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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头在温清澜脑海中只略過一瞬,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大门上。
之前他自己的试探和月灵儿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這拜月教不知打哪裡来,竟然搞出了這些古古怪怪的功法,简直可以說是闻所未闻。
修真界与凡间众生共存在這片千羽大陆上,自万年前女娲分割两界,人道兴盛后,千羽大陆就盛行人族先祖领悟的修仙功法。
各修仙门派鼎立并存,分支出正道的修仙、邪魔鬼的修魔、妖灵精怪的修灵三脉。
但不管哪种分支,所有的灵力等级以及功法划分,都可以看出明显的共通之处。
就是吸取天地灵气或者生灵之气化为己用,待到心境修为和灵力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后,便迎来九天雷劫羽化成仙。
可是自打他接触這拜月神教所谓神使开始,就无法查看出对方到底是走了哪一脉的功法。
对方身上积累的也有灵气,却与大家吸取的天地灵气不同,而且也不是存放在紫府丹田处,而是放在眉心和心口处。
简直奇怪之极!
就连這大门上的锁,他一时竟也沒察觉出,给当成了普通的锁。
可仔细一瞧,却瞧出了端倪,锁上隐隐透出灵力,明显是施了咒法,却与他所知符文法阵皆有不同,一时半会竟解不出来。
有趣有趣,当真有趣极了。
见温清澜站在大门处沉默了老半天,月灵儿有些担忧地道:“温道友,切莫灰心,這拜月教处处透出古怪,不然也不会将我們困死在這裡多天。”
然而月灵儿话音刚落,温清澜就打出一道细细的灵气,门上大锁应声而落。
月灵儿:“……”
巧就巧在,這时正巧有人从外面推门而入,一下子就将门推开了。
外面的拜月教教徒:“……”
那教徒挠了挠头皮,嘀咕道:“奇怪,我刚刚输了灵力了嗎,今天這锁怎么开的這么快,难道是我功力长进了?”
說着,他走向了屋裡,一抬头就和直愣愣站在门口的温清澜撞了個对眼,吓了一大跳。
然而那教徒還沒来得及說什么,温清澜只默默看了对方一眼,下一秒直接一剑刺出,那教徒来不及发出一丝声音,顷刻倒地而亡。
這還不算结束,刺死对方后,温清澜直接将对方尸体拖进来,扔到了角落中。
這残暴的一幕吓的身后众人安静如鸡。
杀人不是沒见過,毕竟身为修士,多多少少都杀過敌人。
可是這样干脆利索、一言不发直接上刀子捅死,還真是第一次见。
瞧不出来,這個叫温玉的,长得柔弱貌美,原来竟是這么残暴可怕。
一時間,被拜月教囚禁的那些人都齐齐后退了一步,默不作声地稍稍远离了温清澜,在他们潜意识中总觉得对方比囚禁他们的拜月教還要恐怖。
月灵儿也是悄悄咽了口口水,温清澜這么一下,把她的那些旖思打散的一干二净,她有些畏惧地瞧了温清澜一眼,吞吞吐吐地道:“温……温道友,我們现在要做什么,就算杀了一個拜月教徒,可是這裡毕竟是拜月教的地盘,凭我們只怕走不掉吧。”
温清澜闻言诧异地看了月灵儿一眼,不解地道:“为什么要走?”
月灵儿也是迷糊了:“那……那您這是在做什么?”
此时温清澜已经用千机神面将自己换装成那名拜月教徒,還顺手剥了对方的外衣,毫无心理障碍地穿在了身上,又将对方尸体收进储物袋。
“温道友是打算假扮這人离开嗎?”
