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狗血来了
门咯吱一声关上后,顾娅顿时就不淡定了,自己還裸着呢,這来的人是谁啊?会不会是变态?偷窥狂?强x犯?
月高风黑杀人夜呢!咳咳。
顾娅脑洞大开地胡思乱想了一通,一颗心在胸腔裡砰砰直跳。其实也不能怪她胆小,主要是這间临时搭建起的浴室实在是太寒酸了点,不過就是一块木板将一片儿地隔成了俩小间,就连屋顶部分都是相互连通的。人在這边洗澡,都能和那边的人畅通无阻地聊天。這边放個屁,那边都一清二楚。就這也算了,更郁闷的是淋浴室外头的更衣室,也是這种格局。房间当中竖着一個铁皮衣柜,拦都不拦一下,就当是楚河分界线了。由于前后都相通,两边洗澡的人走进走出,眼睛一斜,对面的情况就一清二楚。
德国男人都是君子啊!!
德国女人都是大妈啊!!
所以,相安无事么?==
进屋后,对方似乎也沒料到這么晚還有人在隔壁洗澡,不由愣了一下。就在這沉寂的几分钟,顾娅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不会真发生什么凶杀案吧?不,是奸杀案。
好在人生不是小說,那么狗血的事情沒发生,這裡沒什么变态凶手,只有两個半夜不能在家洗澡的可怜蛋。
那家伙反应過来后,随即說了一句嗨。嗓音低低哑哑的,有点沉,但听上去還挺性感……话說,這說德语的口音有点儿耳熟。
是谁啊?
交名不杀!
男女有别,特别是当她知道隔壁有只三條腿的生物裸着在洗澡,心情不可能淡定的好不好。
得不到回答,那人又试探性地叫一声,“哈罗?”
顾娅扶额,在心裡呐喊,哈罗你妹啊!赶紧滚进淋浴室洗澡,老娘要出浴了啊啊啊啊!
得不到回应,他总算沒再叽歪,耳边传来的掀起浴帘的声音,不一会儿,隔壁就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
顾娅总算松了口气。
大家都是来洗澡的,指不定是她楼裡哪一层的邻居,這么一想,也沒什么可害怕的。她裹好浴巾,探出头小心翼翼地四周看了眼,确定外头沒人,這才走了出来。
摸着手机,她這才松了口气,解锁一看,是严欢在qq的留言。
严欢:洗了么?
顾娅拍了张照片发過去:回家具体和你吐槽。
严欢:看上去不错啊。
顾娅:不错個p,男女澡堂都不分家,隔壁来了個男人。
严欢发来一個笑脸:呦呵,鸳鸯浴。
顾娅怒:滚。
严欢:看看是谁?帅不帅。
看個毛。沒理她,放下手机,开始穿衣服。谁知,衣服穿了一半,突然,隔壁男浴室的流水声停了。然后,浴帘一掀,有人一脚踏了出来。
卧槽,从进去到出来,才两分钟,這人其实不是来洗澡,是来戏水的吧。洗沒洗干净啊。
顾娅心裡這么想着,头就情不自禁地转過去,瞟去一眼。
于是,她就看见了尤裡安……裸着身体站在那裡,一脸的迷茫。他似乎在找什么,在瞧见她之后,笑了笑,脸上的那表情就好像迷茫的小孩在树林裡走丢后,突然又重新找到了方向。那一瞬,他眼睛都亮了一下,有木有!
問題是他亮什么啊?她又不是电灯泡,他也不是爱迪生!
顾娅沒想到是這情况,当场就石化了,人石化了也就算了,可是眼珠子却不经意地向下移动了几寸。我去,我了個去,谁来解释下,這個行为是怎么回事?
她指天指地发誓,這绝对是无意识的條件反射,妥妥的好奇心害死猫啊。
尤裡安顺着她的目光,缓缓地低下头,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脖子以下不能描写部位。他嘴巴一咧,又笑了。
顾娅红着脸飞快地收回视线,心中是一万头草泥马速度飞奔過去。卧槽,毁了毁了。這浴室太毁人三观了,就算是临时的,再简陋好歹也弄個布帘什么的遮一下。
顾娅在這边囧得想跳楼,尤裡安却在那边超级淡定地說了一句,“你有沒有肥皂。”
肥皂,又见肥皂!o(╯□╰)o
真是一波未定,一波又起。
见她不說话,他又道,“我忘了带。”
“有。”
顾娅从换洗包中找出肥皂,递给他。
“谢……”
另一個谢字還来得及沒出口,就见顾娅手一抖,然后肥皂在她手心裡打了個滑,一下子窜了出去。
尤裡安:“……”
“于是,他捡了?”
顾娅点点头。
严欢翘起大拇指,“你牛!看了帅锅的果体,還让帅锅捡肥皂!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啊。”
她白了她一眼,道,“我也不想的。”
“那你到底有沒有看到他脖子以下不能描写部位?”
這画风不太对啊,顾娅心虚地避开了她的目光,道,“沒有。我当时都紧张死了。”
“真的嗎?”她狐疑,“那你脸红什么?”
“哪有,我這是搬东西喘的。”
“你一定看到了!快给我具体說說。”
顾娅很无奈,“你要我說什么?”
“形状大小颜色!”
她无语了,原来自己的基友是女流氓啊!
“你這么色,秦涛知道么?”
