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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实话,被郭曼无情抛弃后,顾娅很想就這样甩车门下车,用同样的方法抛弃滕洲。可是,谁让她天生善良正直无畏,把一個喝醉的人扔下不管,而且這個人還在不久前帮過自己,這种過河拆桥的事情她实在做不出。
虽然恼怒郭曼做事不负责,可也沒办法,人家妻管严,老婆都怀疑他出轨有小三要离婚了,還来管你三七二十一。
刚才一堆中国学生,抢着送滕洲都能把他五马分尸,现在就她一個,特么事就来了。她几乎要怀疑,滕洲和郭曼是不是串通好的,故意挖個坑,让她跳啊。
德国的出租车司机也算是耐心,等了20分钟,才问,“小姐,下一站去哪裡?”
還能去哪裡啊?滕洲住哪裡不知道,郭曼具体地址她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一想到他那凶悍的老婆她也不敢去。所以犹豫了一分钟,最后只能报自家住址。
到家了,滕洲還靠在车上在睡,顾娅真想扇他俩耳巴子。可惜,只敢勇猛的意淫,不敢温柔的执行。
叫了他几声,沒反应,看起来他是真醉的厉害着,基本沒什么意识。
顾娅心中那個气闷,心想,让我出劳力我认了,沒道理连打车的钱還要我掏吧。于是从他裤袋裡挖出钱包,大方地给了司机一张整票,反正滕大款有的是钱,她笃定慷他人之慨。
给了不少小费,服务自然到位。司机大叔健壮威武,一把架起滕洲,轻松地给她送回了屋,顺便扶上床。
顾娅送走司机,将他的钱包往他身边一扔,心想,幸好你遇上的是我,不然劫了你的钱,再劫你的色。等着一年后,包子横空出世拉着妈咪找爸比。
說实话,顾娅心中也有過一瞬间的迟疑,一线相隔的进退,改写的或许就是今后一生的命运。她能感受到滕洲对自己的好感,两人现在的局势,只是因为有些话沒說开、有些关系沒捅破。假如,她主动一点点的话,也许,明天他就成了故事的男猪脚……
想到這裡,顾娅還有一些暗爽。是的,她故事裡的男主角,由她决定。滕洲,在现实中,他再牛再高冷,可在她的世界裡,他也就只是一個男、炮、灰。
所以,晚安吧,男炮灰。
顾娅将灯关上,关门走出去,去对门尤裡安的房间睡觉。
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总之,她起床后回自己房间,滕洲已经不在了。只有床上的折痕隐隐显示出,他曾在這逗留過。
他這么精明能干,脑筋转一圈,应该已经明白了吧。但凡她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思,昨晚就算不把握机会和他怎么样,至少也不会离开這间房。
顾娅觉得自己還挺机智哒,這样顺水推舟,既不会太直接伤害了他那颗强大的自尊心,又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選擇,一举两得。
一星期后,尤裡安回来了。
他下午到,顾娅上完早课,就马不停蹄地直接冲去机场接他。
在接客大厅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瞧见他的身影。只见他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即便随着人流,仍然不能淹沒他的气宇轩昂,人挺颜正,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到亲爱的女票,他紧绷的脸上立即露出個大笑容,比阳光還灿烂,展开双臂等她投怀送抱。
在他向她敞开怀抱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沸腾了,毫不犹豫地奔向他。两人好久未见,思念爆棚。
爱最苦莫過于相思两地,因为感情无法用肢体去传递,只能靠语言,而有时语言在激烈的情感面前,又显得太苍白。所幸的是,他们两地相思的日子结束了,他又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中。
因为受着伤,动作幅度沒法太大,但他還是紧紧地拥抱了她一下,将鼻尖埋在她的头发裡,用力吸了一口她的味道。
“你终于回来了。”顾娅也回抱了他一下,带着一丝委屈地撒娇,道,“我等這一天等的花也谢掉了。”
他哈哈一笑,道,“放心,近期都不用赶飞机了,我对欧洲航空业的奉献到此结束。”
顾娅闷闷地埋在他怀裡,“我還以为你很享受被意大利美女团环绕的滋味。”
他牵着她的手,“吃醋啦?”
切。她皱皱鼻子。
尤裡安嘴角一扬,扯出两個小酒窝,不知何时起,這贱贱的笑容成了他的招牌表情,特撩拨人。
顾娅好面子的很,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吃醋,于是,避开這個問題,左环右顾地咦了声,“哎,你的行李呢?”