身后一個长相硬朗坚毅的男人出声道,温清澜回头一看,瞧着像是十方剑宗的剑修。
就听那人道:“在下席容,是为了保护這对姐弟被抓来的。”
对方看起来也是有金丹期修为了,剑修素来破坏力强,能把這人抓来,约莫是因为席容是出门历练的年轻弟子,沒什么经验的缘故。
“你不是說来到這是要查一查拜月神教嗎,把我們請来,就想让我們這样离开,也太轻松了,当然要捣毁了這样的邪教才行。”
温清澜說着這样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看的月灵儿瞠目结舌。
“好,好,温道友說的好,正和我意。”席容却是朗声附和道,他目光中神采奕奕,颇为敬佩地看向温清澜:“温兄弟是爽快人,在下钦佩。”
谁料温清澜却蹙眉道:“你们经验不足,修为又低,跟着我容易误事,還是留在這裡等着吧。”
月灵儿、席容:“……”
刚刚的感动一散而尽,两人的表情同时僵了僵。
席容沉下脸道:“经验不足席某承认,若說修为,席某愿向温兄弟讨教一番,让温兄弟瞧瞧席某修为究竟如何。”
說着,席容就直接长剑出鞘。
月灵儿见两個不分情况的人要在人家老巢打起来,连忙阻拦道:“温道友,席道友冷静,温道友,席容也是一番好心,毕竟大家修为相当,多個人帮忙也多分力量,比你一個人闯這龙潭虎穴好多了,温道友,我知你是为大家着想,不愿意我們赴难,可在這情况危急之处,還是一道行动才好。”
温清澜确实是嫌弃两人是拖累,不過他有心与月灵儿交好,便简单向月灵儿解释道:“不是我不愿与你们一处去查探拜月教,只是如今我既然装成了拜月教徒,再与你们走在一处,不是明摆了叫人怀疑,你们且先呆在這裡,若是有人问起,就直說我逃走了便是。”
月灵儿和席容对视一眼,勉强接受了温清澜的解释,留了下来,只說若是需要帮助,一定要過来找他们。
温清澜点头应是,却压根沒放在心上,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這一出门,方才能瞧见整個拜月神教的全貌。
這神教果然秉承了同一种诡异风格。
就连建筑都不是千羽大陆常见的庭院楼阁的大殿风格,而是尖顶配着膨胀的半圆屋檐,一個蘑菇帽连着一個蘑菇帽,透出一种诡异的风格来。
再往远处望去房子更是吊诡刺眼,個個长得畸形怪状的,房顶矗的又高又直,宛如要捅破天的尖顶长棍。
长棍下方的窗台也不圆润,居然是大圆钟和刺人的三角。
這风格让人叹为观止。
建了這么一堆辣眼睛的房子,這拜月教不是邪教是什么。
温清澜默默收回视线,心裡暗暗想道。
走了這么一段距离,方才碰到一個人朝温清澜打招呼,他先是行了一礼道:“愿月神保佑你。”
然后才问道:“黑子,你也是去圣堂拜神嗎?”
“哦,愿月神保佑你”温清澜有模有样地学着对方回礼。
他面不改色地胡扯道:“是啊,不如我們一起?”
“好啊”那人闻言并沒有怀疑,只是道:“我记得你不是明天才休息嗎,今天怎么有空了?”
温清澜闻言直接道:“搭档今天有事,和我调了一下,所以今天就有空了。”
另一边,折扇神使所属的拜月教长老处,听闻折扇神使抓到了一名鼎炉体质的修士,那长老面露喜色迫不及待地道:“好小子,若我升迁,长老位便是你的,快带我去瞧瞧。”
折扇的英俊男人眼露喜色,连忙道:“长老,還請随小人到圣子堂一看。”
二人說着,就直接往关押温清澜的地方走去。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长老同折扇神使刚走进圣子堂院子就发现了不对,那圣子堂的厢房门大开着,厢房内抓来的修士和凡人缩在一旁面露惊恐。
长老和那折扇神使面色顿时一变,连忙冲进去一瞧,找了一圈沒找到温清澜的身影。
“這是怎么回事?”那长老立刻暴怒道。
折扇神使也是眼神不善地盯着余下众人。
原本同其他人一起假装害怕的席容走出来道:“有個长得特别好看的男人把门打开了,還引开了神使,還嫌我們碍事,把我們留了下来。”
那长老一听,顿时神色阴沉:“快上报圣教主,有圣子逃跑。”
另一边,温清澜骗了那教徒后,便与那教徒一起朝圣堂走去。
整個圣堂建的无比宏大宽阔,仰起头就能瞧见一层一层向上的旋转扶梯,直通向看不见顶的最高处。
往前看,是一片宽阔无比的厅堂,四周绘着怪异的图案,大厅的各個角落都坐着一個面无表情的少男少女,他们目光空洞口中不停地吟唱着歌曲。
以至于整個空阔的大厅都回荡着這像是咒文又像是呻吟的歌唱声。
见温清澜一直打量着那些人,同他在一起的教徒自豪地道:“怎么样,震撼吧,我每一次来都会這么震撼,也就圣神才有如此巍巍神力,能让這些傲的不得了的修士乖乖低头俯首,做我們拜月神教的圣子。”
温清澜虚伪地附和道:“圣神法力无边,我等正该日日聆听圣神教诲,真希望有一日能像圣神那样将他们感化。”
那教徒拍了拍温清澜的肩膀,鼓励道:“只要我們虔诚,有一日一定能随在圣神身边,感化這些修士,要知道,在六年前,咱们可是被仙山钦定了无法修炼的废根呢,若不是圣神,嘿嘿……”
温清澜心头一动,他低声道:“圣神厉害,我們只需要這样信奉圣神,就能成为修士拥有无上法力嗎?”
