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分尸画和家 作者:未知 卓景宁以为他要在监狱裡耗一阵子,但沒想到在黄昏时候,就被人保释出去了。保释他的是一家三口,从穿着上可以看出這一家的家境优渥,而他们的谈吐,也进一步证实了這一点,不過卓景宁一個都不认识。 想来想去,只能是他這具身体的家人了。 不過,這一家三口对他的态度都不太热情,尤其是那名穿着羽绒服,紧身牛仔裤秀出一双大长腿的女孩,对他的神情始终都是冷冰冰的,還带着点不爽。看起来就像是要出去玩了,但因为他的事情被耽搁了。 于是,卓景宁不知道怎么开口,就一言不发。 等离开派出所,上了车子,那一对夫妇還在派出所的所长說着话,车裡就卓景宁和這個漂亮的少女。 卓景宁不出声,也不看她,倒是這個少女先开口了:“你可真是长能耐了,堂弟。” 果然…… 听到這一声堂弟称呼,他立马明白過来了。 “辍学,离家出走,现在涉及杀人分尸案,說真的,要不是小叔叔打电话来求我爸,我都不知道你這半年裡這么能耐。”少女冷着脸說這些话,說着說着一双好看的柳叶眉微微皱起,“你大学念得好好的,干什么退学?還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 当然是因为你的堂弟玩游戏,把自己玩得猝死,我只是顶着你堂弟皮囊的冒牌货啊……卓景宁心中這样吐槽,他又沒這具身体的记忆,装失忆也沒合适的机会,不跑远点干嘛? 不過,今天自己才被抓进派出所,這身体的父母就知道了,恐怕在一個月前,他们就报警了。 恰好他在一個月前误入公寓,便就此“消失在人间”,警察们也一直沒能找到他。 见到卓景宁一言不发,少女脸上露出不喜之色,但似乎卓景宁這個身份原来就是木讷寡言的样子,所以這名少女也沒再說什么,只是拿出手机玩了起来。 卓景宁趁机瞄了一眼,发现她是在一個男生聊天,嘴角无意识的翘着。 這十有八九是在和恋爱对象聊天。 卓景宁开始观察车内,想趁机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他现在只知道那对夫妇,是他的大伯和婶婶。 過了十来分钟,那一对应该是他大伯和婶婶的夫妇回来了,他们进入车内,也不說话,男的开车,女的则也不出声。 大概半個小时后,在火车站停下,然后那個应该是他大伯的男人出声道:“景宁,你的行礼在后车厢,车票给你订好了,快开了,你爸妈在等你。” “谢谢伯伯、婶婶,還有堂姐。”卓景宁便這样开口道。 這個男人对他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将一张车票递给他,然后帮他拿了行李,接着就自己坐上车开走了,临走前也沒多說什么。 卓景宁眼看着车子离去,他捏着手裡的车票,正想随手扔掉。定位聊斋世界的那栋楼就在文亭市,他又怎么能离开? 那個地方,就像是游戏中的存档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不過這时,他忽然一阵心悸,脑海中下意识想到了那本說明书。卓景宁便从自己身上,找出了那本說明书,然后翻开。 第一页,還是那三句话。 不過第二页上,却不再是空白,這一次出现了画。 画是黑白的。 就像是素描出来的,画的是一家书店前,一個年轻女子在对一個小男孩招手。跟着画面一变,小男孩走向女人。紧接着,這個女人已经将手放在了小男孩的双颊上,用手捧着。這三幅画的变化,就像是漫画一般。 第四幅出来了,那個女人双手高高举起了小男孩的脑袋。 而小男孩的无头身体,已经摔倒在地面上。 卓景宁眯起了双眼,這四幅画,前面三幅正常,第四幅就画风突变了。沒有第五幅画出现,只有一行文字浮现出来。 “云莱市,文景街洛龙路口,往东400米,十年老书店。” “十年前无头凶杀案凶手,楚湘云。” “打碎楚湘云的镜子,可获得心想事成的奖励。” 字迹消失,画面浮现,不過只是第一幅画面,占据了這第二页的整個頁面。 卓景宁沉默不语,過了三分钟,他看向了手裡的车票。 文亭市——云莱市。 “巧合嗎?”卓景宁看向逐渐昏沉的天空,突然心中发寒,他觉得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好一会儿后,卓景宁收拾下心情,走向了检票处。 …… 从火车上下来,卓景宁有些懵,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他的手机号是换過的。至于手机裡,倒是存了一些号码,但根本沒有标注哪個是爸哪個是妈妈,所以卓景宁這会儿都不知道该打给谁好。 他茫然的走了一阵,然后就被一对夫妇拖住了。 這是一对乡下夫妇的打扮,男的還穿着一身工作服,這一对夫妇拖住他,就沒好脸色,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卓景宁懵了一下后,明白過来這一对不会打扮自己的乡下夫妇,十有八九是他這個身份的父母了。 那么這和他的猜测,对不上啊! 這個身份的游戏賬號,卓景宁记得花钱不少啊,都快上万了,难不成這一对夫妇是隐藏起来的富人? 怀着這样的疑问,卓景宁被這一对父母骂了一通后,带回了家。 坐的是公交车,一路到了乡下。 二层楼,有個院子,看起来挺破旧的,院子裡有個晒谷场,不過很脏,角落裡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垃圾,不過垃圾不该堆這么多。 想来想去,卓景宁只能当自己孤陋寡闻了。 卓景宁本以为接下来又是一通骂,结果這夫妇两打了他一顿。這一過程,卓景宁沒法還手,只能忍受,饶是他强化過一次身体,也是鼻青脸肿,浑身酸疼。 然后,這一对夫妇就去上班了。 卓景宁目瞪口呆。 “這就是亲爹亲妈的待遇嗎?”他嘴皮子动了动,发出无声的声音。 然后,他开始在這個家裡面走了起来。 一路走来,大概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换下的衣服堆了一堆,发臭了都不洗。拴在墙角的狗似乎因为沒人喂,都饿昏迷了。 卓景宁走過去,然后发现狗也发臭了。 已经死了一两天了,拴着它的绳子都被它挣扎着拧成了麻花。