“沒有。”
“沒有?那你空手回来的?”靠,這也太潇洒了吧。
“是啊,东西沒了可以再买,关键是我的宝贝在德国。”
哈哈哈,好甜!她吃吃地笑,這么肉麻得起鸡皮疙瘩的话,也就从他嘴裡說出来,才会令她百听不厌。
“对了,你的腿怎么样?多久能好?”
“意大利的医生說,至少要三個月才能恢复。不過,我约了eintrachtfrankfurt的队医,明天去做一個全面检查。”
顾娅赶紧点头,“对,這可关系到你今后的职业生涯,千万不能儿戏。”
尤裡安四处张望了下,问,“你开车来的?”
她摇头,“我沒有车,也沒有驾照。”
尤裡安道,“你可以开我的。沒驾照的话,找時間去考一個出来吧。有车子,会方便很多,尤其在我受伤期间。比如明天看病,你要能开车的话,就能送我去啦。”
顾娅呸了声,道,“想得美,我明天要上课,今天为了你,已经翘了下午的课。”
他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大言不惭,“谁让我更重要呢。”
唉,真是拿他這无赖的性格沒办法。
跑到外面,喊了一辆出租车回去。
回到家裡后,尤裡安推开自己的房门,顿时一脸惊讶,靠,這還是他的猪窝么?
顾娅得意地抱胸,道,“都帮你收拾干净了啊,不准再乱摊,造么?”
“這么整洁啊,我……”
還等着他感动夸奖掉眼泪,谁知,這货结巴了半天之后,就說了一句,“我好不习惯啊!”
卧槽。顾娅笑容瞬间塌方,跳起来拧他的耳朵吼,“不习惯也要习惯!”
尤裡安道,“要不然我還是睡你房间去。”
心动不如行动,說着,收拾了一堆东西出来,直接拉门,一瘸一拐地向她住所走。
什么嘛!
顾娅忙跟着回了自己的屋子,尤裡安将自己的枕头扔在她床上,然后一下子仰天倒在她的床上,霸气侧漏地宣布,“从今天起,你睡哪,我就睡哪了。”
闻言,她立即大声抗议,“不行。我才不要同居!”
他掏了掏耳朵,而后放在嘴边一吹,当做耳边风。
顾娅把床铺的干干净净,见他就這么躺在上头,一脸不开心,嫌弃地叫道,“沒洗過澡不准上我的床。”
“谁在乎?”
“我!”
想去拉他,结果反而被他一起扯倒在床上。
她坐在他的肚子,用力敲着他的胸口,沒好气地道,“你太坏了,就只会欺负我。”
尤裡安被她打得嗷嗷直叫,可被她压着又动弹不了,灵光一闪,从脑袋下抽出枕头,啪的一下用力砸在她的脸上。顾娅躲不及躲避,被砸個正着,当场就懵了。抢在她发飙之前,他坐直身体,连人带枕头一起紧紧地搂在怀裡,然后向后躺倒在床上。她挣扎不了,只好跟着趴倒在他胸口,心裡头是好气又好笑。
“娅娅。”他哑着嗓子叫她。
她心一跳,不用他开口,都能猜出下面要說的话。
果然——
“帮我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吧。”
==!
因为是第二学期,课时比较多,每天都要上到下午四点。
收拾完课本,顾娅和几個比较要好的同学說說笑笑,一起走出学校。不经意地抬头,眼帘裡突然闯入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沒想到,她的小鲜肉来接她了。
尤裡安脚上還打着绑带,拄着拐杖,坐在花坛上在玩手机。
乐婷婷见她好好的站住不走了,便朝着她目光所在的地方望過去,這一眼,立马沉不住气地叫了起来,“哇靠,前方高能,有帅锅出沒!”
顾娅骄傲地一抬下巴,将书本拍在她怀裡,道,“别乱想,人家名草有主了。”
“谁的?”
“我的!”
“骗鬼。”
顾娅不和她争执,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了過去。二话不說,拉下他的脑袋,送上一個香辣法式舌吻。
乐婷婷看得眼珠子也脱落了,拽着身边的郑璇道,“我靠,真是她家的啊?這货哪来這么好的命?居然能找到這样如此鲜美可口的小鲜肉!”
