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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裡安并肩和她一起走到厕所门口,见她闷闷不乐的,便问,“怎么了?”
顾娅摇头。
尤裡安道,“别骗我哦。我們认识都快2两年了,你开不开心,我能看不出来嗎?”
听他這么說,顾娅只好坦白,“我妹妹花钱太大手大脚了!我爸现在生意不好,压力很大,可是她還這样,一点也不收敛。”
“她這样花钱,你爸知道嗎?”
上次回国,顾茜就是這样消费的,钱都是顾易给的,他肯定知道。于是,她点头,“知道。”
“那你就别管了,這是他们父女的事情,他们自己自己会协调。”
顾娅问,“你也觉得是我多管闲事了?”
尤裡安道,“你妹妹21岁,很多观念都已经成型,你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說得也是。顾娅打起精神,道,“好吧,我去上厕所了,你在這裡等我?”
“這裡有星巴克,我去买杯咖啡。回来就在這等你。”尤裡安笑道,“你赶快去。别憋坏了。”
她被他逗笑了,掐了他一把,发嗲,“讨厌。”
笑着走进女厕所,一看,笑容顿时僵掉。哇靠,好多人啊!一條长龙从厕所裡面排到外面走廊。沒办法,不忍心让膀胱再承受更多压力,顾娅只能乖乖站在队伍的最尾端。
站了一会儿,她转头一看,尤裡安买咖啡回来了。他拿着咖啡,就站在不远处,见他也在看自己,顾娅无奈地向他耸耸肩,用眼神和他交流,沒办法,只能让你和我一起等了。
队伍一点点向前挪,眼见快要排到顾娅了,這时,一個打扮得非常时尚的长发姑娘走了进来。她也沒排队,只是站在旁边,起初大家還以为她是在等人。谁知,当有人上完厕所跑出来的时候,她既沒打招呼也沒說话,头也不回地就抢了個先。
乖乖排队的都等了十多分钟,她一個后来的,居然就這样闷声不响地插了队,队伍裡顿时沸腾了。
可大家也就私下不满,沒人站出来,就顾娅看不下去,說了句,“哎,你怎么插队?”
正常人插队已经很难为情了,自知理亏,尿了尿就赶紧滚,别丢人现眼。可,顾娅碰上的這位不是正常人。
她转身走過来,站在顾娅面前,趾高气昂地问,“刚才說话的是你?”
顾娅见她气势汹汹的,就沒理她。
谁知,运气不佳,還真碰上一個女蛇精病。
看顾娅不說话,她又道,“你哪只眼瞧见我插队?”
顾娅還沒回答,就听pia的一下,脸上被甩了一個耳廓子。那声音清脆的,连外面都能听到,在厕所排队的年轻老少无一不震惊。
插队已经够无耻的了,還要动手打人,再次刷新三观下限。
顾娅捂着脸,反应不過来,這辈子還沒遇到過這么粗鲁的人。在德国她一個电话报警,但在中国,她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总不能被狗咬,還去咬回一口吧。
那打扮漂亮却十分粗鲁的女孩对她呸了声,目光扫過低声讨论的人群,模样要多凶悍就有多凶悍,简直就是個穿着华丽的泼妇。大家不约而同地噤声,這么多人排队,居然沒人敢出来为顾娅說一句公道话,也是醉了。
“傻逼!”靓女骂了句,得意洋洋地拉开厕所小门,走了进去。
顾娅性格包子,而且当场对撕這种沒素质的蠢事,她做不出来。所以,這哑巴亏,只好吞了。
就在這时,队伍又出现了一阵骚动,大家窃窃私语,說,有個外国男人走进女厕所了。
闻言,顾娅下意识地转头一看,竟然是尤裡安。
金发大帅锅,身材好,颜值也高,那气势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他走进来,自然成了這裡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轻而易举地带走全场的注目。
人们還在想,這帅锅是谁啊,怎么跑女厕来了,他已在顾娅面前站定。
尤裡安皱着眉头,道,“我都看见了。”
顾娅這么一听,顿时委屈了。我不就想上個厕所么,为毛就那么困难?
尤裡安看了一眼厕所结构,转头问顾娅,“她在哪间?”
她沒多想,随手一指。
他走過去,二话不說,将手中的咖啡从门板和天花板之间空隙中抛了进去。
咖啡杯是纸做的,上面就扣着一個塑料盖子,完全不密封。所以,一扔进去,纸杯和塑料盖就分了家。就算咖啡已经不烫手,但這么大一杯热腾腾的,如同天女散花般地当头淋了下来,還是很让人蛋疼。顾娅记得,那靓女穿的還是一身白。
啊!!!
果然,与此同时,裡面立即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光是想想那惨烈的画面,心裡就爽,尤裡安无疑替她出了一口恶气。
一气呵成地做完這事后,他一把拽着顾娅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女厕所。
還想表扬這小子這么果敢,谁知道,一出厕所后,尤裡拉着她就跑。
等那個靓女顶着一头一脸的咖啡,狼狈不堪地走出来时,两人早跑得连影子也见不着了。
他拽着她的手,跑出商场,一连转了三個弯,跑到隔壁的小街,這才松了口气。
顾娅抚着胸口,一口气喘不過来,差点憋死。她用力甩开他的手,道,“我還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一個女人。”
尤裡安道,“我不是怕女人,只是不想在国外打架滋事。”
那倒是。顾娅脑筋一转,回想起那场面,不由又笑了,伸出拇指道,“刚才你扔杯子的动作真心帅,简直帅到沒边了。”
尤裡安也跟着笑,道,“虽然可惜了我刚买的咖啡。不過,能给你报仇,還是值的。”
顾娅很感动,拉着他的手,道,“走,我再去帮你买一杯。”
“算了。喝不喝都无所谓,”尤裡安一把将她拉回来,低头细细地看她的脸,心疼地问,“還痛不痛?”
