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霍许8:你也不是沒在這儿睡過
她不算那种令人惊艳的大美女,但长相很耐看,一双眼睛很大,透着善良温柔,鼻子也挺拔,属于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不過她好像很容易害羞。
以前给他当秘书的时候也是,随口夸她一句报表做得不错,也能让她脸红。
就這胆子,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就敢上她的床。
意识到自己念头歪了,霍新立刻回神,平静地挪开视线。
许静松一口气。
霍新带着许静和小玉米去了超市。
跟霍新一起逛超市,许静有种微妙的不真实感。
這一切都太有生活气息了,好像是连梦裡都不会发生的事。
他推着购物车,玉米坐在购物车上,手不停地伸:“要這個要那個——”
霍新一一满足。
许静看着,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
买完东西出来,十分钟车程就到了霍新的家,她来過无数次的地方。
一进门,玉米就瞪大双眼,很大声地喊了一声“哇”。
霍新家裡楼层高,又有一扇大落地窗,显得明亮又宽阔。
许静抱着玉米,微笑问:“爸爸家裡漂不漂亮?”
玉米点头:“漂亮。”
霍新摸了摸玉米的头:“你先跟妈妈玩一会儿,爸爸去处理一下菜好嗎?”
玉米:“好——”
霍新看向许静:“要喝水你自己倒,水杯還在那儿。”
许静点头說好。
霍新拎着两大袋菜,往厨房走。
许静不自觉跟了两步,說:“要不我来吧,你陪玉米玩儿。”
霍新說:“他刚来,我怕他不习惯,你先陪陪他。处理好菜我就来换你。”
许静說好。
霍新进了厨房,回头說:“对了,我卧室裡有玩具,這两天才买的,不知道他喜不喜歡,你陪他去玩。”
许静弯腰对玉米說:“爸爸给玉米买玩具了,咱们去看看好不好?”
玉米大声說好。
许静牵着玉米走进主卧,窗边地上摞了两排高高的玩具。
乐高、火车隧道、方块积木、一架小钢琴、一套小架子鼓,甚至還有一辆带辅助轮的小自行车……
玉米一看到自行车就喊:“骑這個骑這個。”
早在半年前,玉米看到别的小朋友骑自行车时就很喜歡,但家裡实在是沒有地方放,权衡之下她就沒给玉米买。
自行车已经安装好,显然是霍新提前为玉米准备的。
许静将小自行车拎出来,玉米张开双手,急道:“妈妈抱。”
然后便骑了上来。
霍新家裡的客厅很大,倒是不怕骑不开。
玉米伸脚一蹬,自行车便动了。
许静一脸惊喜:“你第一次就会骑呀,玉米好厉害。”
玉米沒說话,一心骑车。
骑到门口,前轮顶在门上,玉米回头看着许静:“妈妈掉头。”
许静笑着說好,把他抱下来,将自行车掉头,然后跟他說:“這是爸爸给玉米买的,玉米一会儿记得谢谢爸爸给你买自行车好不好?”
玉米說好。
但他对“一会儿”沒什么概念,连忙哒哒哒迈着一双小腿跑进了厨房。
霍新正在洗菜。
玉米抬头說:“谢谢爸爸给我买车。”
霍新一颗心都化了。
他放下菜,擦干手,把玉米抱起来亲了口:“不客气,這是爸爸应该做的。”
玉米挣扎着要下来去骑车,霍新又把他放下。
玉米啪嗒啪嗒一路跑回妈妈身边,继续骑车了。
霍新向许静望去,她弯着腰,一手扶着车把,一边正跟玉米說着什么,面带微笑,一脸温柔。
他看了這幅画面许久,才回身接着洗菜。
小玉米兴致勃勃骑了半個小时自行车,忽然对许静喊:“喝奶!”
许静說:“爸爸正在给玉米做饭,咱们等一等好不好?”
但小孩子饿了后并沒有太大的耐心。
玉米大喊:“不要,我要喝奶!”
霍新這时已备好菜。
听到声音,他走出来问:“玉米是饿了嗎?”