她主动投怀送抱,尤裡安受宠若惊,抱着她好一番缠绵,将她的热情照单全收。当這個热吻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气喘吁吁了,他意犹未尽地低下头,又吻了吻她的鼻子。
秀完恩爱,顾娅回头,发现两只单身狗還在那眨巴着眼睛看自己,便拉着尤裡安走過去,介绍给她们,“這是我男朋友,尤裡安。”
闻言,乐婷婷忙伸手,“我叫乐婷婷,你可以叫我婷婷。”
郑璇年龄偏大,比较沉稳,笑了笑,“我是郑璇。”
既然是顾娅的朋友,那也是他的朋友,于是他友好地一一打過招呼,“你们好。”
乐婷婷一双目光一直在尤裡安身上打转,乘他不注意,悄悄地伸出拇指给顾娅点赞,“你丫的可以啊,又帅又有型!我還以为自从日耳曼帅锅在二战战场上被希胡子挥霍一空,就只剩下歪瓜裂枣。正当我对德国男人绝望之际,你就带着小鲜肉出现了,用现实狠狠地打了我的脸。”
“去,拿张草纸把口水擦一擦。”顾娅嫌恶地推开她的脸,“丑话先說在前头,這是我男人,不该想的别乱想啊。”
“那是那是。”乐婷婷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過,打听下,你家這位有沒有哥哥弟弟啊,给我也介绍個。”
“有哥哥。不過,介绍费拿来。低于10万欧元免谈。”
“我今晚就去卖身,你等我哈!”
尤裡安听不懂中文,就眨着一双无辜的蓝眼睛,在旁边看着两人斗嘴。
两個女人丧尽节操地胡說八道了一番,郑璇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插了进来,“好了,好了。顾娅你家小帅哥等得无聊了,赶紧回家吧。”
三人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到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尤裡安忍不住问,“你们刚才在說什么?你那同学怎么老看着我?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就知道這個自恋的家伙是不会放過這個细节,顾娅贼贼地笑,“是啊,她觉得你好帅,问我卖不卖你。”
“那你怎么說?”
“我說,一百万欧元我就卖。”
尤裡安也不生气,哈哈大笑,“原来我這么便宜。”
“呸,一百万欧元的身价,你以为你是谁啊。”
尤裡安不以为然地反驳,“现在不值,沒准五年后,我就是一千万的身价。”
“哈哈,你就吹吧。”
并肩走了一会儿,顾娅突然想起来,便问,“你不好好在家休息,干嘛跑来我学校?”
“来接你啊!”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突然想你了。”
顾娅捏了下他拄着拐杖的手,娇嗔,“你认真点啊。”
“我很认真。”
她哼了声,佯装生气,這才逼出了他的大实话,“我今天去队医检查,他们让我参加一個物理治疗,刚好在這城市的,顺路我就過来了。”
原来如此。說到這個,她突然想起重点,忙问,“那医生帮你检查下来怎么說?你的伤势严不严重?”
他点头,“比意大利医生诊断的要严重,判定为肌肉拉伤程度为三级。”
三级有多严重?
听她问,他回答,“一共四级,一级最轻。”
顾娅一听顿时急了,“那怎么办?”
“沒办法。這是硬伤,只能慢慢疗养,希望现在這個物理治疗能够尽快起到效果。”
她忧心忡忡,“那要是无效呢?”
“不会无效的。”他淡定。
“那万一呢?你会不会残疾?”
他认真地想了想,道,“残疾倒不会,就是可能以后都无法参加比赛了。”
啊!
虽然他說得轻描淡写,但顾娅可以想象,他的压力有多重。如果不能参加比赛,那就意味着,以前所有的努力和成就都成泡影。前功尽弃,也许对他来說,這個后果比残疾更可怕。
顾娅有些懊恼地想,米兰对拉齐奥的那场比赛,他就不该用受伤换红牌!那是一個天大的失策。
這句话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可到了嘴边,她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事情都发生了,现在再說這话,除了让他后悔难過,還有什么用?他要的是支持和安慰,也许還有肯定。
于是,顾娅握了握他的手,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耸耸肩,“配合医治,尽快让自己好起来。”
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理素质比她好多了,這要换了她,估计早就两眼泪汪汪了。不過,也可能他是男生,但凡能藏下心中的,就不会露在脸上。
她真诚地问,“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么?”
闻言,他立即伸手勾住她的肩膀,道,“有啊,好多!”
“什么?”
“一,陪着我。二,支持我,三,洗我。”
“洗你?”
他哈哈地笑起来,“是的。从今天起,帮我洗澡上药按摩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了。”
瞧這画风转的,之前的忧伤和担忧顿时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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