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们有点夫妻的样子了
祁斯年表情一秒恢复正经,往门口走去。
仲希然也放下梳子跟上去。
祁光远自从退休后偶尔会心血来潮来公司转转,跟老部下一起吃顿饭。
這次沒想到仲希然也在,一时有些惊讶。
祁斯年解释:“希希在這儿工作,画设定图。”
仲希然生怕祁光远不信,连忙把自己這阵子画的几十张设计图拿過来捧到他面前。
祁光远倒是沒多說什么,夸了句是不错,又跟祁斯年說:“正好晚上我跟几個老部下吃饭,你跟希希一起来。”
祁斯年答应。
祁光远便出门去找他的旧部了。
他刚一走,仲希然就骤然松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拿着自己画的设定图坐回沙发上。
祁斯年看着她,倏地笑了声。
這笑裡的暧昧和调侃太明显,仲希然不觉脸热,假装沒听见。
到了晚上吃饭時間,祁斯年還沒从会议室出来,她只好等着。
刚喝一口水,姜正推门进来,把一小盒药递给她:“太太,這是给祁总的過敏药,等会儿吃饭前麻烦您交给他。”
姜正姐姐的孩子发烧,他今晚特意請了假去帮忙。
仲希然接過来:“祁斯年過敏了?”
姜正:“不是,祁总酒精過敏,但跟老董事长喝酒這事儿他躲不开。”
仲希然想起来,祁斯年平时是不怎么喝酒,也不太去朋友之间的酒局。
她问:“他以前也這样嗎?”
姜正:“对,有逃不开的酒局,祁总都会喝過敏药。”
仲希然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祁斯年回到办公室喊她:“走吧,别迟到。”
他把西服挽在臂间。
仲希然捏着手裡的過敏药递给他:“姜正给你的。”
他点一下头,接過来。
像早习惯了。
上车后,仲希然脑海裡闪過祁斯年接药时的神情,忽然问:“能不喝嗎?”
祁斯年:“我会出疹子。”
“我說酒。”
祁斯年划着屏幕看邮件的手顿一下,瞥向仲希然:“都是长辈,不好推辞。”
仲希然点点头。
夫妻俩手挽着手一起进了包厢,自然是受到格外热络的欢迎。
毕竟是祁斯年第一次带太太跟他们這帮人吃饭。
祁光远叫仲希然坐到他左手边,跟她一一介绍:“這是你周叔叔,這是你向叔叔,都是跟着我打拼了三十多年的……”
仲希然一一欠身问候:“周叔叔好,向叔叔好……”
坐定后菜很快便上来。
祁斯年坐在仲希然左手边,抬手叫人开酒。
平日裡一向是别人伺候他,但到了這场合反而是他伺候别人。
酒开之后,祁斯年拿起酒瓶,给各位叔伯一一满上。
祁光远指着菜:“来来,动筷子。”
他特意用蒸饼卷了個烤鸭递到仲希然餐盘裡:“希希多吃点。”
外人面前,祁光远很懂得给人脸面。
仲希然:“谢谢爸。”
她动了动嘴唇,刚要伸手拿蒸饼,就看到祁斯年给她夹了一块烤羊排:“尝尝這個。”
她一愣,然后就看到祁斯年趁祁光远跟人說话时,伸手拿走了她餐盘裡的卷烤鸭。
他在她耳边低声:“知道你不爱吃,别勉强。”
仲希然微微一怔——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点点头,心裡却有些意外。
這时,祁光远又发话了:“斯年,敬你叔叔伯伯们一杯。”
他不会劝女人喝酒,但祁斯年逃不掉。
祁斯年点头,起身刚拿起酒杯,就看到仲希然忽然站起来。
她笑盈盈地說:“斯年最近胃不舒服,還喝着药,我替他敬吧,诸位叔叔伯伯就当疼我了,不然回去還是得我照顾。”
祁斯年一顿。
不等他說话,仲希然便拿走他面前的酒杯,大大方方說:“第一次见各位叔叔伯伯,实在是亲切,我先干为敬。”
她一饮而尽。
祁斯年看着她,沒說话。
仲希然又拿着酒瓶绕场给众位长辈添酒。
周叔叔笑着說:“斯年娶了個好媳妇儿啊。”
祁光远刚开始脸上有些挂不住,哪有女人替男人挡酒的?
但仲希然漂亮大方,還带着几分豪爽,又看祁斯年脸色确实不太好,就由她去。
這一晚,仲希然一滴酒都沒让祁斯年沾。
结束时,她喝得有点站不住,靠在祁斯年怀裡。
祁斯年将长辈们一一送上车,又送祈父离开。
他替祁光远打开车门,祁光远问:“胃怎么样了?”
祁斯年:“沒什么大事。”
祁光远点头:“我看你们夫妻俩现在才像点样子了,既然当初你非要娶她,如今就好好经营,别弄得像我跟你妈一样。”
祁斯年:“不会。”
祁光远這才离去。
祁斯年回到车上,看仲希然闭眼靠着座椅。
他不觉凑過去问:“难受嗎?”
仲希然倏地冲他眨了眨眼:“我装的。”
祁斯年:“……”
她狡黠一笑:“不然他们還不知道要灌我多少酒,就是头有点儿不舒服。”
說完她揉了揉太阳穴。
祁斯年看她一会儿,发觉她确实不像醉酒那晚失控,便点了点头:“靠我怀裡。”
沒想到她酒量這么大,一個人喝了小半瓶高度白酒還沒醉。
可见醉的那晚得喝了多少。
深夜很静。
车窗外闪過一盏盏霓虹灯。
祁斯年轻轻抱着她,說:“以后不用替我挡酒。”
仲希然自觉今日有功,理直气壮枕在他肩上:“不是替你挡酒,我是怕你喝醉酒我吃不消。”
祁斯年笑:“到底谁吃不消——”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眸光落在她身上,“那次很疼?”
在她面前喝多,也就是陪她回娘家那晚。
仲希然沒想着提這事儿,不想意外說漏嘴,祁斯年又這么敏锐。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說還好。
但今天她不想撒谎。
她在他怀裡点一下头:“挺疼的。”
祁斯年好半天沒說话。
可能是怕他觉得沒面子,仲希然又贴心补了句,“不過可能不是你的問題,你知道第一次可能就是会……格外疼。”
祁斯年低头看她一眼:“嗯。”
车裡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为了缓解這份尴尬,仲希然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烤鸭?我好像沒跟你說過吧。”
祁斯年:“小时候每次聚会你都不吃。”
仲希然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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