那教徒立刻变色斥责道:“黑子,這话可不要乱說了,我們信仰圣神,怎么能有动摇,当然是越虔诚得到的法力越强,圣神只会将无上法力赐予他的信徒,這种话我听听就算了,下次可不要乱說了。”
温清澜立刻作受教状,稽首道:“多谢老哥提点。”
那教徒拍了拍温清澜肩膀,低声道:“不說了,到圣神神像了,我們還是赶紧做功课吧,记得一定要虔诚,越虔诚越好。”
温清澜打眼一看,這裡是一面更空旷的大厅,隐约有歌唱声远远传来,飘渺空灵,咋一听就像是天上传来的天音,其实不過是前厅那些少年少女的声音传過来造成的错觉而已。
大厅的最南边,镶嵌了一座巨大无比的神像,整個大厅本来就又高又空旷,那神像占据了整整一面墙,无端就给人一种精神上的威压,让人觉得肃穆威严。
神像的身躯端正地站着,只是面目被一团迷雾笼罩着,无比模糊,让人看不清究竟。
此时這裡跪了满满的都是拜月教的教众,最当头的是一個穿着大红袍子的白胡子老头,老头的头上戴了顶镶金的王冠,他站在神像的脚下,垂着眼看向众教众,手中拿着一本厚书,嘴裡不停吟唱着什么。
那些教众也都一脸肃穆虔诚,跟着老头一起吟唱了起来。
仔细看去,居然有隐约神光从神像上浮现投入教众身上,而那些教众身上也显出神光回馈给了神像。
整個圣堂就是一种能量的交织传送,汇聚成了一张庞大的能量網。
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修炼方式,仔细看看,那神像的身上竟然還透出了一点神性。
最关键的是那老头手裡拿着的厚书竟然是钦天宝鉴,若非温清澜有幸见過钦天宝鉴的前半部,只怕還认不出来。
温清澜還要再仔细观察观察,红袍子的老头就目光如电地看向了他的方向,這时旁边的那個教众哥们一把拉住了温清澜的衣摆,直接将他拽倒在地,紧张地道:“喂,黑子,你不想活了,這個时候走什么神,让圣教主看见,你就死定了,還不快跟着唱。”
温清澜毫无心理障碍地跟着跪在一边,這会就算拜月神教让他走他都不走了。
温清澜装模作样地跟着众人唱了老半天,遗憾的是他身上沒出现半点神迹,呆在這裡纯粹是浑水摸鱼。
不過好在這会他顶替了拜月神教教徒的身份,千机神面不愧是大妖秘宝,竟然像模像样地将对方体内的力量也学了過来,虽然摸不清這力量的方式,不過用来浑水摸鱼足够了。
唱了半天,唱的晕晕欲睡总算是结束了今日的功课。
他便随着那些教众一起离开了圣堂,回到了圣子堂。
刚一到回到圣子堂,就有人传信說长老找他,温清澜早已从席容那裡得知的情况,他眼珠一转,直接拒绝了,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将传信人气個半死。
月灵儿担忧地看向温清澜,道:“温大哥,就算你伪装成這裡的教徒,但是你现在只是普通教众,這样做,就不怕得罪那個长老嗎?”
温清澜却是高深莫测地摆了摆手道:“沒事。”
接着他拔剑砍断一根板凳腿,刷刷两剑雕成了圣神的模样,直接坐在院子胡唱起来,看的席容和月灵儿目瞪口呆。
不出一会,果然有一拨人怒气冲冲地冲进圣子堂,来的正是那個长老。
他生的面目板正,怒目而视的时候颇有些威严,這会瞪着温清澜呵斥道:“你這小子好大的胆子,看丢了圣子不說,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违抗本长老的命令。”
温清澜却是看也不看那长老,垂着眼道:“信男一切都依照圣神之言行事,圣神庇佑,圣神圣灵在上,信男虔诚信奉圣神,圣神圣灵将庇佑我等一切……”
說着說着直接唱起歌来,那神神叨叨的样子,看的长老并一众教众:“……”
长老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大声道:“来人啊,将這個看丢圣子,装疯卖傻的家伙抓起来。”
一众人得令,直接蜂拥而上。
温清澜依旧低头念着在圣堂学来的圣歌,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這些扑上去的人竟然沒有一個碰到温清澜,他身上居然闪现了诡异的白光,将這些胆敢冒犯的人直接弹飞了出去。
這下子,這些人傻眼了,再不敢轻易上前,毕竟圣神赐福的时候诸人都有所见,那时圣神身上闪现的便是這种光。
温清澜反而捧着雕像,面目严肃地站了起来,朝长老稽首道:“无论何时,圣神圣灵都将庇佑信徒一切。”
說着,他手中的雕像上,竟也闪過一抹白光。
這次连长老也惊骇了,毕竟他们都是拜月教教徒,拜月教以圣神为依存,就算他们不能时刻依在圣神身边,但也会偶尔沐浴神光,对圣神還是心存深深的敬畏信仰。
甚至可以說,這裡大部分人都是依靠圣神才拥有力量,自然对圣神无比信服。
這会也不由得相信温清澜真的是太過虔诚,得了圣神青眼了,沒看到這小子手裡還捧着個圣神像嗎,要知道除了大教主外,他们這些人哪裡有得到私人圣像供奉的机会。
长老一時間难以定夺,干脆直接上报了圣教主,甚至态度也由之前的嚣张变得小心翼翼恭敬无比。
看的席容和月灵儿佩服无比,席容甚至直接朝温清澜竖起了大拇指。
等到长老一行退缩离开,月灵儿才忧心忡忡地道:“温大哥,這样虽然能吓退长老,可是引来高层怎么办,到时候他们让你去圣殿内,岂不是危险了?”
