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最后,她总结了一番。
“反正遇到這种老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琰琰你都不知道,那天早上工作群裡发信息說去夏威夷,我东西都收拾好了,還和姐妹们炫耀了一番。结果下午boss就变卦,說转到安城搞团建,老娘就纳闷了,许氏這么大一個公司,這点钱都出不起……”
施瑞端着汤不赞同道:“安城這些年发展也不错,不比国外差。”
程晓月憋了憋嘴,“唉,我知道,但是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心裡老不爽了……”
施瑞安慰了她几句。
托原主哥哥的福,我們很快吃上了热饭热菜,原主哥哥和晓月姐坐在我对面撒狗粮。
我沒被影响到,心不在焉地扒着碗裡的饭,斟酌着开口问了一句:“晓月姐,你们公司什么时候决定去安城团建的?”
程晓月想到這茬就生气,她回道:“今年夏天吧,那天恰好是我生日,我记仇的小本本上都记着了。”
我“噢”了一声,脸色微白,晓月姐的生日是八月八号,所有的学校都放暑假了,我和许鹤齐约好去安城玩了几天。
去安城的前一天,我特地查了下第二日的天气状况。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八月七号。
原来许鹤年已经认出我了嗎?
为了不打扰我這只愚蠢的兔子,他发挥了优秀猎手的准则,先不打草惊蛇,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一击毙命。
這個不可确定的认知激的我浑身发冷,程晓月见我面色不好看,关心的问了一句:“琰琰,你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我勉强地笑了一下,“今天图书馆的空调坏了,我坐在那冻了一天,到现在還有些沒缓過来。”
施瑞若有所思道:“那你吃完饭就上楼泡個热水澡,早点休息。”
我点了点头,平静的心湖却再也不复安宁。
我吃完晚饭就上楼泡了個热水澡。
身体恢复了暖意,我吹干头发后,躺在被窝裡怎么也睡不着。
前世最后的那段时日裡发生的荒唐一切历历在目,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男人的脸。
冰冷地,霸道地,性感地。
许鹤年在我灵魂裡烙下的印记太深。我闭了闭眼不去想他,前尘往事不可追,只有他身边的那個孩子,是我唯一放不下的念想。
如果有机会,我這個不称职的父亲,一定要去看看她。
第29章
临近年关,天气越来越冷,江城作为一個南方城市,罕见的不停地下雪。
每天都会落下连绵不断地六角雪花,对行路交通日常生活沒有造成任何影响,班级群裡一阵欢呼。
班裡大多是从小生活在本地的小孩,他们对冬季裡难得一见的飘雪天生带着好奇和向往。
许鹤齐发微信說他不出意外就留在国外過年了,一脸不高兴地样子,胖脸皱成一团,白花花地肉挤进视频通话的屏幕框裡滑稽可爱。
或许是前世生過一個孩子的缘故,我总是不自觉地将许鹤齐当成小孩子看,明明前世我怀孕时离三十岁還很远,到了如今,我却想给兄弟当爸爸。
收起這种莫名其妙地想法,我和施瑞一起去商超赶了一些年货。
原主父母来信要在国外讲课,短時間裡不会回来,他们给我和原主哥哥的账户各打了一笔钱。
结束通话时原主妈妈亲密的喊了我一声“宝宝”,我脸颊微烫,施瑞新奇的指着我的耳朵夸张的笑道:“施琰,你耳朵竟然会红耶!”
我扒拉着滚烫的耳廓恼羞成怒地瞪了這個便宜哥哥一眼,施瑞沒生气,很亲密的摸了摸我柔软的黑发,笑容晕开来。
“我們琰琰要永远這么开心才行,不要……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和哥哥說就做傻事……”
施瑞落下這句似是而非地话就推着购物篮到前面选肉去了,离开前還嘱咐我到蔬菜区多囤一点,买好了在收银台回合。
我看着高大魁梧的男人消失在买年货的人海裡,扬起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线。
从原主身体醒来时,我躺在洁白的医院病房裡還沒反应過来,施瑞很激动的骂了我一顿,原主父母拦都拦不住。
末了,身高快超過一米八五的男人捂着脸伏在床边哭得像個孩子,低声重复着对不起,他沒尽到一個兄长的职责。
他和施博文是完全不同的哥哥。
面对施博文,我可以用沉默去对峙和反抗;面对施瑞,才发觉原来真的有人会把我当成幼弟对待。
即便這样的感情不是针对我,而是早已消逝在這世间的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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