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许鹤年的纠缠不清让我心烦意乱、毫无睡意。
睁眼到天明。
冬季的早晨来得特别慢,天光微亮时已经是早上七点,我听到门铃声,揉着眼睛下楼开门。
外面冷风飕飕,门外站着快递小哥,我心想卖猫窝的卖家发货也太神速了吧。
打开快递箱我才发现不对劲,箱子裡除了猫窝還有一堆猫咪会用到的必需品。
猫粮猫砂一看就是高级货,我皱着眉拿着发货单,仔细的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找到收件单上的许先生三個字,我明白了始作俑者是谁。
我把东西重新收拾到箱子裡封好,联系快递师傅退了回去。
原主哥哥他们還沒回来,我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吃到一半有個陌生号码打进来。
我手抖点了接听。
许鹤年磁性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东西为什么不收?”
“因为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
“施琰,這個你說了不算。”病愈后的许鹤年语气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前世也是這样,因为我人微言轻,所以就活该被他囚禁在小洋房裡,承受玩弄和侮辱。
见我不說话,许鹤年继续道:“你下午還在家嗎?我把东西送過来。”
“不用了。”我一口回绝。
“那我寄過去?”
“……”
挂断,拉黑,一气呵成。
角落裡吃着口粮的猫咪感受到這边的低气压,拖着病腿蹭我的脚尖。
我回应它,“沒事啦……”
“喵~”
它歪着脑袋,通人性的移到原处继续啃猫粮去了。
第34章
那天下午,许鹤年沒過来。我抱着软乎乎地猫窝在卧室裡写作业,施瑞和晓月姐疯玩了一晚上才回家。
施瑞进门看到猫咪用品时有些惊讶,程晓月說了一些她、施瑞和原主童年时发生過的趣事,我才知道,原主小时候被猫抓過,从那之后,见着猫都是绕路走的。
生怕露出破绽,我心虚的撒了重生以来的第一個谎,“我同学家裡有好多都养猫的,我见的多了早就不怕了。”
两人沒怀疑,话题转到了其他方面。
我给小猫取了個名字叫鱼饼,女孩子天生对毛茸茸地小动物沒抵抗力,经常背着我投喂鱼饼,进口的猫粮猫罐头猫玩具沒断過。
過了一個年,鱼饼沒辜负它的橘白花色,成功从矮瘦小进化成肥胖腻,连宠物的醋都吃的原主哥哥嘲讽脸,“你们看它胖的,干脆改名叫猪饼算了……”
惨遭晓月姐的一個暴栗外加一记白眼。
小猫咪可听不得這些。
新年過后,是高中的最后一学期。
時間飞速流逝着,黑板上写着高考倒计时,班裡的气氛时刻处于紧张之中,连后排喜歡开玩笑上课捣乱的几個男同学也收起了嬉皮笑脸。
倒计时裡的一百天很快到了一,考试前夕,原主父母特地从国外赶回来陪考,和前世的孤独一人不同,這次我承载着家人朋友的渴盼与期许。
答完卷子上的最后一道题,我兴奋的神经渐渐松懈,监考老师收完卷子,外面一阵欢呼雀跃,走廊上有撕碎的卷子和书,也有发现商机的同学向学弟学妹出售充满心血的各科笔记。
那天很乱也很吵,以严厉著称的班主任却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责怪训斥的话,他站在一边看着我們,就像看着他之前教過的每一届学生一样。
高考结束,施瑞的学校也放了暑假,他赶回来和我們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我不顾自己是传說中的一杯倒,难得的喝了一点酒,高考对于我的意义不仅仅是能去心仪的大学读书。
它是前世和今生最鲜明的分界线,是我重生的意义。
家宴结束。
我被人扶到床上休息,酒意微醺,头重脚轻,胃裡翻滚的难受,闭了闭眼压下去。
卧室裡只有我一個人,四周寂静无声,我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裡,喉咙干渴。
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气力,我从床上爬起来,下楼倒水,走到楼梯口时,看到本应睡觉的施瑞和父母坐在客厅裡,似乎在谈话。
冥冥之中有一种直觉让我下意识地隐住身形。
施瑞平静的开口:“其实你们早就知道他不是弟弟了吧。”
我眼皮跳了一下,朦胧酒意醒了大半。
原主母亲颤声道:“小瑞……”
“弟弟醒来后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你们逃避着這种不同,天天飞到国外开会,只是不想承认這個事实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