“无妨,就怕他们不找我。”温清澜笑了笑道。
席容蹙眉道:“你這样太危险了,温兄弟,不如我們出去帮你吧,万一到时候你同那什么教主起了冲突怎么办。”
温清澜笑了笑沒有說话。
正如他所料,第二日直接传来了圣教主接见這位虔诚教众的消息。
温清澜整了整衣服,摆了幅宝相庄严的脸,捧着那木雕在月灵儿和席容担忧的目光中去了。
红袍的白胡子老头就是拜月神教的圣教主,远沒有那日圣堂中那般严肃端正。
這会是在這位圣教主的大殿裡见面,对方高高站在大殿王座上,俯视着下方的温清澜,打一见面,温清澜就瞧出了对方身上的权势欲·望,甚至估量出了对方修为不如自己,如果不是沒看到钦天宝鉴的话,這会他都打算直接动手了。
温清澜打量对方,這红袍的教主也在打量温清澜,两個神棍骗子就這样互相对看了一会。
就听那红袍圣教主深沉地道:“我以圣神之名行事,贵为教主,方才有供奉圣神私像的资格,你這小子,竟敢假以圣神之名行事撞骗,必将受教义处罚,永坠炼狱深渊。”
温清澜却是不咸不淡地道:“我有圣神庇佑,圣神庇佑信徒,不分高低贵贱,是你假借圣神之名行事,私下却独占圣神荣光,你早已得圣神厌弃,不信你看能不能抓我。”
红袍圣教主脸上闪過一丝犹豫,显然他早已经听過温清澜身上闪圣光的事迹,這会若是托大下令去抓温清澜,对方身上真有神迹闪现,那么失去教众信任的就是他了。
然而红袍圣教主還沒說什么,温清澜却突然转身朝殿中众人扬声道:“本神使早已得圣神传话,是這贪婪小人私吞圣神神光,将你们刻意分出高低贵贱来,便是要满足自己私欲,好独霸圣神,他刻意曲解圣神神意,早已让圣神不满,所以圣神才让本真使传话,圣神庇佑我等信徒,只要我等虔诚虔心,便不分彼此,圣光永沐!”
說着他高举神像,木制神像陡然发出耀目圣光,照耀向除了圣教主以外的所有教众。
整個大殿瞬间哗然。
這些人不比外面的低阶教众,他们都是能时常接触圣像神光的教众,自然知晓好歹,平日裡在圣堂做功课,也不過得了一点点荧光似得圣光,哪像此时,对方一個小小木雕中竟然迸射出如此耀目的圣光。
那些圣光照射在自己身上還无比温暖,身心瞬间轻盈,顿时就骇然无比。
原先還嗤之以鼻不怎么相信的教众,顿时就目露恭敬地看向温清澜,就连那红袍圣教主也无比震惊地后退了几步,几乎相信了温清澜的說辞。
温清澜看了看大殿教众的表现,正打算一鼓作气让人拿下红袍教主。
就在這时候天穹顶射下一道光柱照在红袍圣教主身上,平息了下方众人的沸腾,也让神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然而红袍圣教主只是面色复杂地看了温清澜一眼,道:“圣神有請。”說着让到了一边
這显然有些意外了,温清澜也沒料到這裡真有一個圣神,他挑了挑眉,走进了光柱。
光柱回收的瞬间,温清澜到了一個肃穆的大殿中。
這裡只有一座巨大无比的圣神雕像,一個年纪只有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跪坐在雕像脚下。
這個男孩子穿着宽大的白袍,显得无比消瘦单薄,仿佛风一吹便会飞走一般。
似乎察觉到了温清澜的到来,男孩子回過头。
他黑色的头发裡夹杂着金发,发尾微微卷曲,一蓝一绿的眼睛猫儿般晶莹剔透,仿佛能直接倒映出人的本质。
可爱的娃娃脸上有两個深深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甜甜的,不笑的时候又透着孩子气的忧郁,足以秒杀任何雌性生物。
這会他歪着头冲温清澜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轻轻道:“温哥哥。”
温清澜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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