她摇头,痛倒是不通,就是有一肚子的牢骚要发,“那女人太野蛮了,一点教养也沒有,還有啊,围观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来维持正义,太让人心冷了!”
尤裡安伸手环住她的腰,道,“所以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勇敢,上帝就特别眷顾你一些。”
“怎么眷顾我了?”
“把我送来你身边啊。”
顾娅噗嗤一声,顿时被逗笑了,将脸放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哈哈,你這個自恋狂。”
這個不开心的小插曲,就此抹過。
两人說笑了几句,顾茜的电话打了過来,问,“不是說好在一楼电梯口等么?你俩去哪裡了?”
顾娅這才想起来自己還有個妹子,忙道,“不好意思,发生了些意外。我們在电影院附近,要不你们過来吧。”
“這裡哪有电影院啊?”
顾娅大概說了下路线,顾茜是個路盲,一听就头晕,打断她道,“算了,姐,還是你们過来吧。”
顾娅怕刚才那凶悍的姑娘還沒走,不敢回去,便问,“晚饭我們去哪裡吃?要不自由活动两小时,吃饭再约。”
顾茜立即就妥协了,“别,别抛下我們。你俩在哪,我来還不成么。”
顾娅挂了电话后,对尤裡安耸肩,“我妹不认路,過来可能得折腾一会儿,我們耐心等等。”
尤裡安是无所谓,靠在路边的扶手上,一会儿拉拉她的小手,一会儿亲亲她的小嘴,一会儿又顺顺她的头发。街边人来人往,彼此眼裡就只有对方,虐死了一票单身狗。
等了半天,顾茜還是沒出现,尤裡安渐渐有点站不住了,目光四周一瞟,突然瞧见一家古今内衣店。心中灵光一闪,拽着她的手,就走了进去。
顾娅反应過来后,脸一红,娇嗔,“你一個大男人来女人的内衣店干嘛?”
尤裡安大大方方,一点也不以为然,“情趣店我都逛過,内衣店算什么啊。”
靠,顾娅又震惊了一把,问,“该不会是法兰克福红灯区那块的……”
“就是那裡。”
她不淡定地掐着他,道,“老实交代,去哪裡做什么?”
“长知识。”
“……”
尤裡安拉着她走到营业员阿姨面前,对阿姨用德语道,“我要买胸罩送女友,要性感的,把罩杯撑大的,而且让男人一看就有*的那种。”
营业员阿姨肯定听不懂德语,便笑眯眯地问顾娅,“妹纸,他說什么?”
尤裡安用胳膊撞了下顾娅,道,“娅娅,翻译。”
翻译你妹!這种东西怎么好意思說得出口。
见她死活不肯說,尤裡安索性自己来,一边嘴裡叫big一边用手比划,逗得阿姨忍俊不禁。店裡的人全都過来围观小鲜肉,顾娅脸红成赤道。
阿姨选了几款,拽着顾娅往更衣室裡拽,“你男友真是又帅又可爱。”
顾娅根本沒想過要买内衣,却在尤裡安的怂恿下,被营业员阿姨督促着试了好几款。
一個大男人,在女式内衣店跑来跑去,她都觉得不好意思,尤裡安却淡定得很。他一点也沒觉得有什么,东摸西扯的,還和阿姨一個用德语一個用中文,探讨文胸大小,真是奇葩。
看来尤裡安這种长相的,不光是少女杀手,连大婶也一起秒了。
顾娅被逼着换了好几個,這时,顾茜电话来了,问他们在哪裡。
顾娅沒好气地道,“在胸罩店买胸罩。”
“啊,姐夫好气魄。”
顾茜进来的时候,那群店员阿姨正围着尤裡安在教他中文,让他管顾娅叫老婆。
“老婆。”
“laubo。”
“不对,是老婆。”
“laupo。”
“哎,对了,就是老婆。”阿姨指着顾娅,道,“她是你的老婆。”
尤裡安大着舌头,用中文对顾娅道,“老婆,我爱你。”
几個阿姨顿时拍手,笑成一团。
顾茜挤上来,问,“姐,你们在干什么,让我也凑個热闹。”
闻言,阿姨们纷纷回头,看见菲利普,便问,“他们是兄弟?”
“不是。這個是德国的,那個是英国的。”
不知是谁說了句,“還是德国人长得英俊。”
顾茜听了,原本笑眯眯的脸,顿时一变。
顾娅买单的时候,那個给她介绍内衣的阿姨道,“小姑娘,你福气真好呀。找了個又帅又有钱又疼你還有情调的男朋友。”
她不好意思地挠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只能赶紧付钱拉着尤裡安出去。
走到外面,顾茜追上来,吃味地道,“姐,你家尤裡安真是走哪哪吃香,這妥妥的是当明星的节奏。你可要小心好他了。”
顾娅不以为然地笑笑,“那只是阿姨无聊,拿我們消遣,别放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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