严欢义正言辞地反驳,“我這是在和你学术交流。他画人体的时候,不也一直在看洋妞的*?回家還嫌弃我的咪咪沒她们大,哼,我也要去膈应他。”
顾娅真是被她奇葩言论弄得笑cry。
严欢才不会被她歪楼,所以再接再厉地继续追问,“到底怎么样?你說說啊。”
被她吵得吃不消,顾娅只好道,“好吧,他身材很好,颜色……很粉红。”
“粉红?怎么会粉红?又不是猪,你到底看清楚了沒啊?那尺寸呢?”
顾娅一想起那天的事情,就脸红耳赤的,推搡着道,“哎呦,你别问了,又沒拿尺子量過,我怎么知道啊!”
严欢嫌弃地白了她一眼,“瞧瞧瞧,狗急跳墙了吧。你就這点能耐,還說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
“這事本来就挺尴尬啊,我和他只是說過几句话的邻居,又沒什么特殊的关系。”
“可你让他捡肥皂了……”
“這還不是因为你总在我身边說‘*一生推’之类的鬼话,所以我才一时鬼迷心窍了好不好。”
“說明你的心裡也藏着一匹*狼。”严欢无辜地耸肩,对于她的指责完全无压力。
“啊哈。”
两人說话之间,已经到了美因河畔。
老远,秦涛就一眼看见了她们,在向她们招手,“我說,你俩怎么才来啊?”
严欢努了努嘴,道,“你问她。”
顾娅道,“临时记起来,少了個调料,所以去了一趟亚超。”
“赶紧了,大家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差你這位大厨师了。”
顾娅被他說得心特虚,道,“我尽量,如果今晚冷场,可别失望哈。”
闻言,严欢立即接口道,“要是冷场的话,那我們剩下来几天,就每天吃這個,一直吃到吐。”
沒错,今天就是顾娅和严欢放下豪言要弘扬中华美食的大日子。
因为赶上周末,加上学校召开联谊会,再来就是仲夏夜烟火晚会,三维一体,所以,這一带特别热闹。
严欢也是個牛人,本以为只是她嘴上說說,過個嘴瘾,沒想到她還真去筹备了。帐篷早一天就预先搭好了,不知去哪弄来了炉灶,還有一次性碗碟餐具,连收银机都有,总之,需要的东西是一样不缺。
顾娅负责炒菜,严欢负责收银,秦涛负责切菜,還有一個叫邢月的姑娘负责洗碗收拾。這种时候,其实赚钱也是其次,主要是贪個好玩。像模像样的,他们几個還真的开门做起生意来。
沒到吃饭的時間,客人就不少,不過,還是看的人多,尝试的人少。虽說是将舌尖上的中国发扬光大,但你去卖鸡爪,老外肯定不吊你啊。尤其是保守的德国人,颜色太艳丽的不吃,形状太怪的不吃,太辣的不吃,太酸的不吃,太中式的也不吃!
可盖浇饭、炒面什么的,和中餐馆差不多,又太沒特色。两人在食谱上下了好一番功夫,想来想去,最后决定了五個菜。糖醋裡脊、番茄炒蛋、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蚝油牛肉,外加四個点心,包子、春卷、煎馄饨和八宝饭。
今晚這么热闹,卖吃的肯定不止他们一支队伍,肯定還有其他美食,有比他们专业的,也有不如他们的。就好比对面那個摊子,就几根香肠串一串,烤一烤,也好意思自称德国美食!不過,這裡是德国,绝对开放自由,只要你敢卖,就有人敢买,這点毋庸置疑。
虽然沒什么生意,但严欢還是很看好前景,坚持不懈地在那努力搓面粉,蒸包子。秦涛抽空出去抽了根烟,邢月到处侦探敌情,于是,帐篷裡又剩下了這对难姐难妹。
“哼,我們這么好吃的中国美食,居然沒人尝试。德国人這思想觉悟不行啊。”严欢暴躁地在帐篷裡踱来踱去,看她這样子,就好像恨不得拿個喇叭去四周吼一吼。
顾娅安慰,“别着急,還沒到晚饭時間。”
“人家都开张了,我們還一個都沒卖出去。”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這时,有人過来道,“来一份春卷。”
严欢听了,差点沒扑上去,這可是他们第一個客人啊。真心不容易!
一份六個,但严欢還免費送了人家三個,看她這样子,恨不得,买一送一。
顾娅道,“你确定你是学经济的?”
严欢皱鼻子,哼了声,“姐有钱,姐就是可以這么任性!”
說话间,又有人来买,這一次是蚝油牛肉。来的還是一支小分队。
德国人還真有趣的,你說四個人,各种各样的小吃都买一点,大家一起尝尝不同的味道,不是挺好。可他们呢,四個人,买的都是同一道菜。這是什么情况?四胞胎啊。
顾娅跑后头炒菜去,大概是因为第一批大客户,所以很紧张,怎么都觉得味道不对,好像缺了啥。可该放的都放了啊!心裡沒谱,她突然想起了老爸总是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厨子水平臭靠味精。于是手一挥,倒了一大勺子味精进去。
味精估计是中国美食中最神奇的调味品,白水都能给你调成高汤。所以,德国人吃的很黑皮,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期间,他们四個轮流過来买饮料,被味精鲜的。
顾娅在一边看着基友收钱,心特虚,感情這舌尖上的美食是靠味精撑场面的。
哎呦,不管了,毒不死就行。
顾娅正想着,突然,眼前晃過两個人影,一男一女,看着有点眼熟啊。再定睛一看,勒個去,居然是托马斯.渣男……和他的女友!
一看到這两個人,顾娅心一抽,暗叫糟糕,狗血要淋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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