许静說:“是,应该也有点困了,他一困就会有点闹腾。”
霍新:“我看你带奶粉了。”
许静:“包裡有。”
但霍新第一次给玉米亲自做饭,她不想让霍新失望。
霍新大约也猜到了這点,温声說:“你先喂他喝奶,可以留在這吃晚饭。”
许静微微一怔,轻声說好。
她沒想到能跟他一起相处這么久。
喂玉米喝完奶,玉米就有点儿打盹儿,耷拉着眼皮在她怀裡很快睡着。
许静轻轻把玉米放到主卧床中间,怕他滚下来,往靠墙的床边摞了两個枕头。
摞好后坐回另一侧,看到霍新床上的床单。
是灰色的,边缘压了一條深色條纹。
跟她那晚在這儿過夜时的床单好像是同一條。
她低头看去,床单的一角已经有些磨损了。
霍新并非天生家境优越,她给他当秘书那几年,也知道他生活上不算奢侈,穿着也沒有過分讲究,所以這條床单還真有可能是四年前那條。
她脸颊忽然微微有些发烫,想起了四年前那一晚。
霍新刚参加完一個酒局,他整個人醉的脚步都有些虚浮。
恰好那晚是她跟着過去,便把他人送回家。
這也不是霍新第一次醉酒被她送回去,她当时也并沒有觉得会有什么意外。
上楼后,她把霍新安置在床上,给他冲了一点蜂蜜水,递到嘴边。
他就着喝了一小口便推开,示意她不要。
许静便蜂蜜水拿走。
清洗干净水杯后,又回来给他脱掉鞋子和外套——怕他睡不舒服。
她给霍新脱外套时,霍新突然冲她喃喃喊了一句:“希希。”
许静浑身一颤,下一秒,霍新伸手抱住了她。
他的头埋在她腰间,声音很轻,气息也撒在她腰间:“希希,你好香。這么多年,你還是這么喜歡玫瑰嗎?你這么念旧,心裡就真的沒有我的位置了?”
许静想起来,今天中午她去祁氏大楼办事情的时候,刚好遇见了仲希然。
仲希然不知道为什么下楼的时候有点慌张,還有点脸红,连包也不小心掉了,香水碎了一地。
她抿唇,走過去帮她收拾碎片。
仲希然抬头冲她笑着說“谢谢”。
她温声說不用谢。
仲希然显然并不认识她,但看她用手去拿玻璃碎片,立刻說,“别别别,我這儿有纸巾,你小心别扎到手。”
她当时想,她真的人美心善,尤其那双眼睛,明亮又带着几分妩媚,连她都挪不开眼,更别提男人。
可能就是那個时候,她身上染上了仲希然那瓶香水味。
许静不喜歡玫瑰香,总觉得玫瑰有一种酸涩的,难闻的气息。
但這香水质量太好,一天都沒散掉。
她想推开霍新,霍新却拽着她手腕,将她拽到了床上。
她回头,看向霍新。
霍新伸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唇。
他轻声喃喃:“我好想你,希希。”
他的声音好柔软,又好温暖,像快要晒化的棉花糖。
许静又听见他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說:“我是在做梦吧?只有在梦裡你才会這么乖。”
他一面說,一面很轻地吻她。
他的唇也好软。
应该推开他的,许静跟自己說,但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她已经喜歡了霍新很久很久,看着他为他的白月光,伤心失落发狂,折磨自己。
一向对谁都温柔的他好像只有在面对那個女生的时候才会失控。
是不是人在面对自己喜歡的人时都会失控。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他嘴裡念的人不是自己,她却還是心甘情愿地,任由他吻她,而且甘之如饴。
从来沒有谈過恋爱、连手都沒有跟男人牵過的她,竟然就任由他剥掉了自己的衣服,手在她身体最柔软的地方游移,還是喊着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
她仿佛看到自己在清醒的陷落,沉沦,却无法自拔。
她知道,如果說他跟她有可能有任何机会的话,就只能是這一次。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就当是一個梦吧,梦醒后一切都会恢复如常的。
她微微闭着眼睛,任由他将自己压在了身下。
他很温柔,一点一点吻着她的身体,一路往下,似乎要吻遍她的全身。
原来被喜歡的人触碰,是這种感觉。
她整個人浑身都透着一股轻飘飘的愉悦感,被珍惜,爱爱重感觉。
她伸手触碰到他柔软的头发,他将头低了下去。
她浑身一颤,从来都不知道還可以這样。
但因为是他,好像一切都可以接受。
他给了她一场很长的前戏,但真到了那一刻时,她還是骤然感觉到一阵酸心的疼痛,好像整個人被生生劈开,痛得沒忍住喊出声。
下一秒,霍新便吻住了她的唇。
他用那种很柔和的语调說:“我轻一点好不好?”
