳给你的噢。”
“楚耳是谁?”
“就是你之前总误会是我女朋友那個。”
一阵寒风袭来,林宴忍不住把脖子向棉衣裡缩了缩,两颊和鼻尖都被冻的有些泛红。
“這样啊,她给我苹果干什么?”
“因为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啊。”
霍远把苹果重新放回盒子裡,先把掌心贴在脸上试了试温度,而后才单手捧着林宴的脸,在小孩的鼻尖上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
“喂,在這很容易被我同事看见的啊。”林宴环顾四周,手忙脚乱的把他脸颊上温热的手拽了下来。
“我知道,這不很短暂的亲了一下嗎?”
“被看见了不都一样……”
“那回家给我亲。”霍远不怀好意地打着算盘,放低声音威胁“不然就在這亲你。”
“你信不信我现在揍你。”
林宴不悦地抬头,语气凉的堪比夜裡的寒风,只是一直被风吹都沒吹红的耳朵后知后觉的泛起了红。
看着瞬间笑容冻结的霍远,林宴把自己的手挤进了垂在风衣旁的手掌中催促,
“外面冷死了快回家,家裡沒有人,可以亲。”
“老公老公!你過来看這個圣诞树放在這裡怎么样?”
霍烟洋溢着喜悦的声音从敞开的门外传来,许久沒听到林恕的回应,瘪着嘴探头向门内看了看。
恰在這时林恕踩着棉拖鞋匆匆迎面而来,看到自家老婆手抓着门,小巧精致的鹅蛋脸缩在围巾裡,偏头略带埋怨地嘟囔着。
“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爱了,你以前可是会第一時間到我身边的。”
“爱,怎么可能不爱你呢?以后也会一直這样的”林恕熟练地伸手替霍烟整理着围巾和被风吹乱的头发。
“嘿嘿,最爱你啦~你快過来看看這個圣诞树放這裡可以嗎。”
“可以,不過這么大的树怎么不等我一起搬?”
林恕被面前有些出乎意料大的树震惊到了,心疼的抓着霍烟的手检查,眼中满是心疼。
霍烟倒是满不在乎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甜甜的指着圣诞树笑。
“其实很轻的啦。”
“重要的是這個树!放在這裡阿晏回家第一眼就能看到了,我猜阿晏也会很喜歡的!”
与自家老婆的元气期待截然相反,林恕看着霍烟兴奋的介绍树上的小挂件,還有晚上时要挂上的礼物,面上的表情不仅不轻松反而愈发凝重。
“烟烟,外面冷,我們先进去吧。”
“等会啊,還有一個终极大惊喜沒告诉你呢,你看這,這個阿晏一定会超级喜歡的!”
林恕草草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一個超大的礼盒内四周放着沙发,沙发上放着许多玩偶,看着确实会是他弟弟会喜歡的东西。
只不過……林恕轻握着的拳张开了,表情十分难看,连脸上的笑容都泛着苦涩。
“烟烟,阿晏圣诞节不会想回来的。”
霍远轻手轻脚的搭在他身上的手臂挪了下去,打开床头的灯望着正在熟睡中的林宴。
小孩似乎喜歡侧着睡,睡觉的时候還喜歡缩成一小团,像只小刺猬。
半边脸被压在柔软的枕头裡,另外半边脸在暖黄昏暗的灯光下乖的不像话。
似乎是梦裡睡得不太安稳,小孩原本就埋在枕头裡的头埋得更深了,秀气的眉头无意识地皱了起来。
转身去拿了個手机的霍远回来就看到這幅场面,惊慌失措的轻拍着小孩的背。
察觉到手下的身体细微的颤抖了起来,霍远一次子乱了阵脚,俯下身细碎地吻着那紧皱的眉和微张的唇瓣。
良久那场噩梦才過去,林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环顾四周,看到是霍远又闭上了眼,再次安稳地睡了過去。
一直手忙脚乱的霍远终于松了口气,拿着手机继续自己原本的计划,打开相机定格了少年恬静乖巧的睡颜。
明明都是同一個角度霍远却像拍不够似的,连拍了几十张才罢休。
林宴醒来时房间已经亮了起来,床头的灯却开着,少年疑惑的挠了挠头。
“哥,我行李箱怎么不见了?”
小孩嘴裡還叼着电动牙刷,满脸问号地找到了厨房来。
“嗯?不是說圣诞要带一起出去玩嗎?收拾好了在玄关那放着。”
這几日霍远苦练厨艺,总算逆天改命了一点,但是不多。
现在勉勉强强做個三明治,或者是把超市裡买回来的速食食品变成早餐還是可以的。
“那我穿什么啊?一件衣服也沒了。”
话說完时嘴裡的电动牙刷也刚好停了下来,林宴一嘴泡沫于是也沒等霍远回答,急忙赶到浴室去漱口。
在林宴洗完脸准备抽洗脸巾擦脸时,从镜子中看到背后突然多出来的人,穿着他的围裙倚在门框上,不知道盯着他這张湿漉漉的脸在看什么。
“怎么了?”
“客卧的衣柜都落灰了,你這小鬼怎么把行李箱当衣柜使啊?”
“……”林宴默不作声的擦着脸,听他男朋友一大早就又开始說教。
“把衣服都放衣柜裡,总是放行李箱裡干什么?是不是……”
“知道啦知道啦。”
林宴快速转头凑近霍远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把那句他不好回答的话扼杀在了摇篮裡,然后听话的应着。
吃完早餐到机场的路上霍远都有些心不在焉,林宴侧眸看了一眼,发现他男朋友一直在键盘上敲敲改改。
這是在干什么?他是不是应该问问?林宴挑了挑眉在心裡梳理着思绪。
不会是在和其他人聊天吧?可如果是普通朋友也沒什么吧。但是普通朋友聊天還需要這么斟酌用词嗎?跟他都有时候打错字!
下车后林宴一声不响的就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向机场内,原本伸手想去拉他行李箱的一只大手无措的停在原地。
“不舒服嗎?怎么脸色不太好?”霍远回過神来,拿着行李箱快速跟了上去。
“有嗎?”林宴敷衍地应了一声,眼睛却始终直视着前方“你這一路上都沒看我就知道我脸色不好了,是心灵感应到的嗎?”
话出口后身后反而传来一阵轻笑,林宴不解的瞟了霍远一眼。
要是换张子锡這时候可能都跳脚了,這人居然還笑,难道听不出来他话裡的嘲讽嗎?
身后的笑声归于平静,平静维持了很久也沒有被其他声响打破,林宴烦躁地拖起行李箱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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