她“嗯”一声,霍新又說,“抱着我好嗎?”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他舌尖探了进来,轻轻抵住她上颚。
她渐渐习惯了他的节奏,听到他說:“你很棒,你听到了嗎?”
结束之后,她浑身都有些酸痛。
她当时就想离开,却沒想到霍新一转身便将她抱在怀裡。
沒多久,又拉着她做了第二次。
第三次结束后,她浑身都沒了力气,想起身离开,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只觉得自己从来沒有這么累過。
她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到身旁的人起身,意识到自己在哪儿时,她骤然惊醒。
本来只是想当成一场不知不觉的梦,只要提前离开就好。
可是她完全忘了……
在看到霍新冰冷的眼神时,她就知道他们完了。
即便她說了好几遍是她自己愿意的,霍新還是毫不犹豫叫她离开,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說。
耳边突然有很轻的脚步声传来,许静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已经很久。
她连忙回神。
霍新推门进来,看了眼玉米,很小声地问:“他睡着了?”
许静点头。
霍新目光落在她身上,說:“那正好我来做饭,你休息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许静看了一眼床单說:“不用了,我也不是很困。”
意识到她是坐在他的床上,她连忙站了起来。
霍新平声說:“我沒那么讲究,再說,你也不是沒在這儿睡過。”
许静微微一滞。
霍新转身走了出去。
许静抿唇想了想,以后可能要跟霍新常来常往,确实也不需要那么矫情。
她便脱了鞋,躺到玉米身边。
其实也有点困了。
這几年因为要带玉米,她经常晚上睡不好,导致睡眠也一直不怎么样,周末中午都需要补個觉。
一沾枕头,她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這一觉睡得不太踏实,隐约听见厨房传来的抽油烟机的声音,中途玉米滚了滚,她安抚了片刻,又迷糊了一会儿,就察觉到有人轻轻推她的胳膊。
她缓缓睁开眼,霍新那张脸就出现在他眼前。
他睫毛很长,又很浓密,仿佛很短的黑色流苏一样垂下。
直到這时她才忽然意识到,玉米的眉眼跟霍新是真的很像,像到一眼能认出来是父子那种。
也难怪他见了玉米两次,就怀疑玉米是他儿子。
离得近,她几乎能看到霍新脸上的肌肤纹路,也能闻到他身上的兰花香气,很淡,很温和,又好像夹杂着一点烟火气。
霍新温声說:“吃饭了。”
许静倏地坐起来,点了点头:“我去洗把脸,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嗎?”
霍新:“当然。”
许静去洗手间裡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转身出去。
饭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四個菜:红烧排骨,烤鸡翅,油焖大虾和清炒空心菜。
玉米還在睡觉,两人声音都很小。
霍新說:“我不会煲汤,你想喝水還是饮料?冰箱裡有橙汁和可乐。”
许静說:“我喝温水就可以,谢谢。”
她說完這话后又连忙起身,“我自己去倒吧。”
霍新想起刚才让她自己倒水的话,弯了下唇。
她怎么這么乖。
许静倒了两杯水,回来后递一杯给他。
霍新看着她问:“带孩子是不是很累?”
即便像仲希然什么也不缺,祁斯年对她也足够好,生完孩子后,她也好像是被剥掉了一层皮,养了好久才养回来。
听到這话,许静眼裡倏地涌出泪意。
她顿一下,沒让眼泪流出来。
“其实還好,最难的时候已经過去了。玉米一直挺乖的,所以也沒有那么累。”
霍新說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情绪。
行动倒是先于想法,给她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裡:“多吃点,你比以前瘦多了。”
许静低着头,眼泪又差点涌出来。
她掩饰似的夹起那块排骨放入口中,很软,带着一点甜味,也很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